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漁村 676.新年快樂（5）

    人多，菜也得多。

    敖沐陽忙活了起來，有些活沒什麼技術含量，可以讓幾個多動症的孩子去干，有些活需要點技術含量，那也有鍾蒼夫婦、宋秋敏等人幫忙。

    糖蒜、酸辣蘿蔔、自製泡菜、醉蟹鉗、醃吐鐵，這是開胃小菜。

    鮮魚醬、白菜豬肉燉魚鯗、海鮮亂燉、炸肉、油煎馬步魚、炭烤剝皮魚乾、羊肉湯、烤羊腿、上湯娃娃菜、油撈雞樅，這是主菜。

    看著這些菜，他又琢磨到了後院養的那些家禽，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養禽百日用在過年，不過吃雞吃膩歪了，今天的年夜飯他準備換個口味。

    於是他對黑龍說道：「黑龍，你去後院殺一隻鴨子，我做個啤酒鴨。看好了，殺一個大點的哈，咱們人多，小的不夠吃。」

    這些鴨子和鵝養了沒幾個月，有的個頭還太小。

    黑龍點點頭，他刀子玩的好，殺人都不在話下何況一隻家禽？

    沒多會，他就拎著一隻回來了。

    敖沐陽看了看，問道：「這隻鴨子，夠大呀？」

    黑龍微微一笑，矜持的點了點頭。

    敖沐陽又問道：「你殺它的時候是不是它掙扎的很厲害？」

    黑龍點點頭，確實啊，這玩意兒可能掙扎了。

    敖沐陽繼續問道：「你殺它的時候，它是不是還叫喚來著？」

    黑龍又點點頭。

    敖沐陽再度問道：「那你知道它叫的是什麼嗎？它其實想跟你說話呢。」

    黑龍納悶的搖頭，我又不懂鴨語，看不懂鴨子的嘴型，哪能明白它說什麼？

    敖沐陽嘆了口氣道：「它一直在努力的告訴你，你殺錯了，大哥，我是鵝，我是大白鵝，我不是鴨子！」

    聽到他的話鍾蒼伸著脖子看了一眼，然後哈哈笑了起來。

    鹿執紫忍著笑說道：「怨不得黑龍，海上吉卜賽人又不養雞鴨鵝，再說你跟人家說要個大的，鴨子再大能有鵝大嗎？」

    這個鵝的兩隻眼睛還在張開著，它想對眾人說：我死的冤吶！

    本來敖沐陽想做啤酒鴨，這樣他就臨時改成了做鐵鍋靠大鵝。

    正好，三十晚上天冷，他就在客廳里擺上了電煮鍋，切開的大鵝配備醬料和佐料燉了起來，很快濃湯滾滾，香味四溢。

    高壓蒸鍋里也有香味冒出來，那是魚鱉煮熟了。

    敖沐陽拉開鍋蓋，一道濃白的水汽騰空而起，就像一道狼煙。

    將軍屁顛顛跑來看看有沒有吃的，狼家兄弟也跟了上來，蹦蹦跳跳瞪著眼往裡看。

    敖沐陽拎起一個要往鍋里扔：「這麼有好奇心？喏，你下去看吧。」

    將軍在他身後人立而起用爪子扒拉著他手臂往前推：燉了它，燉了它。

    有福忽閃著大耳朵飛快的竄了過來，嗖嗖嗖順著他的衣褲爬到了他肩膀上，又順著他的手臂過去扒拉住蒙恬，急的嗚嗚叫。

    鹿執紫笑吟吟的問道：「有福，不能把大萌燉掉嗎？」

    有福楚楚可憐的點點頭，張開嘴咬住了蒙恬的頸後皮。

    蒙恬發出兩下奶聲奶氣的狼嚎，一臉懵逼。

    放下蒙恬，敖沐陽用筷子試了試魚鱉的情況。

    高壓鍋威力大，它們已經爛熟了。

    黃刺魚的骨頭很硬，他戴上手套提起魚頭使勁抖了抖，然後魚肉如白玉掛盤，嘩啦啦全掉入了湯里，最後他手裡就剩下魚頭和一副魚骨頭。

    鱉沒法只靠抖動鱉頭就能把肉抖下來，這個得用刀子來拆骨剔肉，倒也是簡單，敖沐陽掀開蓋子很快就處理好了。

    魚、鱉的腦袋和骨頭不能扔掉，撈出魚肉和鱉肉這是一道菜，把剩下的再放到鍋里使勁燉湯，那是另一道菜。

    熱氣騰騰的魚肉鱉肉上桌，敖沐陽搭配了用小米椒、泡椒和生抽、香醋調和而成的醬汁，招手道：「來來來，開始吃飯！」

    騰騰熱氣中，電視上響起了春節序曲那優美的純音樂，接著主持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中國中央電視台！中國中央電視台！」

    敖志兵老爺子招呼道：「來來來，大家快來坐，快來坐，一邊喝酒一邊看春晚，這春晚開始了呀。」

    眾人紛紛落座，敖沐陽看到六妹還站在那裡，便招手道：「來呀，六妹，靠著你蒼叔霞嬸坐下，今年的團圓飯要開始了。」

    六妹似乎有點不適應這種場合，她坐下後抱著碗又要站起來，王霞拉住她，給她杯子裡倒上牛奶道：「來，到嬸這裡吃，多喝點牛奶，你蒼叔訓練你辛苦，得多喝牛奶。」

    六妹用很小的聲音說道：「不辛苦，很好。」

    敖沐陽對她說道：「你快坐下，怎麼著，你準備站著帶酒？你要第一個來帶酒嗎？」

    聽他這麼說，六妹趕緊坐下。

    敖沐陽站了起來，舉起酒杯笑道：「來，各位，我先帶一杯酒，感謝大傢伙聚到這裡來過年。去年這團圓飯就我和兵爺爺，今年咱們一下子這麼多了，真是太好了，第一杯酒吧，咱們敬過去的一年，來！」

    一圈的酒杯舉了起來，敖沐陽一口乾掉，添上酒又舉起了酒杯：「第二杯酒敬馬上到來的新的一年，祝大傢伙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一群人開心的喊道。

    人多有過節的氛圍，十來雙筷子在桌子上翻飛，你一言我一語，熱鬧無比。

    等到鍋子裡的魚鱉湯燉熟，敖沐陽往裡去放了些宋秋敏帶來的手擀麵，一人一碗，蓋上魚、鱉澆頭菜，他說道：「來，原汁原味野生魚鱉面，讓咱們新年面面俱到！」

    他一直調節著氛圍，帶著眾人熬到了午夜一起跨年。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敖沐陽帶著黑龍和鍾蒼往外走：「快，打開門炮！」

    紅洋一帶有新年搶開門炮的傳統，就是辭舊迎新之際，家家戶戶爭先恐後放鞭炮，一般認為越早越好，誰家放的早，誰家接的福就多。

    去年敖沐陽家裡人少，他沒有興趣搞這活動，今年人多就有必要了。

    他們不是最快的，有些人家在十一點五十分就等著去點炮仗了。

    敖沐陽推開門的時候，此起彼伏的爆竹聲已經響了起來，村里還有人聲嘶力竭的大喊：「接新年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