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在座眾人,神情大變。
陳老太太驀地回頭,陰翳驚駭地瞪著陳東。
龍頭金令,代表著大雪龍騎軍十二金衛龍頭衛。
在座陳家掌權者,人盡皆知。
草率從何而來?
饒是陳道臨,也皺眉盯著陳東。
欣喜若狂的同時,他也疑惑叢生。
有大雪龍騎軍插手,變數確實存在。
不過正如陳老太太所說,僅僅是大雪龍騎軍十二金衛的龍頭衛
等等!
陳道臨突然身軀一震,眼中疑惑蕩然無存。
有的,只有驚喜激動。
龍頭衛都算草率的話,那大雪龍騎軍呢?
幾乎同時。
議事殿外。
一道身影緩緩地朝著議事殿走來。
閒庭信步,不疾不徐。
一股惶惶威壓,隨著身影前行,如海嘯般,鋪天蓋地的橫壓進了議事殿。
這一刻。
陳道臨臉色漲紅,激動地心臟狂跳。
陳老太太、陳道平還有一眾陳家掌權者,紛紛臉色一白,感受到那惶惶威壓,有種被無形大手扼住了咽喉的感覺,呼吸困難。
「確實草率了。」
身影前行,冷漠傲然的聲音緩緩響起:「我霍震霄攜三十萬大雪龍騎軍,試問一句諸位,可曾有資格,干預此事?」
轟隆!
仿若九天落下的聖音,浩浩蕩蕩。
剎那間,讓議事殿內所有人如遭晴天霹靂。
震驚、恐懼、駭然種種情緒瞬間包裹了所有人。
哪怕在座諸位,盡皆是陳家權柄厚重的掌權者。
哪怕陳家高居雲端,俯瞰豪門如螻蟻。
此時,面對這句話,也是心懼膽寒,再也難以保持鎮定。
三十萬大雪龍騎軍,威震邊疆,殺的外族不敢進犯。
而主宰霍震霄之名,更是傳說中的存在,疆域內部,無人不知。
疆域之外,外族聞「霍震霄」三字,而膽寒。
坊間的種種傳聞,造就了傳說霍震霄。
但在座之人盡皆是盡掌天下財的陳家掌權者,所見所聞,遠高百姓,甚至遠高豪門。
他們清楚,所謂的傳聞造就傳說,不過是片面之詞。
事實是,霍震霄造就了傳說,以一場場血戰,鑄就出了無上威名,鑄就了他為傳說的事實,也鑄造出了大雪龍騎軍的鐵血威名,更鑄造出了北域固若金湯。
世間若有神,霍震霄當之無愧!
陳家無懼天下豪門,哪怕面對傳承繁榮千年的世族門閥,也大可不懼。
但,面對神,也要避讓三分!
這是一個,一人一馬一槍,屠戮一城的恐怖存在!
剎那間,所有人都如鯁在喉,灼灼目光帶著濃烈恐懼,望著走進議事殿的身影。
冷峻的面龐,哪怕僅僅是眼神,都讓所有人有種面對屍山血海的惶恐驚悚。
「主宰,大雪龍騎軍的主宰?」
「為什麼,為什麼會突然降臨我陳家?」
「不是大雪龍騎軍的十二金衛龍頭衛,而是主宰攜帶三十萬大雪龍騎軍?霍主宰,只聞傳說從不曾見真人,卻沒想到,今日老夫以此等局面見到了!」
驚恐震撼過後,道道不敢置信地聲音,接連響起。
恍若夢境。
惶惶不敢置信。
眾目睽睽下。
霍震霄走到了陳東身旁,看了一眼陳東,劍眉微微一皺:「這不像你。」
陳東淡定自若的抹了一把臉上殘餘的現象,笑道:「哪裡不像?」
「你不應該被人打得鼻青臉腫。」霍震霄搖搖頭。
言語平和,仿佛老友交談,透著一股老友間毫不掩飾的鄙夷。
看得在場眾人,瞠目結舌,更有甚者亡魂皆冒。
其中,就有陳老太太和陳道平。
母子倆預估好了一切,早已經勝券在握。
可看著霍震霄,驚恐震撼的同時,卻是怎麼也不敢相信。
一個野種,怎麼會和傳說中的三十萬大雪龍騎軍主宰霍震霄如此熟悉?
