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被人緊緊地抱在懷裡,鼻息間充斥著對方身上的氣息。反應過來的她伸手一使勁兒就想要推開眼前的人:「千祐,放開我!」
剛被推離一點兒的距離又被人扯了回去,頭頂傳來他不懷好意的笑聲:「明明是白月在我一進來就衝過來投懷送抱呢,還有……」他垂首在白月頸間蹭了蹭,輕聲戲謔道:「你又認錯了。」
說著就將白月輕輕放了開,雙手搭在她的肩上,一張放大的俊臉就出現在了白月的面前。
白月認出來這人是雙胞胎其一,生的輪廓精緻,挺鼻薄唇,她身後想來就是雙胞胎中的另一個了。雙胞胎和原主差不多大,此時已經到了原主十八歲生日剛過不久。前段時間從休斯手裡拿到了一座島的歸屬權,現在他們所有人都在這座島上度假。喬威送給原主的這座島並不是孤島,相反這座島占地面積極大。交通便利、通訊發達,島上的人口眾多,算得上是度假勝地。
只不過雖說是度假,對於原主來說麻煩也不少,雙胞胎就是一個麻煩。
原主雖活潑開朗,但是在某些方面上也有些迷糊,怎麼也分不清兩個雙胞胎的區別。不過也不怪原主,千祐和千琢這對雙胞胎不僅長相一模一樣,而且形影不離。能分出他們的人並不多,原主恰巧是不能區分他們的人之一。白月方才只是憑著原主的直覺喊了人,認錯了人也無可厚非。
「先放開我。」白月皺眉打掉搭在她肩上的手,忍不住問道:「你們進來怎麼連門都不敲?還有,我房間的鑰匙你們是從哪裡得到的?」
「重點是這個麼?」站在門口的千琢反手關上門,厚厚的長毛地毯使得關門聲幾乎聽不見。他上前了一小步眯著眼睛盯著白月,右手上繞著一串鑰匙旋轉著發出小聲的叮叮聲。
就在白月警惕地後退了一步時,千琢驟然彎腰再次湊近了白月。他微微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隨著他的動作在眼瞼下投下一片暗影:「往常認錯了我們明明會害羞、會不知所措地道歉的,現在卻是這樣理所當然的模樣。」
「我們有些不開心呢。」千琢開口的同時,白月身後的千祐也上前一步,同時在她身後開了口。兩人平緩的語調一致,將白月籠罩在了兩人的陰影里。
「你們憑什麼不開心?」想著先前被占便宜,她動手想要推開對方事這具身體軟弱無力的感覺,白月暗地裡咬牙,十分警惕地看著千琢:「是你們不敲門闖進來的,我連你們的臉都沒有看清楚,又怎麼能分清誰是誰?還有,把鑰匙給我。」
「這樣解釋似乎也可以?」身後的千祐輕嘆了一句,身子傾斜就要往白月身上靠。白月雖然背對著他,倒是也敏銳地感覺到了一點兒,身子連忙往旁邊挪了挪。千祐『咦』了一聲,往前傾倒的身子便被千琢伸手扶住了。
「你……」千祐站穩身子,正待開口,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白月皺了眉,她並不想和這對雙胞胎待在一起。在原主的記憶里,原主和這對雙胞胎在一起總是被戲弄的成分居多。她走過去想要將門打開,卻沒看見身後的千祐和千琢對視了一眼。兩人輕聲上前、一人拉住了她敲門的手,白月立時不解地回頭想要質問。卻見千琢沖她笑了笑,隨即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順勢將她再次帶進了懷裡。
「唔……」白月悶悶地哼了聲,抬腳就狠狠地往身後禁錮她的人腳上踩了下去。
許是千琢沒有預料到白月會朝他動手,被踩了個正著,口中立時發出『嘶』地一聲,卻沒放開禁錮著白月的手。身前拉著白月雙手的千祐見狀幸災樂禍地笑了笑,被白月狠狠地瞪了一眼。抬腳又朝他踹去,卻被千祐一隻手就擋住了。
千祐擋住白月踢過來的腿,不懷好意地伸手捏了一把。
「篤篤篤。」房門再次被敲響。
