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噬鬼術?」
雲空顯然是將他們的對話聽了進去,在咒術被解開後,迫不及待詢問。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暫時將剛才不忿放到了一邊。
夜綰綰點頭。
「這術法,真的存在?」
雲空只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
但,那本古籍散落地只剩下了幾頁。他從隻言片語中,只看到了術法的名稱、作用和一點原理。至於怎麼施展。則是一字都沒有了。
他以為,那是失傳的術法,不可能會有人會。
不想……
他思緒擰了擰,就見夜綰綰又點頭了。
「你是騙人的吧?」
他潛意識裡完全不想去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人會!
夜綰綰淡淡睨了他一眼,眼底拂過一縷不屑,「騙你,有錢拿?」
雲空一怔,面色微沉,聲音慍怒:「夜綰綰,你不要太過分。」
夜綰綰懶得同他糾纏,默默翻了一個白眼,轉身離開。
雲空見他離開,下意識地抬腳想要追上去。
不想,腳才抬起,他身子又猛地僵住。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夜綰綰站在樓梯中間,居高臨下,眸光淡漠的看著他。
雲空渾身僵直,目光恨恨地瞪著夜綰綰,貝齒緊扣,恨不得將眼前人撕碎。
夜綰綰面色未改,輕描淡寫的說:「十分鐘後,定身咒會自動解開。到時候,就請你們自動離開吧。」
她說完,施施然轉身離開。
葉簡同閻嵩完全怔住。
他們倆不約而同偏頭看了一眼對方,面面相覷。
夜綰綰回到房間,立刻將榮櫟的放了出來。
時間已經耽誤太久,她擔心對方會被淨化。
榮櫟軟趴趴地像一灘泥一般,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脫力到連抬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夜綰綰走到他面前蹲下,一向沉冷的眸中浮上點點擔憂:「你還好嗎?」
榮櫟弱弱的「嗯」了一聲,身子卻是完全一動不動。
夜綰綰抬手撫了撫他的頭頂:「好好休息,晚上帶你出去玩。」
榮櫟這會腦子都不會轉了,根本沒有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夜綰綰手碰到他頭頂的時候,就感覺到他的氣息已經弱到幾乎快要散掉了。
也因為榮櫟太過虛弱,夜綰綰的心也稍稍放下了。
這麼弱的息,連她自己都很難嗅到,樓下的人就不用想了。
「你好好休息。」
她說完後,就見榮櫟的眼皮徹底合上了。看來是累的不行了。
夜綰綰冷了一早的臉色,在此時終於緩和了些許,嘴角滑過一抹淡笑。
「篤篤——」
忽而響起的敲門聲,讓夜綰綰驚了一下。
她目光瞬地一變,斂眉看著房門。
「是你的那個相好,不用擔心。」
夜綰綰一度你,最佳默默抽了抽,瞪了他一眼,轉身去開門。
「怎麼了?」
她開門,就見閻烈臉色不算太好地站在門外,不知在想什麼,在她出聲的瞬間,瞳孔震了震,好像被嚇到一般。
閻烈頓了頓,眸光斂了斂,「樓下……」
夜綰綰側頭,越過他看了一眼他身後。
瞬地,一雙瞪圓的大眼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心口一跳,微微有些受驚,向後退了一步。轉眸看清來人,眼色不由一沉:「閻嵩。」
閻嵩「嘿嘿」傻笑兩聲,假裝沒有看到對方冷沉的臉色一般,殷切的說:「夜小姐,葉簡說,他們可以先走,問你可不可以下去,先把他師父的咒給解了?就真名杵在客廳,也不太好吧?」
夜綰綰默默翻了一個白眼:「大早上來家裡堵人,他們怎麼不覺得不好呢?」
閻嵩扯了扯嘴角,臉上滿是尷尬:「那個,你就當幫我個忙咯。我以後,還要在他手底下混飯吃呢。」
他雙手合十,不停地同做拜託拜託的動作。
夜綰綰癟癟嘴,真是連白眼都懶得翻。
「十分鐘,慢慢等吧。」
她說完,抬手就準備把門直接關上。
不想,門關到一般,卡住了。
她連頭都不用抬,就知道是誰的動作。
「閻嵩,你不要以為你是閻烈的弟弟,我就不敢動你。」
幽幽的聲音,透著淡淡的寒意。
閻嵩不自覺打了一個寒噤,黑眸中滑過一抹薄控,緊張的吞了一口口水,硬著頭皮說:「那個,你就當幫幫忙咯。不然我的日子,真的會不好過的。」
在他心裡,相較於夜綰綰,還是雲空更恐怖一些。
他還有東西捏在雲空手中。
夜綰綰髮現,他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眸底地深恐完全掩藏不住。
她不由蹙眉,心底浮點疑惑。
「如果,我說我不呢?」
閻嵩面色又是一僵,苦哈哈的笑了笑,看向閻烈,眼中滿是祈求。
