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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光站在摩天大樓的樓頂,俯視著大旁邊別墅區里一幢燈火通明的別墅。
他們原本是四個人出來找窩金的,但是最後確定的可能性比較大的藏匿點有兩個,所以俠客乾脆讓小滴回基地待命,然後給基地里的飛坦和信長打電話,讓他們倆組隊去另一個藏匿點,同時說好哪一邊先找到窩金就直接把他帶回基地交給小滴解毒。
而這邊當然就是緋光和芬克斯兩個戰力,外加一個狗頭軍師俠客。
「從地址上看,就是這裡沒錯了。」俠客蹲在天台的邊上,同樣看著腳底下燈火通明的別墅:「緋光,可以感受到窩金的氣息嗎?」
俠客現在已經知道緋光的力量來源和他們有些不同,那種叫忍者的職業感知能力天然比念能力者要敏感,如果緋光都感覺不到窩金的氣息的話,他們這些念能力者就更不行了。
「太遠了。」緋光搖了搖頭,她的感知能力到這幢大樓的底下就是極限了:「要再靠近一點兒才行,這裡連別墅有幾扇門都看不清。」
俠客想了想,抬起頭露出一個爽朗的笑:「那就直接下去吧,反正也沒什麼藏匿的必要,如果是敵人,那就全部殺光,可以吧?」
「沒問題!」
芬克斯說完就踏著摩天大樓的牆壁衝下去了,他本來就是個急性子,今天搶劫拍賣會沒能出場就已經讓他很不爽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出手的機會,芬克斯簡直一刻都不想耽擱,恨不得衝進別墅就和那個抓走窩金的人大打一場!
就算那是在窩金被毒素麻痹全身的狀態下抓到的,但對方的實力也能讓芬克斯稍微提起一點興趣了!
眨眼間幾人就到了別墅區里,縮短到這個距離,不用緋光說,芬克斯和俠客也察覺到窩金的氣息了。芬克斯本來就已經快到了別墅的小花園裡,感應到窩金的氣息之後更是加快了速度,靠近別墅大門時連減速的意思都沒有,直接一腳踹開了大門。
「敵襲!敵——」
大廳里的黑衣保鏢連第二句話都沒能說完,就被衝進來的芬克斯貫穿了心臟。
不過大門破碎的動靜和保鏢的喊聲還是引起了二樓的人的注意,芬克斯才把手從死去的保鏢手裡抽回來,就聽見二樓的半開放式走廊上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斯瓦列夫!」
芬克斯眼皮都沒抬,身體一晃就避過了迎面而來的飛刀。飛刀明顯是主人在情緒劇烈波動的時候射出的,前幾把都沒找到準頭,最後一把芬克斯也只是稍微側身就躲過去了。
這時候緋光和俠客也進入了別墅里,緋光一眼就看到了二樓的女孩,她正咬牙切齒地盯著芬克斯,全身的氣因為憤怒而劇烈地波動著,栗色的短髮也因為躁動的氣而微微顫動,雖然換了衣服,但的確是那天和酷拉皮卡在一起的女孩。
緋光隱隱覺得自己的想法被證實了。
「幻影旅團!你們這群喪盡天良的人渣!」女孩怒吼的同時又射出了幾把飛刀,但是實力擺在那裡,情緒又不穩定,幾把飛刀都被芬克斯輕而易舉地避過去了。
見攻擊沒有絲毫效果,女孩立刻就想從樓上跳下來攻擊,但是她旁邊相貌醜陋卻擁有一副好嗓子的女人拉住了她,緋光記得那個女人有個很適合她嗓音的名字,叫旋律:「阿妮,不要衝動!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可是——!」被稱作阿妮的女孩眼瞳里滿是悲憤,她咬著牙道:「斯瓦列夫被他們」
旋律緊緊抓著她的手,但嗓音更柔和:「冷靜一點,阿妮,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就這樣過去不僅改變不了什麼,還會讓自己陷入危險,想想酷想想他,你必須要冷靜下來!」
