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芒順著玻璃鑽進了這個病房,陽光披在五個人的身上使這個不大不小的病房略顯擁擠。坐在床上謝鈺和大板牙神色凝重的看著對面的三個人。
「所以說因為你們的能力特殊,國家十分重視你們。因此『邀請』你們加入特異組,今後你們加入了特異組辦什麼事情也多少會方便些。而且,你們兩個現在還是學生,能這個年紀就為國家服務。可是一份榮譽啊!」王建軍滿臉詭異笑容的對謝鈺說道,他的身邊還站著謝鈺的父親謝志國和那個神情冰冷的楊紹輝。
「邀請?可這好像不是『邀請』的意思吧!王組長?」一旁的大板牙冷冷的說道「你見過誰家邀請別人還不能拒絕的?」
「呵呵,沒辦法這畢竟是國家的意思,我們無權決定。」王建軍怔了怔但隨恢復了滿臉的微笑的說道。
「那如果我們不肯加入的話,會怎麼樣?」謝鈺淡淡的問道。「有句話叫『逆來順受』我想你懂吧」一邊沉默的楊紹輝開口了,他宛如寒冰的話語使得謝鈺知道了問題的答案。
「哼」謝鈺冷冷的笑了一下說道「看來我們只能同意了。」
「很好」聽到回答後王建軍露出了滿意笑容說道「歡迎你們加入特異組!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特異組的一員了,你們的證件會在一個月後送來,幾天後我會帶你們一起去看我們的辦公地點。那麼,該說的我都說完了,告辭。」說罷王建軍便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謝鈺喊道。
「怎麼,還有什麼問題嗎?」王建軍回頭應道。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吧?」謝鈺注視著他問道。
「是真的」說完王建軍便轉身離開了。丟下一句「我去送送他們」之後謝志國也跟著出了病房。
屋內恢復了安靜,謝鈺朝大板牙拋了根煙安靜地問道「板牙,這事兒你覺得靠譜嗎?」
大板牙瞥了一眼謝鈺說道「說實話,不怎麼靠譜。單憑連我都扯下水這一點就感覺不靠譜!我就不明白了,進什麼特異組找你不就得了,這麼連我都拉上了!」
「誰知道呢」謝鈺衝著大板牙壞笑了一下說道「可能他們知道你能鬼上身,有做冤大頭的潛質。」
「你死去吧你!」說著大板牙便將手中的菸頭朝謝鈺扔了過去!······
正當兩人還在打鬧扯淡時,謝志國一臉黑線般的走了進來。看著自己面前還在打鬧的倆個小屁孩兒,他也只能淡淡的嘆了口氣。
「爸,別嘆氣啊。我們這當事人都沒你這麼愁得慌,放寬心哈~~」謝鈺笑著開導起自己的父親。
「就是啊,叔叔。有時候別想太多,不然老的很快啊」大板牙也跟著說道。
「不想太多······我能不想太多嗎?」謝志國瞪了兩人一眼說道「我要是跟你們倆兒一樣沒心沒肺,我這幾十年就算白活了。」
「嘿嘿爸別生氣,咱先聊點正事兒。你跟我和板牙好好說說,那個特異組到底是麼來頭啊。」謝鈺笑著問道。
「其實關於這個特異組,我知道的不見得比你們多」謝志國舔了一下嘴唇「我只知道這個特異組的前身叫做『091』!」
「我知道、我知道、有個小說就是關於這個091的」大板牙突然插嘴道。
「小說裡面都是騙人的!別信他們」說著謝志國白了大板牙一眼「這個所謂的091其實是一個警界的特殊部門,在49年建國的前一月成立,其下設15個獨立的行動小組,分散在全國處理各類的靈異事件。這裡面的成員也全部跟你們一樣具有各自的特長。」
「不過」謝志國不屑的看了兩人一眼的說道「別人是不是跟你們一樣,也是被強行『招安』的,我就不知道了。」
「額······爸······咱能不哪壺不開提哪壺嗎?······」謝鈺無奈的說道。
「叔叔,那這特異組是怎麼找上我們的?」
「怎麼找上你們的?你們倆兒小祖宗還有臉提這個呢?」謝志國的臉上又是一陣鄙視「還不是你們自己惹的!你們知道那個吸血鬼的案子捅了多大的簍子嗎?」
「額」謝鈺怔了一下隨即搖著頭說「不知道」
「知道就怪了!我告訴你們,那天除了禮堂內的學生之外,其他人幾乎全死絕了!就連報案電話都還是一個躲起來的門衛打的。死了這麼多人想瞞都不好瞞,一來二去事情傳到他們耳朵里,他們能不知道麼」說著謝志國一副危言聳聽的表情。
「可那天你身邊不是跟著倆的神父嗎,他們當時幹嘛去了?」謝鈺又問道。
「神父?哦~你說的是柯爾特吧?」謝志國想起來說道「其實那兩人我也不認識······」
「額······爸······咱能不逗麼?你不認識他們,他們幹嘛幫你啊?」
