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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寧這一出門,再回來已經是一天一夜。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林黛玉林言晞急得團團轉,賈府鬧得人仰馬翻。可惜徒元海出宮找他,帶他回宮都是秘密為之,並不欲宣揚,否則,他倒是可以扯一扯徒元海這個虎皮大旗,找個理由說是皇上召喚等等混過去,保證管用。可如今……
林寧只能低著頭承認自己是結識了一幫狐朋狗友外出遊玩去了,在人家莊子裡過了一夜,忘了給府里說一聲。賈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免又埋怨他做事不妥當。就是賈政也把他叫過去好一頓耳提命面。最讓林寧愧疚的是,又惹了黛玉一通眼淚。
「哥哥可是遇上什麼事了?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嗎?哥哥哪裡會因為貪玩忘了和家裡人說?這裡頭必然有別的緣由。再說,哥哥昨兒出去的時候,穿得不是這身衣裳,而且,我觀哥哥走路有些不自在,可是傷著了沒有?」
若非是因為如今年歲大了,倘或是幾年前,黛玉能直接衝上來撩他的袍子看。林寧心頭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哪裡能有什麼事。不過是昨兒一群人在郊外跑馬,突然下了大雨,我們狼狽跑回莊子裡,不小心摔了一跤。」
見黛玉聽到摔跤眉頭已經蹙了起來,林寧趕緊道:「沒什麼大礙,男兒家哪有這麼嬌氣的。以往在揚州學騎馬射箭的時候,何曾沒受過傷?便是父親的板子都比這厲害多了。」
黛玉秀眉一揚,「原來哥哥還知道父親會生氣啊。」
林寧哭笑不得,硬著頭皮又賠了一通不是。好容易將黛玉安撫好後,林寧這才問道:「妹妹來京也有些年頭了,可有見過定遠侯楊生?」
此話一出,黛玉和林言晞的面色都變了。林言晞滿臉憤怒,黛玉神色更加複雜,除了憤怒還有些許羞恥和委屈。
林寧心中一凜,「可是出了什麼事?」
黛玉支支吾吾地,林寧一急,直接將林言晞拉過來,「你來說。」
「我們來京沒多久之時,大表姐那邊就讓人帶了話過來,說在定遠侯府設了宴,請府里的姐妹們都過去。若說定遠侯府也著實沒什麼規矩,按道理,大表姐也不過是個貴妾,哪有能當家做主設宴的道理。可後來才知道,楊府都是如此,不論妻妾,人人都有一個院子,人人都能下帖子請自家親戚或是交好的姐妹。侯爺夫人乃是楊侯爺未完全發跡之時娶過門的,身份不高,哪裡壓得住。不過徒有主母的名分,是管不著的。」
「我們本來也不願去。不是我說外祖家的不是,可自家好好兒教養大的姑娘家,送去給這樣的人做妾,這實在是……」林言晞兩頰赤紅,「老太太說了兩三回讓我們同去,府里的姑娘們都去,連帶著梨香院那邊薛家姐姐也去。到底是親戚,我們又還借住在賈府,倒不好太過推諉,便只能去了。我不放心,便也跟了去。」
「誰知,明明說好是單獨宴請姐妹們,宴席開到一半,楊侯爺就來了。也不讓女眷避諱。說來楊侯爺也是幾十歲的人了,比父親還要大些,若是別人,我們也只當見個長輩。可楊侯爺在女色上實在……尤其,他來便來了,還帶著一雙□□裸的審視的眼睛將各位姐妹們打量了個遍,尤其是姐姐。後來,還硬拉著姐姐的手送了她一珠紅麝串。」
說道此處,黛玉的眼眶已經紅了。林寧冷哼道:「你就跟在身邊,就這麼看著別人欺負姐姐?」
黛玉忙接口道:「哥哥也別怪他。他哪裡會不管,他那會兒不過五歲,仗著自己年紀小,直接將紅麝串扔了回去,只說不論我要什麼,大有父兄和他給我,不必要這些臭男人的。」
「就因著這個,大表姐當場臉色就不好了。回來後,老太太和二太太也一個個老大不高興。合著為了他家大姑娘的臉面,姐姐就活該被人這麼輕薄嗎?」林言晞大覺委屈,拉著林寧說,「此事出來後,那邊居然還下過幾次帖子,只是姐姐都稱病再沒去過。賈府裡頭幾位姑娘倒是去的多,薛家也去過三兩回。大哥,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了這裡?這府里住的實在憋屈,我和姐姐早住的不耐煩了。」
林寧聽得心頭一跳一跳的。低頭看到林言晞期盼的眼神,又見黛玉也是如此,可見這些日子在賈府受了多少委屈,林寧突然十分難受,一揮手,「走!現在就收拾東西走!咱們家在京城又不是沒有住處,還真當我們是寄人籬下的不成?」
林黛玉一愣,忙拉住暴走的林寧,「哥哥,這樣……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林寧一聲冷哼,將林黛玉和林言晞拉過來,「你們記住,咱們家不必去看別人的臉色!這樣的親戚,若是真要鬧起來,不要也罷。」
林黛玉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林言晞也是抱著林寧不肯撒手。
林寧心中一暖,他該早點來的。他明明知道賈家不靠譜,就應該早點來的。只是,揚州那邊的林如海,他也是放心不下,總想著幫他將事情辦妥當了再說。
林寧一嘆,「沒事了。往後有哥哥在。」
是的,有他在!即便他不是他們的嫡親兄長,即便有一天,他終究要回歸皇家,可他永遠是他們的依靠!
