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夜勃然大怒,一甩袖子,聲音冷厲,
「卑鄙無恥,不配為人父母,朕為你感到不齒。」
「朕此生此世只愛歡歡一人,也只會娶她一人,不會再娶任何人。」
「朕如何做事,還輪不到你這個不明不白的外人來說三道四。」
「你們從哪裡來的滾回哪裡去,否則,朕便按奸細來處置你們。」
長歡平復了一下心頭的憤怒,語氣冷淡至極,
「女皇陛下,你自私自利唯利是圖冷血無情,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你的女兒在你眼中,只是你鞏固皇權的工具罷了。我覺得,我們還是不必認親了。」
「你還是將珂珂公主帶走吧,她不適合留在我身邊。我是不會讓她留在我身邊,破壞我和我夫君的感情的。 」
「另外,黑鷹衛目前是我的私人軍隊。你若想擁有黑鷹衛,大可去找四大長老。」
「只要你能說服四大長老讓黑鷹衛為你賣命,我便尊重他們的決定。」
「我看在你生過我的份上,已經對你做出最大讓步,希望你好自為之。」
「餘生,我們不必再見,各自安好,好走不送。」
樓狼女皇和珂珂公主,被東方玄夜攆出大容國皇宮。
東方玄夜再也不許她們和長歡見面。
樓狼女皇找到黑鷹衛四大長老,以聖女身份自居,想說服黑鷹衛跟她回樓狼國。
黑鷹衛的產業,必須轉到她的名下。
四大長老找到蒼鶴,問詢他的意見,卻被蒼鶴嚴詞拒絕,
「如今的聖女乃楚長歡,屬下自然聽她調遣。」
「你們想跟她去樓狼國,自己去就是。」
「黑鷹衛產業早已轉到大容國朝廷,大容國也已給了我們補償。」
「你們怎麼還有臉,來要黑鷹衛的產業?黑鷹衛哪裡還有產業?」
最後,四大長老跟隨樓狼國女皇和珂珂公主,去了樓狼國......
大容國長盛二年十月,長歡陪楚老將軍去蘭若寺祭拜故人。
楚老將軍讓長歡等人在遠處等著,自己蹣跚走到謝婉兒墳前。
伸出袖子仔細擦拭墓碑上的灰塵,將墓碑擦得纖塵不染。
繼而點燃香燭紙錢擺上果子,倒了一杯美酒灑在墓碑前。
顫巍巍地蹲在墳前,滿臉悲戚,絮絮叨叨念叨,
「婉兒,對不起,你的山河來向你懺悔了,希望你不要和我生氣。」
「運兒心術不正,寵妾滅妻勒死女兒,還將死而復活的女兒逐出家門。」
「我知道運兒恨我,恨我不管你們母子,恨我讓他受了十年苦。」
「可是他並不知道,他並非我親生的兒子。我不過看在你的份上,憐憫他將他當成親兒子養大。」
「陛下發怒將他貶至西疆縣擔任七品縣令,我也曾經猶豫過。可是,他畢竟已經長大成人,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婉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等了我這麼久,還遭人強暴生下運兒。」
「你等我一定等急了吧?我該做的事都已做完,也該下來找你啦。以後,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再也不和你分開」
長歡站在數米遠的地方,望著楚老將軍對著墓碑深情低語。
老人家半蹲在地上靠著墓碑,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嘴角帶著滿足的笑容,如同睡著了般安詳。
長歡大驚失色,瘋了般跑上前,扶住楚老將軍,顫聲問道,
「祖父,祖父您怎麼了?」
然而楚老將軍靠在墓碑上一動也不動,跟睡著了般。臉上帶著安詳笑意,稀疏白髮迎風輕輕飄舞。
......
楚老將軍去世,東方天賜哭成了淚人兒,七日後,便是出殯。
出殯,又叫「出山」,守靈七日後才能出殯。這一天要將壽枋抬到埋葬之地,進行安葬。
出殯前需先辭靈,將最後一次祭奠的飯食裝在瓷罐中,稱為「餡食罐」。
出殯時先轉棺,將壽枋移出靈堂。繼而由槓夫抬起壽枋頭部,備好祭祀用品,等待出發。
禮先生指揮守孝之人跪拜,東方天賜代表長孫在隊伍前打幡,長歡則抱著靈牌,禮先生見準備就緒大聲宣布,
「起槓,摔瓦盆!」
青山哭著將燒過紙錢的瓦盆遞給東方天賜。東方天賜摔在地上摔得粉碎,代表歲歲平安。
瓦盆一摔,槓夫起槓,正式出殯。
走到靈柩最前面的,乃是用草扎的草龍。
依次是銘旗,孝燈,吉燈,放生籠,銘旌,香亭,像亭,魂橋,紙橋等。
後面跟著演奏著哀樂的樂隊。樂隊後面是靈柩,靈柩後面跟著披麻戴孝的親屬。
親屬後面則是誦經的僧人,接著是送葬的親朋好友及朝廷主要官員。所有排列都十分有講究,不能有任何差池。
楚老將軍出殯這日。
幾乎長安城所有百姓,都主動來為這位戰功赫赫可歌可泣的老將軍送行。
他們捧著白色的紙花,跟在送殯隊伍的最後方,一路默默跟隨同行。
後來百姓越來越多,在送殯隊伍的後面,排起了一條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長龍,且還在不停地拉長
長歡披麻戴孝抱著楚老將軍的令牌,默默地跟在靈柩後面滿心哀傷。
看見身後如同長龍般蜿蜒,並在無限拉長的送葬隊伍。
被那壯觀的送葬隊伍給深深震撼了,這些都是來為楚老將軍送行的百姓啊,百姓永遠記得,這位保家衛國的好將軍。
淚水再一次不爭氣奔涌而出,長歡在心中默默說道,
「祖父,您看見了嗎?您橫刀立馬保家衛國,百姓都記得您的好,都來為您送行了。」
「您這一生為了大容國百姓,未曾娶妻生子。若是有來生,望您能娶到心愛之人,舉案齊眉兒女雙全幸福美滿......」
東方天賜舉著幡走在姐姐另一邊,嗚嗚咽咽哭得分外傷心,
那個七十多歲還征戰沙場,連破南國七城的老將軍,永遠離他們而去。
楚老將軍乃是大容國一等將軍,功勳卓越,戰功赫赫,代表大容國的軍魂,尊嚴和榮譽。
墓地選址和造型都十分講究,墓前樹有高大的石碑及石龜。
墓地最前方有兩根高大的石望柱,柱頭雕瑞獸「望天吼」,彰顯著墓主的尊貴。
墓地一側新建一座將軍廟,以供世人前來祭拜楚老將軍,為他供奉香火。
這天,謝婉兒的遺體已用新的棺木裝好並抬了過來。
楚老將軍的棺槨下葬封棺前,與謝婉兒的遺體合葬,圓了楚老將軍多年的遺願。
一代英雄,從此長眠於此。
在高高的山頭遙望長安城,永遠守護著大容國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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