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戩心]春風吹又生 104|女兒遇難爹不知

    看不到正文,這說明前面大部分,你都不是在這裡看的寸心一想,也是,楊戩現在還不是司法天神呢,他的活動範圍,還局限在灌江口一帶,其他地方連他的廟宇都屈指可數,唉,只有換個辦法了。她長吁一口氣,對於不能讓二郎真君成為二郎負君表示真遺憾。

    「……」對此楊嬋已經無言以對了,默默拭汗。

    最後,機敏的三公主還是決定把買的衣服水粉首飾全部忍痛當掉,換成現錢,再去購糧購物。

    於是,兩人,一個興致勃勃,一個如釋重負,歡歡樂樂駕雲返回灌江口,一推門就見到一隻奸笑的胖子正等著她們……

    走在後面的三聖母眼尖,率先看到即將帶來噩耗的胖子,駭地一個腳步不穩,撲上前去,把前面的三公主撞得一個趔趄,差點就要來一個山山(三三)相重聚成巒。

    辛虧梅山老四以與他身材不符的敏捷身手閃上前來,扶住寸心和楊嬋,張口就是一句:「三聖母和三公主這是怎麼了,這麼不小心,之前躲二爺和我們兄弟時,不是身手挺好的嗎?」

    (⊙o⊙)…寸心和楊嬋對視一眼,這明顯是來找茬的。

    可惜,她們兩人情感上累別人擔憂焦急,行為上害別人奔波勞累,此刻苦主代表找上門來,任是說話帶些刺,心虛之下也不好意思反駁。

    然而,梅山老四何等乖覺之人,他既然敬重楊戩,又怎會對他的夫人和妹子出言不遜,剛剛那一句不過是為他的二爺抱不平,眼看著這兩個臉泛紅霞,便知她們也有歉疚之心,便也平復心情,將楊戩的話一一告知,語重心長勸道:「我知二位思念二爺,二爺又何嘗不是日日想念你們,只是如今戰事頻繁,實在脫不得身,二爺本就勞累,還望兩位勿在使他多增煩憂。」

    寸心楊嬋還能說什麼,只得連連稱是。罪魁禍首敖姑娘擺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溫言以對,連哄帶騙終於將這囉嗦的死胖子攆出門去。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可正當她們準備打包財物跑路時,咚咚咚地敲門聲又響起。三公主在內心哀嚎:真是有完沒完!

    她苦著臉,怨念滿滿打開門,然後,就凝固成海中的礁石。

    楊戩說,在他心中母親是最美的。於敖寸心來講,又何嘗不是。

    她的母后,不僅是最美的,也是最賢淑能幹的。西海所轄各江河湖泊,每年各遣使者朝貢,母親收繳禮單,準備回禮,舉辦宴會,無一錯漏。平日裡,更是將父王管得服服帖帖,對她一心一意,千依百順;在教養子女方面,對哥哥弟弟們,都是嚴加管束,只有對她,捧在手心,嬌慣異常。母后從不教她洗衣做飯,也不教她馭夫之術。她從未打算,讓自己的小女兒離開西海,操心那些俗務。

    她總是說:「母后的寸心,是最漂亮最可愛的小公主,你只需要學學梳妝打扮、稍稍管理一下內政,旁得什麼都不用操心,開開心心長大,母后會叫父王給你招個好女婿,讓他一輩子疼著你愛著你,好不好?」

    如果她那天不出去,如果她聽母親的話,如果她沒有那麼愛楊戩,是不是,她就真的能像母親所說那樣,一輩子開開心心呢?也不至於孝多年,內疚至今。

    不過,幸而上天垂憐,讓她還能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自己的親人。

    敖姑娘淚奔出去,如同一顆炮彈,衝進了正站在楊府門口,風塵僕僕龍後的懷裡。

    寸心深深撲進母親的懷裡,激動地渾身顫抖,淚珠兒滾滾落下,雖不是嚎啕大哭,然越是這等無聲之泣,更覺沁透心扉。她緊緊得摟住龍後,好像生怕懷中的是幻影,一個不留神,就會如那一千年的夢境一般,像海上的泡沫那樣消失不見。她哽咽著,一聲一聲喚道:「母后,母后,母后,母后……」

