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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李沐臉色的劇變,令常綠雲驚詫,她湊上去一看,也是大驚。
「李勣、李道宗竟是受太上皇託付,輔佐你的?」
李沐點點頭。
「那你見不見李道宗?」
李沐道:「見,當然要見。」
「那我去把他帶來此地?」
「不,不妥。」李沐沉吟道,「李道宗雖然身份尊貴,可眼下京城在長孫無忌的控制之下,若是引李道宗來此,萬一被長孫無忌的眼線所獲,那我們最後一塊安身之地都沒了。」
「那就只有你回長安了。可眼下長孫無忌正拼了命地搜尋你,萬一……。」常綠雲擔心地說道。
李沐點頭道:「此時再入長安確實太危險,要不……你引李道宗來莊中軍營,神策衛不在,軍營中除了值守士兵,幾乎沒有人。就算真被長孫無忌找到軍營中,山腹入口隱秘,短時間長孫無忌也不會找到。只要拖上十天半月,想必形勢會發生變化,就不足為懼了。」
常綠雲道:「好。」
「向外傳信之事,辦得如何了?」
常綠雲回答道:「往江南的信已經傳出,可往蕭關的信,卻無法送出去。尉遲恭、程咬金部禁軍封鎖了所有通往蕭關的道路。」
李沐有些失望,只是安慰常綠雲道:「不用擔心,就算李沂、李勣得不到消息,只要蘇定方能率軍北上,他們也能從中判斷出形勢的變化。況且,或許李道宗此來,會帶來轉機。」
常綠雲道:「那我這就去引李道宗前來。」
「去吧。」
……。
長孫無忌此時非常沮喪。
已經有九隊李沐的送使被攔截阻殺。
可長孫無忌高興不起來。
因為沒有發現李沐和楊氏。
甚至其中一隊護送的馬車也被攔阻,可車上空空。
李沐會在哪呢?
難道會長翅膀飛了不成?
東南西北四處關卡已被死死封住,李沐想要不著痕跡地逃脫,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啊。
長孫無忌已經無法再在西城外待下去了。
朝堂有太多的事需要他去處理。
沒奈何,長孫無忌上了馬車,下令繼續之後,便回城了。
路過西市時,長孫無忌掀起左側窗簾,先布政坊的嗣王府瞟了一眼。
然後不自覺地搖搖頭,此處離皇宮太近了,而且自己早已設下埋伏,李沐不可能潛伏在王府中的。
長孫無忌想到此處,隨手放下窗簾。
這一剎那間,在不經意之中,長孫無忌好似看到一個熟人。
可當長孫無忌再掀起窗簾往外看,卻再也尋不到此人的蹤跡。
李道宗?
他去西門做什麼?
怎麼會不穿官服,而穿著便服。
長孫無忌輕輕搖頭,從這個位置來看,或許李道宗是從宮中出來的。
這麼看來,應該是面聖之後,去西門外公幹的吧?
長孫無忌慢慢靠向椅背,合上了雙眼。
皇帝已經不再是當初的皇帝,自己也不再是當年一心擁戴秦王的長孫無忌。
短短數年間,發生了許多事,君臣漸漸離心。
一個江夏郡王,恐怕也掀不起什麼大浪,愛幹嘛幹嘛去吧。
哎,世事如白駒過隙,時不可追啊。
隨著車輪的「咕嚕」聲。
半個時辰之後,長孫無忌的馬車穿過橫街,來到了自己的太尉府門前。
長孫無忌剛下車,便見自己的長隨從府中匆匆出來。
「主公,埋伏在蒔花館外的眼線來報,江夏郡王李道宗進了蒔花館,待了兩個時辰才離開。」
長孫無忌一愣,蒔花館?李道宗?
突然長孫無忌一驚,莫非李道宗也與李沐有勾連?
想到方才冷不丁地一瞥,他此時應該是出城去了。
難道李沐在蒔花館不成?
長孫無忌迅速轉身下令道:「包圍蒔花館,搜查李沐,一隻蒼蠅都不准放過。」
崇仁坊離平康坊不過一條橫街之隔。
長孫無忌帶著數百府衛迅速包圍了蒔花館。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蒔花館內的夥計、客人,連同聞香全部被抓。
長孫無忌一個個地從他們面前走過去,一一辨認。
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走到聞香面前,長孫無忌眨著細細的眼瞼,陰沉沉地說道:「告訴老夫,李沐在何處?」
聞香躬身道:「吳王殿下離京日久,小女子怎會知道吳王的下落。」
長孫無忌突然反手一巴掌扇去,「啪」地一聲,愣是將聞香扇翻倒地。
聞香雖然忝為狼牙衛二檔頭,卻沒有武藝傍身。
被長孫無忌一掌扇中。
一縷鮮血從嘴裡滲出。
長孫無忌毫不動容,彎下身去,「老夫給你一次機會,說出李沐藏身何處。如果不說,老夫便下令夷平蒔花館。」
聞香仰起臉來,原本吹彈可破的俏臉,如今因紅腫和血跡,變得有些猙獰。
她緩緩起身,輕笑了起來,「吳王殿下二十餘萬大軍陳兵蕭關,太尉可是怕了?」
長孫無忌厲聲喝道:「老夫怕什麼?無非是一乳嗅未乾的豎子沐猴而冠罷了,此等叛賊,人人得而誅之。老夫問你,你說是不說?」
聞香慢慢挺直了身子,「太尉要殺便殺,勿須多言。」
長孫無忌眼中凶光一閃,大喝一聲,「將蒔花館一眾,就地正法。」
此聲一落,數百府衛立即拔刀沖向蒔花館中的夥計。
潛伏在蒔花館的狼牙衛已經不多,只有區區十幾人。
他們怒吼著衝出來,只是手中並無兵器,如何能對抗數百府衛。
一時間,蒔花館外鮮血四濺,哀呼一片。
十幾個狼牙衛連同數十名夥計都倒在血泊中。
而另外一邊,蒔花館的女人們驚呼成一片,有的已經嚇得蜷縮成一團,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
當一名府衛抽刀沖向聞香時。
長孫無忌突然喝道:「且慢,將她收押,帶回府中。」
倒不是長孫無忌突然良心發現,更不是想以聞香為人質,與李沐談判。
長孫無忌還是想從聞香口中得到李沐的下落。
殺聞香只是舉手之勞,可殺了,總歸沒有活著有用。
街道上的鮮血開始被沖洗,蒔花館被貼上了封條。
長孫無忌並沒有離開,而是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