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丫頭,就交給你了。」顧長風指了指身後的病房,「我實在無福消受。」
靳北道:「她來醫院幹什麼?」
「誰知道啊!」顧長風搖頭,「我懶得問,這丫頭說起話來沒完沒了,我還不想被煩死。」
說著便要離開,靳北道:「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顧長風頭也沒回的揮手道:「那你把江慕寒叫來,這可不是我的事情。」
靳北一直目送他離去,沉吟片刻,還是打了江慕寒的電話。
電話剛掛掉沒幾秒,江慕染像一陣疾風似的衝出病房,哪裡有半點病人的虛弱?匆匆與靳北打了聲招呼,便追著顧長風離開的方向而去!
靳北回到蕭南的病房,在床畔坐下。凝望著她沉睡的容顏,他緩緩伸出手去,將將觸到她的臉,卻像觸電般顫了一顫。他輕撫著她的臉,眸光中的冷然漸漸褪去……
「蕭南,你居然把我忘的乾乾淨淨……」
他猛地收回手緊握成拳,倏然起身,大步到了窗邊。
涼風襲來,像一絲一縷的刀刃般剝開了心底里那屋厚厚的壁壘,露出了裡面鮮活的過去,卻是鮮血淋淋瘡痍遍布。
靳北深吸了幾口氣,搭在窗子上的手一寸寸收緊……
他回頭望著蕭南的臉,思緒卻漸漸飄遠……
「喂,你也是離家出走的嗎?我們可以作伴哦!」漆黑的夜裡,她伸出白皙嬌嫩的小手,昏黃的路燈下笑得如同天使般純潔明媚。
「你叫什麼名字?」
「……」
「咦,你不會說話嗎?」
「……」
「你是傻子嗎?」
「……」
「等我長大了,我帶你去最好的醫院看病好不好?」
……
「小……」靳北猛一咬牙,將到了嘴邊的一句呼喚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甩了甩頭,略微清醒了一些。
想什麼呢靳北,她不過是替你擋了一次子彈,難道你想重蹈覆轍麼?
他嘴角勾出一抹嘲諷,再回頭,臉上已是慣常的冷漠。
……
清晨,晨露微涼。
蕭南從混亂的夢境裡清醒過來,剛睜開眼,便看到一個黑腦袋枕在身側。
她驚了驚,待看清是誰後,又是一驚!
靳北?
這是……守了自己一整夜嗎?
此時的靳北單手撐著額角,微閉著雙眼,眉頭緊擰著,似乎極為不爽,連睡夢中,臉色都是黑沉黑沉的。
這樣的人,也不知道要什麼情況下才會展顏而笑……
蕭南暗自想了想靳北笑得像個的樣子,卻把自己逗笑了。這一笑,驚醒了靳北。
靳北睜開眼,恰好與蕭南視線撞在一起。
蕭南一愣,連忙移開視線,臉皮子有些紅。額頭上忽然一暖,她渾身一僵,便聽靳北道:「嗯,燒退了。」
「我發燒了?」
「嗯。」昨晚上她突然發起高燒,折騰到大半夜才消停。靳北起身倒了杯水給她,當轉頭看到她掙扎著要起身時,臉色一寒,冷聲道:「你幹什麼?」
「我……喝水啊。」她伸手伸要接過水杯,靳北直接坐到床沿,將她扶進懷裡,把水杯送到了她嘴邊。
他的呼吸噴在她臉側,蕭南的心怦怦的跳,忙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喝……」
「喝!」靳北不容拒絕的道。
蕭南不滿道:「這麼凶……」
靳北眼神閃了閃,沒說話。
蕭南被他盯的有點忐忑:「還是……我自己來吧……」
「我不介意親自餵你喝。」
「什麼……」
蕭南沒反應過來,就見靳北忽然灌了口水,然後後腦一緊,他的唇便副封了過來。
溫熱的水渡進她口中,她想掙扎卻被他的舌抵住,被迫吞下了他渡過來的水,他卻並沒放開她,靈巧而霸道的舌掃過她的唇齒,蕭南渾身一顫,一聲低吟自嘴角溢出來。
靳北動作一頓,猛地加深了這個吻。
「靳北……靳……」蕭南想推開他卻沒力氣,靳北就像一頭野獸般將她禁錮在懷裡,承受著他的侵略。
靳北的眼中滿是慾火翻騰,聽到她叫自己的名字,他心腔里如同擂鼓,想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裡,想把她……他的唇緩緩下移,從她的唇移到她的脖頸,緩緩啃咬吮吸,極盡挑逗。
蕭南腦海里一片空白,她本能的抓住他的衣服,喘息聲不自覺便溢出來。
靳北聽到她的聲音,宛如中了世上最熱烈的,一股邪火在周身遊蕩,頓時令他理智全失。他翻身將她壓在床上,整個人覆上去……
「唔疼……我疼……」蕭南倒抽了一口涼氣,整個人被靳北按壓在床上,受傷的肩膀如火灼燒般疼。
靳北猛地清醒過來,迅速翻身下床,扯過被子將她的身子裹住!
該死!
他忘了她身上還有傷!
好在傷口沒有繃開,他的視線從傷口移到她那被吻的艷紅的唇,喉頭滾了滾,匆忙移開視線,起身,道:「好好休息。」
「餵……」蕭南本想叫住他,然而靳北卻像在躲避什麼一般迅速離開了病房。
為什麼……她覺得靳北有點奇怪?
門外,靳北身側的拳頭緊握,深吸了幾口氣,才壓下心頭的。
自己竟失控了……
他抬手抹了把臉,冷冷一笑。果然不能想起那些事情……
……
「什麼?」沈君華猛地起身,「蕭南受傷了?」
方珏道:「是的,昨天晚上,蕭小姐和靳北遭到不明勢力攻擊,蕭小姐受傷,現在在醫院裡。」他頓了頓,道,「少爺,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沈君華明顯不在狀態,隨口應道:「你說。」
「你真的,要為了蕭小姐,與靳北為敵麼?」
沈君華猛地盯住他:「是。」
「可是靳北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他看上去簡單麼?」沈君華想起那個狂妄的男人,一向溫和的眉目中多了些厲色。
「可是少爺……」
「我自有分寸。」沈君華拿起外套出了門。
方珏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輕嘆了聲。
沈家雖是江州大家族,但也不過是在商界有些地位,連政界都少有涉及。可是靳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