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他可以帶別的女人去你們的婚房,你難道不可以帶別的男人去你自己的房子裡?」
景淳拎著紅酒瓶子,『噗哧』就笑了出來:「沒見過男人上趕著做小三的。」
「那也得看對方是誰。」
謝京南目光灼灼的望著她,不閃不避,直將景淳看的垂下了眼帘,而那握著冰涼酒瓶的手指,卻是一根一根攥到指節發白醢。
「我要睡了。」
她到底還是沒有給謝京南開門,轉過身去,一如來時那樣,緩緩走入月下夜色之中。
她不記得謝京南後面喊了她沒有,也不記得謝京南在那裡站了多久,她回去房間之後,又開了一瓶酒,然後那酒喝到一半的時候,宛城下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雪下的紛紛揚揚的時候,他的車子還在她的別墅外停著。
景淳將窗簾緩緩拉上,然後關了燈,她閉上眼躺在床上。
『你知不知道看到你我連硬都硬不起來……緹』
『……那天晚上阿垣和我做了四次……』
『他寧願我用嘴伺候他,都不肯睡你這個千金小姐呢。』
那些話又如噩夢一樣在她的耳邊浮動,她最初的時候,兩杯紅酒就能沉沉睡上一會兒,可現在,她喝光了一瓶半,腦袋疼的要炸了,可人卻清醒無比。
怎麼才能入睡,怎麼才能把這些全都忘掉,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景淳翻個身,趴在床邊上昏天暗地吐了出來,她吐乾淨了,人似脫了水一樣無力的不想動,就這樣昏沉沉的睡了不知多久,再睜開眼,外面卻是刺眼的明亮。
這雪下的極大,整個城市都被籠罩在一片雪白中,景淳拉開窗簾,卻看到大門外清晰的黑色車轍,雪剛停了不久,車轍印跡這般清晰,景淳不由得蹙眉,難不成,他就這樣站了一整夜?
握著窗簾邊緣流蘇的手指,驀地就收緊了,那絲線絲絲縷縷的纏繞在雪白的指節上,勒的她手指生疼。
謝京南……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景淳轉過身,把自己的行李箱翻出來,她搬出來的時候,只帶走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可箱子的最底層,卻到底被她翻出了那一隻水晶球。
景淳捧著那一隻晶瑩剔透的水晶球,那一夜與謝京南初遇的場景,不由再次浮現眼前。
那是她一生最痛最黑暗的轉折點,宣告著她所有的幸福和無憂無慮的過往,就此被一刀斬斷,再也回不去曾經。
謝京南這樣的男人,不是承繼家業的二世祖,也不是徒有虛名的草包,她不信他那一夜不清楚她這般狼狽是經歷了什麼,更何況後來,李謙的數次登門提親,更是攪合的整個城市流言不斷。
那麼,他所圖謀的,又是什麼?
如林垣一般,貪戀和傅家結親的無數好處麼?
可他謝京南很明顯不需要,他在宛城的生意雖比不上傅家,可他在國外的產業卻也極其豐厚。
當日婚禮,他派人給她送來這一份新婚禮物,她自然心中好奇無比,事後,她偷偷的問過堂哥身邊最得力的助手顧恆,而這些消息,都是顧恆告訴他的。
顧恆還說,傅竟行對謝京南的評價很不錯,可不知為什麼,謝京南卻好似無意和傅家人相交。
傅竟行自來心高氣傲,他又能力出眾,謝京南遠著傅家,他自然不會再主動親近,因此,這麼些年,傅家和謝京南實則是沒有什麼來往的。
他既然並不想和傅家攀上交情,他也並不需要攀附傅家,那麼他這樣處心積慮的顫著她,難不成,真的是一見鍾情?
景淳從不是這樣的心性,她也並不認為自己已經完美到讓一個男人對她一眼鍾情,然後忠貞不渝。
罷了,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她已經是這樣的處境,謝京南就算是想要從她身上謀利,大約也只有失望告終。
景淳將那水晶球重又放回箱子裡去,她起床洗了澡,想要隨便做點東西吃,可冰箱卻是空的,整日待在這房子裡,人好似要生了霉似的,景淳乾脆拿了車鑰匙,預備出去吃喝玩樂一日。
再順便去培訓教室看一眼,她請了半個月的假,實則心裡卻還是惦念著那邊的課程。
可車行途中,卻有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景淳剛一接起,就是一連串污言穢語的咒罵,景淳到後面才聽出來是安露的聲音。
可是,她現在不是和林垣姦夫淫婦一對兒日夜尋歡作樂正是浪的飛起嗎,怎麼倒和她打電話鬼哭狼嚎起來。
景淳不耐煩的直接就要掛電話,卻是林垣劈手拿了手機過來,「傅景淳,你怎麼這麼有心機?是你讓人去安露老家那邊胡言亂語,讓他們上林家來鬧騰的是不是?」
景淳覺得好笑:「林垣,我連安露是從哪個狗洞裡鑽出來的我都不知道,我往哪派人去她老家?」
「你——」
「出了什麼事別想著往我的頭上來潑髒水,我告訴你,我要是想整她,她現在怕是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傅景淳,你別仗著有傅家撐腰就為所欲為,我告訴你,我也不是吃素的!」
「對啊,你壓根就不配吃素,你也就只配吃屎了!」
景淳罵了一句,直接掛斷了電話,她本來想把這些號碼全都拉黑,想了想覺得麻煩,乾脆把手機關了,預備換新手機新號碼。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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