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主角征程 第212章 南王世子（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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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竭力做出萬分沮喪的表情。筆硯閣 www.biyange.net

    陸小鳳觀察到, 癱軟在一旁的老太監聽完他的話語後, 身體狠狠地、大幅度地顫抖了一下。

    葉孤城被這青年的「靈魂演技」震撼到了, 他一時之間竟然沒能說出什麼樣的話來，倒是在一直站在案台後的另一位輕輕笑了笑。

    「葉師麼？」他饒有興致地說道：「這個稱呼倒是挺有趣的。」

    「誒, 你也這麼認為的麼？」青年驚喜萬分地開心笑道：「我就說嘛, 一開始我還挺糾結，要怎麼稱呼大家為好呢~」

    你倒是閒得慌！

    陸小鳳一時之間, 對於現在的這幅場景, 竟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將目光投向了一直試圖將自己的存在感縮小再縮小的老太監，他知道，這就是背叛了皇帝，將南王世子引進了皇宮的王總管。但, 現在這位, 膽大包天的老太監，卻簡直就是恨不得將腦袋深深地埋進蜷縮著的身體裡, 仿佛能夠見到一絲的微光，都像是在灼燒他皮膚的火焰。

    他當然要將自己埋起來, 越是知道了了不得大秘密的人，都恨不得將自己縮進沒人能夠看到的黑暗裡，仿佛這樣就可以逃脫敵人的目光。這也是人類普遍的自欺欺人的心理。

    看到他這樣, 陸小鳳也知道了，他是別想從這被嚇壞了的老傢伙嘴裡，得到任何的線索和提示。所以, 他只好將目光轉回來，試圖重新看向，那應該就是皇帝的案桌後的人。

    雖然他也有著和那位似乎一點也不能體會到現場氛圍的青年一模一樣的面容，但是卻沒有人能夠將他們二人搞混，或者說，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不會將他錯認成這個世界上的其他的任何人。這個世界上，你能夠認出其他人，憑藉的是你的眼睛，憑藉的，是他們的外表，甚至於，你要是敏銳更多，你也能夠從他人的一舉一動，乃至於一些無法模仿的小動作上，辨認出他們的身份。

    但是，總有些一些人，不需要如此，他們憑藉的是自身，只要他就站在這裡，他就是所有存在的中心，那是一種，超越了界限，只要他願意展現，你便不存在忽視的特異。

    「現在這是怎麼回事？」陸小鳳有些傷腦筋地問道。

    「還能怎麼回事？」那青年也嘆息道，用一種失望的眼神看著陸小鳳：「當然是我試圖謀朝篡位，用我這張臉去坐上那張至高無上的座位了……所有人都說你陸小鳳，是這個江湖上少有的聰明人，怎麼會看不出這樣顯眼的事實呢？」

    陸小鳳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說。第一眼看上去，這裡發生的事，確實如那位青年所說一般，而他記憶中的劇情，也同樣告訴他是如此回事……但是，但是……但是，你不覺得，你的態度是一個很大的問題麼？

    南王世子就是你這樣子的麼？古龍的原著中分明不是這樣的啊！

    也對，也就幾句話的戲份，估計是沒有寫出來？陸小鳳試圖這樣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但是沒能成功。

    陸小鳳是沒有說話，但是葉孤城倒是開了口，他看向的不是那位自稱「南王世子」的青年，而是對應當是「皇帝」角色的人，也就是在這個世界裡，應當是真正的南王世子的蘇玄，他緩緩說道：「沒想到，你居然可以做到這樣的地步！」

    他的話中，似乎意有所指。

    「這個遊戲，也就是到了這最後，才稍稍有趣了一些。」真·許久未出場主角蘇玄輕笑著說道，一旁的青年贊同般暗暗點頭。

    葉孤城沉默了一會，才繼而開口問道：「那麼，我尊貴的皇帝陛下，你又是準備如何應對我……們這些試圖謀逆犯上的亂臣賊子呢？」

    蘇玄微微思忖了小會，然後才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地將目光投向了方才那發話的青年，淡淡開口問道：「謀朝篡位，是如何判罰的？」

    等、等一下，你用這樣的問題，去問叛逆的發起方……陸小鳳感覺自己的額上落下了好幾條的黑線。

    「大概……」真皇帝·朱翊鈞環視四周，沒有發現他的刑部大臣，只能有些猶豫地說道：「首惡是一定要除的，其他的，就要看你自己的心情吧~」

    居然還真的得到了那傢伙的答案？！陸小鳳終於忍不住扶額長嘆。而且還是這樣讓人無比想要吐槽的答案，你這是為你自己準備好的結局麼？

    「雖然你們的這齣戲，兩個表演的演員都拙劣無比，但是，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卻又可以說是最為成功的一次扮演了！」另外一道譏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伴隨著兩道同樣白色的身影——是衣衫有些凌亂、形容略帶了些狼狽的宮九和西門吹雪。

