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堡精靈 第一百八十五章 杖與劍（二）

    雖然阿拉密爾不是法師，但是也能感覺得到杯子裡面洶湧澎湃的魔力。

    不是，這是什麼？？聖杯？？我的令咒和從者呢？？要抽老婆了？？看著泉水中的那個緩緩升起的杯子，還有裡面的洶湧的魔力，阿拉密爾有些槽不知道如何吐起。

    「刺破天空的劍，描繪世界流動軌跡的魔杖，兩個同樣高貴的靈魂，以血脈為聯結，以命運為約束，締結遠古的盟約........」

    嘖嘖嘖，還說不是聖杯戰爭？？都要締結盟約了？？阿拉密爾聽著維斯娜卡和安緹諾雅共同的吟唱，身上的月光越發濃厚。

    「問題是，我跟瑰拉瑟，到底誰是誰的saber啊.........」看著嘉蘭諾頓的家徽、一彎繪著上古精靈花體符文的新月，仿佛一張微微張開的嘴一般，突然浮現在自己頭頂，阿拉密爾突然有些害怕了。

    但是現在害怕也有些來不及了。

    因為就在瑰拉瑟的頭頂，也出現伊普吉爾的家徽：寶石花叢中，花朵好似星星在閃耀，而她的身體裡，也有濃厚的月光泛起。

    不是，我想有個問題.........阿拉密爾剛想開口，濃厚的月光立刻將他和瑰拉瑟包圍，月光幾乎充斥了他眼前，除了對面的瑰拉瑟和噴泉里的「聖杯」。

    庫莎的高亢的吟唱聲，空靈而悠長，徑直從「月光」外傳來。

    「讚美您，精靈的造物主、保護者、席德瑞恩諸神的原初、生命的保護者與保存者、眾精靈的統治者，還有您來自日落之地的賢者，獨眼之神，更不能忘記的，還有您，耀眼的納德拉、指引者、白銀聖母，在湖與月之間，我以艾魯阿舍，深林女王家族的血脈發誓，很榮幸見證遠古的盟約再次出現，見到了連續統一之杯與以拉之血，見證到上古高貴的友誼得到延續，再一次出現在大陸上，是的，我見證！」

    隨著庫莎的「見證詞」念誦完畢，阿拉密爾突然覺得渾身一松，一股遠古而肅穆的東西立刻湧入他的腦海。

    杖劍盟約！！！

    在比遠古還要更加遙遠的年代，那個時候大陸上並沒有精靈，或者說並沒有現代的精靈，有的只是一種形狀和樣貌類似現代精靈的土著精靈，他們自稱森林人類，因為居住攸木林中，他們也被叫做攸爾精靈，雖然他們跟現在的精靈外表都差不多，但是確確實實是兩種物種，但是數量極為稀少。

    倏爾精靈擁有比精靈更加豐富的情感，更加短的壽命和對於自然的親和度，他們居住在倏木林的核心處，十分善於隱藏自己。通常有著暗褐色的皮膚，讓他們在密林穿梭中很難被發現。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灰精靈、月精靈、木精靈都出現了，自稱妖精荒野出身的他們來到了這片大陸，很快和攸爾精靈就定居在一起，彼此同化。

    遠比攸爾精靈數量更多的精靈們，同化了攸爾精靈，精靈神系席德瑞恩諸神也將攸爾諸神的給吸收掉，攸爾諸神原有10位成員，但只有5位留下了名諱。

    據推測，祂們大多因為缺乏信徒而消亡，其中至少有4位淪為了席德瑞恩諸神的化身（並且大多被雪藏），僅有贊蒂拉保持獨立，後來因為被自己的兒子背叛，被禁果仕女芭絲特所救，祂自願和芭絲特融合，成為了精靈的情慾女神夏芮絲。

    而杖劍盟約，就是源於那個倏爾精靈和其他精靈混居的那個時代........

    倏爾精靈與現在這些精靈的融合併不像阿拉密爾想得後來者利用先進技術和人數優勢屠殺土著，相反，而是一種自然而然地選擇過程——

    因為倏爾精靈還處於原始部落階段，他們的神祇基本上都是原始的圖騰崇拜和自然崇拜，甚至還有遠古自然精魄崇拜，幾乎都是半神或者微弱神力，而隨著進入了類似封建制度，帶來了魔法、藝術、詩歌的精靈們到來，倏爾精靈用腳投票，選擇了信仰席德瑞恩諸神。

    杖劍盟約就誕生在那個年代，倏爾精靈原本信仰倏爾諸神，可是倏爾諸神大多原始而粗獷，導致不少的倏爾精靈受到了邪惡的引誘，大部分部落最終改為追求深淵的力量，於是，倏爾精靈內部爆發了可怕的內戰。

    精靈們大多是驕傲而冷淡的，當時面對同族的內亂，倏爾精靈們相信靠自己能夠解決，而後來者們也不好過多參與自己鄰居的內戰，結果當那些信奉了深淵領主的倏爾精靈用無數的同族血肉構建起深淵的傳送門，焚毀了大片大片的倏木林的時候，剛剛降臨這個世界的精靈和倏爾精靈們，才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於是，兩種精靈聯手抵抗深淵，最後取得了勝利。

    當時的精靈剛剛從永聚島或者妖精荒野乘船來到大陸，雖然他們實力強大，當時面對信仰了深淵的土著的時候，常常會出現因為不了解這個世界的運行情況，得不到這個世界意志的接納，出現「水土不服」的且傷亡慘重而情況。