那個未被提及起名字的人明顯令阿妮動搖了,她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正要說話,芬克斯卻已經露出了兇惡的冷笑,盯著樓上的兩人:「喂喂喂,你們在自說自話些什麼?難道還以為自己能跑掉嗎?」說著芬克斯活動了一下手腕,兩隻眼珠子裡凶光大盛:「你們還是乖乖地下來」
然而芬克斯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一條銀色的鎖鏈就破開窗戶的玻璃從別墅外射進來,帶著凜冽的殺氣突襲向芬克斯。芬克斯頓時察覺到了,但他卻沒有挪動位置,盯著鎖鏈殺來的方向,神情里出現了一絲興致。
「芬克斯,不要輕敵!」俠客一看就知道芬克斯不準備躲閃,趕緊提醒道:「抓走窩金的就是這條鎖鏈!」
「哦?」
芬克斯的興致反而被激得更高了。
但那條鎖鏈最終還是沒抵達芬克斯跟前,就在芬克斯釋放出念力準備回擊的前一刻,阿妮忽然從樓上跳下來,一把按住了鎖鏈。在她按住鎖鏈的同時,旋律也從樓上跳了下來,落地之後頭也不回地向窗外鎖鏈的另一頭跑過去,隱隱地緋光聽見她嗓音溫柔地叫窗外釋放鎖鏈的人不要衝動。
「你們一定會有報應的」阿妮的視線從芬克斯和俠客的臉上掃過,憤怒又憎惡,接觸到站在最後的緋光的時候,她的目光里除了憤怒和憎惡,還多了一點複雜:「既然大家都是穿越女,在你死我活之前見一面吧。」她說的不是通用語,而是讓緋光既懷念又感慨的中文:「明天下午四點,街心廣場,就你和我!」
話音剛落阿妮就把手中幾枚黑色的彈丸往地上一砸,爆炸應聲響起,緋光下意識地用手擋住臉後退了幾步,濃煙與火光在爆炸聲響起的同時迅速瀰漫了整個大廳。
等緋光用風遁吹散濃煙之後,阿妮和鎖鏈都消失不見了。
「嘖,跑的真快。」
芬克斯把爆炸時濺射到他手背上的玻璃渣□□,惱火地盯著破碎的窗戶,冰涼的夜風從洞開的窗戶直直地灌進來,吹的他更加地火大。
而俠客的關注點卻明顯和芬克斯不一樣,他帶著些探究的目光轉頭看向緋光:「剛才那個女孩跟你說了什麼?用的是完全陌生的語言呢,是你們那個世界的通用語麼?」
「是我們國家的語言。」緋光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沒想到她不僅和我來自同一個世界,還是同一個國家。說實話,剛才聽到她說話的那一刻,我竟然沒有一下子就明白她說的什麼。」
緋光這個時候才忽然發覺,她已經離開那個世界二十年了,二十年,已經足夠她近乎完全地遺忘一門語言,即便是母語。
「好了,我們先去找窩金吧,他肯定等急了。」緋光轉移話題地對著俠客笑了一下。
俠客看了她一眼,也笑了:「也是呢。」
窩金的待遇倒是和漫畫裡沒有什麼兩樣,因為他念力太濃厚的緣故,酷拉皮卡一行不得不注入大量的肌肉麻醉劑以確保能夠困住窩金,肌肉麻醉劑加上毒素的雙重作用,讓窩金只能乖乖地被捆在單人床上等著芬克斯用手掌切開金屬條。
「真是狼狽啊,窩金。」芬克斯一邊嘲笑,一邊折斷了金屬條。
「囉嗦!」窩金惱火地回答:「小滴呢?快讓她把我身體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弄出來!我要馬上去宰了那個鎖鏈手!」
「小滴在基地里,因為我們不知道你到底在這裡還是另一個地方,所以只能兵分兩路了。」俠客笑眯眯地解釋。
緋光就更不客氣了,直接一巴掌拍在窩金頭上:「所以現在跟著我們乖乖回基地待著!你要去找鎖鏈手報仇,可以,拍賣會結束之前,那個人是不可能離開友客鑫的,而且他一定還會再回來找我們,所以現在,先不要輕舉妄動。」緋光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旅團的活動才是最重要的,這是你的承諾,窩金,你忘了嗎?」
