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個東西都麻煩,我們以前小時候在山裡,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哎」郭勇佳坐在沙發上抽菸,臉色十分疲憊,剛才那幾個大媽太猛了。指著他的鼻子漫罵。我都快看不下去了,原本以為他會生氣,誰知道他還很耐心的全部解決,但我知道他心裡肯定不爽。
「錯在我們,反正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對著他笑了下,安慰道。
郭勇佳也抬頭對我露了一個笑臉,隨即看向廚房感嘆道:「這搞得跟仙境一眼,霧多了會不會把我家炸了?」
我也特別擔心這個問題。廚房現在一片白茫,可以說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了。但我還能聽得到霹靂啪啦的響聲,說明火還沒關,楊塵煮的屍油仍在繼續。
「不會有事的,等等就好。」楊塵非常淡定的坐在那看著電視,對廚房的變化視若無睹。
我看了看天色,已經全部暗了下來,現在是晚上八點,我們今天可以說一直在折騰,白天被困在大叔家不說,晚上還要在家裡忐忑不安的等楊塵煮好屍油,恐怕一切就緒以後都已經到了凌晨,想想就覺得累。
「你們先去休息吧,晚上弄完了。我再叫你們起來。」楊塵見我狀態不好,輕聲說了一句。
聽到能休息的話,可我心裡卻開心不起來,到時候還要大半夜的去找阿黎,不是說怕麻煩,而是黑黑的天,給人的感覺都不太好。
「我們要摸黑過去?」郭勇佳問道。
「恩,找到了就過去。以免夜長夢多,所以你們還是先去休息,後半夜好養足精神。」話音剛落,楊塵就先閉上了眼睛,靠在沙發上打盹。役夾頁扛。
郭勇佳見狀攤開雙手很無奈的說:「那我們先去休息吧。」他把電視關了,一個回到房間裡。
徐峰年也拉起我的手,默默的走進房間。
躺在軟綿綿的床上,我打了個哈欠,頓時困意席捲而來,但我卻強忍著精神沒有睡,因為心裡始終還有事放不下。今天說到底,只是運氣好,逃過了一劫罷了,晚上再去找大叔,也不知道情況會怎麼樣
一個人想事最鬱悶的就是無趣,我索性跟一邊的徐鳳年聊起天,問問他的看法。
徐鳳年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幫忙的事盡心盡力就好了,阿黎對他來講也並不重要。我覺得他有些搞笑,抱著這樣的態度去辦事,能做好嗎?徐鳳年說有你在,你要幫她,我就幫你,態度不能決定一切,也要看你自己的能力可以做到多少。
我清楚他的意思,又跟他聊了一會天之後,就不知不覺的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是被徐鳳年喊醒的,我迷迷糊糊睜開眼,外面的天色依舊是黑的,而房門不知道什麼被打開了,郭勇佳和楊塵也已經醒了,正在大廳里鬧騰什麼東西。
估計是他們叫徐鳳年起來吧
我和徐鳳年走了過去,才發現原來他們在用小湯勺攪拌鐵罐里的東西,我正想好奇看看什麼是屍油的時候,就聞到了那股刺鼻的味道,很濃,特別的濃,搞得我面色當場就綠了,立即退後了幾步,回到門口站著,忍不住想要嘔吐。
「白素你也太誇張了,這玩意沒那麼噁心吧?」郭勇佳說著還舀起罐頭裡的東西,作勢就要朝我走過來。
「你別過來,真的太噁心了,我受不了」即使知道他這是在嚇唬我,但我還是很害怕的退後了幾步,一手擋在身前不行的朝他搖擺。
「嘿嘿」郭勇佳笑了兩聲:「逗你玩的,你去把口罩戴上再來吧。」
我走到郭勇佳的房間裡,找了他剛才買回來的口罩,特地戴了兩層才敢走出去,我發現我對這個味道真的很害怕,與其讓我多聞幾口,還不如讓我被大叔困住垂死掙扎。
