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了將近一個月的美食大賽漸漸進入尾聲,參加決賽的六名廚師名單已經出爐,靜琬的名字赫然在上,作為本屆比賽最大的黑馬與其他五名世界級名廚同台競技爭奪冠軍獎盃。
值得一提的是,日本廚師南野秀一也在決賽名單中。
參加決賽的六名廚師中,除了第一次參賽的新人靜琬,其他四名廚師都是獲得過冠軍的名廚,唯獨這位南野秀一比較悲催,好吧,是很悲催,簡直就是悲劇。
南野秀一參加美食比賽的次數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每次比賽都沒有獲得過冠軍,最好的成績是四年前的第二名,此乃他人生一大憾事。
生性執著的他偏偏不信這個邪,一次又一次的報名參加美食大賽,誓要將冠軍獎盃收入囊中。
本屆美食大賽的決賽日期定在五月三十日,第二天舉行頒獎儀式和美食大賽的閉幕式,屆時,美食大賽才算是正式落下帷幕。
要說美食大賽到現在為止最大的贏家,怕是非瑤台八珍和靜琬莫屬,不管最後靜琬能不能贏得冠軍,這瑤台八珍的名聲可是被她給打響了。
而還有一個人也意外的因為美食大賽在網上走紅,那就是靜琬的助手之一——袁飛,他走紅的原因只因為表情實在太豐富,幾場比賽直播下來,袁飛的各種表情已經算得上是美食大賽一個新的亮點,甚至被網友們做成表情包在網上到處流傳,堪稱年度表情帝。
對於自己在網上走紅,袁飛是既高興又憂傷。
高興的是,現在全國人民都認識他了,說不定還有歪果仁也認識他了,只不過這個走紅的原因……實在是……
他把自己的「甜蜜的煩惱」說給史銀漢聽,得到史銀漢一個鄙視的眼神。
這樣紅起來一點兒也不值得驕傲好麼,不以為恥還引以為榮,認識這種人,簡直就是人生中的一大敗筆。
不過袁飛的臉皮厚,自動就將史銀漢「鄙視的眼神」理解為「羨慕的眼神」,拍著史銀漢的肩膀「好心安慰」道:「別傷心,大家以後會看到你的優點的。」
史銀漢:「……」
他說的優點和自己理解的優點是同一個優點麼?
靜琬正巧從他們倆身旁路過,聽到袁飛的話,腳步頓了一下,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了袁飛一眼,再繼續默默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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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關注美食大賽的人們期待著決賽的到來的時候,決賽日的前兩天,瑤台八珍突然爆出了醜聞——有顧客到瑤台八珍吃飯,當天回去就拉肚子拉得進了醫院,疑是吃了不潔的食物。
消息一被披露後,瑤台八珍立刻將兩家店面關閉整頓,同時,蘇陽也召開新聞發布會表示已經就此事報警並會對此次事件徹查到底,包括食品來源、內部管理等多方面,並著重聲明,如最後查出來是瑤台八珍過錯會對受害者負責到底,並且在事情暫未明朗之前瑤台八珍會先墊付受害者的醫藥費。
這件事立刻引得輿論譁然,有些人說「瑤台八珍是被陷害的」,另外一些人覺得「瑤台八珍是黑心商家」,但蘇陽的粉絲大多都是挺自己偶像的。
這件事在短短一天之內就傳得沸沸揚揚,說什麼的都有,甚至有媒體堵在上官盈的公寓下面要採訪靜琬,袁飛和史銀漢也秘密的換了一家酒店,呆在酒店裡不出門。
「你說到底是誰陷害咱們餐廳?」袁飛拿著遙控器每五秒鐘換一個電視頻道,也不看電視,轉頭問史銀漢。
史銀漢正拿著筆記本上網看一位知名大廚做菜的視頻,頭也不抬的說道:「壞人。」
「……」袁飛很不滿,嘟囔,「我當然知道是壞人啊,不過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種事兒,你說,師傅應該還會參加決賽吧。」
「這還用說。」史銀漢丟過去一個「你傻啊」的眼神,「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退縮,如果師傅不參加決賽,別人說不定會覺得她心虛,然後認定瑤台八珍肯定有問題。」
袁飛趴在沙發上,長嘆一口氣,「最好不好要讓我知道是誰下這種黑手,不然我揍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史銀漢冷笑,「這種事,沒有內部的人配合是做不到的,你以為隨便吃點瀉藥就跑來誣陷瑤台八珍?」
「難怪老闆把店門都關了,」袁飛點頭,「看來是要趁機整頓內部員工。」
「知道就好,」史銀漢白了他一眼,「知道就打起精神來,明天決賽,我們拿個冠軍回來。」
