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四月昂起頭,將杯中的酒,喝的精光,然後,拿起酒瓶,一邊給自己的杯中倒酒,一邊回視著顧傾城的眼睛,說:「昨晚,老五帶了兩個女人回家。」
雖然四月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眉眼都是彎彎的,可是顧傾城心底卻還是泛起了一絲心疼,她遲疑了一下,開口說:「四月,你要不要聽聽我的意見?」
四月像是知道顧傾城接下去要說些什麼一樣,沒有吭聲,倒酒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將酒瓶放在了桌子上,端起酒杯,繼續往嘴邊送去。
顧傾城盯著四月喝完了一起酒,這才開口,說:「別這麼折磨自己了,要不然就跟年華哥斷了吧。」
四月唇瓣抿的緊緊地,抓著酒杯的手加大了起來,過了好大一會兒,她才抬起頭,對視著顧傾城的眼睛:「斷了?」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綻放了一抹笑容,然後又端著酒杯,狠狠地灌了一氣酒,這才繼續說:「傾傾,如果我現在跟老五斷了,那不是代表著我跟老五這一輩子就沒希望了?如果我要的是這樣的一個結局,你說當初我犯得著要那麼用盡心思的逼走老五的小真愛,讓老五著著實實的恨上我嗎?」
「可是,小月,看著你這麼難受,我心疼……而且,這個世界上,男人多得是,也許說不好,你就會覺得其他的男人比老五更適合你。」
「你覺得在你心底,有人能替代的了我哥嗎?如果我哥對不起你,你能幹脆利索的一刀兩斷嗎?」
四月突然間問的這個問題,讓顧傾城瞬間說不出來話了。
她這一下午,一直都在為了唐時背著她去做DNA親子鑑定難過,但是,卻從未想過要和唐時一刀兩斷。
「傾傾啊,你心底其實是明白的,有些人,你說不出來哪裡好,但是就是旁人替代不了,你的那個旁人替代不了的是我哥,而我的,就是老五。」四月吞咽了兩口唾沫,給自己和顧傾城一人各倒了一杯酒,然後和顧傾城碰了碰杯,喝了一口,又說:「其實,我跟老五這樣的日子,最初我也覺得崩潰,後來我就麻木了,當然,我是這裡疼的麻木了……」
四月說著,點了點自己的胸膛:「我有時候,一個人晚上睡不著,也會在想,這真的是我想要的生活嗎?可是,傾傾,你不知道,我一想到我跟老五要分開,我覺得是那樣的難受,難受的,我想死。」
「傾傾,你知道嗎?我是真的很愛老五,愛的,離開他,我真的會死的。」
四月將自己最後的一句話,換了一種方式,又闡述了一遍。
顧傾城心底突然間有些難過,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勸說四月了。
氣氛,微微變得有些安靜。
酒吧里大家的談話聲,都是輕聲細語的,只有駐唱的那個男子,唱著陳奕迅的那首《淘汰》不斷地迴蕩著:「我說了所有得慌,你都相信,簡單的,我愛你,你卻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