「所以司令屬意的人是嫡子——四少爺南宮清鐸。」說完這句話後,她快步走到孟長歌面前,將私印和虎頭符交到他手中。
孟長歌神情複雜地看著她,卻聽她低聲對自己說,「這是司令最後的心愿,從現在起,你是南宮清鐸,也只能是南宮清鐸!」
南宮清銘和南宮清釗沒想到她居然會選擇孟長歌,就是變了臉色。南宮清釗更是氣急,怎能讓自己一番籌謀此時付諸東流,便決心鋌而走險,喝道,「你這個賤人!」話音未落,就掏出佩槍射向孟長歌。
洛櫻瞥見他的動作,往前撲倒孟長歌躲開了這一槍。南宮清釗不依不饒,接連開了幾槍,在場的人見這是南宮家的內鬥,都不好出手阻止。洛櫻不得不奪過旁邊一個將領的佩槍,反過來一槍射去,卻直中南宮清釗的心口,讓他當場斃命。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南宮清銘率先反應過來,一揮手讓人圍住了孟長歌和洛櫻,說,「南宮清鐸,你夥同外人殺兄奪權,來人將這兩個兇手關進監獄!」
「住手。」洛櫻望了一眼孟長歌,對南宮清銘說,「二少爺,三少爺是我殺的,和四少爺沒有任何關係。更何況,四少爺現在是新司令,你難道要做僭越的事情嗎?」
孟長歌知道自己今日無論是為了洛櫻還是為了南宮家,一定要擔起這個重任。他深吸口氣,高聲說,「她說的沒錯,如今江東軍的軍權在我手,我是新司令,難道二哥還有什麼不服氣嗎?」
南宮清銘一時語塞,這時方箭見南宮清釗已死,心裡的恨意終於紓解,便上前一步,搶先行禮,承認孟長歌司令之位。眾人雖有不服氣的,但是剛才都已答應洛櫻,確定了司令歸屬後,就不能再起干戈,只能隨著大流。
南宮清銘心中恨極,對著孟長歌不好發作,只得出到洛櫻的身上,「四弟既然是司令,那麼第一件事就應該想想這個當場殺死你三哥的賤人該怎麼處置?按照軍法,殺人者,死!」
孟長歌緊緊地握住拳頭,骨節清白作響,良久,才說,「先把人關到監獄中,今天是我就任的日子,不能再見血了!」
沒等南宮清銘反對,孟長歌就下令讓人將南宮清釗的屍體抬下去,好好拾掇,準備發喪。
南宮府接連去世兩人,江東軍易主,孟長歌繼任後雷厲風行,以鐵腕手段壓制一些不服的力量,惟有南宮清銘,還在暗中與他作對。錦繡皇宮頂樓的房間中,一個人聽著屬下匯報這些消息,嘴角噙出笑意,自語道,「沒想到不用我出手,老天先送走兩個,南宮函,可惜你走的太早了,沒得到應有的報應!」
而這個人,正是沈雲岐。
司令署的監獄中,孟長歌看到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洛櫻,心中劇痛,立刻就要帶她離開。洛櫻搖了搖頭,說,「四少爺,你不要管我!你如今是司令了,我是殺害你三哥的兇手,如果你放走我該怎麼服眾?」
「難道你讓我看著你死嗎,阿櫻!」孟長歌走進去,不顧滿身血污抱住她,心中壓抑的情感再也忍不住,「我不想當什麼司令,我只要你平安無事!」
洛櫻想要推開他,「你說什麼胡話,我的安危算什麼,你要擔負起整個南宮家整個江東十三省的安危。」
「可是你怎麼辦?」孟長歌捧起她的臉,用手拂去她頰邊的碎發,「阿櫻,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誤會我和白芷秋的關係,但是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這一生,唯一讓我動心讓我掛念的人只有你。所以,阿櫻,我一定會讓你活下去,和我一起活下去!」
洛櫻看著他,兩人間的種種浮現在眼前,忽然想到一句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其實自己的心也早就動了,但是自己早已決定赴死,不能牽累他,所以她只能拒絕,因為沒有開始,就沒有結束,也就不會有之後的那麼多痛苦。
她狠心推開他,說,「四少爺,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司令對我有教導之義,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除此之外,我沒有其他的念想。這監獄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以後於國於民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而我依舊是孑然一身,死了也算是解脫。」
她勉力起身,轉過去,背對他,故作冷漠地說,「四少爺快點走吧,今日我用這條命還了你的救命之恩,以後,希望不要再見了。」
她強行忍住要流出的淚水,接著說,「而且我恨你,如果當時你可以早些出手,也必然不會使我們兄妹分離。我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卻也恨你當時那樣看著我哥哥送死。四少爺,你我如今兩清了,以後無論生死都不要再見了!」
聽到她話中的決絕,孟長歌面色沉痛,想要說什麼卻都哽在喉中,只說一句,「我一定想辦法救你!」
入夜,洛櫻抱膝坐在窗下,看著高高的窗外那一點星光。她相信孟長歌一定會來救她,但是她不能和他走,她願意承擔所有的罪責,只為他能夠安然站在那個位置。
值夜的獄警照例喝的醉醺醺,來回巡視地時候看到牢房中那個女子,側坐在地上,頭微微仰著,展現出絕美的輪廓。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想起白日裡南宮清銘對自己說的話:這是射殺新司令哥哥的兇手,即將被定罪處死。借著酒意,一個猥瑣的念頭在他心頭升起,不如自己先享用了,否則這樣一個美人多可惜。
他環顧四周,這是關押重刑犯的地方,平時幾乎是沒人。於是他大著膽子,打開牢房的門,走進去。
洛櫻聽到響動,於是回頭見一個獄警走向自己,他身上濃烈的酒氣讓她有些作嘔。她警覺地站起來,問,「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那個獄警卻解開褲子上的皮帶,一把過去抱住她,急切地說,「美人兒,你好好陪我,我想辦法放你出去!」
洛櫻掙了幾下,奈何男子的力氣太大,根本掙不開。可是她畢竟是司令訓練了五年的人,便抬起膝蓋,朝男子下身蠢蠢欲動的地方狠狠踹去。獄警吃痛下,放開了她,怒氣沖沖地掏出佩槍對準她。洛櫻急中生智,衝過去,迴旋反踢,手腕用力卸了他的槍,剛要開槍斃了他,但是一眼瞥見打開的牢房門,便改了主意。
這是個逃跑的絕佳機會,自己如果開槍一定會驚動別人。於是洛櫻反手用槍用力砸在獄警的頭上,砸的他血肉模糊,也不知是生是死。洛櫻也顧不得那麼多,解下他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將他鎖在牢房中。
但是司令署的守衛並不都是草包,她剛出監獄,就被人察覺。洛櫻身上本來就帶著傷,面對著眾多訓練有素的衛兵根本就是力量懸殊。動靜驚動了孟長歌,他本來就在苦思救洛櫻的辦法,聽到有人來報監獄中有人越獄,好像還是個女子,他便猜測一定是洛櫻。
孟長歌剛要帶人過去,就被陸寧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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