我打起精神,剛一走出去,就看見楊塵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灑在了罐頭裡,好像土灰一樣的粉末,等我走進的時候,郭勇佳也咬破自己的手指,擠了兩滴鮮紅的血液進去。
這時候,我才開始打量罐頭裡的東西,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灘水,看起來跟家裡的花生油一樣,但不同的是,花生油是金色的,而這個顏色顯然要更重一點,也不想油一樣是粘稠稠的,更像是水,只不過是一灘渾濁的髒水,那上面還有一點點黑色的東西,我眯了眯眼睛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這是罐頭裡面的鐵鏽,燒了五六個小時,這個罐頭早就有點畸形了,全身黑乎乎的,要不是我知道它是罐頭,恐怕根本認不出來了。
「這就是屍油?」我看的神乎其乎,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啥?你說啥玩意?」郭勇佳不解的看著我。
我這才回過神,嘴巴上帶著兩個口罩,連說話都說不太清楚了,於是我摘下一個口罩,輕輕嗅了嗅鼻子,發現這個罐頭並沒有什麼異味,才重複了剛才的那句話。
「恩,是屍油。」回答我的是楊塵,他正在不停的攪拌頭罐里的屍油。
我吞了一口唾沫,看那渾水被楊塵攪的天翻地覆,心裡十分難受,不過我很好奇,這屍油,到底是怎麼做的?剛才只是看楊塵把斷手剁碎了,直接煮,就煮成了這樣?
我把心裡的疑惑問了身邊的徐鳳年,徐鳳年搖了搖頭說不太清楚,這麼噁心的東西他也是頭一回見,倒是郭勇佳嘿嘿笑道。
「人的脂肪里就有油,干火直接燒,燒幾個小時下去把所有的東西燒沒了,就會剩下這油,俗稱屍油。」
我的心臟撲通撲通跳了幾下,難怪剛才燒的時候一直有奇怪的異響,我還尋思楊塵是不是忘記加水了,原來是要用大火干燒,那異響,恐怕就是骨頭斷裂的聲音吧?
真噁心,一隻手燒的就剩這麼一點油,看起來讓人反胃
「就是這油有點少了。」郭勇佳嘀咕了一聲:「胖的人脂肪多,油水也多,這大叔太壯了,都是肌肉,沒多少油水。」
我皺了皺眉頭,這郭勇佳怎麼盡說這種話,聽起來心裡硌得慌。
「你別那麼怕,這東西可是寶貝。」瞧我不樂意的樣子,郭勇佳笑著解釋說:「女人用的香水,就是用屍油做的,你不知道吧?」
香水?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模糊不清的罵了一句:「神經病,別亂說!」
香水可以說是女人必備的化妝品,我自己都有不少,噴在身上可以提神醒腦,增強個人魅力,怎麼可能是這個臭烘烘的屍油做的,郭勇佳嚇唬我也不動動腦子。
「別不信,屍油是脂肪,脂肪能做很多東西,香水只是其中的一種而已,還能做肥皂呢」郭勇佳似乎非常來勁,和我誇誇奇談道。
我立即揮了揮手打斷他的話,剛才說香水就算了,現在又扯到肥皂去了,那可是洗澡要抹在身上的!被他這麼一說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別說了,太噁心了你!」我吐槽了他一句。
郭勇佳見我是真害怕,也沒繼續多言,彎腰問正在忙活的楊塵道:「屍油不是很多,夠不夠?」
「差不多吧,你把我剩下的那個東西拿過來。」楊塵頭也抬的說道。
「好勒。」
我正納悶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就看見郭勇佳打開冰箱最下面,拿出了一個瓷碗,走到跟前我才發現,裡面裝著一隻手。
一隻和人一模一樣的手!
天哪,大叔的手,不是被熬成了屍油嗎?那這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