「小野貓。」千琢在白月耳邊輕輕地笑了一聲,氣息拂過她的耳畔。輕易制住她再一次的掙扎,在她耳邊耳語道:「想辦法讓外面的人離開,不要讓他知道我們在這裡,知道了麼?」
白月此時臉都氣紅了,只能恨恨地點了點頭。千琢見狀試探性地鬆開了捂在白月唇上的手,白月深吸了口氣朝著外面問道:「是誰?」
「……是我。」外面響起了一道磁性的聲音,那聲音頓了頓繼續道:「小月月不是身體不舒服麼?我過來看看你。」
倚在門邊的千祐嗤笑一聲,唇微張做了個口型——『三哥』。
白月斂眉沉思中也想到,這似乎就是那個在餐桌上被小千排擠的那位桃花眼男人。眼角余光中掃了眼千琢搭在自己肩上的雙手,以及身前一隻手箍住了自己雙手,另只手抓住了自己左腿的千祐。白月再次開口,平靜地朝著外面道:「三哥,我已經睡下了,你……」
說話的同時白月微微垂眸,以被抓住的左腳為發力點,身子一旋抬起右腿就朝身前的千祐再次踢了過去。千祐此時因為白月的話而略微放鬆,猝不及防被白月攻擊。只下意識伸手去擋她踢過來的腿,不過卻意外讓白月的雙手和另外的左腿得以自由。
雙手一旦得以自由,她往後退了一小步、伸手就拽住身後千琢搭在她肩上的手,想要來一個過肩摔。然而此時她的身手也不過是憑藉著原主腦海中模糊的印象施展,再加之這具身體的素質根本跟不上她的思維。做出踢向千祐的動作已是極限,此時自己身姿不穩,還想要將身後的千琢摔倒,簡直是痴人說夢。
在她做出過肩摔的這個動作時,雙胞胎就似乎已經反應了過來。身前的千祐微微抱臂,只戲謔地看著她的動作並不制止。而千琢閒閒地站定,只伸手一攬,就將彎腰用力的白月重新攬入了懷裡。
不過憑藉著這之間的時間已經足夠,在做出動作時白月已經朝著外面喊了一聲:「三哥,快進來!」
雙胞胎微微一愣,來不及阻止。那邊的門把手已經被轉動著擰了開來,門也迅速地被推開了。
此時白月被身後的千琢半抱在懷裡,身邊的千祐抱臂旁觀的模樣便落入了推門而進的人的眼中。千歌眨了眨眼睛,視線在所有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仍然抱著白月不放手的千琢身上,輕笑一聲:「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知道就好,還不出去順便帶上門?」千琢嘲諷地撇了撇唇:「這裡不歡迎你。」
「三哥!」白月伸手扯了扯千琢環在自己腰間越來收緊的胳膊,怎麼也扯不開,只能無奈地抬頭向千歌求助。在原主記憶中,這位名為千歌的『三哥』雖然行為散漫,嘴裡總是愛占便宜外、倒是很少為難原主。不過看著眼前的雙胞胎,再想到其他形形□□的哥哥們,白月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既然小月月都開了口,看來這裡遭人討厭的並不是我。」千歌悠閒地邁步走了過來,伸手就想扯開千琢的手。卻一下子被千祐擋在身前,拂開了他的手。
千歌頓時就眯起了桃花眼盯著千祐,千祐抬了下巴眼含不屑地看了回去,氣氛倏爾就緊繃了起來。
看著眼前微妙的對峙場景,白月有些頭痛起來。
人多是非就多,何況是這麼多喬威帶回來的『私生子』。這群人每個人都十分優秀,然而住在一起難免就會因為種種利益、摩擦生出些矛盾來。在原主記憶里,雙胞胎和千歌之間似乎一直都有些不對付。此時不過是恰好借著她的由頭,將情緒發泄出來罷了。
就在白月正要開口時,門口驟然又響起了另一道聲音:「你們都在這裡做什麼?」
聽到有人開口時白月下意識蹙了蹙眉,不過聽到說話的聲音時她略微放鬆下來。與此同時,身後千琢環抱白月腰肢的手募地僵硬了一瞬,繼而在休斯的目光看過來時緩緩鬆開了。
