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疑是指神經過敏、疑神疑鬼的消極心態,如看見兩個同事在竊竊私語,就以為在說自己的壞話;別人無意之中看自己一眼,以為別人不懷好意,別有用心;每當自己做錯了事,即使別人不知道,也懷疑別人早就知道,好像正盯著自己似的;別人無意之中說了一句笑話,也以為在譏諷自己。
懷疑別人對自己的真誠,認為這些都是虛假的,整個世界都是罪惡的,自己沒有一個可以與之談心的朋友;經常地感到孤獨、寂寞、心慌、焦慮。
《三國演義》之中,對疑心病最經典的一段故事,便是諸葛亮計擺空城計了,原文記載:
「如魏兵到時,不可擅動,吾自有計。」孔明乃披鶴氅,戴綸巾,手搖羽扇,引二小童攜琴一張,於城上敵樓前,憑欄而坐,焚香操琴,高聲昂曲。
諸葛亮當年,敢擺下空城計,正是了解到司馬懿多疑的性格,如今,雲啟與雲子夜對回歸聖唐一族領地的眾人,提起凡人戰協議內容之時,趙九重、周娥皇等人不應提起聖唐一族領地參與凡人戰協議領地及勢力,同樣也是對遼這一位神遼帝國神靈強者性格的了解。
「兵法有雲,虛者虛之,疑中生疑;剛柔之際,奇而復奇。雲少城主,你們對於人心之事,老朽自嘆不如!」
周老的言論,引起了多人的共鳴,當初若周老等人想到遼對聖唐一族的性格,對於他們來說,如周娥皇所言一般,也是左右為難的局面,說,還是不說,都有優缺點,都無法確定未來的走勢,是否能如他們所預料一般發展。
如今,周老等人慶幸,協議已經簽署,如今再回想,已經來不及了,讓他們少了一次煎熬的選擇。
「雲少城主,周小友之意,可是二位道友之意,是否為風都領地之意?」
利用遼多疑的性格,以讓對方束手束腳,不敢放開手腳對聖唐一族領地燒殺搶掠,以此來為聖唐一族留下傳承血脈,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未來的變數,更多。
「遼大人多疑的性格,讓其投鼠忌器,不敢放開手腳,對於我聖唐一族領地來說,也是一種保護。。。」
「雲少城主,本道對此,持不同觀點,風都領地的行為,是在賭博,以我聖唐一族百姓作賭,賭遼大人及神遼帝國方面不敢對我聖唐一族全面開戰,賭他們忌憚風都領地。
但是,本道認為,在這世間,任何事物都能賭,都敢賭,唯獨百姓不能賭,不,連提起的念頭,都不可。。。」
雲啟剛剛想表現風都領地對聖唐一族百姓的護佑之意,一位道士打扮的中年人,直接以正道人士而自居,站在道義高度,直接將雲啟等人的行為,定義為另外一個方向。
雲啟多看了對方一眼,無法確定對方的身份,對自己及風都領地的態度,同樣無法從其義憤填膺的話語之中,確定對方的真實想法,思考良久,雲啟沉默不語,未打斷對方的言論。
在那一位中年道士正義之言發表之後,對於凡人戰協議簽訂之事,不同人員有自己的觀點,依然認為需要加入者,不再少數,超過了六成,前行的隊伍,因為雲啟和雲子夜未曾加入討論,也沒有出聲阻止,爭辯在所難免,無法說服對方。
「雲少城主,小女子一事不明,請少城主解惑。」讓車夫加了一鞭,來到雲啟身邊,周娥皇示意雲啟,自己有問題,欲向其請教一二。
「周道友,但說無妨,本少洗耳恭聽。」馬前進的速度不變,未拒絕周娥皇馬車的靠近,雲啟轉頭看向周娥皇,等待對方的問題。
「對於狼居胥山所提及凡人戰,風都領地方面,是何態度?希望狼居胥山方面遵守,還是違反?」
尖銳的一個問題,涉及到風都領地方面的方針政策,以周娥皇與雲啟等人的關係,還未達到讓對方將相關方面的軍事機密信息相告的程度,周老瞪了周娥皇一眼,自己還是太縱容周娥皇的行為了,讓對方以為自己的交際能力,已經達到能左右如雲啟這般大人物的程度。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雲啟和雲子夜,見二人面色未變,對於周娥皇的問題,似乎非什麼重要秘密,而是路邊隨意打聽,便可以知曉的消息,周老心念急轉,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是自己太過于敏感,還是周娥皇已經獲得了雲啟等人的認可,又或者是周娥皇的問題,本來就不是什麼問題。
