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錦繡被娜迦侍衛用尖叉挑在半空中,前爪和後腿血流如注, 疼到極致反而已經麻痹。豆子一出現, 她說:「你在主系統空間裡暖蛋呢?現在才來?」
豆子一邊查看龍錦繡現在的身體情況,一邊說:「我也不想啊, 空間禁錮一個月這裡實際時間是一年。我這還是表現良好, 提前幾天被系統放出來了。」
他停頓了下, 又問:「可是,主人為什麼變成了長不大的獸人幼崽啊?」
&特麼也想問你這怎麼回事呢?」
&等, 讓我想想。」豆子的大眼睛轉了轉,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的穿越方式不對, 傷了本體。」
龍錦繡實在想爆粗口,這個世界穿越過來的時候, 她沒有一點痛苦和違和感,難道這還不對?非要頭痛欲裂,靈魂附體不適才行麼?
她與豆子思維交流數秒鐘時間,身體突然被娜迦侍衛拋到半空中, 一晃神,又急速落下,眼見著數柄尖叉叉尖向上直指她心臟的位置。
豆子見狀立刻啟動防禦機制,龍錦繡的小身板落在尖叉上並沒有被穿透,反而像身上穿可鋼甲把叉尖弄彎了,緊接著她跌在地上,沿著地面滾到了一邊遠離娜迦侍衛。
在場包括瓦若蘭及渃煙在內,所有半獸人同時一怔,渃煙吶吶自語:「還真的是被光明之神庇佑?」
瓦若蘭的身體被渃煙纏著不能動,少年的臉上出現與青澀氣質不相符的冷笑:「他是我族新任的祭司,你說呢?」
&又如何?她為魚肉,我乃刀俎。我就不相信一個幼崽能從海底八千米逃出生天?」渃煙美瞳中出現烈焰,嬌美的容顏染上妖異,冷笑著吩咐侍衛們:「誰要是取得赤焰豹族祭司的性命,我會奏請父王封他為娜迦勇士。」
娜迦侍衛聞言群起奮勇,爭先恐後的朝龍錦繡衝過去,瓦若蘭身體被渃煙困住不能動,緊要關頭他手臂在空中一揮,殿內的海水一陣翻湧,落後的娜迦侍衛被他忽然增長的爪子順劈成兩半。
渃煙見狀默念冰凍咒語,宮殿中乍然豎起一道冰山,將大殿一分為二,龍錦繡與娜迦侍衛們被隔離到冰山的另一邊。
瓦若蘭雙眸染上血絲,突然發出暴吼,「小繡球!」。
他是一名戰士,吼嘯的效果威力驚人,冰山頂端裂開了一條縫隙,他憤怒的用豹爪在冰山上不停的揮舞,漫天的冰凌散落,片刻後與海水融為一體,但阻隔他們的冰山依舊立於宮殿中央。
然而,沒等冰山倒塌,渃煙又用咒語補齊。
小繡球現在還太小,被那麼多的娜迦侍衛攻擊還能活的了嗎?瓦若蘭怒了,雙爪上長出十寸長的指甲,轉身劈向了渃煙的尾巴。
渃煙臉色一變,察覺到的瞬間行動時已經太遲,鋒利如勾的豹爪差一點劃斷她的尾巴,留下了兩條很深的傷口,皮膚下泛起黑色的血液,連同周圍的海水變成墨黑狀。
渃煙閃現躲開瓦若蘭的又一次攻擊,厲色的說:「我不過喜歡你,你至於這麼狠嗎?」如果剛才被削掉尾巴,她以後再也無法變化成人形狀態。
&不喜歡你,就算你不是娜迦,我也不可能喜歡上你這個卑鄙的女人。」瓦若蘭現在想來上次在山洞裡中毒,完全拜這個女人所賜,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就算不是種族不同,他也不會喜歡。
&嗎?你這麼關心那個小東西,難道你喜歡她?」渃煙抬起的手指尖凝聚著冰凌,冷冷的看著瓦若蘭。
瓦若蘭本就十分喜愛小繡球,現在被她這麼一問,有點懵了,她的意思明顯不是他想的那種喜歡。
他從見到小繡球出生就莫名的有好感,沒事的時候就會去看她,當她第一次明媚的眼眸看自己時,他竟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種讓他心砰砰跳的感覺。
對一隻幼崽產生了情愫,他那是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當時他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後來,通過鄔桑祭司知道,小繡球的預言多半都和他有關,在她沒學會控制自己的預言能力前,希望他們少見面,為了她的身體著想,他很少去神殿。但總是不由自主的半夜醒來,站在自己家門口借著月光看向聖山之巔的青石神殿。
他覺得他對小繡球的感情不能稱之為愛情,更多的是想守著她,讓她快樂的長大。
當他接到渃煙派人送來的小繡球被抓的信件,心慌了。沒向族長和祭司們報告,單槍匹馬衝到海底來救她。
這是愛情嗎?
