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諾涅是河神克白林的女兒她本該將會在未來,與歷經五日五夜日照與夜露而未死然後被將他遺棄在伊達山上的僕從撿回去撫養的帕里斯相愛。
希臘神話中的帕里斯在牧羊時驚詫於初見的俄諾涅的美貌,俄諾涅也為他強壯的體態、英俊的面貌和溫柔的性情心動,他們互相愛慕,在河邊依靠著說著細膩的情話。
帕里斯善於奏琴,他的琴藝高超而美妙曾經有人竟以為他這優雅的琴藝是來自於同樣司掌音樂的神祇阿波羅!他為俄諾涅彈奏出甜美深情的曲調直到日暮斜陽也仍然依依不捨,不願就此離去。他向俄諾涅求婚,在婚後他們住在伊達山上有過一段快樂如流水般的幸福生活。
直到宙斯不耐煩三位女神為了一個寫有「獻給最美麗的女神」的金蘋果的爭吵,提議讓在伊達山上的王子帕里斯來做評判……一切就如同命運早已安排好的軌跡般運行帕里斯帶走了斯巴達的王后海倫,斯巴達的國王墨涅拉俄斯為此掀起了長達十年的特洛伊戰爭,帕里斯在戰爭中被菲羅克忒忒斯希臘的第一神射手射中腰部,他的箭鏃上帶有赫拉克勒斯浸透過劇毒的飛箭,神諭告訴他,唯有他的前妻俄諾涅能夠救他。
但俄諾涅拒絕了出手。
帕里斯就此死去,而當俄諾涅思念起二人之前曾經有過的情意時,她心碎欲裂,淚流滿面在月光的照耀下,她飛奔著跳入焚燒著帕里斯遺體的火堆里,與之一同燃燼。
這就是命運女神為她織就的悲慘未來。
但此時此刻的命運紡車卻選擇了另一條偏移的道路。
阿波羅懷抱著他從死神的魂怪們包圍中救下來的孩子,站在這流過山脈的河邊,想要將之交給曾經有過會面的河神來撫養。
然而他遇見的是河神克林白的女兒,水澤的仙女俄諾涅。
這位仙女有著長而秀美的頭髮,盈盈如水的雙眸,體態輕盈的身姿。而之所以那則神諭會告訴帕里斯,唯有俄諾涅的醫術能夠解去他所中的劇毒……只是因為,俄諾涅的醫術是來自於天上的神明太陽神阿波羅,他愛上了她,被她的美麗所動搖,是他教導了她醫學的知識……但俄諾涅還是因為帕里斯而拒絕了他。
而此時,阿波羅提前了太久遇到了俄諾涅,她現在正站在水流之上,羞澀中帶上了點好奇,她想要偷偷地觀察著這光輝的神祇,但是很快她的雙眼便被太陽神手中的孩子所吸引過去。
那是一個人類血脈的孩子,但他看起來既純潔又可愛,讓她忍不住心生喜愛。
阿波羅向她表明這孩子的來歷,並懇請這美麗善良的女仙為之照看。
俄諾涅同意了。
蘇玄版的帕里斯便是在這樣無拘無束的山林中成長了起來,伊達山中的岩石、綠蔭、草地、流水與鬱鬱蔥蔥的高大樹林,都是他可以肆意遊戲的樂園。
但他卻並非是一個天真活潑、喜愛玩樂的孩子,不同於時下被讚譽著的魁梧健壯的身形,他要更瘦弱一些,但這也並非是種羸弱,而是一種體態協調下的舒緩優雅,他有一頭柔軟蓬鬆、發梢微微翹起的棕色短髮,他身材修長,肌肉薄而堅韌,皮膚是一種偏向小麥的健康色澤,他奔跑在山林里,手中握著的,是阿波羅送給他的一副銀色的小弓箭,他有一雙褐色的雙眼,這樣的色澤很普遍,但帕里斯的眼睛更為深邃,近乎於黑,他目光中沉靜的光讓他看起來既智慧又從容,讓人很容易便忽視掉他現在幼小的年齡。
而他更多的時候卻還是安安靜靜地待在俄諾涅的身邊,聽她講述著人間流傳著的眾多的英雄半神們的傳說,不論是那五十位同伊阿宋去取金羊毛的阿爾戈英雄們的事跡,還是宙斯之子赫拉克勒斯的英勇戰績……都不能讓他流露出絲毫的欽羨。
他曾經詢問過西西弗斯的故事,這位是狡詐大膽的科任托斯的國王。宙斯擄走了河神伊索普斯的女兒伊琴娜,河神曾到他的國家科任托斯尋找,而知道了此事的西西弗斯以一條四季常流的河川做為交換條件泄露了宙斯的秘密,因為這件事,他被死神的奴僕們、那些骯髒的魂怪們所追逐……
他之所以會如此關注這個故事,只不過是因為這是極少數涉及到了魂怪的傳說……在西西弗斯的故事裡,這些腐朽的怪物們是不應該被凡間的人類所看見的虛幻的陰影,但帕里斯十分肯定的發現,他不僅僅能夠看到這些可怕的魂怪,而且當他在山林里遇到它們的時候,他甚至能夠讓自己的弓箭擊散它們的軀體,讓它們黑色的斗篷像是一縷青煙般消失在人間……