「周道友,你所需要的問題答案,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這一個問題的答案,在那一日雙方確定凡人戰協議,並且均立下書面申明,以文字記載之時,不是已經知曉了?」
見周娥皇的反應,與預期效果不一樣,又見周老的神態有些不對,換了一種交流方式,直接將答案說出:「周道友,你所需要的答案,在那一張協議之中,在那懲罰措施之上。
對於違反規定者的懲罰措施,周道友,可有發現異常?」
「雲少城主,小子一直不明白,為何對於聯盟軍方面所提出的懲罰措施,二位大人那一日的行為,更多的言語行為,是加重懲罰。。。」
「不對,九重兄,明明雲將軍與雲少城主一直在降低懲罰措施,我們也一直努力將懲罰措施降低,你怎麼說雲少城主故意加重懲罰措施?」
石武烈對趙九重的言論不服氣,明明都在努力,風都領地,商隊,包括他們二人自己,都盡己所能,將懲罰措施降低,以減低違反規定的懲罰,怎麼現在反而成為了加重懲罰措施。
「雲少城主,你們的行為?風都領地故意在人群之中散布信息,並且與我們為敵,從而將懲罰措施加重。雲少城主,你們是希望利用懲罰措施,來限制聯盟軍?」周老說話之時,一直觀察雲啟二人的表情,對自己的想法,越來越肯定,也明白了周娥皇那一個問題的答案了。
「不對,周老,不應該是限制聯盟軍,而是故意為之,讓聯盟軍自食惡果,雲少城主,風都領地此次凡人戰協議,是特意為了神遼帝國方面,不,應該是聯盟軍而定,這一次凡人戰的談判,是風都領地所設之局?」
周老的驚世駭俗之言,觀雲啟二人之色,周老之言,正常範圍之內,出聲者發揮主觀能動性,將自己思維無限發散,希望能了解風都領地的極限,何種情況,才是驚世駭俗之言。
「孫道友,此次本少來神遼帝國領地之事,純屬意外,當初本少與其它領地及勢力道友,共同探索了那一處未曾出現在聖唐大陸之秘境,於秘境之中,已無本少所需,離開了秘境,回到聖唐大陸。
原本認為應該為當初秘境開啟之時,死域傳送進入秘境之地,未曾料到,我們這一次回歸的人員,出現在了神遼帝國領地,並且非邊緣區域,而是蠻族領地,與原先的起始點,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回歸風都領地,便是本少的第一目的。
道友剛剛所言,此為我風都領地所布之局,道友,可否認為,此為聯盟軍方面設局,目的顯而易見。
本少作為風都領地苦城少城主,於風都領地中的地位,應該稱不上普通人吧,只要擒獲本少,風都領地於一線天區域之戰,畏首畏尾應該是常理,若是我雲族重視本少,為之讓幾步,也許誅仙四要塞都有可能成為聯盟軍的囊中之物。
論布局,道友,為何不是聯盟軍方面布下此局,而是我風都領地在布局?」雲啟講事實,擺道理,對於那一位出聲者的言論,予以最嚴正的反擊。
觀察雲啟的表情,沒有異常,雲子夜方面,同樣也沒有想要的答案,而啟明星此時此刻依然在馬車之內,未與雲啟二人一般,騎馬而行,也未參與此次的話題討論之中,此時此刻,他應該還在馬車車廂之中,靜靜的看著中意的書籍。
「雲少城主,小女子所獲得的答案,風都領地希望聯盟軍方面違反規定,從而利用協議條款而制裁聯盟軍方面,雲少城主,小女子所言,是否為風都領地之所以同意簽署凡人戰協議的意圖?」
周娥皇明白,布局一事,風都領地肯定有所安排,但云啟二人不會承認,也不可能承認,如之前他們插入凡人戰討論之中,雲啟他們有心坑聯盟軍一次,但未曾阻止周娥皇她們的行為一般,風都領地對於變數,均有計劃,未超過他們所承受的範圍,任其發展,靜觀其變,從而讓人無法看透風都領地,只能不斷的通過猜測,了解風都領地的意圖,待真相之水落石出,結局如何,是喜劇,還是悲劇,只有參與之人才知曉。