「都回去吩咐好,讓身邊的丫頭收拾東西,也不必什麼都收拾,撿緊要的來。老太太那邊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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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史氏一下下錘著拐棍道:「這是做什麼?住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說要搬出去?」
王氏本就不喜林家人,聞得此消息是巴不得的,可卻忍不住下意識的刺兩句,「外甥女小外甥在府里住了近三年了,一直好好兒的,怎麼這會兒大外甥一來就嚷著要走呢。不會是因著前兒老爺訓了大外甥一頓,大外甥心裡不舒坦吧?」
林寧一愣,全然沒想到,王氏會這麼想。這都哪兒跟哪兒?賈政也不過就是嘮叨了點,來來回回那麼一些話,讓他罵上一罵也就罷了。何況,只要你認錯快,認錯態度好,賈政也沒揪著不放,可不像林如海,不是挨上一頓板子,就是給你一長串書單的書,或是找諸多事情給你,指使得你團團轉。
因此,對於賈政那一頓罵,林寧半點沒放在心上。再有賈政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話。
然而,林寧這呆愣似乎讓王氏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他的把柄一樣,接著道:「外甥也別怪你二舅舅。你如今住在府里,我們哪能不管。你這一出去就是一天一夜,半點消息也沒了。府里人為了你,擔了多少驚,受了多少怕,遣出去多少人尋你?不是我說你,你這事做的太不像話。你舅舅便是罵上你幾句又怎麼了?」
賈史氏聽了,面色一肅,「你只說是不是這樣,你要真因為這個要搬出去,我倒要寫信問問你父親,他把你們交給我,難道我們還管不得了。你若是心裡不服,只管自己出去,玉兒和晞兒留給我。」
林寧翻了個眼皮,哭笑不得。這是硬要給他扣一個不敬長輩的帽子嗎?以為這樣他就會退縮?
「老太太快別這麼說。表弟哪裡是這樣不敬重長輩的人。若是這樣,皇上也不會如此看重,賞賜那麼多東西下來。表弟這麼做必定有別的緣由,老太太不如先聽聽表弟怎麼說。」
說話的是文氏,現今賈璉的妻子。王熙鳳李紈秦可卿都入了楊府,賈家這邊也因此大變樣。對於賈珠的婚事,王氏是不肯將就的,沒了李紈,自然也想挑個好的。本來也看中了一個,只是沒等到二人成親,賈珠身子就不好了。那邊見這情形,便不肯輕易嫁過來,也稱了病,將婚期延後了。後來賈珠一命嗚呼,那家人也是愛女兒的,拼著名聲不要,也不肯讓女兒再以這等形勢嫁過來守一輩子的寡。為著這個,王氏發了好大一通火氣。後來還借住王家和賈元春在楊生耳邊的枕頭風將這家人罷了官。
不過,賈璉卻因為「蝴蝶」令取了文氏。文氏出身不高,不過六品官的女兒,可為人卻還算不錯。當然,林寧才來京沒幾天,是不了解的,全是黛玉和林言晞所說。
可見得今日這等局勢,她不必王熙鳳,不太得老太太的心意,也沒法讓王氏拉攏過去,沒有管家之權,在家裡宛如半個隱形人。此事同她本沒有什麼關係,但唯有她一人願意站出來為林寧說一句話。
林寧心底記了下來,言道:「老太太容稟。倒也不是突然要搬,而是早就想好了的。下月乃是母親的忌日。雖說這守孝三年其實不過二十七個月,早在數個月前我與弟妹幾人便已出了孝期。可因著分隔兩地,我在江南那邊是由族裡組織除了服的。可玉兒和晞兒卻在京城,到底不論是祭祀還是其他都不太方便。」
「下月乃是母親去世三周年,是大事。為人子女,怎麼也得辦一辦的。我們如今也不好回江南。總不能在貴府辦,古往今來,也沒有這種事情在外家辦的道理。幸而我們林家在京里也是有宅邸有祠堂的。母親的靈位當初也有讓人做了請封上去。與江南祖祠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此話一出,王氏和賈史氏都沒了聲響,賈史氏張了張嘴,若是因著這個,百姓以孝為先,她還真沒有任何理由攔得住。
「便是如此,倒也不必這麼急,等到了那日再去就行。」
「外祖母也是當過家做過主的老封君了,自然知道,這事辦起來前頭還有不少瑣事呢。如今距離母親的忌日已經不足一個月了。我們總得先住進去好好準備準備。再有,玉兒和晞兒在京里三年,都沒機會好好給母親祭拜過。這回,我想著去西山寺請幾位大師過來,做七七四十九日的道場。」
後頭這話說的雲淡風輕,誰也沒指摘,可卻偏偏讓所有人都想到這三年來,賈家從沒安排過黛玉和林言晞回林家宅子那邊祭拜過的事,每每都是黛玉和林言晞自己在院子裡整治香案,向南跪拜。
賈史氏被這麼暗暗地刺了一下,心裡不大舒坦,卻再說不出反對的話來,只得道:「如此倒也罷了。只是此事一過,你們還得回來。」
林寧笑著應了,可心裡卻半點沒有要再回來的心思。主要出去了,回不回來她們如何管得住?總不至於去林家把她們綁回來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