    一句句細微的呼喚,如同杜鵑泣血,哀切不已,聽得龍後滿面淚光,淚珠兒更似滾瓜似得落下。她伸手撫摸著寸心烏黑濃密的秀髮,不顧自己因傷心而喑啞的喉嚨,連連應到:「母后在,母后來了,母后就在這裡……」

    此情此景,仍是鐵石心腸,都會感念不已。

    觸及過往如楊嬋,已經淚流滿面,哭得如淚人一般,豪爽開朗如敖烈,也是心生哀戚。

    敖烈看著自己的姐姐和母親,相擁而泣,唯恐她們情緒過於激動,反而傷懷,便強笑道:「三姐眼中只看得見母后,倒把弟弟撂在一旁。」

    寸心聞聲如遭雷擊,愕然抬起頭,眼前之人,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神采奕奕,秀色奪人,比起西天取經回來時的無欲無求,淡泊自持,這樣的他,更讓她懷念,也更讓她心疼。

    她一個猛衝撲上前去,將猝不及防的小白龍,撞得倒退好幾步才堪堪站穩。敖烈又好笑又心痛,長身玉立的弟弟已經有了寬闊的胸懷,足以摟著自己傷心的姐姐慢慢寬慰。

    寸心抬頭,伸手一點一點摩挲他熟悉而陌生的眉眼。自認為是大小伙子的敖烈有些赧然,正打算避開,卻正對上寸心腫得桃兒一般的眼睛。他這才驚奇地發現,自己的三姐,再也不像以前那般無憂無慮,天真不識愁滋味。她的眉梢眼角,俱是帶著煙嵐似得裊裊輕愁,眼眸深處,更是藏著化不開的苦澀。

    「三姐,你,你,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他隨即便勃然大怒,「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三月三那天我在家中忽覺心悸,你我一奶同胞,便知是你出事,隨即便和母后兩人急急出了西海來此看你,卻發現人去屋空,我們四處打探,得到消息卻越來越壞,深山中時常有龍嘯,有粉龍擊碎山峰!」

    龍後接口道:「我因此實在擔憂,趕忙通知你幾個兄弟,各帶一萬水軍出來尋你,而我和烈兒就守在此處,想著可以從附近得到什麼線索,沒想到你自己回來了,還得趕快通知你的哥哥弟弟們,不用再找了。你究竟出什麼事了?可把母后嚇死了,現在又哭成這樣。」

    寸心一驚,暗道不好,連忙抬袖掩面,慢慢拭乾淚水,擠出一個笑容道:「我能出什麼事,只是和三妹妹去了華山一趟,肯定是你感覺錯了,之所以哭,只是因為太思念你們了呀~」


    龍後和敖烈聞言,對視一眼,分明不信,神色反而更加的深沉。

    龍後深吸一口氣,理理衣襟,上前對楊嬋溫言道:「楊姑娘,老身因擔憂女兒,貿然攜子上門打擾,還望勿怪。」

    楊嬋急急側身避開,俯身還禮,恭敬道:「您這是哪兒得話,您能來探望嫂嫂,母女團聚,楊嬋也為你們高興,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進屋詳談吧。」

    善解人意的三聖母將他們引進屋內,奉上茶水後,便體貼地關上門,留給寸心三人一個安靜的空間。

    龍後一抬手,結界如大網般張開,將房間密密實實罩住,這才看向寸心,柔聲道:「三兒,母后已經把楊家那小丫頭打發走了,你有何委屈,現在盡可說出來,你放心,母后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會為你做主!你說,是不是楊戩那廝對你不好?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敖烈也在一旁連聲應和,要為姐姐找楊戩算賬。

    「不是的!」寸心心下惶然,母后怎麼會如此想來,若再生事端,不論傷及西海還是他,她都不會安心的。

    她緩步上前,坐在龍後身側,偎進她的懷裡,如小時候一般撒嬌道,「楊戩對我一直都很好,況且他現在又不在家,怎麼欺負我?他人雖在外,也是念著我們,書信頻頻,時不時還捎些禮物。家中我有三妹妹陪著,日子過得倒也舒心。」

    「舒心?」龍後語帶譏誚,她將寸心扶坐起來,目光如電,仿佛要穿透她的內心。

    「我看未必!三兒,在母后面前,你難道還要強顏歡笑嗎?你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你所思所想,瞞得過別人,又怎會瞞得過我。楊戩來西海搶親時,我在殿上見了他一面,端的好相貌,只可惜,眉目冷肅,氣勢逼人,你父王不過提及他幾句身世,便滿目殺機。這樣言談舉止,又豈是性情溫良之輩,更不會對你包容忍讓,疼愛有加,別說給你捎禮物,只怕他連信都沒給你寫幾封吧!」