「此言,正解,並且按照我風都領地對神遼帝國領地行事風格的預測,三十年之內,神遼帝國必然會自己違反協議而付出代價,他們無法承受的代價。」
雲啟蘭花指起,掐指演算,如神棍一般的行為,無法讓人相信他所說的話,是臨時起意,是活躍氣氛的玩笑話,還是來自於風都領地方面。
「雲將軍,神遼帝國在未來三十年之內,真的會單方面撕毀協議,派出修行者大人出戰,而非聯盟軍方面的行為?」趙九重多聽,少言,看見雲啟的行為,也不認為是風都領地方面的意思,而是雲啟個人行為,見雲子夜沒有加入討論之意,說出自己的疑問,希望從雲子夜方面,獲得想要的信息。
「三十年?多了,不需要三十年,若讓本將軍來說,二十年時間,已經是極限了,狼居胥山的那一位遼大人,他可等不了那麼久,也沒有那一個耐心等待。
此次凡人戰協議簽訂,雖然做出了不少約定,限制了修行者參加凡人之間領地及勢力的權力爭奪戰,尤其是領地與領地之間的入侵及反入侵之戰,也有相應的懲罰措施,但是,時間方面,卻未曾定下約定。
聯盟軍方面的意思,簡單明確,短時間內無法找出解決火炮問題的手段,通過不斷的試探,逼著我風都領地違反凡人戰協議,從而徹底毀了我風都領地手中的火炮,也希望聯盟軍方面那些強勢領地及勢力,他們自己也擁有火炮。
因此,故意將時間一事,遺忘得一乾二淨,他們也無法確定何時能達成他們的目的,只能寄希望於未來的後起之秀,或者他們背後的神界靠山。」
雲啟繼續在扮演神棍的角色,雲子夜沒有參與的意思,趙九重的問題,雲子夜聲音不高,周老等人卻聽清楚了,但如對雲啟的神棍之言一般,禮節性保持微笑,未失了禮儀,心中卻直接將雲啟與雲子夜之言,踢出,玩笑之言,沒有必要在意。
「雲將軍,神界。又將入侵我聖唐大陸了?」
神界靠山,讓趙九重聯想到了聖唐大陸一直流傳的傳說,當年神界覬覦聖唐大陸寶藏,派出大軍入侵聖唐大陸,那一戰,持續了千年萬年,還是更長時間,如今已經無人知曉。
而那一戰的結果,將神界入侵者趕出聖唐大陸之時,給聖唐大陸留下的,是幾乎被打成廢墟的大陸,傳聞當年聖唐大陸為一體,藍天之下,海洋之上,只有一塊大陸,那一戰之後,分崩離析,如今無人知曉,整個聖唐天空之下,當年的那一塊完整大陸,在如今同樣的海洋之上,存在多少塊大陸,那是一段聖唐大陸無人提及的屈辱史。
「趙九重,馬車之內的啟明星道友,來自於神界,你認為他。可是入侵者?
不夜城的那一位城主,以及城主府的所有人員,同樣來自於神界,她們可是入侵者?
彼岸、小公雞、貪狼大軍,他們同樣來自於神界,可是入侵者?」
「趙九重,同樣來自於我聖唐一族族地,為我聖唐一族族人,來自於南方的周老他們,與你們北方的石水皇朝,哪一位是好人,哪一位是惡人?」
「記住了,即使是我們自己,也有心情好與心情壞之時,判斷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無法從某一個時間點,某一階段,某一次事件之中,來決定其好壞,最好的方式,一生,如當年聖唐王朝那一位女帝,明君,還是篡奪者?
那一位女帝的墓碑上,可沒有墓志銘,一生功績,全憑後世來憑。」
一語定善惡,那是小孩子幹的事情,也是童話世界的基礎,非善即惡,但成人世界之中,善與惡之間,沒有明顯的分界線,都在善與惡之間,艱難的選擇著。
「周老,事實如何,我風都領地的預測,是否為真,三十年之後,便見分曉。
本少依然還是那一句話,當年與遼大人的約定,本少贏了,神遼帝國違約了,因此,敕勒川要塞一夜之間,成為了焦土。
如今的約定,三十年之後,若狼居胥山違約,本少再次贏了,後果。」
「敕勒川要塞,已經成為焦土,不知下一處懲罰之地,是神遼帝國王帳,是遼大人的行宮,還是聖地狼居胥山,本少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