    而原本善良的倏爾精靈面對投靠了深淵後，變得更加強大的同族，出現了因為力量不足的節節敗退的場面。

    於是，面對共同的敵人，杖劍盟約應運而生，精靈們的強大的魔法不僅給予敵人毀滅，各種增益法術也讓善良的倏爾精靈更加強大，而不熟悉這片大陸的精靈，在倏爾精靈的保護下，不僅毀滅了敵人，而且也從倏爾精靈那邊學到了不少適合這片大陸森林生存的技藝和武技，特別是在被譽為森林之子的倏爾精靈的引薦下，後來的精靈們得到了這個主物質位面意志的承認、特別是自然意志的庇護和喜愛。

    可以說，精靈里能有德魯伊這個職業，跟當初倏爾精靈的「介紹」有很大的關係，而精靈們住在森林裡這件事情，其實跟倏爾精靈在遠古時候將他們「引薦」給這個世界的自然意志有關。

    經過慘烈的血戰之後，倏爾死傷慘重，精靈們成功占據了大陸，越來越多的倏爾精靈開始認同席德瑞恩諸神教義，特別是墜星海中心之刃的狹長半島上，阿戈拉隆王國建立之後，倏爾精靈基本上已經拋棄了他們的神祇，一部分信仰阿羅詩也就是後來的蘿絲成為黑暗精靈，一部分與人類融合，成為了半精靈。

    雖然倏爾精靈現在已經幾乎消失了，但是「杖劍盟約」卻被保留了下來，因為這份契約是精靈一族被這個世界承認，被自然所喜愛的根基所在，雖然現在精靈神系已經後來者居上，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主要神系之一，但是遠古時候的杖劍盟約卻依然可以發揮著它的作用！

    但是，只有最古老的精靈門閥才知道這一份「杖劍盟約」好處是多麼大，因為這是世界最初運行時外來神系與代表自然意志的倏爾精靈簽訂的合約，顯然十分「寬鬆」。

    一旦簽訂了「杖劍盟約」，「杖」的一方將會得到自然的庇護，對於自然的感悟會增強，很大幾率召喚出自然精魄，自然系列的法術將會得到增益，並且在進階的時候獲得自然的庇護。

    而作為「劍」的一方，將會得到「杖」的一方的魔法庇護，對方的增益魔法，會1.5倍作用於在「劍」身上，而且能夠享受到「杖」自身的魔抗.........

    而且雙方不僅還可以共享魔寵，只要在同一個位面，雙方可以直接進行交流，而且每天可以進行一次精準的隊友召喚術。

    更加可怕的是，兩者至此就綁定在一起了，無法做出背叛、加害對方的行為.........簽訂之後，連加害對方的心思都會被世界意志抹去..........

    雖然如此，但是簽訂「杖劍盟約」的要求極為苛刻。

    要求一：必須要在倏爾神系和精靈神系，兩位不同神系的神祇存在，在月之女神蘇倫的見證下，好巧不巧的是，長壽之神其實就是吸收了攸爾諸神中女神欣布，維斯娜卡其實就是薩茹拉·艾萊恩的忠實信徒，而庫莎其實是月之女神蘇倫的信徒。

    要求二：必須是之前進入主物質位面，跟倏爾精靈一起抵抗過深淵的血脈，簽訂雙方必須是精靈或者半精靈。

    關於這一點，無論是嘉蘭諾頓還是伊普吉爾，兩者都是第一批進入主物質位面的精靈氏族之一，自然也在「杖劍盟約」的範圍之內。

    要求三：其實也是最苛刻的一點，杖劍盟約的簽訂，必定是主物質位面以外的「精靈」，跟本土的「精靈」融合，才能讓那「人」得到世界意志的認可，鏈接自然意志。

    這也是「杖劍盟約」最難得一點，因為現在越來越少有靈魂沒有打上這個世界烙印，直接由妖精秘境孵化而出的精靈了，而阿拉密爾的存在，則是完美的達到了這個最為苛刻的條件。

    要點四：必須在滿月的時候，在三位以上的神祇的見證下， 在其中一位神祇的聖地，由兩位「長者」，一位見證者，一位守衛者共同在場之下，吟誦出遠古的樂章，呼喚出這遠古的盟約。

    先不說游離在世界意志之外的「精靈」究竟有多難找，就是知道這個古老契約儀式的，現在都很少了，阿拉密爾看著神情肅穆一臉認真的「阿姨們」和母親，再看看面前的「聖杯」，神情有些凝重。

    不同的見證神祇，簽訂契約的方式也不同，比如拉貝拉斯·恩諾瑞思被稱為連續統一之主，他有一個被稱為連續統一之杯的聖器，裡面據說裝著永遠無窮無盡的精靈泉水，可以讓人老化或者祛除老化，科瑞隆的神國里，有一種叫做以拉之血，好似液體月光一樣的酒液。

    在蘇倫的見證下，科瑞隆的神力化作簽訂契約酒，盛在舊倏爾神系的拉貝拉斯的杯子裡，阿拉密爾和瑰拉瑟只要走上前去，共同拿起杯子然後依次喝下它，整個杖劍盟約就完成了。

    雖然好處如此之多，但是............阿拉密爾看著面前的「聖杯」，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有些不安的感覺。

    但是可惜的是，他也沒辦法找出任何一個自己可以拒絕「它」的理由。

    於是，阿拉密爾掏出了一枚金幣，將其扔向了天空。

    正面就簽，反面就不簽.........阿拉密爾決定，一切交給命運。

    金幣高高地被扔向天空，在阿拉密爾的期盼的眼神中——

    它豎直地立在了月光做成的平台上，不偏不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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