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大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兄弟大飯店的走廊上,站在窗口,望著外面台北灰白色的天空。我接到了苦毒婆婆的電話。
「知道了,你接下來想怎麼做?」
苦毒婆婆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絲絲凝重。
「我想干一票大的,用仙脈一個大命師的魂魄換大齊的魂魄。」
我低聲說道,在苦毒婆婆的面前我不需要掩飾任何自己的心思。
電話那頭的苦毒婆婆沉默了下來,我安靜地等待著她的回答,因為她的回答代表的就是妖脈的態度,隨後我聽見苦毒婆婆問道:「乾兒子,你可想好了?畢竟你手下還有不少妖脈的命師,而且一旦這麼幹就是挑明了和仙脈開戰,仙脈是有理由將你殲滅在台灣的。」
我聽出苦毒婆婆聲音里深深的擔心,我捏著手機,她的擔心我又何嘗不知道?
「婆婆,我會想辦法送其他的兄弟離開台北。送兄弟們到上海,我一個人留下來和仙脈周旋。乾娘,你對我說過,男子漢大丈夫活在這世上,能被打敗但不能沒了血性。我自己的兄弟被禍害成了這樣,我不能不管,兄弟是要做一輩子的。」
我的聲音有些低沉。苦毒婆婆微微嘆了口氣後說:「我會請洪峰帶人去上海,也會通過我的關係聯絡上海通天會總部,只要你能夠踏上上海的土地,就安全了。兒子,你有這樣的膽氣,娘心裡很安慰,放手干吧。」hei下一章節已更新
電話掛斷了,我轉過頭卻看見兄弟們都站在了我的身後。
「頭兒……」
我聽見有人想說話,卻揮了揮手道:「我剛剛和婆婆的對話你們都聽見了吧?我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你們今天就帶著大齊飛去上海,我會留在台灣。他們真正想要殺的人是我,不會為難你們的。」
說完之後,我背著手緩步轉身,輕輕地走下了樓梯。也許是緣分吧,這群兄弟住進了這座台北很著名的兄弟大飯店。
兄弟二字,說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不拿命換,不在危急時候出手相助,怎麼能算的上是兄弟?
下午,仙脈總部大廈內,焦劍接到了妖脈訂了離開台灣的飛機。
「焦劍,我們是不是應該把他們都留下來?」
於紅軒也接到了報告,他的意思是妖脈一個人都不能放走。
「報告裡說萬林沒走,還住在小旅社內。大宗師的意思是讓我們殺了萬林,那群妖脈的命師,放走就放走吧。」
焦劍開口說道。
於紅軒一愣,正要說話卻看見焦劍冷冷地一瞪他,低聲說道:「老爺子讓我對付萬林,你在這裡插什麼嘴,沒你說話的份兒!」
於紅軒的話到嘴邊最後硬生生給憋了回去,猛地一拍桌子,帶著手下轉身離開了仙脈總部。
小旅社內,我一邊擦拭手中的赤色魔劍,一邊看著手機上的時間,下午五點半,兄弟們應該都已經飛走了,一旦落地立刻給我發消息,而他們一走,我就可以真正肆無忌憚地出手了。
冷漠的臉上殺意緩緩浮動,第一個目標,就是於紅軒!