這特麼的
陳道臨紅光滿面,一掃之前的絕望無助陰霾,望著霍震霄,剎那間仿佛吃了定心丸。
大雪龍騎軍十二金衛龍頭衛,確實不夠!
但三十萬大雪龍騎軍主宰霍震霄,足夠了!
此等變數,堪稱陳東奪了天地造化!
在必殺必死的局中,硬生生的以霍震霄一人,撼出了一道生門!
激動中,陳道臨身為家主,也不敢怠慢。
當即上前,抱拳道:「陳家恭迎霍主宰降臨,實在讓陳家蓬蓽生輝。」
一句恭迎,毫不避諱。
不是恭維,而是實打實的恭敬。
陳家盡掌天下財,視豪門為螻蟻,與世族門閥比肩。
權財無雙。
可面對執掌三十萬大雪龍騎軍的傳說,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霍震霄身後,是三十萬大雪龍騎軍,僅此一事,便比豪門世家更強。
更何況,這位傳說中的存在,比肩神明。
神明有和陳家一較高下的實力!
「陳家主客氣了,我與令公子有舊,論資排輩,也該我尊稱一聲伯父。」
霍震霄不卑不亢,神情淡然。
一人一槍一馬摧一城的人,面對屍山血海尚且巍然淡定,還不至於到了陳家,便被陳家的無上威壓,壓得無法自控。
一句話,卻是將陳道臨直接捧了起來。
大雪龍騎軍主宰都得尊稱一聲伯父。
這份殊榮,若是傳出,足以萬丈榮光了。
陳老太太和陳道平、陳道親,以及一眾掌權者,紛紛面色蒼白,目光陰沉。
霍震霄的出現,哪怕不曾看他們一眼,對他們說一句,但浩蕩威壓,也壓得在場所有人汗毛顫慄,渾身發麻。
陳老太太更是不甘怨憤地緊咬著牙齒,蒼老乾枯的雙手緊握著,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為什麼要有這樣的變數?
這個野種的必死局,為什麼能引得霍震霄降臨?
下一秒。
霍震霄目光掃掠過眾人:「據我所知,陳東殺了陳家繼承者陳天養?」
靜。
議事殿內,一片死靜。
陳東戲謔地笑看著全場,最終目光落到了陳老太太身上。
老不死的真以為我陳東是個打無準備之仗的莽夫嗎?
也就在陳東看向陳老太太的時候。
陳老太太眼中陡然迸射決然光芒。
她憤憤地一咬牙,眯著眼睛直視霍震霄。
「霍主宰,此事乃我陳家之事,陳東野種能成為陳家繼承者之一,已經是我陳家開恩,他不感恩戴德,竟是一封必殺血書發到陳家,更在陳家當眾殺了同為繼承者的陳天養。」
「此乃滔天之罪,凌遲千刀,罪該萬死!」
「霍主宰威震北域,萬里迢迢的趕到,莫不是也要插手我陳家家事?」
言辭鑿鑿。
說到最後,陳老太太渾身氣勢都強盛起來。
一句家事,如舌戰春雷。
你霍震霄是傳說不假。
但你執掌著三十萬大雪龍騎軍,就能隨意干預陳家家事?
自古以來,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還是我豪門門閥之首的陳家家事!
聞言。
陳道平登時欣喜地看向陳老太太,母親聖明啊!
一眾陳家掌權者也紛紛心神一振,有這番話在,霍震霄就算降臨了陳家,也只能在一旁干看著了。
「是嗎?」
霍震霄不屑一笑:「你們陳家家事,我確實不該管。」
他抬手指向柱子上的龍頭金令,話鋒一轉。
「不過,陳東是我三十萬大雪龍騎軍十二金衛之首的龍頭衛,於三十萬大雪龍騎軍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僅次於我,家事我不管,軍事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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