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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霧)嬌寵美人魚
愛美人魚的小天使已經不見了理說, 蕭翎那個模樣, 他父皇長的肯定不會差,那應該會是一個中年美大叔。
可惜她現在還是一條魚, 莫說臉了, 連手腳都沒有, 打扮也打扮不了,也不知道這樣迎接皇帝, 會不會失禮呀。
阿遙心中存著期待, 這樣渡過了一上午。
臨近中午的時候, 蕭翎終於回來了。阿遙貼在那裡凝神屏氣, 靜靜地聽著動靜。外頭那聲音比昨日的要大,腳步聲也比平日的要雜, 聽起來是有不少人。這也不奇怪, 想必是那皇上也過來了, 他一來, 便帶了不少公公侍衛。
腳步聲由遠及近, 待阿遙睜大了眼睛準備迎接的時候,突然又都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這時候不應該迫不及待地過來瞧她麼?阿遙心中疑惑不已。
阿遙在好奇,外頭的皇上卻在躊躇。
連蕭翎也停了下來, 看著皇上猶豫的神色, 他又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故而抬了手, 讓後頭的人都退下, 只留下他和皇上。人走後,蕭翎才問道:「父皇有什麼事嗎?」
皇上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阿翎,你說我要不要回宮再換一身龍袍?」
即便蕭翎同皇上親近,可很多時候他還是摸不透皇上到底在想什麼。蕭翎黑著臉,沉默了一會兒方問道:「為何?」
皇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束,今兒算是微服私訪,沒有驚動宮裡的人。所以皇上眼下穿的是便服,樣式還不錯,料子也挺好的,偏偏臨門一腳的時候,皇上又不滿意了,覺得這衣裳不氣派。
在他心裡,早已經將那錦鯉神話了一下,覺得這東西玄乎地很。皇上素來喜歡研究這些精怪的東西,無奈這並不是他想研究就能研究的。今天這一次,可謂是頭一回,越是頭一回,越顯得珍重,皇上也像在他心裡戳了蓋的「精怪」面前留一個好印象。
這樣的衣裳,顯然是不夠的。
皇上的表情太明顯,蕭翎想看不明白都難。他也由衷地慶幸自己方才將人都攆走了,否則丟地就是他父皇的臉。
蕭翎無奈道:「父皇不必太過上心,那不過是一條魚而已。」
&說!那可不是普通的魚。」皇上一臉不贊同。
蕭翎輕笑出聲:「您覺得,那魚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皇上沒有回答他,可是心裡已經對這事想了許多次。所謂精怪,當然有不同尋常的地方,只他說不出來,畢竟每個精怪都是不同的,只有親眼見到才能下定論。
&再不看,兒臣便送您回去了。」少頃,蕭翎出聲威脅。
皇上撫了一把短須,沒好氣地瞪了蕭翎一眼,結果對方完全沒有領會到他的怒氣。皇上見兒子當真不耐煩了,這才沒有由著性子胡來。
不過他還是認真地整理了一下儀容,確保自己的衣裳沒有什麼差錯,這才開了口,讓蕭翎帶自己進去。
進了屋子,繞過大廳往裡頭走,離得越近皇上心裡越是小心翼翼。近鄉情更怯,其實道理是一樣的。
半晌,蕭翎停在一個琉璃水盆裡頭,指著中間的錦鯉對皇上道:「父皇想看的,便是這一條。」
皇上順著他的手勢往下看,猛然間,裡頭的錦鯉也從水面冒出一個魚頭。平靜的水面,平靜的魚頭,一雙魚眼目不轉睛地望著皇上。
「……」
彼此看了幾眼,這氣氛就有些僵住了,毫無疑問,這兩人都沒有看對眼。
許久,皇上才嘆了一口氣,阿遙也擺動了一下尾巴,重新沉入水中,背對著這父子二人,將失望二字表現地很徹底。
&何,滿意嗎?」蕭翎看熱鬧似地問道。
皇上勉強笑了兩聲,也不在意蕭翎的調侃,問道:「你將它從寺裡帶出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嗎?」
&然。」
皇上又盯著阿遙看了看,只見水裡的錦鯉將將只有手心那麼長,顏色很是明亮艷麗,整條魚也很活潑,可是壓根就沒看到什麼神異的地方,同他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皇上還是想再試一試,於是俯下身,湊近水面小聲問道:「你是哪路來的精怪,海里的,湖裡的,還是只是河裡的?」
阿遙輕輕擺動了一下尾尖,很想直接甩他一臉水,可是看到這人身後的蕭翎,只得按捺下來。罷了,她現在誰都得罪不起。