「小姐,你沒事吧?」進來的休斯徑自走近了白月,伸手牽著她的手將她從千琢身邊拉了過來。就在白月剛剛離開千琢的身側時,一下子就被攥住了手腕。
「好偏心啊。」千琢垂著頭盯著被自己拉著的柔軟小手,語氣不滿地抱怨道:「對我和千祐態度就這麼惡劣,對待其他人……不管是三哥也好,休斯也好,白月都好乖好聽話啊。」
休斯輕笑一聲,戴著白手套的手搭在了千琢的手上,示意他放開。見千琢不放,只挑釁地盯著他時,便直接鉗住了千琢的手指,手下微一用力,唇邊帶著笑意道:「小姐的態度怎樣,大概源於千琢少爺對於小姐的態度。千琢少爺這麼愛捉弄小姐,小姐又怎麼可能不生氣?」
「千琢!」千祐略微擔憂地叫了一聲,兩步走過來一手就將千琢的手扯了出來,千琢的手指此時已經有些被握得有些青白起來。
「休斯,你太過分了!」
「千祐少爺,難道我沒有提醒過你和千琢少爺嗎?小姐的房間不能隨意進來,對了……」休斯側頭看向正在看戲的千歌的位置:「千歌少爺,你又是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大概是聽到了小月月的求救聲?被小月月叫了進來。」被指名道姓的千歌不慌不忙地一攤手,帶著笑意的桃花眼看向白月的位置:「是這樣吧?」
白月被他一口一個『小月月』叫得牙疼,看著對方沖她使眼色、只沒什麼表情地轉開了臉。她要是記得沒錯,千歌的房間並不在這個方向,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她的門口?
千歌沒得到回應,只意外地挑了挑眉,轉頭就對上了休斯含笑的目光:「真是太巧了。」
「又在裝模作樣。」千琢冷哼一聲。
「你們都出去吧,休斯也……不,你等等。」白月有些不想讓這些人留在她的房間繼續爭執下去,說了一句就轉身朝房間內走去,只不過想起了什麼似的微微頓住了步子,走回千琢的身前伸出手:「把我房間的鑰匙還給我。」
「什麼鑰匙?」千琢滿臉疑惑的神情不似作假,伸手就要拉住白月的手。被白月側手避開了,千琢便低頭看了她一眼,十分自然地雙手插兜往門外走:「我可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千祐也看了眼白月,跟在千琢身後往外走去。
「既然都走了,那我也走了。」千歌沖白月眨了眨眼,手指在唇上一點、拋了個飛吻過來:「拜~小月月。」說著跟在千祐千琢的後面出了門,甚至順手將門帶上了。
「小姐,你沒事吧?」休斯輕聲地將白月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主動解釋道:「方才我被大少爺留了下來,以至沒有及時發現小姐這邊的情況。」
「我沒事,不過千琢那裡不知道為什麼有我房間的鑰匙。休斯,你想個辦法將鑰匙要回來。」白月搖了搖頭,這件事歸根到底錯在原主的父親喬威,也不知是抱著什麼心態讓自己女兒待在這裡。另一方面也怪她自己現在沒什麼武力值,被占了便宜也沒什麼好說的:「對了,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休斯的金眸微斂,頰側的細鏈發出細碎的銀光:「關於鑰匙這件事,是休斯的失職。我忘了告訴小姐,小姐房間的鑰匙由每位少爺保管一周,這周恰好交到了千琢少爺手裡。」
「什麼?!」白月有些不可思議,略微瞪大了眼睛:「這又是什麼奇怪的規定?」
吃飯時座位的選擇,周末的度過方式……甚至還有其他一系列奇奇怪怪的條例。此時又加上了保管鑰匙的事情,就算休斯照顧著她的生活起居,卻也不能時時刻刻守在她的身邊。千琢手裡拿著鑰匙,對方看起來又是唯恐天下不亂動的類型,這一周內再次突然闖進來也很有可能。
這樣,就算她將房間反鎖了,又有什麼用?