瓦若蘭閃神的瞬間,肩膀突然一痛,一道冰冷穿透了他的左肩,他才回過神。
渃煙露出譏諷的笑容:「瓦若蘭,你一隻成年獸人竟然喜歡一隻幼獸,真可笑。」
瓦若蘭臉上泛起不自然紅暈,被戳中心思他有些惱羞成怒,身後「砰」的一聲張開了金色的雙翼,揮舞著雙爪朝渃煙急速奔去。
冰山這邊,受到鼓舞的侍衛們一哄而上撲向龍錦繡,還未觸及到她的身體,就被一道閃電鏈擊中,先撲上來的娜迦侍衛被電倒在地,嘔吐白沫,全身僵硬。
龍錦繡被自身爆發出來的力量震懾住了,看了看自己傷痕累累雙爪,楞了一下。
豆子在她瞳孔里蹦躂,一副嘚瑟樣子,「主人,如果不是你的技能不夠爐火純青,我能電暈一大片。」
說話間,後來居上的侍衛們已經到了近前,龍錦繡沒工夫和他閒扯,就地翻滾了幾圈,繼續念動閃電鏈的咒語,再一次電暈幾個後,那些侍衛意識她的法力很強大,不敢冒然前進。
龍錦繡見他們懼怕自己,滾到大殿的一角,默念治療術,看著自己爪心上的血窟在一點點的縮小,疼痛也越來越小,她才認真的把現在的情況掃視了一圈。
剛才她小身體被侍衛們圍堵,只聽見山崩石裂的聲音,這會才看到大殿中央豎起的冰山,眼裡露出滿滿的擔憂,「能把冰山弄垮吧?」
豆子:「你得先把這些渣渣消滅了。」
龍錦繡一邊緊盯那些猶豫不前的娜迦侍衛,一邊進行自我治療,祭司的治療術比起治療師專業的精神治療差太遠,但她現在有豆子幫忙,速度也不慢,不一會兒,受傷的身體完全癒合。
龍錦繡行動自如後,身體猛的往空中躍起,嘴裡念動法術咒語,閃電鏈如同天空中的雷電一般,在海底閃過光芒,沒用幾分鐘那些娜迦侍衛全部到下,嚴重的甚至被閃電鏈點成焦黑色。
龍錦繡打完小怪物,雄赳赳氣昂昂的邁著小步子,踩著娜迦們的屍體走到冰山前,耳朵貼在上面聽了聽那邊的動靜,能聽到輕微打鬥聲。
豆子:「主人,你會不會火系法術。」
龍錦繡搖了搖頭,鄔桑沒教過她法師的技能,她不會。
豆子憋了憋嘴,嫌棄的說:「你這一年都怎麼過來的啊?」
龍錦繡不願意回想被鄔桑師父天天逼著學習技能的事情,嚴肅的對豆子說:「趕緊想辦法,廢話真多。」
&人請把你的爪子放在冰山上,釋放閃電鏈。」
龍錦繡照做,抬起一隻前爪放在冰山上念起咒語,只見冰山內部發出數到光芒,山體內發出嚓嚓嚓的聲音,應該是快崩裂了,她連忙跑到一邊,等待冰山坍塌,但是等了好久冰山巍峨不動,豆子又讓她走過去釋放了第二次技能。
她照著之前的方法把爪子剛搭了上去,還沒反應過,冰山直接垮塌下來,將她幼小的身體全部淹沒。
&醒下會死?」龍錦繡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沒有海水的浮力作用,頭頂厚重冰石塊肯定會把她砸死。
她抖了抖耳朵,從冰塊的縫隙中看過去,瓦若蘭和渃煙正打的難解難分,雖然兩人均有不同程度的受傷,但明顯渃煙要比瓦若蘭在水底優勢更大,行動比他更加迅速。
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小豹子艱難的從冰塊縫隙中爬出來,繞到渃煙的身後,趁其不備釋放了閃電鏈。
渃煙被瓦若蘭糾纏的無法□□,眼睜睜的背後被閃電鏈擊中。
渃煙受到傷害,全身的顏色變得青中透著黑,似乎醞釀著超強的法力,她不顧及瓦若蘭凌厲的攻擊轉身面向龍錦繡,手指上凝聚風暴,風暴把海水捲起來襲擊向龍錦繡。
