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府的老王妃也讓兒媳轉送了她的禮物。
老王妃性子軟和,糊塗,優柔寡斷,偏心女兒,但她不是惡人。
她給兒媳單氏說:「不管其他,歸氏在王府住了二十年,又是孫子的親娘,就當親戚一樣。」
苗夫人收到襄王府的禮物,沒給小姑子說,準備過了百日再說。
有關老郡王妃說的話和兩戶人家鬧析產分居的事,她聽說了,也不會學給小姑子。
她的精力都在照顧兩個小嬰兒身上。
楊木和楊槿,一日大過一日,通常的龍鳳胎長得都不像,但他們兄妹倆長得很像。
就是一個大一點,一個小一點。
苗夫人說看到他們能夠想到楊默小的時候就長這樣,這話她也是悄悄給妯娌說的,因為楊默很小的時候落在人販子手裡,這話不好當著楊元和小姑子的面說。
歸閒靜也覺得兒子女兒像楊元,像楊元好啊,楊元這麼好的基因,浪費了多可惜。
過年她沒出門,也沒回娘家,父親說天氣太冷,別來回跑了。
大年初二,老侯爺誰也沒說,自己跑來了,要和小外孫小外孫女一起過年。
侯府里姑太太在府里接待回娘家的姑奶奶們,要給老侯爺請安,找不到人了。
歸侯爺想想都不想想就知道父親去了妹妹家,給苗夫人使個眼色,跳過這一環節。
吳五爺大年初一給老侯爺拜年,初六又來了,說給老侯爺一隻狍子烤肉吃。
這幾個月老侯爺對他很是親熱,吳五爺覺得自己就是老侯爺子侄一般,有啥好東西就給老侯爺一份。
歸侯爺知道父親的打算,對吳五爺也是和顏悅色,一口一個賢弟的叫著。
老侯爺叫了二外甥過來,謝永州一直負責謝家的外面生意,老侯爺說看到吳五爺就像看到自己老二,一樣的樸實,一樣的有孝心。
這可把吳五爺激動壞了,當時就喊乾爹,忘了母親叮囑的話,要對老侯爺時刻警惕,不能讓他繞進去。
吳老夫人對於老侯爺最近幾個月對自己兒子親近,有著警惕,不知道老侯爺有何打算。
擔心自己兒子玩不過歸家父子倆,只能叮囑。
吳五爺對母親說他要啥沒啥,老侯爺會有啥企圖?
就是看上他這個人。
氣得吳老夫人說看上你當上門女婿?老侯爺可沒有等著嫁的閨女。
吳五爺也有懷疑,但見面了就被老侯爺感動,過後想想,老侯爺沒提什麼要求。
吳老夫人是兒子和老侯爺偶遇一次,或者兒子請老侯爺之後,就要詳細問一遍。
問完之後,她也奇怪,老侯爺就是和兒子胡吹亂侃,越侃兒子對老侯爺越佩服。
她想,如果老侯爺有後招,必須是個大的。
難道要讓雲貴吳家幫什麼忙?
這個絕對不能答應。
吳五爺見過謝永州好幾次,這次沒啥奇怪,在侯府一起喝酒。
第二杯酒老侯爺就說了,外甥經商缺乏經驗,想和吳五爺合股做買賣,做南方面料生意這一塊。
這個買賣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一年下來賺個一家人花費不成問題。
吳家在雲貴屬於名望家族,往來關係這一塊沒問題。
剛喝一杯酒,吳五爺很清醒,侯府如果幫外甥,不用和吳家合股,打聲招呼就行,吳家還能不給面子?
為何要拉他入股?
明顯的就是分他一半錢。
吳五爺直接說不用合股,他給在雲貴的大哥說一聲,謝家的買賣絕對暢通無阻。
老侯爺拉著吳五爺的手說道:「既然叫我一聲乾爹,永州是你表哥一樣,兄弟倆一起做事乾爹看著高興。怎麼?你不高興?」
吳五爺哪裡是高興不高興的問題,他不是精明人,也知道白撿的錢肯定有問題。
謝家又不是非得有吳家依仗才能做生意。
可是他以一抵三,老侯爺一口一個乾兒子,歸侯爺是賢弟,謝永州是好表弟的叫著。
吳五爺答應了。
第二天酒醒給母親說了,吳老夫人見兒子已經答應,也沒法。
又警告兒子,如果是和政事有關,就是兒子答應吳家也不會答應。
吳老夫人真想親自去問老侯爺,你到底要幹啥?缺銀子吳家給,你就是要續弦,看上誰,她豁出老臉幫著去提親。
讓人提心弔膽幾個月,這不是折騰人嗎?
老侯爺沒夫人,吳老夫人又不好去問苗夫人,你公爹打的什麼主意。
所以吳老夫人瘦了,誰問她都說天冷沒胃口的緣故。
吳五爺又把楊元請回來,把了脈,說是上火。
這個事皇上知道了,是廖太妃說的,說吳老夫人被老侯爺抽風對她兒子好鬧的上火了。
皇上知道吳老夫人通過母妃向他表達,以後老侯爺有啥出其不意的事和她吳家無關。
皇上好奇中,先是自己猜,猜不出來,歸家在雲貴那邊沒交往的人。
離得近的是小龍寨。
難道老侯爺為了女婿想借用吳家的勢力?
皇上臉黑了,把蔣員外郎叫來,就當閒聊,說笑話說出老侯爺和吳五爺走得近的事。
蔣員外郎無語半天。
「吳五爺有個繼子。」
皇上奇怪問道:「京里誰不知道他有個繼子?和老侯爺有何關係?難道是歸家的種?」
蔣員外郎這一刻覺得皇上和和靜長公主不愧是姐弟,如果是和靜,絕對也會這麼問。
「梁四也有個繼子和繼女。」
皇上一下明白了,用那種眼光看著姐夫。
蔣員外郎好氣啊,皇上的眼神是,看吧看吧,你才是八卦老手,我都沒往那方面去想,你一下就想明白了。
蔣員外郎一字一字沒有任何起伏的語調,「梁四走之前拜託臣,不然他的家事臣不會去想。」
他心裡的話狂飆:是你小舅子的事,不然我吃飽了撐的亂猜別人家繼子繼女的婚事?
皇上哦了一聲,「辛苦姐夫,謝家的那個嫁給吳家的繼子也行,到時你幫著說說話。」
交代到頭上了,蔣員外郎無法無視,只能答應。
回去在書房裡來回渡步,一腳把方椅踹飛。
以前兒子在他還沒這麼生氣,如今被小舅子氣得沸沸的。
在門口的和靜長公主悄悄退下,準備問太醫,男人是不是和婦人絕經前後一樣,也有喜怒無常。
丈夫幾個月都是躺下就睡,話都懶得和她說,是不是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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