「是您父親制定的。」休斯微微彎腰,伸手順了順先前掙扎中被白月弄亂的頭髮:「不過小姐無須擔心,他們都不會對你做出太出格的行為。」
白月抿了抿唇,抬頭看了休斯一眼。這麼說來先前她被占便宜,被雙胞胎又摟又抱的還不算出格的行為?不過想到原主記憶中,休斯也經常做出類似的事情。而原主習以為常的模樣,白月就又沉默了下來。
「關於我們還要在這裡停留多久的問題,就要看小姐何時能做出選擇了。」休斯又補充了一句。
…………
白月再次艱難地吃完了午餐後,午睡醒來就被休斯帶進了舞蹈室。畢竟原主身為喬威的掌上明珠,也不能什麼東西都不學。她自小學習鋼琴舞蹈,如今大概已經過了數十個年頭了。
休斯將白月送到舞蹈室,似乎由於其他的事情離開了。面對舞蹈老師時,白月因著原主的記憶,雖剛開始表現十分生疏僵硬,但重複過幾遍動作就逐漸順暢了起來。
中途休息時,白月從洗手間回來正準備推門進入舞蹈室,卻被斜對面的動靜給吸引住了。
斜對面的門微微開了一道縫,從裡面傳來器物碰撞的聲音。想著原主記憶中這間房子的用途,她略微上前兩步卻又停住了步子。恰在此時,房門被人一把推開來。出來的人赤/裸著上身,賁張的肌肉不誇張卻壁壘分明。衣服隨意地被搭在肩上,擰眉推門出來時,眉眼間略微帶著蓬勃的汗意。
抬眸看到門外的白月時,他頓時就翹起了嘴角,諷刺道:「『公、主、殿、下』你……來這裡做什麼?」
這人是先前在飯桌上就看白月十分不順眼的千尐,想來對方剛才是在這裡鍛煉身體。白月想到對方嫻熟地把玩著餐刀的手勢,以及對方身上帶著的凌厲氣勢,直覺對方的身手並不弱。
她抬眸看了對方一眼,正對上千尐十分不耐的目光。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其他人還好。但是這個千尐,卻自從一見面就十分討厭原主似的。一旦碰上了,總是言語諷刺眼神不耐。對方這麼不待見自己,白月也沒有上趕著的道理。將先前的念頭從腦海里抹去,對著千尐點點頭轉身就往舞蹈室走。
「……喂!」千尐喊了一聲。
卻見對方像是沒有聽到似的,腳步停也不停,眼見著就到了舞蹈室的門口。千尐頓時哼笑了一聲,兩步上前一下子伸手撐在了對方拉開的門上。看著門咔擦一聲合上了,千尐垂了頭看向白月:「你跑什麼?」
方才關門時並未注意到,此時他的手撐在白月右肩上方,又垂了頭看向白月。從這個角度便能看到對方白皙的側臉、可愛的耳垂、以及穿著舞蹈服露出來的雪白優美的頸間。
千尐手頓時像是被火燎到了一般,倏爾就收回了手,不滿地蹙起了濃眉。
被關上了門不過瞬間,白月迴轉頭來看著千尐:「你喊我?」
她甫一回頭,千尐就十分嫌棄似的退了兩步,粗聲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剛剛去器械室想要做什麼?」
相比於容貌精緻的雙胞胎,千尐的長相稍顯粗獷,眉眼間帶著桀驁與難以言明的野性。此時壓著眉頭粗著嗓子說話,難免看起來有幾分壓迫力。
千尐也意識到了這點兒,他皺眉還想要開口卻被白月給打斷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誰在裡面。」白月半真半假地回答。一方面她是好奇想要進去看看,另一方面當然存著偷學幾招的心思。她現在所有的技能都用不了,加之身體太過柔弱,遇上什麼情況免不了只能坐以待斃。