閻烈看他的表情,比哭的還難看,心中的計較又深了一分,眸光轉了轉,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閻嵩身體又是一抖,怔了怔,心底忍不住叫苦。
他這會深刻體會到什麼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了。
自從回了桐城,他過的日子,連他自己都不懂了。
「呵呵,哥。」
他掙扎了許久,終於壓下了心潮,傻笑兩聲,可憐巴巴地喚了對方一聲。
閻烈瞥了他一眼,這才目光轉向夜綰綰:「幫他個忙,下去解了。剩下的問題,我們晚一點解決。」
夜綰綰撅了撅嘴,很想搖頭說不。
可對上了閻烈的深斂的眼神時,她不禁默嘆一口氣,偏頭對閻嵩點了點頭,繼而一言不發越過兩人,邊念咒,邊走向扶手,俯視樓下:「咒解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雲空在身體能動的瞬間,就忍不住要暴起,好好給夜綰綰一點顏色看看。
夜綰綰看著雲空憤憤的眼神,嘴角泛過一抹冷笑,沉聲道:「我勸你最好安分一點,不然我讓你十天都動不了。你可別忘了,你的障眼法,被我破了。」
雲空動作一頓,皺著眉,怒聲問:「你什麼意思?」
「你可以試試,你現在還能把神神叨叨的玩意凝起不。」夜綰綰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淡笑。
雲空瞪眸,像死魚眼珠一般,鼓的溜圓:「你什麼意思?」
夜綰綰擺擺手,懶洋洋地說:「你試試吧。我沒時間跟你磨洋工了。」
雲空立在原地,眉頭緊鎖,難得地忍下了心口的怒火,默默地看著夜綰綰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師父?」
須臾,葉簡只覺雲空周身氣息浮動有些不對勁,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低低喚了一聲。
他以為對方不會有反應。
不料,雲空的氣一瞬沉了下來。
葉簡凝眸,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一動不動的人。
稍許,雲空沉哼一聲,肩頭一慫,驀地轉身:「我們走!」
冷厲的三個字,好似從冰窖中爬出一般,讓聞者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
閻嵩一直躲在二樓,看著他們離開以後,憋了一早上的氣終於鬆了。
他剛直起身子,拍了拍胸口準備下樓離開,就聽身後傳來閻烈低沉的聲音:「閻嵩,你不覺得自己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他身子一僵,石化在原地,心中忐忑,不敢回頭。
閻烈站在他的身後,只覺他的背影看起來心虛不已。
兩人無聲對峙著。
閻烈看不到他的表情,卻也能猜到他現在的心境。
空氣漸漸凝成一團,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當然,這隻針對閻嵩。
良久,他終於憋不住,裂開嘴角傻笑著慢慢轉身對著他。
「哥,你要我解釋什麼吖?這沒頭沒腦的。」
閻烈不說話,深如古井的眸子無波無瀾,靜靜地與之對方。
閻嵩只瞥了一眼,就心虛地將目光移開,閃爍不定。
「你很清楚,我說的是什麼。」
閻嵩抿抿唇,心口揪成一團,慌的一批,面上卻是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無辜樣,搖了搖頭:「哥,你這是跟我猜謎的嗎?我真的不知道啊!」
閻烈輕笑:「看來你是想同我裝傻到底了?」
閻嵩依舊一臉無辜的搖搖頭。
「那好吧,我讓夜綰綰來給你看看吧。」
閻烈說著,不等閻嵩反應,又一次敲響夜綰綰的房門。
屋內的人,正看著榮櫟發呆,思考著要不要將門嘉瑞給放出來,再問一問醫院的事情。
叩門聲響起的時候,她愣了一下才起身去開門。
她一開門,就看到閻嵩半蹲著身子,在用力拽閻烈,看樣子是要把人拽走一般。
「你們這是在幹嘛?」
她眸中的疑惑,帶著點點探究。
閻烈偏頭看了一眼好像癩皮狗一般的人,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上次說的,不讓閻嵩吃的東西,是什麼。」
他上次就想問了,但是被一些事情給打斷了。加之夜綰綰那會,看上去也沒有解釋的打算。
夜綰綰聞言微怔,下意識的將目光轉向了閻嵩。
靈力還沒有完全恢復的她,暫時看不出閻嵩現在的狀態。
她稍稍遲疑了一下,先問:「閻嵩,那東西,你還在吃嗎?」
閻嵩急急搖頭:「我沒吃了。你上次說過以後,我就沒吃了。」
他不知道,自己此時急吼吼的態度,在閻烈看來,就是心虛。
「你確定你沒吃了?」
不等夜綰綰開口,閻烈便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