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的酒賣嗎?」
那擔酒的小販冷不丁地被林安夜的喊聲嚇了一跳,還當是遇上劫道的路匪呢?
待他轉頭看來時,才知是幾個半大的小子,長舒了口氣,道:「賣,怎麼不賣了,小兄弟你們幾個是否要沽點嘗嘗?」
這人本是走村串鄉的販酒小販,他從城裡的酒作坊批些酒水,銷往臨近的村寨,一天下來累得不輕不說,還賺不到幾個錢,僅能養家餬口罷了。
此刻有人要買酒,他自然樂意,倒是免了他不少力氣,於是他笑道:「小兄弟一人來一碗?我這好酒乃是遠近聞名的十里香,你們聞一聞便知是好酒。」他也只道這些少年只是嘗嘗鮮罷了。
不料只見林安夜搖頭。
小販怒道:「你們莫不是消遣我,不買酒叫住我做什麼?」
林安夜笑說:「不是不買,只是一碗太少了,不知你這兩桶酒,加上兩隻木桶要賣多少錢?」
小販被林安夜的話弄糊塗了,買酒也就罷了,怎麼連桶也要的?
雖有疑惑,不過他還是道:「我這兩桶酒買來的時候,要價1200錢,我也不多要你的,你給1500錢就行,我便連酒桶一起予你。」
林安夜自然不信小販的話,不過多費一分時間,便多一分變數。
他也不多說就應下了,他道:「1500錢就1500錢,小哥你稍候一會兒。」
林安夜叫上鐵頭等人走到一邊。
鐵頭見小販已經聽不著他們說話,才忍不住問道:「安哥兒,你莫不是急糊塗了,好端端的買酒做什麼?還是你想不出主意來,要借酒消...就是村夫子常說的,俺一時想不起來是怎麼說的了。」
旁邊另一個少年提醒道:「是借酒消愁。」
其他少年也瞪大了眼睛,都想要知道林安夜怪異舉動到底是做什麼?
林安夜來不及跟他們仔細解釋,只是自信道:「鐵頭,你們若是信我的話,就先把你們剩下的錢借我使使,過後我會向你們解釋的。」
鐵頭一聽林安夜的話,二話不說,便直接從包里拿出一串錢幣放在林安夜手中,憨笑道:「安哥兒,俺不信你,誰信你?」
出來的時候,每個人都帶了一些錢防身。這一路上,他們沒多花,所以還剩下不少。
鐵頭二話不說,所有的錢拿了出來,不由林安夜不感動。
其他人雖然有些猶豫,但是或多或少都拿出了一些來,加上林安夜自己的,很快便湊齊1500錢。
把錢給了酒販,他點清數量後,便十分爽快把擔子放下,人就沿著原路返回。
林安夜遠遠地聽到他一邊走一邊嘀咕:「真是奇了怪了,第一次見這種怪事......」
林安夜笑而置之。
等那酒販子走遠了,林安夜把鐵頭四人聚了過來,五個少年圍坐在一起,林安夜給做好安排。
其實不算什麼安排,他就是讓四人去到剛才的小山坡藏好便成,等林安夜發出信號,確認安全,四人就可以出來了。
鐵頭聽完,開口想要說些什麼,林安夜拍拍他的肩膀,道:「鐵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你們只管藏好就是,千萬不要露了行蹤。」
鐵頭和林安夜自小一起長大,知道同伴的倔強和堅持,只要下了決心,不管是誰,說什麼也沒用。
他點點頭。
一切準備就緒,林安夜對小白說:「拜託了。」
小白打了個響鼻,別提多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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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竿穿著差服,懶洋洋地坐在驛亭前面,手中蒲扇搖出些許涼風,一雙眼珠子賊溜溜緊盯著大路,只等著肥羊上門。
竹竿大名當然不叫竹竿了,只是長得又高又廋,如同一根竹竿似的,便有了竹竿這個外號。
他本是離這百里之外群山之中,有一座黑風山,那黑風山上有個黑風寨,竹竿是寨里的小嘍囉。
這次和山寨里的麻子、齙牙、肥鑼四個跟黑山寨少寨主和二寨主出來,少寨主要去南山城參加選魂祭,中途臨時起意幹這麼一票。
竹竿喜滋滋地想著幹完這票回去,自己能得到多少好處,幾十金是少不了的。
還是跟著少寨主吃香的、喝辣的。這一次依照少寨主的主意了,綁了驛亭的驛差,換上他們的衣服,見有肥羊路過便用迷藥迷倒。
既不用打打殺殺,也不用綁票越貨,只才三天就抄了上萬金的錢財,要知道一金能換一百銀,一銀值一千錢,普通一戶三口之家一月花銷大約也就三五銀之數。
只可惜今天就要撤了,竹竿想著趁還有時間,看能不能多干幾票。
坐著坐著,酒癮上來了,竹竿咽了咽口水,心裡大罵肥鑼那三個孬貨,把酒都喝光了,現在自己酒癮上來,喉嚨里好像是幾百隻蟲子在到處亂鑽似的,別提多難受了。
這時,竹竿眼睛一亮,只見遠處的官道有一個身影朝這邊緩緩而來。
不過等到人影走近了,一看,竹竿看清那是一個少年小販,肩上擔著兩隻木桶,正要進來驛亭。
「窮鬼!」竹竿暗罵一聲,不過還是迎了上去,想著趕緊把這小販打發走,免得耽誤自己的買賣。
林安夜挑著兩桶酒,十分穩健地走到了驛亭,他在家裡的時候,本就經常幫家裡干農活,倒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穩穩噹噹地將酒桶放下,果然地見一高個子驛差迎了上來,笑容可掬地招呼道:「小哥,挑著這麼重的擔子,怕是累了吧!要不先上壺茶潤潤喉?」
就是這個人了,林安夜之前在小山坡上就見過他,又高有廋十分好認。
他定了定神,鎮定道:「走了幾十里官道,可真是累死我了,就照你說的,上壺好茶。」
「好勒。」竹竿裝得似模似樣,不經意間問說:「小哥,你這桶里裝的是什麼貨物?」
「這是遠近聞名的十里香。」林安夜挑了張桌子,這張桌子的位置正好在小山坡那邊可以望見。
「要不,大哥你也沽點嘗嘗?」林安夜掀開酒桶桶蓋,十分自來熟說道。
驛亭的驛差雖然也穿的是差服,不過實質上像商人的味道更多,所以倒也不用過於拘著。
竹竿乾咽了口水,這會兒他嘴裡正是酒蟲亂竄的時候,被這酒香一引,更加難受了。
強忍著酒癮,他賠笑道:「瞧小哥你說的,我守著這裡,賣些茶水,能餬口就算好了,哪來的閒錢去買酒喝。」
「肥囉,給這位小哥上壺茶水。」他朝著裡面喊道:「要自己炒的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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