不過今日裡她憑藉著原主記憶中,陰差陽錯地看到喬威和其他人練手時使用的招式的記憶片段,就能將招式用出來。雖然沒能什麼威力,但也說明,她是可以用這具身體學些拳腳功夫的。
聽著對方乖乖巧巧的回答,千尐又哼了一聲。再度朝著白月看了兩眼,拉下搭在肩頭的衣服隨手甩了甩,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
「等等。」看著對方的背影,白月張了張嘴,有些猶豫地喊住了他。見對方不耐煩地轉過頭來,白月略帶幾分討好地笑了笑,走進了千尐道:「……二哥,我有事情想請你幫忙。」
這個二哥不喜歡原主,使得原主有幾分懼怕這個二哥,能躲則躲,以至白月叫對方『二哥』時十分生疏,差點兒彆扭地咬到了自己舌尖。對面的千尐和白月差不多的表情,一臉見了鬼的模樣揉了揉耳朵:「哈?」
「——你剛剛叫我什麼?」
「二哥。」白月又叫了一句,剛走到千尐身邊。就見對方面對洪水猛獸似的連連退了好幾步,伸手指著白月腳下的位置:「你你別過來!要說什麼就站在那裡說。」
有事求人時白月自然硬氣不起來,她先前已經試探著和休斯提過給她找一個武術老師。結果被休斯直接了當地拒絕了,直言她周圍都十分的安全。剛才見到了從器械室出來的千尐,她便升起了另一個念頭。
原主每周選擇和誰在一起度過時休斯並不會跟隨,這段時間相當於兩人獨處。她要是現在能說動了千尐教她些手腳功夫就最好不過了。
只不過她一提出來,千尐當即就嗤笑了一聲:「得了吧大小姐。我為什麼要教你?你以為練武和你想像的那樣簡單,只要撒個嬌哭訴一番就什麼都會了?」
「二哥,你又沒試過教教我,怎麼就知道我不是認真的?」選擇性地屏蔽了千尐諷刺的話語,說起練武這件事白月反而最有發言權,從對此一無所知到每到了一個世界就熟練地將武功練起來,幾乎都已經達到了熟能生巧的地步。如今卻什麼技能都用不了,倒是讓人十分的憋屈。
千尐本來不耐煩地想轉身就走,聽了對方的話反而停了下來。看著白月眼底十分堅定的神色,他撇撇唇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了白月一眼:「待會兒就算你哭出來,我也不會喊停。」
再和舞蹈老師說了一聲,白月就跟著千尐進了器械室。舞蹈老師會去向休斯報備一聲,這周末白月相當於選擇了和千尐一起度過。
這裡的房間是千尐自己動手改造的,裡面的一些器材都是千尐在用,其他人如果想鍛煉樓下就有其他的健身室。
他說的讓白月哭出來的方法不過是跑五千米,扎一個小時馬步,做十五分鐘深蹲以及其他一系列的運動。千尐倒是存心要折騰白月,畢竟這些對於一個極少運動的人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
白月穿著的舞蹈服也不用換,直接上了跑步機。開始時還能勉強跟上,到了十五分鐘後就氣喘吁吁起來,耳邊嗡鳴作響,就連嗓子也乾澀地疼。
「做不到就別嘴硬。」千尐在一旁抱臂旁觀,冷眼看著白月上氣不接下氣地邁動著雙腿。
白月儘量地一下下地調整自己的呼吸,垂著眸子沒理會千尐。一滴汗水墜在睫毛上,隨著她的動作顫顫地滑落下去。
千尐便沒有再說話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