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明媚,莉婭站在車外,低垂的眸子,看向昏迷過去的女人,那道目光依舊陰狠毒辣,從未有過改變。
許盈醒來時,置於一片黑暗。
未知的害怕爬滿全身,身下是柔軟的床墊,清脆的碰撞聲讓她察覺到自己是被人用手銬扣在一張床上。
劫後並沒有重生,而是墜入更深的深淵。
許盈在驚慌中努力冷靜下來,起伏的胸膛有節奏的一上一下。
莉婭?
空氣中纏繞著酸澀的酒味。
她在昏迷前,聞到的是橙花精油。
對!
「莉婭,快出來!」
啪一聲,室內燈光驟亮。
許盈眼睛被燈光刺得緊緊眯起,由遠及近,響在耳邊的是一道浪蕩不羈的笑聲。
「Ada,二少夫人,哦不,大少夫人。」
聲音似曾相識,許盈努力眯開眼睛。
lotte
阿洛菲家的四公子!
「是你」
許盈看到他垂下的手拿著紅酒瓶,走路搖搖晃晃,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唯一想到能拿捏四公子的人就是秦禮。
上次匆匆一面後,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面。
有句話說的好,槍打出頭鳥。
肯定是因為上次輸了比賽記恨在心。
lotte來到床邊,彎下腰與她的視線平視,想抓住她眼裡的每一個惶恐不安。
可惜讓他失望了,她表面平靜如水。
許盈早已冷靜下來,她知道,秦禮很快就會上門要人。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lotte忽而一笑,緩緩伸手在她蒼白的小臉上緩慢拂過,仿佛是在觸摸什麼價值連城的藝術品。
語氣懇切:「做我阿洛菲家族的夫人,好不好。」
許盈抿開乾澀的唇,語調緩慢:「我無權無勢,喬納森根本就不會同意,你有多愛我,敢這麼跟他對峙。」
適應光亮的視線快速掃過四周,歐式古典華麗的裝潢。
她猜,這裡應該就在阿洛菲莊園。
明目張胆把秦禮的人綁回自己家,喬納森知道肯定會被氣個半死。
lotte嘴角勾起,這味就對了,他就喜歡她這個冷靜自持的樣子。
他要慢慢剝開層層偽裝下的欲望,看她高潮,看她沉淪。
lotte口吻囂張:「他可是我哥,我要什麼,他都會給我。」
許盈氣息很弱:「你哥敢得罪秦禮嗎?」
lotte灰色的瞳眸掠過一絲不屑,「關我哥什麼事,綁走你的人是莉婭,親手把你送到我這裡的人也是她。」
手裡的紅酒瓶晃在她胸口,搖搖欲墜,「要怪就怪莉婭。」
lotte揮起她額間的碎發,猖狂一笑:「而我,只是在幫你解身上的藥,James應該要感謝我才對。」
說完,狂然大笑,紅酒肆意揮灑到她身上。
許盈動了一下身體,才發現四肢已經變得軟弱無力,同時有一股燥熱在胸腔蔓延。
這個藥效很緩慢,甚至讓人無從察覺,像溫水煮青蛙。
她心裡的欲望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水漲船高。
lotte脫了外套,脫了褲子,全身上下一絲不掛。
然後迫不及待坐上來。
許盈閉上了眼睛,「你別忘了,阿洛菲家族,每年有多少麻煩事,都要依靠秦家處理,沒有秦家,你們早就」
「早就什麼?」陌生的氣息貼在耳廓。
許盈體內的每個細胞都在瘋狂抗拒。
lotte低笑了聲:「我的未來夫人,這些事不用你操心,現在我們找到了新東家,他也一樣有實力。」
許盈也笑:「誰呀?」
誰會淌他們家的渾水,普天下也就只有秦老爺會念在當年救命的恩情。
「以後你就知道了。」lotte迷戀地在她脖頸處深吸了口氣,女人身上特有的馨香纏繞鼻間,覆蓋他所有的理智。
無法抑制的衝動從大腦一路往下。
令他瘋狂肖想了幾日的人,近在咫尺
臥室門忽然被用力敲響。
lotte震怒,偏頭大吼:「誰呀!」
不怒自威的聲音:「混賬東西!快給我住手!」
聽到這道聲音,lotte驚慌失措地走下床,踉蹌著把衣服穿上。
「大哥,你不是在公司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雙開門揮開的瞬間,一道勁風從lotte的臉上刮過,同時醇厚的嗓音在門口響起:「你知不知道她是誰的女人!這次你要是惹出什麼大禍,我也幫不了你!」
lotte從地上爬起來,激動的說:「我知道呀,她就是秦家那兩兄弟的女人,都多少年了,我們阿洛菲家族一直被他們壓制,這次終於能揚眉吐氣」
又一道勁風扇到他臉上,「誰教你靠糟蹋女人揚眉吐氣,是不是你母親」
「對對對,大哥,就是她」
從這個角度,許盈只能看到卑微的四公子,她知道站在門口那人是阿洛菲家族的大公子喬納森。
大公子恐怕是整個家族,表面看起來最正常、且彬彬有禮的男人,一年前就有接觸過一兩次。
許盈心頭的火越來越旺,感覺身上有數萬隻螞蟻在爬,一種難以訴說的痛癢愈發不可控制。
下唇已經被咬破出血,血腥味在口齒間蔓延,她現在最渴望,有人能拿一盆冰水澆到她身上
驀地,樓下傳來一聲槍響。
許盈心頭一震。
秦禮派的人來了?
