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條帕子是何處來的蘭花整理著三娘換下的衣物,隔著屏風驚訝的問道今日出門帶的是那條只繡了老樹枝幹的啊可是丟了三娘躺在浴桶之中,熱水氤氳,淨室已是一片朦朧。
一窩蟻 www.yiwoyi.com 聽到蘭花的聲音,三娘微微睜眼,將目光投向蘭花的方向,朦朧之中且隔著屏風,三娘半睜的雙眼看也看不清蘭花身在何處。
不過微微一愣,便隨意的回答道哦,沒丟,給了時屹。
說著便收回了目光,深深地吸了口氣,隨後便將自己整個人沉到了水底。
熱水偏燙,三娘屏住呼吸感受著這短暫的熾熱窒息之感,一如白日裡在那林中。
三娘漫不經心的回答,在蘭花耳中卻是一陣駭然。
訝異的目光投向三娘,只是什麼也看不清。
沉默了半晌,蘭花嘆了口氣,終是開口說道姑娘,會不會有些不合適雖然已有婚約,但是這般 蘭花也說不下去,只是無奈的看著手中的衣物。
見三娘並未回應,嘆了口氣,蘭花搖了搖頭便拿著衣服出門,只是出去前將那方時屹的帕子留了下來。
畢竟三娘隨身帶的巾帕都帶有濃郁的個人風格,一方帕子左下角總是會有一根遒勁蒼老的老樹枯枝。
三娘自是沒有聽到蘭花充滿擔憂的話,在水中,雙眼微閉,雙唇輕合。
屏息一陣,三娘開始緩緩吐氣,一個個氣泡漸漸升到水面,耳邊只余咕嚕咕嚕的水聲。
待吸進的氣息用盡,三娘從水中抬頭,隨後便起身。
順手拿過放在一側的浴巾,將自己擦乾,取下蘭花一早便備好的衣裳換上,這才披著浴巾隔著還在滴水的頭髮從屏風後出來。
回到臥室,卻是空無一人,三娘微微皺眉,隨後便開始自己擦拭起頭髮。
姑娘,蘭花姐姐呢金珠兒看著正自己艱難的弄長發的三娘,愣了半晌,隨後才上前接過三娘的工作,開始溫柔的擦起三娘的頭髮。
見有人幫忙,三娘自然是欣然接受。
只是想到金珠兒進門時的話,三娘輕聲問道怎麼,你們也不知蘭花姐姐去了何處嗎 金珠兒搖了搖頭,想到三娘習慣閉著眼,便開口說道不知蘭花姐姐在何處。
看姑娘的衣裳不在此處,想來蘭花姐姐應是送姑娘的衣裳到洗衣房去了。
只是,這換下來的衣裳都是有洗衣房的婆子來收,蘭花姐姐也沒有特別交代過,的確是不知的。
三娘偏頭看了看屏風處的小案幾,不見衣裳只余時屹的帕子。
看著的確像是送衣裳去了,只是,不合理便如金珠兒的說法,向來都是洗衣房的人來收各房人的衣裳,如此會更有效率與方便。
是以,蘭花不會主動把自己的衣裳送出去。
想到此,三娘身子微微前傾,隨後便看著金珠兒,認真的說道不對,快叫阿原金珠兒微微一愣,只是看著三娘明顯焦急的態度,心知必有緣由,顧不得還未擦乾的頭髮,便出門去尋阿原。
因著三娘生來便不喜沐浴時有旁人在,是以時刻隱在三娘身邊的阿原每日都會在三娘沐浴時避開。
金珠兒尋了一圈,問了一種丫頭婆子,確是都不曾見過阿原。
心知阿原此刻是找不到了,掩下心頭擔憂,轉身往三娘房裡走去。
只是甫一進屋,便見阿原已經跪倒在三娘身側。
主子,蘭花姑娘在屬下眼皮底下丟了,屬下定會想法子將她找到 聽著阿原沉著冷靜,擲地有聲的保證,三娘這才抬頭看了看阿原,輕聲說道可能確定對方是什麼人阿原搖了搖頭屬下聽到蘭花姑娘一聲悶哼,心知不對,立刻沖了出來,卻只見到一個黑影,追了出去,前後不過一瞬,卻是半點蹤跡難尋。
本欲繼續尋下去,恐是調虎離山,擔心主子有什麼不利,便立刻回來看著主子。
金珠兒這才明白為何自己尋不到阿原,放輕了腳步,默默地走到三娘身後,繼續為三娘擦頭髮。
三娘任其擦拭,只是金珠兒稍稍偏頭,便見鏡中三娘冷峻的雙眸。
快速垂下眼瞼,金珠兒將全副精力都放在了手中長發之上,不敢再看三娘。
三娘卻是不曾注意自己嚇到了金珠兒,只輕輕地叩著妝檯,沉默了半晌,隨後才將目光落在單膝跪地的阿原身上不過一瞬便尋不見人影 阿原點點頭,回答道只一瞬,單憑這一瞬,屬下想著必是對侯府地形極為熟悉之人,尤其是主子你的院子,定是摸得極為熟悉的,否則必然是騙不過屬下的眼睛。
三娘贊同的點了點頭,看著阿原輕聲說道新賜下的寧海侯府,想來府里人都還沒能這般熟悉吧只是若是有心算計,蹲守幾日,也能瞭然於心。
如此倒不好確定範圍了,只是對方動用了如你一般的暗衛,劫走的是我身邊的大丫頭,看來是極為了解我身邊的人員配置啊 聽過三娘的分析,阿原搖了搖頭,幫著三娘分析主子,你不知曉,咱們這一行多是不顯於人前的。
屬下此前已經將自己的能力展於人前,這府中人對屬下的印象只是主子身邊有個隱形人,功夫不高卻極其擅長使毒用毒。
而今日,來的這個人功夫卻是與屬下不相上下。
阿原的話沒有說完,三娘卻明白了阿原想要表達的意思。
難怪阿原會擔心調虎離山,匆忙趕到自己身邊,對方連阿原的真實實力都摸清了,若是要做什麼,定是輕而易舉的吧 想到當時阿原並不在身邊,對方卻只擄走了蘭花,放過了自己,這又是何意圖三娘不明其意,隨後便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畢竟阿原自小接受的訓練應是更明白這番舉措到底想要表達些什麼。
三娘的疑問出了口,阿原微微沉吟了一下,隨後便頗為篤定的說道主子,是警告,這是對方在警告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