「是真的」謝志國略顯尷尬的解釋道「我真不認識他們!那天我帶著人趕到你們學校禮堂時,發現禮堂的大門被一種暗紅色的東西封住了。怎麼弄都弄不開,然後柯爾特就帶著那個狼人不知從哪就出現了。他告訴我他叫柯爾特是一個牧師,他能把門打開。我當時一聽他能把門打開也就沒多想,等他把門打開之後,我就帶人沖了進去。之後的事情你們就都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謝鈺沉思道。
「對了」謝志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那天柯爾特臨走前還說,如果你出了什麼問題可以去市中心的老教堂找他。」
「市中心的老教堂?」謝鈺皺了皺眉頭「有意思,看來我得過去看看了,順便把這件事情告訴師傅,不然我一個人可應付不了這些破事。」說著謝鈺把頭望向窗外,湛藍的天空中沒有雲。一切都太過平靜,在那平靜的背後一切都會隨之解開。
寬闊的柏油路上,一輛寶馬車飛馳而過。車內坐著兩個人一個正在開車,一雙如鷹般的眼睛正盯著車窗前馬路。另一個則是在一旁十分沒品的扣著屁股,怎麼看怎麼猥瑣。此人用屁股都能想出來是誰了吧······沒錯就是景雲······而那個開車的男人便是他的師弟景朝。
車內,景朝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說道「這事情你怎麼看?其中連西方教廷的勢力都牽扯其中,如果說單純的巧合,未免太牽強了吧!」
「事情沒這麼簡單~~」景雲凝重的說道「昨晚我在家中觀星,發覺一股血紅妖氣直逼正東蒼龍。而且比之前的那股紅色妖氣更加濃烈!」
「你是說還有吸血鬼?」景朝緊皺著眉頭問道。
「不僅如此,現在還多了個狼人。而且教廷的勢力也攙合在裡面,事情好像更麻煩了!」景雲看著窗外的風景懶散的說道。
「哼,看來你徒弟跟你一樣。辦事兒都不利索兒」景朝略帶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這不能賴他,況且你那天也看到了。十年陽壽啊,整整十年!我徒弟陽壽再長,又能有幾個十年?」說著景雲的表情變得十分心痛。
「問題是我能怎麼辦,那小子跟我們一樣做道士、學茅山這就是他必須承受的!若我們道士都怕死都怕折壽,那陰陽之律靠誰來維護?靠那群只會提倡科學的科學家,還是靠那些騙吃騙喝神棍?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有時候有些東西我們必須捨棄!」景朝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悲憤。
看著景朝的樣子,景雲深深嘆了口氣道「看來那件事你一直沒忘······」
「也許吧······看來我真的該像大師兄那樣······平靜下來了」說罷景朝便不再做言語,只是他那雙銳利的眼睛裡似乎湧出了什麼東西,一轉而逝。
車在路上又狂奔了幾分鐘後,終於在一座高大的教堂前停了下來。教堂是建的很氣派,採用的是復古的哥德式風格。看起來給人一股說不出的壓抑感。
「呸」下車後的景雲啐了口痰罵道「這教堂建得真tm晦氣,一點光都照不進去。時間一長,這教堂里陽氣難入、陰氣鬱結。要是沒裡面的「耶穌老頭」鎮著,估計遲早得變鬼窩!」
「這也沒辦法」景朝關上車門說道「當初建這座教堂的工程師是一個外國人,他不懂中國風水構造。只能按照西方的哥德式風格來蓋,據說這種哥德式的建築風格在當時的西方還挺流行的。」
「哼,我算明白為什麼電影裡的外國牧師這麼弱了」景雲一臉鄙夷的說道「整天呆在這種破教堂里,活該陽氣弱一身的晦氣!」
「廢話少說,進去吧」說著景朝便推開了教堂的大門走了。
二人進入教堂,只發覺裡面比之前感覺得還要陰暗。走廊兩旁的長椅如同士兵一樣排列整齊,鮮紅的地毯布滿不長的走廊。在盡頭的耶穌受難像前,一位老人跪在地上虔誠地祈禱。四周的白色蠟燭在安靜的燃燒,燭光映襯在他的臉上顯得莫名詭異。
聽到了兩人的腳步聲,老人淡淡的說道「對不起,今天禮拜已經結束了,請明天再來吧。」
昏暗的教堂中空空蕩蕩,老人在下完逐客令後,無人應答。能聽到的只是一輕脆的打火聲,和一抹在空中升騰的白霧。
「先生!」一雙藍色的眼睛轉過頭說道「我說過了,今天的禮拜已經結束了,想來的話明天再來!而且,請不要在教堂里抽菸,這對神是大不敬!」聲音蒼老而有力,並不似一般老頭那樣語氣顫巍巍的。
「哼,不敬?」景雲冷笑了一聲問道「我若不敬,你的神會生氣嗎?」
