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這太天閣中吃了兩個多時辰,這才離開。
帶著郭雪衣回玉清宮,金鰲島掌門召見,看了郭雪衣,掌門笑道:「不錯的小姑娘,你就在這裡等候你師父吧。」
「怕是等不來了。」白起道。
郭雪衣怒目而視,白起乾脆和掌門說了一下郭雪衣聽到的事情,還有和魔道修士有關的判斷。
掌門沉吟道:「不是沒這個可能,不過太虛門在神州地位很高,害這麼多同道,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掌門,要是天庭許給的好處呢?太虛門可沒有福地洞天,要是在天界給他們一塊修煉的地方……」
「白起,我問你,中州門派,實力怎樣?」
「和金鰲島比?」
「嗯。」
「我的師門,沒有老祖宗那樣的鍊氣士,不過四大門派之中,肯定不少。新崛起的夜帝門,門主恐怕也是真仙。」
「就這樣?」
「嗯,我知道的不多,不過我在雲夢宗的時候,還是以化神期修士為主。金丹期的修士,數量不是很多。」
掌門聽了這話,表情反而更是古怪了。
「看來,老祖宗猜的沒錯,那中州鍊氣士,除了四大門派,都被人間王朝壓制的厲害。一旦這人間王朝崩潰,消失,人道終結,那中州的鍊氣士的力量會突飛猛進。被壓制了上萬年,還能出現大量的化神期修士,我看天庭是忍不住了,要對中州下手。」
掌門這個時候突然說起中州的事情來,白起不明所以。
「我派人去中州調查你的來歷,意外得知,已經有柱州的鍊氣士,去中州潛伏。那柱州的鍊氣士鬼鬼祟祟,都是從東面登陸,繞了半個中州大陸。中州門派,蓬萊與海外聯繫最為緊密,有鍊氣士出入不會引人注意,而那柱州的人要是去中州,最近的路是西北,那裡是崑崙所在。」
見白起不明白,掌門道:「崑崙派是所有門派之中,最不服天庭管教的,那天庭曾經派下巡察使去崑崙,被守門童子直接斬殺。」
「明白了。」白起憂慮起來,自己的師父紫眉真人沒聽說被殺,只是逃了。可是紫眉真人沒有仙器,也無洞府,在外漂流,實力不跌落就算不錯了,還修的什麼仙道。假仙的實力,在其它大州之上,雖然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卻也不是無敵。
有洞天福地的門派,能在大晉朝消失之後,迅速崛起,出現更多天才人物,實力猛增,自己的師父就不行了,恐怕很長一段時間,只能東躲藏省。
白起忽然心生愧疚,自己應該回中州去,尋找紫眉真人。
自己的手中有不少好的東西,比如那舍利子,新煉成的雷珠,這些東西在師父手中,會發揮出更加強大的力量來。
如果自己要了那佛祖留下的小廟,也可以讓師父進去修行,免受奔波之苦。
至不濟,自己也該給師父大量的逆鱗結晶。那青雷罡元的品質,仙人用來修煉也不是不可以。如果逆鱗槍願意,就可以將青雷罡元轉化為青雷仙元。
金丹不成,不回中州?自己似乎是太過自私了。
想起朱果的師父那樣殘忍,而自己的師父是多麼的關愛,白起心中的情緒動搖起來,一時之間,甚至都沒聽到那掌門說的話是什麼。
「白起?」
掌門叫了一聲,白起這才回過神來,鍊氣士出現這種情況,可不是好事,一般預示著危險,甚至劫數。
「我想起授業恩師。」白起道,掌門點頭。
「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已經是金鰲島客卿,那雲夢宗,未必能恢復山門,以後也許會在神州長期修煉,可那中州之上,有我最重要的親朋。」
「也好,我會讓范無病去中州發展支脈,天庭會在神州之上,徹底控制各個門派,然後集中對付中州的練士氣。洞天福地,怕是要被瓜分了。不過崑崙,青城,羅浮和蓬萊都難以對付,天庭會選擇其中最弱的一個下手。我們就在旁邊等候。」
「這次的事?」
「金鰲島不會和天庭對抗,至少在沒有得到洞天福地前不會。天庭不是要滅了神州門派,而是要逼迫我們服從。」
白起心中不以為然,但是也不想和掌門頂嘴。
「掌門,這事情未必啊。神州的國度,全部在鍊氣士的掌控之中,家族為主,這是天庭最好控制的一個大州。」
「可是老祖並沒有推算出這一步。」
「掌門,天庭之上,有仙器無數,蒙蔽天機並非不能啊!」
掌門搖頭,這樣的事情,不能靠推測了。神州門派數千,天庭想要整合,就讓他整合去,反正天帝巡察使離開紫宵金令,不過是金丹絕頂的修為。還怕他什麼?