夜幕漸漸低沉,於紅軒的府邸內,他換上了寬大的紅色睡袍,躺在了奢華的歐式沙發上,手邊放著一杯紅酒,頭頂上的水晶吊燈閃爍出璀璨的光芒,從成為大命師的那一天開始算起,已經過去好多年了,可是自己依然是四位大命師中地位最低的,在外人看來風光無限,其實不過只是徒有一個華麗的外表罷了,需要小心翼翼地做人,多年前的自己將仙脈大命師作為高不可攀的目標,以為有一天成了仙脈大命師就能夠成為一方梟雄,可直到真正成為仙脈大命師的那一天他才明白,自己不過只是一枚棋子,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
大廳外就是庭院,庭院中站滿了身穿黑衣的保鏢,這些保鏢其實也都是仙脈命師,整個府邸中一共有五十多民保鏢,這還不算原本就僱傭的保姆和管家,在這座府邸內至少有七十人。
可即便身邊有這麼多的人陪伴,可還是有一種深深的寂寞環繞他的心頭,每一晚如果不喝上幾杯就都睡不著,自己的命格如果不放在自己的手邊就覺得不安全。
「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他喊了一聲。
「稟告大命師,外面一切正常,沒發現有任何的異常。」
很快就有人回報了過來,於紅軒應了一聲,端起酒杯輕輕地喝了一口,其實他一點都不喜歡喝酒,只是為了追尋那種微醺時候的放鬆。
「應該又是一個平靜的夜吧……」
於紅軒低聲呢喃了一句,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在庭院中巡邏的兩個保鏢正偷閒抽菸。
「今天晚上早點回去休息吧,這裡可是大命師的府邸,誰敢闖進來啊?」
左邊的男子抽著煙低聲說道。
「是啊,我都在這裡當保鏢兩年了,從來就沒發生過什麼大事兒,外圍還有大命師親手布置的迷陣,一般人靠近了轉個圈就出去了,厲鬼要是闖進來,立刻就會被發現,牆壁上都內嵌著驅鬼辟邪的咒文,安全的很。」
右邊的男子吐出一片青煙,隨後笑著說道。
「不過我最近聽說好像妖脈的人鬧的挺凶的,今天白天把總部的大門都砸了,你說他們是不是也會衝到我們這裡來啊?」
左邊的男子有點擔心地問道。
「你還不知道啊?今天下午的時候妖脈的命師就都飛回大陸去了,這群俗辣也是蠻傻的哦,敢到我們仙脈的地盤鬧事,還不是滾回大陸去了嗎?哈哈。」
右邊的男子嘴裡說著髒話,臉上卻露出興奮的表情。
「原來這樣啊,那就好了,抽完這根煙就回去吧,也沒什麼好轉悠的……」
左邊的男子吸了口煙,只是兩個肩並肩站著的男人卻都沒感覺到身後有一道黑影慢慢靠近,就在兩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巨大的力量已經落在了他們的脖子上,眼前一黑,腦子一暈,兩個人同時倒在了地上。
我背著赤色魔劍從黑影中走了出來,身邊的巨武活動了一下手腕低聲說道:「主公,我們直接殺進去嗎?」
我搖了搖頭道:「我要百分之百地抓住於紅軒,不能強攻。木行靈氣感應下,這裡一共有五十一個靈異人士,其中包括於紅軒,二十個是普通人,現在基本上都睡著了,於紅軒的靈氣也很綿長,說明他也睡著了,我們一個個把四周的保鏢都打暈,最後再送於紅軒一份大禮。」
目光落在了地上昏迷的兩個人身上,我眼珠一轉,四年前殺李三兒的手段可以在這裡故技重施!
於紅軒的睡眠並不深但也許是今天心情不好多喝了幾杯,所以本想在沙發上迷糊一會兒,卻沒想到居然真的睡著了,四周很安靜,他微微睜開眼睛,晃了晃腦袋,頭微微有一點脹,坐起身來,對著外面喊道:「外面有情況嗎?」
可是這一次卻沒有聲音回答他的問題,按照他的規定,府邸內的保鏢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回答他的問題,可是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幾秒,外面卻什麼聲音都沒有,這不由得讓他心裡感覺有些不對勁。
「外面的人呢?」
他又喊道,可是依然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心知不對勁的於紅軒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緊緊地握住了存有命格的法器,向著庭院內看去,果然庭院外的人影都不見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順著夜間的冷風飄進來。
「於大命師,外面只有我一個人。」
我穿著保鏢的黑色制服,冷漠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