    「你嘴上在笑,可眼裡分明在哭!我好好一個女兒,在家活潑可愛,性情開朗,到了他楊家,就變得滿懷愁思,還遭遇危險,此處豈是久留之地。走,現在就和母后回家!」

    嘴上在笑,眼裡卻在哭?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在親人眼中,竟然是這個樣子,原來一切都是自欺欺人。所求的平安喜樂,也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她幽幽一嘆,小心翼翼地側過身來打量楊戩的睡顏,他鳳眼合攏,修眉舒展,很好,他睡得很熟。

    他們一直同床卻未共枕,就連被子都是一人一床,中間隔著窄窄的空隙卻宛若銀河,就如他們的心靈一樣,看似親密無間,實則一去萬里。

    寸心想起了姜子牙的回答,當日佳夢關中,她委實按捺不住,便問了出口:「師叔,莫非只有身死才可上榜嗎?」

    別的她不知道,可那申公豹明明是以活人之身受封東海分水將軍的呀,雖說活著還不如死了,以身填北海之眼……

    姜子牙思索片刻答道:「那倒也並非如此,當日掌教師尊授我此榜時曾道:『根行深者成其仙道,根行稍次成其神道,根行淺薄成其人道,仍隨輪迴之劫。』這說明,死了的不一定能封神,封神的也不一定非要死人,關鍵還是在修為功德。不過東征伐紂,死傷無數,上天有好生之德,貧道亦有憐憫之心啊,因而神位還是偏向陣亡將士為佳。」

    這一篇話聽下來,三公主的心情簡直是大起大落到了極致,原來封神不必死,那她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可是關鍵看修為功德,敖姑娘自度,她這修為功德在那麼多忠義之士之中,委實算不上出眾啊。

    神位就三百六十五個,她比起死人差了道義方面的優勢,比起活人實力又明顯不足,如何能封得上她吶,要不然,走走姜子牙的後門?

    她一雙杏眼,黑白分明,骨碌碌地瞅著姜子牙,不斷評估著這種做法的可能性,看得姜子牙渾身發毛,楊戩也有些詫異。

    姜子牙實在忍不住了:「師侄媳婦,你因何這般打量貧道吶?」

    三公主一愣,隨即嘿嘿一笑:「人家不是沒想到,師叔竟然如此高風亮節嘛。」

    姜子牙:「……」

    楊戩:「……」

    罷了,敖姑娘把頭蒙住,蜷成了一個糰子縮到被窩裡,比起擔憂來擔憂去,還是更加努力打仗吧,多擒幾個敵將,才更有上榜之機啊。若是實在不行,寸心睜開眼,眼中精光四射,她說不定會去死一死,以楊戩在闡教的地位,他老婆死在封神戰場上,她就不信姜子牙會讓她去輪迴!

    唉,又是在利用楊戩了,可人與人之間,不就是相互利用,相互需要的嗎,更何況,這是本與楊戩無害,反而對他有利,徹底擺脫她這個妒婦,不是很好嗎,就當是他賠償她的青春損失吧。

    三公主心安理得沉入夢鄉,而一旁她以為早已熟睡的二郎真君卻緩緩睜開眼,晶亮的眼睛中,滿是不解。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頭,卻遲遲沒有落下去,白日她空口白話,旁人興許會被她混過去,可如何能瞞得住他,神位,她就究竟想做什麼?夜晚裡一聲輕嘆隨風而逝,掩下無盡的疑惑。

    次日,曙光乍現,寸心以更勝往日的熱情起身練武,準備出征。

    稍後,汜水關前,兩軍對陣,商軍這邊是汜水關總兵韓榮和那耗子將軍余化,而周營這方,是姜子牙為主帥,哪吒為先鋒,楊戩,寸心,黃天化,雷震子為大將。

    黃天化一見余化,忙捅捅哪吒故意大聲道:「你的手下敗將怎麼又來了,是不是你上次手下留情,沒把他打痛啊?」

    哪吒聞言朗聲道:「怎麼可能,我上用乾坤圈打得他呀,你又不是沒看到,鼻子都塌了,血流了一地,誰知道,他這麼不記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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