「好——拿冠軍——沖啊——」袁飛元氣滿滿的從沙發上「蹭」的站起來,做出一個衝鋒的姿勢。
史銀漢拿起筆記本轉了半圈背對著袁飛,認識這種二貨,果然是人生中的敗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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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飛和史銀漢互相打氣的時候,靜琬在上官盈的公寓裡站在落地窗邊看著樓下一大群被保安攔在小區外的記者。
從餐廳爆出醜聞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天,她從上官律那裡了解到事情的□□。
有人吃裡扒外聯合外人陷害自家餐廳於不義。呵……這種背主的人要放在宮裡,定是要關入暴室受盡酷刑而死。可是現在是文明社會,動私刑是犯法的。
明天就是決賽,靜琬看著窗外目光冰冷,她可以不得冠軍,但有些事一定要做,有些人第一要得到應有的懲罰。
「站在窗邊幹嘛,風那麼大,小心著涼。」
身後突然想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靜琬猛然轉身,上官律站在自己不遠處笑得十分好看。
上官律的好看是那種超脫人類的好看,很多長得好看的人在得到異性的喜愛的同時卻讓同性嫉妒,啊,攪基的不算,上官律的漂亮讓人看了就覺得舒服,心曠神怡,男女老少通殺。
靜琬也很喜歡他的這張臉,人都是這樣,會被美好的皮相所吸引。
每次看到上官律的笑臉,以及他吃東西時滿足的模樣,靜琬就覺得,這世上大概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煩惱。
「立夏已過,天氣漸漸炎熱,怎還會著涼。」靜琬輕聲說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說還要半個月的樣子殺青麼?」
上官律走上前去把窗邊的人拉回客廳坐下,說道:「我當心你呀。」
靜琬說道:「我很好。」
「我知道。」上官律說道:「我原本還當心你會生氣,還想著安慰你呢。」
靜琬點頭,「我確實很生氣,但我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哪怕當時報不了,也會記在心上,總會有機會的。」她看著他的眼睛,緩緩道:「我從來就不是良善之人。」
上官律靜靜的看了她片刻,臉上咧出來一個大大的笑容,「阿琬,你是最棒的。」
靜琬眨眨眼,臉上依舊是一號表情,但認識這麼久了,上官律已經能從她的一號表情里分辨出開心或者生氣。
靜琬這會兒心情很好呀,比剛才要好多了。
其實,有時候上官律很懷疑,靜琬是不是面部神經壞死了,不然為什麼可以面癱得紋絲不動,這麼高難度的技術一般人是練不出來的,要不是他曾經見到過她淺笑的樣子,一定會拉著她去醫院檢查的。
「阿琬——我餓了——」說完正事兒,上官律立刻沒了形象往沙發上一攤,「我急著趕飛機都沒有吃早飯,飛機餐又難吃得像□□。」
上官律一臉「我好可憐」的表情朝靜琬賣萌。
靜琬不著痕跡的抽了抽嘴角,起身往廚房走去,從冰箱裡拿出一碟棗泥糕,「先吃著墊墊肚子,小叔讓人送了魚唇過來,說晚上帶幾個朋友來吃,你先等等吧。」
上官律不樂意的扁著嘴,「這裡又不是餐廳也不是小叔家的廚房,幹嘛要帶朋友來這裡吃飯,還要讓你做,不要太過分啊。」
靜琬將乾魚唇放進盆里,往盆里到了大量的開水,「小叔請了幾個人幫忙,謝謝他們是應該的,外面那麼多記者我不好出去,只好讓他們來這裡吃飯了。」
「請吃飯,隨便哪個飯店就好了唄。」上官律仍舊不滿意,「要不吃個盒飯也行。」
靜琬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都透著一股愉悅,說道:「怎麼好請客人吃盒飯。」
「為什麼不可以,」上官律理直氣壯的說道:「我都已經吃了兩個多月的盒飯了,哼——」
「這次已經答應了就算了,我下次一定請客吃盒飯。」靜琬有些縱容的說道。
「這還差不多,」上官律滿意點頭,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來,問道:「阿琬,最近紀學廣那小子沒有打電話給你吧?」
靜琬詫異的搖頭,「沒有,你怎麼會問這個?」
「沒事兒,隨便問問。」上官律揮揮手,端著棗泥糕邊吃邊看自家阿琬給盆里的魚唇換開水。
哼——沒有就好,邀功什麼的,最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