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乘風給蘇籬打了無數通電話,每一次回答他的都是告知他對方已關機的冰冷的聲音。
從唐念那裡也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沒辦法,他只得回家去找人。
進了門就直奔樓上的臥室,她的很多東西都還在,但又有些東西已經不見了,而不見的那些東西都是她平時穿慣了的衣服。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她帶著那些東西走了。
衛乘風想想又到了樓下,正想去書房,卻在路過客廳的時候看到了茶几上擺著的兩把鑰匙。
「好你個蘇籬,居然敢給我來這招。」
衛乘風憤怒不已,緊緊的攥著手裡的鑰匙,因為憤怒,指節已經泛了白。
她走了。
真的走了……
怎麼辦?
向來冷靜自製衛乘風此時腦袋裡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人。
她走,她為什麼要走?
就因為他在電話里說了她幾句嗎?就因為要她向喬靈道歉嗎?
難道她把人打了不該道歉嗎?
她還來脾氣了,學會離家出走了。
衛乘風心頭的火氣已直衝天靈蓋,好像身體內有什麼東西在亂躥著,讓他抓不著握不著,只是覺得心裡發慌,心口發堵,急於的想要找什麼東西發泄出來才行。
他在屋裡來回的走著,看什麼都煩,看什麼都暈,於是伸手一掃,前年花了七位數字拍下來的古董就瞬間成了碎片,這也還不過癮,又伸腳一踹,四平八穩放在電視旁邊的盆景也倒了地上。
「蘇籬,你有種走了就別再回來!」
衛乘風氣息粗獷起來,像是突然找到了一個突破口,能夠把體內那股子邪火給撒出來。
於是,一下又一下,連摔帶踹,好好的一個屋子沒多一會兒就成了一個災難的現場。
累了,乏了,再沒有可以摔可以踹的東西了,衛乘風也癱軟在了沙發上,煩躁的扯下領帶,雙眼沒有焦聚的看著房頂。
「蘇籬……蘇籬……」衛乘風喃喃自語,抬起胳膊擋在眼睛上,「你到底去哪兒了?」
這個夜晚對於衛乘風來說註定是凌亂而無眠的,但蘇籬卻剛好恰恰相反,離開了那個家,離開了衛乘風,這一夜她睡的特別的沉,特別的香。
早上自然醒來,看了看時鐘,然後又醒了一會兒才起床,拉開窗簾,陽光灑進來,舒服得讓人嘆息生活的美好。
是啊,沒有衛乘風的日子,生活也可以過的很美好。
也許有些人真的會在失去對方之後就沒有辦法活下去,但蘇籬不會,她愛衛乘風沒錯,但她的愛也是理智的,也是克制的。
更何況,從頭到尾,衛乘風從來都沒有愛過她。
對於這樣單方面的愛情,蘇籬就算是再沉淪,也畢竟是有限度的。
打開窗子,冷風吹進來,蘇籬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微微一笑。
「蘇籬,從今以後,你要對自己好一點。」
衛乘風一大早就去了醫院,唐牧白已經醒了,唐念在一邊陪著,所以他看上去精神來不錯。
他也沒有心情再去虛寒問暖,走到床邊,開門見山地說道:「既然你已經醒了,那就幫我查查蘇籬的下落。」
還沒等唐牧白開口,唐念就先急了,「不許幫他,蘇蘇不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