皇上還不放棄,繼續問道:「你聽得懂朕說話嗎,聽得懂地話冒個頭出來。」
阿遙抽搐了一下嘴角,依然高冷地沒有動。
&會不會變身,變成人形?」
好吧,若是這點都不會的話,那顯然就不是精怪了,皇上想到。
意料之中,阿遙始終沒有反應,皇上心中更加失望了。他昨兒期待了那麼久,今天又早早地退朝跟著兒子出了宮,結果只看到了這樣的一條錦鯉,不由得懷疑兒子之前的說法是否可信了。這錦鯉,看著不像是個能聽懂話的人啊。
皇上終於放棄了對阿遙的打量,對著兒子咕噥道:「明一大師怎麼就將這條錦鯉給你了,若說靈藥,合該是什麼天材地寶之類的。」
皇上本來對明一大師極為看重的,可是如今看到這麼一條小小的錦鯉,也不免擔心了起來。
&都給了,大師肯定有他自己的說法,至於有沒有用,隨緣吧。」
皇上嘆了一口氣:「這佛家的人就是古怪,什麼事情也不說清楚,生生耽誤了多少事啊。」
蕭翎眸色低沉,他如何不想問清楚呢,只不過連人都未見到怎麼問。
他身上的殘毒,到現在還沒有辦法解。雖說每次同父皇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自己都會安慰他莫急莫慌,可是心裡還是在意的。若是可以,誰願意當一個廢人,誰願意死呢。
皇上不願蕭翎多想,道:「你也別擔心,那明一大師朕還在讓人尋,總有尋到的一日。」
若是日後尋到了,自然,他也不必走了。皇上如今最後悔的事,便是當初將明一大師放走了。放走容易,再找可就難了
&尋了這麼長時間了。」蕭翎幽幽道。
皇上乾巴巴地說著:「事在人為嘛。」
這話沒有多少說服力,皇上心裡也知道。
皇上對蕭翎不僅疼愛,還有愧疚。蕭翎幼時養在他身邊,滿宮裡都知道他極為受寵。皇上憂心他的安全,派了許多人在他跟前護著,然而還是讓人鑽了空子。
他至今還記得當初蕭璟中毒的模樣,五歲的小人,倒在地上,全身都是血,連話都說不出來一句,眼睛都痛的閉不上。周圍的宮人都在驚叫,唯他一人,毫無生氣地仿佛死了一般。
那是他生平第二次體會到什麼是痛徹心扉。第一次是先皇去世,第二次是阿翎中毒,幾乎快要死去。
皇上不是一個好殺戮的,登基這麼多年,從來都是寬容待人。但是那一次,他下令絞殺了上百人,上到妃子,下到宮婢,凡是沾染了這件事的,他一個都沒放過。
饒是這樣,他還覺得對不起蕭翎,時刻都想著彌補他。如今明知道有人能治好他,確找了這麼多年找不到,可想而知皇上心裡有多難受。
都說往事如煙,隨風就過了,可是有些事情,每想一次便心揪一次。皇上年紀大了,甚少回憶這些事,今日過來看錦鯉,反倒又被勾起來了。
這話題有些沉重,皇上不怕蕭翎承受不住,怕自己承受不住。
於是,他機智地轉移了話題:「阿翎,咱們今日午膳在哪裡吃啊?」
蕭翎內心被勾起來的陰翳一下被打散。
配合著皇上,蕭璟貼心地反問道:「父皇想要去哪裡吃?」
&然是外面的酒樓了了,你府上有什麼好吃的。」
皇上剛說完,就見剛才還一聲不吭地錦鯉突然劇烈地擺動起來,雖然它只有尾巴和頭靈活一點,但是搗騰出來的動靜還真不小,一盆水,都已經被它弄撒一半了。
蕭翎蹙著眉,對阿遙的不識相很不滿意。
&得胡鬧!」
蕭翎冷眼看著,知道它聽得懂。
可是這次阿遙沒有聽他的話,甚至掙扎著想要蹦出來。那模樣,甚至癲狂。
皇上看了一會兒,認真地看,認真地聽,然後回過頭一本正經地對蕭翎道:「哦,它方才說它也要出去吃。」
蕭翎:呵呵。
她好不容易得了一個郡主的封號,可不能再收回去了,誰都不行。
到了晚間,福公公他們也沒有等到蕭翎回來,阿遙餓的肚子疼,忍無可忍地發號施令,讓廚房的人即可給她將晚膳送上來。
福公公也被她鬧得頭疼,原還想再等等,可是眼下也不敢讓她真餓著,只得吩咐下去先按著阿遙的意思上菜。至於王爺的那份,福公公也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備好了,別等到王爺回來了還得現做。
這一等,又是將近一個時辰。
阿遙如今畢竟還是個孩子身,不禁困,一到晚上就想睡覺。她也沒空管福公公是否還在擔心,洗浴之後就爬上了床。
福公公面色遲疑。實際上,對於今兒早上阿遙在王爺床上醒來一事,福公公心中另有想法,他覺得阿遙一準是趁著王爺起身,自個兒偷偷爬上去的。要不是阿遙看著年紀實在太小,福公公都要以為她別有用心了。
府上別有用心的丫鬟,還是不少的。
這回,阿遙再一次地覬覦王爺的床,福公公覺得她臉皮簡直太厚了。福公公斟酌了語氣,委婉道:「姑娘,咱們王爺性子清冷,一向不愛讓人近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