    就在宮九從宮殿之上落下的時候，他恰好遇到了從太和殿方向趕來的西門吹雪，於是，他們兩個人，就在南書房的房間外對上了一場……所以，才會比起葉孤城和陸小鳳慢了一步。

    但是，這在場的，也只有宮九，才能夠從頭到尾地知道發生了什麼……其他人雖然有著石破天驚的猜想，但是，在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出現之前，都不敢將之說出……或者說，說出來也沒什麼用。

    只要皇帝依舊自稱南王世子，而「南王世子」依舊自稱皇帝。

    在這世上，追溯到往上幾千年，也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讓皇帝能夠從皇位上走下來，然後自承為謀逆方。

    看青年皇帝的模樣，他倒是心甘情願的很！

    不論他們是在玩一場盛大的遊戲，還是在真真正正地兢兢業業地「篡位」，那都只能是，說明了南王世子所代表的的勢力的龐大……和更龐大的區別而已。

    而宮九則在離開了陸小鳳之後，連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的絕世之戰都沒有理，就趴在了南書房的房頂上，將一切的發生和經過，都看在了眼裡。

    一個時辰前。

    夜深，月圓如鏡。

    月光如朦朧的細霧，照進梨木的窗欞。王安推開門扉進入的時候，皇帝依舊坐在案桌後批閱奏摺……雖然平日裡，他也是如此的勤勉，但是卻也從來沒有工作到如此之晚的時候。明日的白天，他還要召集了群臣，來商量國家的事宜，所以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會有貼身的侍隨來提醒他，恭請他早早入眠。

    但是，今日裡不同。他放下了筆墨，然後又拾起了一卷文書，他其實並不是在工作，到更像是在等待些什麼。

    直到王安王總管推開了門，他驀然抬起頭來，看到的，就是那弓著身子的老太監，和從他身後走來，在王安殷勤地捲起簾幕中翩翩而來的蘇玄。

    確實是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皇帝在心底里小聲驚呼，但是除開了這張臉，其他的地方，卻並沒有任何的相像之處。他的平南王叔，又該是怎樣的腦迴路，才會認為，他們二人能夠身份互換？！

    他在心裡這樣想著，面上卻皺起了眉頭，帶著按耐不住的怒氣，沉聲道：「朕應當沒有召喚你。」

    那王安也不愧是在皇帝還是東宮時便受到信任的老人，他依舊是一副恭敬的模樣，低聲回答道：「請聖上寬恕奴婢的僭越，只是實在是有一位重要的人，不得不驚擾了陛下的歇息，還請陛下一見！」

    並沒有理會他，皇帝的目光漸漸地移到了蘇玄的身上，他挑了挑眉，從案桌後走了出來，背負了右手，踱了踱步，在王安大驚失色的神情中，他十分鎮定地問道：「他說的就是你……你就是平南王世子？」

    蘇玄也並不驚訝，他和皇帝一模一樣的面容上，是一種比之更為平靜的神情，而在他純黑色的眼眸注視而來的時候，哪怕是皇帝，也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呼吸困難的壓抑感，是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壓力。

    如臨深淵的錯覺。

    純粹由強大而引起的壓制。

    他輕笑：「是我。」

    皇帝也笑了起來，他又一次發問道：「白玉京也是你？」

    恣意縱橫、縹緲無塵、猶如翩翩天上仙的天上白玉京。

    蘇玄仍然笑道：「不錯。」

    「那麼，」皇帝壓低了聲調，仿佛刻意在塑造一種黑暗的氛圍，簡直就恨不得將手捂在了唇上一般，更低聲問道：「青龍會的初代的大龍首，一手創建了那龐大可怕組織的人，也是你？」

    看來，這位皇帝和青龍會的糾結，也並非是浮於表面上的一層，他們之間的糾纏，已經觸及到了雙方的核心了。

    而這其實也並不奇怪，在蘇玄創建青龍會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這個組織的最基本的基調，替青龍會做事的人，不成功就只有死，而如果是真真正正有本事的人，不論他的另一個身份為何，都不會在青龍會中，受到一丁一點的質疑……也就是說，如果你要是真的有能力，將沈羽從青龍會現任龍首的位置上掀翻了下來，那也未嘗不可！

    蘇玄也低聲笑道：「你知道得挺多。」

    依舊是一位青年的皇帝也忍不住微微昂起了頭來，有些自矜道：「還可以還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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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更，後天早上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