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大的忌諱,就是被說不行。
靳帥俊氣的臉當即板起來,「你怎麼知道我硬體不行?你試過?」
靳崇山一張老臉被嗆得微微泛紅,「你這小子,沒大沒小的,怎麼跟你老子說話呢?還用試嗎?我們這種高智商的人,一猜就猜出來了。那天你從華錦家回來,悶悶不樂的。回到京都,你各個醫院跑,掛的還是男科,答案不言而喻。」
「得嘞!您可真是我親爹,除了成天派人跟蹤我,您還會什麼?」
「我會的多著呢。我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不好好關照你,關照誰?」
靳帥瞥他一眼,拿著戶口本,拉起行李箱進屋。
靳崇山跟進去,叮囑道:「領證前先求個婚,打電話問問華錦戒指戴什麼尺寸,喜歡什麼款式,我派人幫你買。還有求婚儀式,到時我找人幫你搞,搞得隆重點。華錦是女強人,平時工作忙,壓力大,你要多讓著她點。以後改改你的少爺脾氣,記住了嗎?」
靳帥把行李箱往牆角一放,扭頭看向他,「不先生孩子了?」
靳崇山嘿嘿一笑,「此一時彼一時嘛,你硬體不行,減分。」
靳帥想打人!
這要不是親老子,一頓揍是少不了的。
他指指天花板,「您老乾脆拿個大喇叭,去樓頂上喊吧,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兒子不行。」
靳崇山也覺得自己過分了,忙陪著笑臉,「好好好,是我不對,你硬體很行,很行,行了吧?」
靳帥想換個爹。
瞧瞧人家顧崢嶸,寬厚,豁達,說話有分寸感。
再瞅瞅自家這個。
爹沒爹樣!
靳帥走到沙發上坐下,左腿架到右腿上,生悶氣。
看了三天的男科,好不容易才有點自信。
被親爹三言兩語,又快打回原形了。
靳崇山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個小型密碼箱,走到靳帥身邊,「這是你媽那天摔碎的青花瓷茶杯。你明天抽個空,送給蘇嫿,讓她幫忙修復一下。你岳父的東西,你親自送去修復,顯得有誠意。」
靳帥瞟一眼,嗯了聲。
靳崇山彎腰把密碼箱放到茶几上。
手背在身後,他在客廳緩緩踱步。
轉了十來圈,停下。
他看向靳帥,輕咳一聲,「那什麼,要爸爸傳授你一點經驗嗎?」
靳帥眼皮都不抬,「不用。」
「不要不好意思,爸爸畢竟是過來人,娶過兩任老婆,比你一個毛頭小伙有經驗。你應該不是硬體不行,可能是年輕,沒經驗。爸爸沒想到你看著吊兒郎當的,卻這麼老實。你們隊友有因為找女公關,上新聞的,爸爸以為你早就不乾淨了……」
靳帥深吸一口氣,指著門口,「請您老邁開您的24K大金腿,轉身,往前步行三十米,那裡有扇門,打開,出去,謝謝!」看書溂
靳崇山翻他一眼,「臭小子,小時候事事找我,現在翅膀硬了,用不著我了。」
靳帥壓著脾氣,「您一個長輩,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您覺得合適嗎?」
靳崇山想了想,確實不太合適。
他也是關心則亂。
「那你休息,爸爸走了?」
「慢走,不送。」
靳崇山走後沒多久。
靳帥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以為是雲恬換了新號來騷擾他,靳帥沒接。
可是打電話的人很有毅力,一遍一遍地打,打到靳帥不耐煩,接了。
手機里傳來一道溫厚沉穩的男聲,「是小帥嗎?」
這個稱呼挺特別,頭一次聽人喊。
靳帥問:「哪位?」
「我是南音的丈夫,楚墨沉。」
「南音?那個小喇叭的丈夫?不好意思,口誤口誤,那小喇,不,南音小姐很可愛。你找我有事嗎?」
楚墨沉是個務實的事,不喜歡彎彎繞繞,直接開門見山地說:「男人秒很正常,你別有壓力,我第一次情況和你差不多。」
靳帥臉當即黑了,如鯁在喉,咬著牙根問:「是誰,誰告訴你的?」
「是北弦,他讓我來安慰你。」
靳帥想去抄顧北弦的老窩!
