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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目的地?」斯蒂夫走到了房間外。
寶寶正在牽著小熊在不算寬闊的走廊上跑來跑去,空間倒是足夠,就是有點傻乎乎的。
「拉斯維加斯。」寶寶主動補充,「我在那兒檢測到能量的聚集,出現這種情況,要麼那裡是能力始發地,要麼是即將受影響地。」
斯蒂夫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飛機上的油夠嗎?」
寶寶有點意外地看著隊長。
「需要加油的不是飛機,是斯蒂夫叔叔吧?」
斯蒂夫頓了一秒鐘,才道:「你剛才給巴基做檢查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他身上的追蹤器?」
寶寶搖了搖頭:「沒有。」
看來隊長終於反應過來了。
寶寶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原地坐下,還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讓斯蒂夫也過來坐。
斯蒂夫沒有過去。
他靠在一旁的儲物柜上,神色有點懊惱:「所以,從你找上我的那一天,你就知道巴基不是九頭蛇的人?」
寶寶點了點頭。
斯蒂夫繼續問道:「那天那一袋衣服,是巴基讓你拿給我的嗎?」
寶寶搖了搖頭,「衣服是我知道你需要給你準備的,但是裡面的卡片,是弗瑞爺爺讓我順便帶給你的。」
果然如他所想。
斯蒂夫心頭的大石落了地。
這是不是表明,巴基終於可以不受九頭蛇控制。
其實他真的早該想到,女孩和弗瑞早就合作了——寶寶有這樣的技術,正是現在明面上已經消失了的神盾局所需要的。
這好像還是女孩第一次間接承認自己與神盾局有合作。
那麼這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從女孩這裡知道了想要知道的答案,斯蒂夫還是回到了巴基所在的房間。
寶寶摸了摸乖乖趴伏在自己身邊的小熊。
小聲地對著昏昏欲睡的大狗說道:「巴基叔叔應該很喜歡斯蒂夫叔叔,對不對?就同爸爸喜歡爸爸一樣。」
小熊晃了晃尾巴,蹭了蹭自家小主人,滿足地睡了過去。
☆☆☆
巴基受傷的面頰上依舊殘留著沒有清理乾淨的血污,斯蒂夫拿來了清水與毛巾。
男人表面上傷口都已經處理好了,有一些淺淺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
斯蒂夫小心翼翼地給巴基擦著臉頰與頭髮。
下一刻,他的手腕忽然被抓住。
與此同時,男人睜開了那雙灰綠色的眼睛。
「你……」
「別動——」
巴基果真沒動,抓著斯蒂夫的手也慢慢鬆開,甚至難得地咧開了嘴,露出了一個細微的弧度。
就像他們孩提時候,兩人總可以肆無忌憚的笑著。
斯蒂夫心一動,「你身上的傷需要多休養。」
「我們真的掉下懸崖沒死?」
「你以為這裡是天堂嗎?」斯蒂夫無語。
「這裡是飛機上,」巴基有氣無力地說道,「這個我還是知道的,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據說是去拉斯維加斯。」斯蒂夫看了看時間,「大約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了。」
巴基示意斯蒂夫扶他起來,斯蒂夫把醫療床搖了起來,讓巴基更舒服一些。
「要吃點東西或者喝點水嗎?」
巴基搖了搖頭,他還是有點頭暈眼花的。
斯蒂夫坐了下來,給巴基用棉花沾了沾他乾涸的嘴巴。
巴基輕輕地舔了舔。
「還好……我們都活了下來。」
斯蒂夫望著巴基,目不斜視,逼著男人不得不直視他的目光。
「我們不是沒有這麼容易死嗎?」巴基的目光沒有閃爍,坦坦蕩蕩的。
聽到男人的話,斯蒂夫的嘴裡反而泛起了一絲苦澀。
他們都沒有這麼容易死。
他埋在冰山裡幾十年,這人卻不斷地被人清洗記憶。
斯蒂夫抿了抿唇:「我們以後都在一起,好嗎?」
巴基一愣,興許是覺得斯蒂夫今天有點矯情,他抬起手,想給斯蒂夫來一拳。
但他連做這個動作的力氣都沒有。
「你忘了我說過什麼嗎?」
兩人對看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我陪你一起走到最後。」
斯蒂夫與巴基相視一笑。
「很高興我們終於達成了共識。」斯蒂夫輕輕地握上了巴基的手,耳尖有點紅。
巴基有點疑惑地看著斯蒂夫:「我們不是早就達成了共識了嗎?無論你去哪兒,我都陪著你。」
斯蒂夫握著巴基的手一緊。
「我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巴基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一直記得。」
斯蒂夫看著這人一開一闔的唇瓣,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他暈乎乎的,這人強硬地吻了上來。
唇瓣與唇瓣的糾纏廝磨,灼熱的溫度像是能點燃著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
巴基看著斯蒂夫的臉慢慢地放大,他睜大眼睛,突然感覺到唇瓣上一個軟軟的觸感。
蜻蜓點水地落下,而後很快就消失了,又碰了一下。
就只是這樣淺嘗即止的吻,隊長的心跳失速,面紅耳赤。
斯蒂夫的手不自覺觸碰上了唇瓣,上面的溫度明顯比他指尖要熱得多。
——明明是有人耍流氓,結果倒像是被人給非禮了一樣。
巴基還有點呆,眼睛瞪得老圓。
如果不是斯蒂夫的手還在他的唇上,他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半晌,巴基來了一句:「……其實我不太記得我們是怎麼在一起了,你知道的,就是……像是男女交往那樣的在一起。」
斯蒂夫:「……」
斯蒂夫很想說,其實我也不記得了。
「你會想起來的。」隊長違心地說道。
「我好像有很多記憶都想不起來。」巴基說到記憶這個詞的時候,神色明顯有些不穩。
「那是因為我們掉下懸崖的時候,你的大腦受到了震盪。」斯蒂夫輕聲說道。
巴基又有點困了,眼皮又開始耷拉了起來。
「困了就再睡一覺,我們很快就會到拉斯維加斯了。」斯蒂夫幫著他把床放了下去。
直到睡著,巴基都緊緊抓著斯蒂夫的手,沒有鬆開。
斯蒂夫明白他們並不是真的達成了共識。
只是這一刻的美好,實在讓人難以拒絕。
但他們始終還是要面對,真正攤牌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