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張邀請函在八月八號下午寄出去,八月十號便陸續有人在網上曬出收到的邀請函。
小音美滋滋的在辦公室拆快遞,周圍圍了一圈眼睛都在放綠光的同事,看她那慢條斯理的動作恨不能動手搶過來幫忙拆。
「小音,你快點行麼?」一同事催促道。
「就是,你動作能不這麼欠揍麼?」
「稍微炫耀一下就可以了啊。」
「別逼我們上十大酷刑啊。」
小音扁扁嘴,在雙拳難敵四手的情況下只好加快拆快遞的速度。
快遞拆開後,裡面有兩個信封,一個打開拿出來是邀請函,淡金色的封面上畫著水墨蓮花,顯得古樸雅致,瑤台八珍的logo印在背面,邀請函打開,裡面整整齊齊的印刷著被邀請人的姓名和身份證號碼以及入場開席時間和餐廳地址,最右下角有一個蘇陽龍飛鳳舞的簽名。
「啊啊啊啊啊……是男神的簽名!!!」
圍著小音的一圈人激動得又叫又跳。
「小音,等你吃完飯回來,這張邀請函一定要送給我。」一女同事抓著小音肩膀狂搖。
「誰說要送給你啦,」另一名同事把小音從魔爪下拯救出來,「小音,你看我們關係這麼好,我請你吃飯,邀請函送給我。」
另一名同事把人擠開,「小音,別聽她的,我請你吃一個月的午飯,送給我。」
「喂,你們夠了,小音都快散架了,」終於有好心的同事真真正正的解救小音於魔爪之下,指著另一個沒有拆開的信封,道:「還有一個信封,看看裡面是什麼。」
對哦,還有一個沒拆。
小音小心翼翼的將邀請函裝進信封放到包里收好,再打開另一個信封,信封里是一張和邀請函同材質的紙,整整齊齊的印刷著幾排文字。
「是一些注意事項,」小音道:「去雲中的機票瑤台八珍已經幫我定好了,酒店也安排好了,往返的機票和住宿費用都由瑤台八珍出,這麼好!入場時人、證、邀請函要一致,不然不予以入場,就這些。」
要不是事先就已經特別註明入場要人、證、邀請函一致,恐怕這邀請函會被有心人拿來倒賣。
我家男神想得就是周到。這是蘇陽腦殘粉的盲目崇拜。
「哎……我怎麼就沒有這個運氣搶到邀請函呢。」一同事苦著一張臉唉聲嘆氣,「說不定當天還能見到男神。小音,你們家的祖墳冒青煙了吧,這都能被你搶到。」
小音嘿嘿傻笑兩聲:「放心,我一定會多拍照回來給你們看的。」
「你還是不要拍照了。」同事集體怒瞪她,讓他們能看不能吃,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
「嘿嘿嘿……」小音繼續傻笑。
「聊完天了沒?還不回去做事!」經理從辦公室里走出來,大吼一聲。
眾人立刻作鳥獸散。
經理一步步走到小音面前,小音緊張的看著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拉到經理的仇恨,他要找我去「喝咖啡」?
附近的同事探著頭,盤算著要不要發揮一下同事愛,解救被經理大魔王盯上的可憐少女。
「小音,」經理終於站定開口,「有機會幫我要一張靜女神的簽名,記得多拍幾張她的照片給我。」
小音:「……」
眾同事:「……」
經理說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不知誰突然說了一句:「原來經理是靜女神的腦殘粉。」
眾人腦補了一下平日裡嚴肅刻板頭頂半禿的經理見到靜女神激動得又叫又跳的樣子,立刻打了一個寒顫。
呵呵,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導致容易胡思亂想,這麼恐怖的畫面都能想得出,不行,去吐一個先。
-
小音收到邀請函後,也各個角度拍了照發到自己的微博上,配的文字也特別拉仇恨——「瑤台八珍邀請函好漂亮,還有我男神的簽名,而且還包往返的機票和住宿哦,好幸福,男神麼麼噠」。
小音的微博從開通至今只關注了一個人——蘇陽,發的消息都是轉發蘇陽的一些動態,關注她的人數量為零,這條關於邀請函的微博是她唯一一條自己動手發且是關於她自己的。
微博發出去沒多久,她就發現自己的微博上居然多了一百多個粉絲,她發的微博下面也有號幾十條羨慕嫉妒恨的留言。
#瑤台八珍邀請函#這個話題本身就被頂上了熱門話題榜,和這個話題並駕齊驅的是某男星出軌的話題,關注的人本來就多,小音配的文字還拉仇恨,於是下面一排的「po主出來,保證不打死你」的留言。