她想起在車上昏迷之前,那通未接起的電話,就是秦禮打來的。
她並不想沈靳舟摻合進來這些事,畢竟他生在申城,長大也在申城,那邊的行事沒有這邊這麼乖張暴戾。
而這些人,按照沈靳舟有事可以好商量的性格,未必能對付得過來。
但心裡又隱約希望他能為她著急,能為了救她奮不顧身。
究竟在胡思亂想什麼
難掩之癢已經爬滿全身,許盈熱得身上都是汗,腦海里都是他的樣子
一個著急又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緊接聽到有人畢恭畢敬地問好。
在她聽到那個最不可思議的名字的時候,身材頎長的男人已經出現在眼前。
他的穿著打扮一如既往的端莊正雅,連每根頭髮都一絲不苟。
只是,他長年累月待人的溫和已不復存在,烏黑的眸子裡似有一團烈火。
在掠過床上衣衫還算整齊的女人時,那團火併沒有因此消滅,而是越燒越旺。
「還不解開!」
他竟然當眾怒斥,這是幾乎在他身上見不到的。
溫和,優雅,清冷疏離像是烙印在他身上的標誌。
至少,許盈從小到大,見到的是這樣。
除了私底下對她,脾氣有時候不怎麼好,也沒多少耐心,往往都會用最簡單粗暴、她並不喜歡的方式哄她。
許盈曾經對此感到有一絲竊喜,畢竟他對她和對別人是不一樣的。
沒有那道陌生無法跨越的鴻溝。
幾個傭人忙不迭上前。
許盈的眼淚如崩潰的堤壩而出,聲音嘶啞:「靳舟哥哥,我好口渴。」
沈靳舟皺著眉,彎下腰將她抱起,萬分心痛顯現在臉上:「一定很難受吧?」
許盈攬上他的脖子,點了點頭,「秦禮呢?他沒來嗎?」
「」
沈靳舟氣笑:「你惦記的是他?」
喬納森出於禮貌,一直站在門口,沈靳舟抱著女人出來,他的視線也不放在她身上,「沈總,這次是」
不等他說完,沈靳舟森寒的目光一瞥,闊步走下樓。
許盈偏頭看見四公子咬牙切齒的樣子,無力一笑。
沒想到阿洛菲家族找到的新東家,居然是沈靳舟。
上了車,許盈迫切地啃上他的薄唇,瘋狂掠奪屬於他的氣息,涼涼的很舒服,像是得到了解藥,氣息急促且任性:「靳舟哥哥,給我。」
沈靳舟瞥了眼司機:「去醫院。」
轎車啟動,中間擋板升起。
沈靳舟給她餵了兩顆藥,拿來一瓶冰凍礦泉水。
許盈咕嚕咕嚕喝下去,頓時感覺好了一大半。
只是渾身沒多少勁,軟趴趴地在他胸膛前,視線看向車窗外,天際邊被染上了紅霞,已經日落西山。
她嘴裡小聲呢喃著:「你不是要回申城了嗎,這樣是不是耽誤你行程了呀?」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