楚墨沉道:「你放心,北弦只告訴了我一個人,並讓我發誓,不要告訴任何人。他也是好意,你別怪他。小帥,你真的不要往心裡去,你是運動員,身體素質比一般人都好,又年輕,以後只會越來越威猛。」
「謝謝。」
「下次記得少說話,直入主題,別有心理壓力。最好找個沒人的地方,省得被打擾。過程中,要不停地暗示自己,『我是最棒的,我一定行』。」
見他語氣真誠,不是來八卦的,更不是看笑話的,靳帥心底的反感慢慢減輕。
楚墨沉又傳授了一些實打實的經驗,事無巨細,面面俱到。
靳帥怕記不住,按了錄音鍵,錄下來,留作備用。
傳授完後,楚墨沉說:「以後就是親戚了,有事直接問我,別拘束。」
「謝謝墨沉哥。」
楚墨沉老實,「哥當不起,等你和華錦大姐結婚了,我得叫你一聲『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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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帥嘴上沒說什麼。
心裡卻想,為了這聲姐夫,不行也得行。
次日上午。
靳帥提著裝有碎茶杯的小型密碼箱,開車去找蘇嫿。
路上經過商場。
他下車,去給小逸風買了幾套進口玩具,順便給雲瑾倆孩子也買了。
來到日月灣。
進門,靳帥把玩具交給小逸風。
他長得太帥,平時沒心沒肺的,比同齡人顯年輕,又穿著T恤,磨白牛仔褲和運動鞋,髮型打理得酷酷帥帥。
看起來陽光又開朗。
和秦野、顧謹堯是截然相反的類型。
小逸風沒見過這一掛的,抱著玩具,仰起小臉沖他笑,「謝謝大哥哥!」
靳帥摸摸他的頭,「不是大哥哥,是姑父。」
小逸風脆脆地喊一聲,「姑父!」
靳帥心裡美滋滋的。
婚都還開始沒求呢,他已經提前進入角色。
蘇嫿泡了咖啡,招待他。
靳帥打開小型密碼箱,把茶杯碎片拿出來,「茶杯是崢嶸叔叔的,被我媽那個不省心的打碎了。崢嶸叔叔讓拿來找你幫忙修復。」
蘇嫿仔細觀察了片刻,碎片還算完整,修復起來難度不大。
小逸風湊過來,伸出小手拿起一片,有模有樣地看起來。
蘇嫿提醒道:「小心,別割傷手。」
小逸風一副小大人的口吻,「放心,我有數。」
他觀察了一會兒,煞有介事地說:「媽媽,你看這是青花瓷吧?看這胎釉,精緻細膩,青花色澤鮮艷,造型古樸,紋飾優美,應該是康熙年間的吧?」
靳帥驚呆了!
他都不懂。
這個還不到三歲的小孩居然瞭若指掌!
以前常聽父親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
他還不信。
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蘇嫿莞爾,「他瞎矇的,早上剛跟他介紹了清三代的青花瓷,他現學現賣,蒙對了。」
「那也不得了!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就只知道吃和玩。」
靳帥後知後覺。
這就是普通小孩和天才小孩的區別吧?
難怪父親成天催著他和顧華錦生孩子。
那個老奸商,無利不起早。
自己打錯了算盤,把算盤打到他頭上了。
蘇嫿把茶杯碎片收起來,「一個月後來取吧。」
「不著急。我馬上要集訓了,集訓完還要參加比賽,最快也得三個月後才有時間來取。」靳帥瞄一眼她微鼓的小腹,「等你生完孩子,恢復好了,再修復也不遲。」
「沒事,我孕反不嚴重,順手的事。放在從前,不到一星期就能修復好。」
靳帥從包里取出一張支票,「這是修復費。」
蘇嫿怎麼也不肯收,「華錦是我大堂姐,你倆以後結婚了,你就是我姐夫。一家人,收什麼錢?」
第二次被人喊「姐夫」。
靳帥心裡還是有種異樣的感覺,類似於安全感。
想想他也是顧謹堯的姐夫,心裡隱隱有些得意。
身手再好又怎樣,以後見了他,照樣得乖乖喊一聲「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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