小音扁扁嘴,又拿著邀請函狂拍一通,發到微博上,配文——「嘿嘿嘿,當天我要開直播貼,我們經理是靜女神的腦殘粉,當天我要去找靜女神要簽名,還要拍照,嘿嘿嘿」。
於是又引來一票保證不打死她的網友。
與此同時,遠在大洋彼岸的蘇影帝無意中刷到了小音的這條微博,披著馬甲上去留言——「靜琬從不給人簽名,也不拍照」。
留完言,上官律手腕一轉,直接撥通了靜琬的手機,響了三聲,那邊接起來,柔和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進耳朵:「阿律。」
上官律嘴角咧開笑容,問道:「阿琬,你在做什麼?」
「在看電視。」電話那邊,靜琬拿遙控器將聲音調小。
「看什麼電視呢?」
「冰山校草乖乖牌。」
上官律:「……」
過了好半晌,他才回過神,語帶艱難的問道:「阿琬,你怎麼在看這種狗血雷劇?」
「紀婷介紹我看的,」靜琬解釋道:「她說很好笑。」
「那好笑麼?」
「沒看出哪裡好笑。」
「沒看出來就對了,這種電視劇只有天雷,沒有笑點。」上官律決定要將紀婷隔離到自家阿琬接觸不到的地方,「紀婷的腦迴路和平常人不一樣。」
「原來如此。」靜琬很配合的做瞭然狀。
「阿琬,你想我嗎?」上官律輕聲問道。
「想的。」
「嗯,我也想你。」
聞義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上官律抱著電話甜甜蜜蜜的說著情話,他做了個手勢示意「該出發了」,被上官律無視。
好吧,一把年紀才初戀的純情男子且和戀人分開好幾天了,自然是有滿腔的感情需要情緒,他表示理解啊理解……理解個p,一個電話打了半個小時了還不結束,再不出發就要遲到了,能守時一點兒麼?能不「耍大牌」麼?
聞義怒上心頭,一個箭步衝過來就要動手搶手機。
上官律動作靈敏迅速的躲開他,繞到沙發另一頭和他對峙。
「怎麼了?」靜琬聽到不小的動靜,在電話那頭問道。
「沒事,」上官律道:「聞義要來搶手機。」
「祖宗,我們現在要去錄節目,快遲到了,你能錄完節目再打電話麼?」聞義大聲道。
這麼大的聲音,靜琬自然聽得到,說道:「你有事便先去忙吧,別耽擱了。」
上官律怒瞪聞義一眼,不情不願的說道:「好吧,那你早點睡覺。」
「我會的,你也要注意休息。」
「我明天就回去了。」
「我知道。」
「到時候估計機場人會很多,你就別來了。」
「哦,好吧,那我去給席老爺子送請柬好了。」
「好的,拜拜。」上官律聽到那邊一聲「拜拜」後,正準備掛電話,突然想起剛剛聽到的話,給席老爺子送請柬?立刻又把手機湊近耳朵旁,「阿琬,喂喂餵……」
電話那頭,靜琬已經掛斷,只留下一片忙音。
上官律趕緊拿下手機重撥過去,卻被一隻無情的大手掐斷並收繳了手機。
「把手機還我。」
「趕緊出發。」聞義頤指氣使。
「不,」上官律斷然拒絕,「阿琬要去給席廣知送請柬,那個老狐狸在打阿琬的主意。」
「你家阿琬沒你想的那麼沒用,」聞義道:「看看人家,才幾個月的功夫就把瑤台八珍經營得有聲有色,你再看看你自己,幾年都沒經營起來。」
上官律理直氣壯道:「我就是這麼沒用,以後要阿琬養我,怎麼樣?」
「那她就必須要和各形各色的人打交道。」聞義道:「席廣知確實有他的盤算,你當你家阿琬不知道嗎?就這麼幾天,席家為瑤台八珍說了多少好話,你當全是衝著你的面子來的?」
上官律靠在沙發上,聲音有些低沉,說道:「可是我不喜歡阿琬委屈自己和別人虛以委蛇,我要保護她的,我怕她吃虧,怕她受委屈。要是別人欺負她我又不在她身邊怎麼辦?」
「放心吧,你的面子還是有點用的,沒有會欺負你家阿琬。」聞義翻個白眼,純情男子談起戀愛來原來是這麼的婆婆媽媽患得患失,想當初自己談戀愛也不是這樣的啊,「而且,你家阿琬還有個很好用的技能。」
上官律目光灼灼看過去,「什麼技能?」
聞義道:「面癱。」
上官律:「……」
我家阿琬才不是面癱,她只是表情不明顯而已。
上官律默默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兒?」聞義問道。
「錄節目啊,」上官律邊走邊說,「還不快點,磨磨蹭蹭要遲到了。」
聞義:「……」
究竟是誰磨磨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