「當然!」老人據理力爭的說道「神無私的愛著世人給予他們一切,但換回的卻是世人的不敬,這樣神當然會生氣!」
「放屁!」景雲低喝道「神若不貪,又為何容不得世人對其一點不敬?!」
「這······」老人被景雲一句話噎的說不出話來,不知該怎麼回答。神不貪,為何容不下世人一點不敬?可神是無私的啊,可既然無私又為什麼不能容忍······
正當老人還在發愣的時候,景雲卻已開口說道「好了!『外國老頭』我來這裡不是跟你爭論的。我來這兒只是想搞清楚幾個問題,所以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不然哼哼······」
「你們想幹什麼?」柯爾特警惕地問道。
「我說了我只問幾個問題而已!」景雲盯著他說道「現在告訴我,你們來我們中國有什麼目的?你和那個狼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幫吸血鬼它們究竟是什麼來歷?全部告訴我!」
「你······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到底想幹什麼?」柯爾特拿起一本《聖經》略顯慌張的說道。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說著景雲一步步的朝著柯爾特走了過去。
什麼?這股奇怪的壓迫感是怎麼回事!這個男人,是這個男人身上的!「絕對不能被他抓住,跑!」柯爾特的猛地腦中閃過這個念頭,隨即他慌忙打開手中的聖經說道「不管你是誰,這些事情你沒有資格知道!所以我勸你把知道的東西都忘掉,不然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說完,柯爾特便開始自顧自的詠唱道「向吾祈求,吾將賜汝諸國以嗣業,至地之盡頭皆為汝物。汝,手持黑鐵之杖將彼等擊碎如陶器般打破。因此諸王啊,浮現身來接受地之審判者的教示。誠惶誠恐侍奉你的主,欣然赴戰,親吻你的孩子吧。因為天之使將送汝進滅途,阿門!」
吟誦完畢後,整部聖經突然冒出一股光芒,書頁一張張自行脫落下來。帶著光芒飛快的舞動,宛如一條巨龍在空氣中盤成螺旋,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光幕,將後面的柯爾特擋的嚴嚴實實。
「哼,無聊啊」景雲的臉上露出一種嘲弄似的微笑說道「真無聊啊,到頭來西方教廷的本事還只停留在耍把戲的層次,還真是沒長進啊。」
帶著冷笑景雲依舊沒有停下腳步,不同的是他的嘴裡在念叨著些什麼「三才不動,五行不破。八陣內外,陰陽不改。道演不停,道化不息。虛妄現其身······急急如律令,破!」
說完景雲手結劍指直刺光幕,只一下那泛著光芒的光幕,便如同不堪朽木一般潰敗一地。光幕後的柯爾特,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愣在原地。他不明白眼前的這個人是怎麼做到的?只是指了一下就把他的光幕給破開了······
不容柯爾特多想,景雲便已欺身於前,將一把青黑色的軟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劍刃冒出的寒氣讓柯爾特打了個冷顫,只見那長長的劍身上刻著兩個字:黑繩!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神父先生」景雲笑著說道。
突然,身後一股勁風傳來。一個穿著白袍的身影在景雲的背後騰空而起,衝著景雲的背後踢了過去。這一刻,柯爾特的臉上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然而,之後的事情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美好。只見那白色的身影被一道紫光打中流出了鮮血,狼狽的摔在了地上。抬頭看去景雲依然在微笑,眼神是那麼的得意······
「我想,你們好像把我給忘了」說著景朝緩緩地走了過來,只見他上翻著右手,手心的上方還懸浮著一張泛著紫光的長符。
「現在,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景雲的臉上帶著笑容,他等待著面前柯爾特將事情全部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