瓦若蘭在渃煙轉身時看到了安然無恙的小秀去時一喜,下一刻見渃煙釋放的超速風暴打向小繡球時一驚,身體迅捷的衝過去,鋒利的爪子從渃煙的後背穿過去。
渃煙低頭,瞧見穿透自己身體豹爪,不可置信的回頭。
瓦若蘭沒看渃煙,目光緊盯著風暴的軌跡,下一秒把爪子從她的身體中抽出來,將她甩到一邊,閃電般沖向龍錦繡,把她攬進懷裡抱緊,用自己的翅膀將兩個人完全包圍住。
風暴在海底形成漩渦,又在即將接近他兩人時消散的無影無蹤,同時他也變回了人形狀態。
其實沒有瓦若蘭的保護,有豆子在身的龍錦繡不可能受傷,但她很感動瓦若蘭能第一時間衝過來救自己,見他身體上到處都是冰冷劃破的傷口,想都沒想開始為他治療。
瓦若蘭看了眼殿門外深藍色的海水,低頭摸了摸龍錦繡的腦袋,低聲說:「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如果被其他娜迦,我們就回不去了。」說話間他抱著龍錦繡已經掠向宮殿門口。
龍錦繡從瓦若蘭臂彎中空隙間看過去,渃煙被瓦若蘭甩在了坍塌的冰山邊上,她的身體掛在戳出來的冰尖上,胸口處的鱗甲外翻,雖然睜大著眼睛看向他們,瞳孔已經渙散,顯示已經死亡。
龍錦繡一直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一下癱倒在瓦若蘭的懷裡,用毛茸茸的臉在瓦若蘭的胸膛上蹭了蹭,「都是你錯,如果你不是你善良心發作,我也不會被抓來。」傲嬌的語氣,故意將全部責任推卸到瓦若蘭身上。
事實上,龍錦繡也知道按照預言幻境中的情況,他們誰都不知道渃煙的真實身份,只要有點良知的人都會救一個柔弱的女子,這事也不能全然怪瓦若蘭。
瓦若蘭本來想著小繡球經歷此事會哭,卻沒想到她還有力氣爭辯誰對誰錯,笑了笑,「是是是,都是因為我,害你受苦了。」他仰頭看向海面,眼神里濃重的自責,將龍錦繡往懷裡攬了攬,朝亮光的地方遊動。
龍錦繡見瓦若蘭不說話,在他剛癒合的傷口上輕咬了一口,「不許你喜歡上別人!」
瓦若蘭手指點了點她黑乎乎的鼻尖,笑呵呵的問:「哥哥喜歡誰還要你管啊?」
龍錦繡狠勁的在瓦若蘭的胸口上咬了一下,瓦若蘭疼倒吸了一口氣,避水訣也不管用,海水只灌進他的嘴裡,他連忙屏住呼吸,心中重新念動咒語。
龍錦繡這才安靜的躺在他的懷裡,「你明明在部落,為什麼不來看我?害的我好幾次偷跑下山被鄔桑師父發現關進小黑屋。」
瓦若蘭一想起自己也是好幾次忍不住去聖山看她,最後還是為了不讓她產生幻境,影響身體才忍住的,他故意說道:「你出生我們就見過幾次,你能記得我?」
這不是廢話嗎?
龍錦繡生氣的用尾巴打了一下他的胳膊,只不過她小小的尾巴打起來更像是用羽毛在撓痒痒。
&你現在預言術穩定了嗎?」
龍錦繡一聽,就笑了,但是她的豹子臉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能從她說話的聲音里辨別她的情緒,「那肯定了,也不看我是誰。」
一直偷聽的豆子噗嗤一笑,龍錦繡用意念提醒他:「你這是看戲呢?」
豆子不敢惹龍錦繡不高興,連忙點頭哈腰說:「主人,您老大,小的不敢看您,先行告退。」說完,人已經消失在瞳孔里。
豆子走後,龍錦繡也沒故意找茬,讓瓦若蘭如果沒事經常到青石神殿陪她,瓦若蘭暗自高興,小繡球還是很喜歡和他在一起的,等她長大也無妨。
可是她能長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