「我知道了!」窩金還是一臉鬱悶:「如果那個鎖鏈混蛋沒有離開友客鑫的話,那就把他的死期往後放兩天!」
這下才算簡單地達成了共識,但是緋光還是有點不放心,回基地的路上特意把俠客拽到旁邊叮囑他這兩天要看好窩金,免得他衝動地去找酷拉皮卡報仇。
「緋光這幾天要離開基地嗎?」俠客抓住了重點。
緋光點了點頭,搪塞道:「有點私事要去處理一下。」
回到基地之後,芬克斯就把窩金交給小滴解毒,而俠客則去向庫洛洛匯報今天行動的事情經過,緋光在基地的大廳里沒看見飛坦,再一看時間也不早了,乾脆就直接回房間洗澡了。
基地在破舊的大樓里,她的房間裡的東西還都是庫嗶按照她在流星街的基地的擺設複製出來的,浴室里該有的東西一樣不少,緋光坐進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然後裹著浴巾就準備上床睡覺。
誰知道剛剛打開門,就被人攔腰抱了起來。
緋光在浴室里就察覺到飛坦的氣息了,所以被人抱起來之後也不驚不詫,順勢環繞住了抱著她的人的脖子。
灰紫色眼睛的暴躁殺胚今天興致不錯,把緋光抵在牆上之後還體貼地墊了只手在她背後,動作的時候緋光的後背和牆壁之間的摩擦力就小了不少。
緋光把他的肩抱得更緊,同時兩隻白皙的腿也纏在了他腰上。
飛坦的技術很好,很快緋光就有點意亂情迷了,但還是沒忘了要爽一起爽的準則,湊過去吮吸了一下他的耳朵。耳垂是暴躁殺胚最敏感的地方,無論多少次,只要緋光一碰,他整個人都會一顫。這回也不例外,緋光明顯感覺紫色眼睛的殺胚在一顫之後動作得更厲害了,嘴角也微微翹了起來。
抵在牆上來了一次之後,飛坦抱著她摔進了被子裡。
「對方的人裡面,果然有和我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緋光抱住飛坦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口:「而且還是同一個國家,今天聽她說我們的母語,我差點沒反應過來。」
飛坦哼笑了一聲,手指在她光潔的背上摩挲:「想家了?」
「我又不是那種做了決定還會一直糾結的人,我的家人不是都在這幢樓里嗎?」背上的手讓她覺得有點癢,緋光扭動了一下身體:「就是她看我的眼神,讓我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其實換成以前的我,對旅團的態度肯定也和她一樣,恐懼又厭惡,但是現在」
緋光聽著飛坦的心跳,悶悶道:「阿飛,我們這麼壞,一定會下地獄的。」
「怕了麼?」他捉住她的手。
「倒也不是怕」緋光搖了搖頭:「在下地獄之前,我和你,還有窩金,派克諾坦,俠客,庫洛洛他們,我們都要好好活著。在我死之前,我一定,一定不會讓你們死的。」
一定,緋光在心裡暗暗發誓。
「別胡思亂想。」飛坦把她的頭往自己的懷裡按了按,猶豫了一下,他問:「想要個孩子麼?」
緋光愣了一下,抬起頭:「孩子?」
「就是芬克斯家那種。」飛坦習慣性地皺了皺眉頭,又把她的腦袋按回去:「對你這樣的女人來說,要有個男人再有個孩子才是圓滿的生活吧?」
緋光笑了:「其實恩,有個孩子也不錯。」
接下來,當然是以要個孩子為目標的和諧運動。
第二天下午,緋光借著和晴空逛街的名義出了門,到了街心公園之後晴空就很上道地自己逛街去
了,緋光則在公園裡的露天咖啡廳里要了杯咖啡坐著等。
沒過一會兒,一道身影就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緋光一抬頭,就看見了阿妮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