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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因為全世界的人都以為他死了,唯獨你,卻還相信他還活著!」
夏安歌一怔!
半晌,低下頭來,眼眶裡,有豆大的淚珠就從裡面滾了出來……
是的,全世界的人都以為他死了,但是,唯獨她不相信他已經離開,也正是這份執念,才讓她又找到了他,重新遇到了他,不是麼?
兩人就這麼在這病房裡待在,約莫有好幾分鐘,誰也沒有再說話,花香縈繞間,空氣中里,除濕機噴出來的水霧,就像是煙雨三月的江南,在房間裡裊裊盪開,竟讓整個病房都生出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來。
「那你說他還會醒麼?」
「會,為什麼不會?你連他死了都能相信他活著,為什麼就不能相信他會醒呢?」男人修長的手指擺弄那些百合花的時候,其實非常的優雅好看,只是,在他清減了的臉頰上,夏安歌卻看到了一絲疲憊和厭倦。
為什麼會有疲憊和厭倦呢?
夏安歌抬起頭,認真的看向了他:「秦大哥,你最近……好嗎?」
最近?
秦炎回頭,一眼就看到了那雙曾經讓他夢裡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的清麗雙眸:「挺好的,我在澳洲進修,這次是專門回來看你,明天早上就走了。」
這麼快?
夏安歌張大了嘴巴:「不多留幾天嗎?秦姐今天也來了,剛剛還在醫院。」
「我知道,她跟我打過電話了。」
「那你不要見見她嗎?」
「沒什麼好見的,又不是生離死別,我去澳洲,頂多也就一年,她不見到我,會更高興。」
說到這裡的時候,這人臉上的表情,明顯的,帶了一些玩笑的意思了。
夏安歌有些發怔,她搞不清楚他現在是什麼意思,如果秦珂打過電話給他的話,那按理,她應該把自己突然回平山的原因告訴他了,可是,他現在的反應卻是如此的淡然和平靜,他這是……什麼意思?
「秦大哥,聽說……楊小絳不見了。」
秦炎正拿著花枝的手指一頓!
但是,那樣的停頓,也僅僅只是一秒鐘的時間,一秒過後,便恢復正常了:「她現在不比以前了,要看著嚴一點才好,不過秦珂回去了,應該就沒事了。」
「那你……不擔心嗎?」
秦炎搖頭:「沒什麼好擔心的,她在那裡,有秦珂,還有她的……男人在那裡,我覺的應該夠了吧,我都照顧她三年了,仁至義盡了吧。」
最後這一句,已經不再是關心的語氣了,反而,像是一種釋然,一種解脫。
夏安歌看不懂了……
那天,在送楊小絳離開的時候,在超市里,她明明感覺到了他對楊小絳不同的感覺,可是為什麼他去了一趟澳洲後,回來就全變了呢?
這是為什麼?
兩人又聊了那麼幾句,話題不再是圍繞楊小絳和秦珂,而是普通的寒暄,等到護士過來給夏安歌換藥時,秦炎便起身準備走了。
「安歌,以後,我可能會經常待在澳洲,這些是你們家當初的卷宗,我現在把它全部還給你,你自己留著好好保管吧。」
夏安歌低頭,才看到,他提過來的那個商務包里,全部都是她們夏家那樁案子的卷宗,拿出來看了看,竟有七八十厘米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