郭雪衣哀求道:「范掌門,還請幫助聯絡我的師父。」
正說著,外面忽然傳來廝殺之聲,掌門臉色頓時變了,他的眉心,一道紫氣跳了幾跳,變得血紅一片。
白起神識散開,卻見有數千妖兵,已經將這玉清宮圍住。
那白楊匆忙跑進來,神色之間十分不自然,他先是施禮,然後道:「范掌門,我們得到了消息,那魔道修士,是從南面海上來的,恐怕和你們有關。」
掌門臉色冷下來,喝道:「太虛門什麼意思?」
「只是請幾位過去,和執法道宮的長老們聊聊,這玉清宮內出現了一絲魔氣。」
范無病和掌門都沒有去看白起,他們知道白起截留了一絲的魔念,但是那掌門都無法察覺半分,可見白起的道術有多獨特。就算是真仙,掌門也不認為能發現白起的秘密。
這樣的說辭,其中有詐。
「太虛門的執法道宮,是要對金鰲島執法麼?」范無病在旁邊開口。
白楊的臉也冷下來,道:「我一金丹期的弟子,沒權利說這種話,你們不肯去,就是心裡有鬼。」
「心裡有鬼?」掌門大笑起來,道:「很好,請太虛門的人,到這裡來抓我吧。我看看誰不怕死。」
「金鰲島,好大的口氣。」門外傳來一個聲音,這聲音飄忽不定,仿佛是氣息將絕的人,在說最後的遺言。
裝神弄鬼!
一個金鰲島道宮的假仙怒喝一聲,直接向門口處祭出一道雷符,這已經是打算破壞玉清宮了,這四個假仙也是聰明,知道玉清宮可能有埋伏下來的陣法,要是這雷符不能破壞大門,那就糟了。
一支青慘慘的大手從門口探進來,一把將那雷符抓在手中,直接捏成灰塵。
外面卻是一片慘叫之聲,金鰲島其他的人,卻在別的房間打坐休息,這一剎那,同時受到暗算。門外的人故意將這聲音放進來,要擾亂掌門心神。
掌門的神色這才凝重起來,嘆息道:「白楊,很抱歉,我知道你只是聽從命令而已。」
說著,掌門的劍光,已經將白楊切割得粉碎。碎屍萬段都不足以形容這一擊的慘烈,那白楊臨死之前還想祭出一樣東西,卻被掌門一把抓在手中,然後送入了虛空。
房內雷音大震,這一下,將空間都撕裂,掌門使出了絕頂劍術,將整個房間都切割開來。
門外的人,這才露出形跡。
「范截,你!」
那人面色棗紅,眼睛之上一根眉毛也無,腦後有火光閃耀,左手為青,右手為紅。
「我殺你弟子,你可開心?狼晨曉!」掌門微笑,心中的殺意已經深入骨髓,這一次,是場血戰。
太虛門不知道是否會出動真仙,自己只有一次出手殺了這人的機會,然後用老祖給的符籙遁走。
但是這遁符,也只能瞬息千里,千里之後,要靠自己飛行,不知道能不能逃過太虛門的追殺。
「范截,很好,你金鰲島是第一個殺人的,我會去金鰲島上,殺個雞犬不留!」那狼晨曉臉色越發的兇狠。
「嗯,我也會把你的十八個妖姬全都宰了,還有你一百二十六個兒子。」掌門看著狼晨曉,手中已經取出了他的天道金印。
那狼晨曉心中暴怒,他早就聽說,金鰲島一脈的人姓格暴烈,要懷柔對之,他不服氣,才派弟子前來,脅迫范截,沒想到范截出手就是殺人,毫不顧忌。
若是三心二意,就不必修仙了。
這是金鰲島老祖的名言,在神州大陸上也流傳頗廣。現在他有些後悔,白白折損了一個最喜愛的弟子。
白起見掌門不動手,知道這是在尋找機會,那狼晨曉是太虛門執法道宮的長老,而且一向是對外行刑,名聲恐怖。
白起一狠心,直接祭出了一個秦皇金人,這秦皇金人體內的血色文字被他強力催動,頓時飛向狼晨曉。
狼晨曉還是楞了一下,多少年了,就是假仙在他面前都不敢粗聲大氣,現在一個化神期的修士……砰!
狼晨曉一拳就將那金人擊飛,白起感覺到金人體內的血色文字頓時變得模糊起來,幾乎要消失了。
掌門的天道九印立刻祭出。
金人一出,那狼晨曉的力量頓時被壓制下去,雖然還是地仙境界,卻已經和方才有了天差地別。他的拳頭上,見了一絲鮮血。
狼晨曉又驚又怒,自己被一個化神期的修士傷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