他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俄諾涅和阿波羅,也更沒有在他們面前表露出一絲一毫的異樣,他曾經聽俄諾涅描繪過他被遺棄時的危險場景,但他並不像阿波羅那般認為,它們是在等待著還是嬰兒的自己的死亡……與其是說,身為凡人的自己應當害怕接引死亡的魂怪,還不如說,那些模樣可怖的怪物們更為害怕自己,當他提著弓箭往前踏出一步時,那些穿著漆黑斗篷的小傢伙們像是被驚到了一般齊齊往後退出了十幾米……
這種怪異的情景,讓本來就經常思索的帕里斯忍不住聯想出了更多……
他從始至終都是如此的冷靜而沉穩、聰敏而多思,但這卻讓那位撫養他長大的俄諾涅,忍不住對他投入更多的憐愛。
有些時候,作為一個母親,她更希望看到的是孩子無憂的笑容。
而另一邊,自那日阿波羅與俄諾涅的初見之後,他便會時時回想起這位美麗羞澀的女仙,每當他駕馭著自己的黃金馬車駛過伊達山上空之時,他便會下意識地撥開雲霧去瞧瞧她,他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場令他心動的愛戀之中,而當他察覺到了這一點,他便開始時時去往山林里尋找她,他向她歌詠著自己澎湃的感情,並懇求能得到美麗女仙的真誠回應。
但俄諾涅卻並不愛他,她被他的告白嚇了一跳,她向阿波羅敘說她對於偉大太陽之神的尊重與崇敬,但這些卻都不是他想要的愛情,她並不想欺騙他。
但阿波羅卻並不願意就此放棄,他開始時常離開自己在奧林匹斯山上的宮殿,去尋找陪伴俄諾涅,他教給她許多醫藥的知識,教導帕里斯豎琴,他試圖融入他們的生活,讓自己心悅的俄諾涅在習慣中接受他的存在。可是,帕里斯雖然喜愛著音樂,但他更加感興趣地卻是弓箭,所以阿波羅便親手為他製作了那把銀色的小巧短弓。
雖然這一次的轉生並沒有帶上任何的之前的記憶,完完全全是作為一個新生的孩童而存在,但是內里靈魂不同的「帕里斯」仍然還是有著一種頑強的、可怕的韌性,這種幾乎浸透在他每一份靈魂中的可貴品質,體現在他不論在何種境況下都不願放棄的堅持上。
就像是他在這場小黃球布置的試煉中的第一個世界之時一般,蘇玄從始至終便相信,哪怕像是那樣一模一樣的、一無所有的情況再一次降臨到他的身上,他也依然會穩步而堅定地試圖讓自己更加強大,記憶可以流失,但是靈魂從不曾改變。
而現在的帕里斯所有的作為便和他所設想過的完全一樣。
雖然在這個神明高居於天上的世界裡,人類的資本天生便弱小且低微,和那些擁有著神之血脈的英雄,甚至是和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來對比,二者之間相隔的距離猶如天差地別……但這並不是他能夠讓自己自暴自棄的理由!
不可因為這天生的不公而心生怨憤、也不可因為這遙遠到看不清的邊際而退縮不前,這並非是一種激勵自己的誡語,而僅僅只是他需要這麼去做的常理,這樣的做法,又哪裡需要什麼原因、需要什麼結果、需要什麼鼓舞呢?讓自己的每一步都踏在前進的方向,這對他來說,不過是件天經地義、理所應當的事罷了。
「我可以教導你音樂、醫藥、畜牧、農產或者其他更多的技藝,但弓箭確實是我最得意的能力。」阿波羅曾經就站在他的身邊,隨手拉開弓弦,箭像一道光般破空而去,然後他轉過頭來告訴帕里斯:「我這一箭會射中盤旋在特洛伊城上空的一隻禿鷹,它會落在這所城市的人民們為我修建的神廟前,我的祭司很快便會明白這件獵物是屬於誰所有,然後會將它祭拜給我。祭司是屬於神明的珍貴財產。」
「那麼,你可願意成為我的祭司?」在那一次,阿波羅這麼問他,神情里有些漫不經心的漠然:「為此,在某些特定的時候,我也可以給予你一些來自神明的保護!」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郎灩獨絕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325213253
麼麼噠
終於把今天的碼完了,哈哈哈,好累,我的時間限定一下子被打破就越拖越後了……
徹底地放飛自我了……我看看還能不能再挽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