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我們城主冷艷高貴 228.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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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綜]我們城主冷艷高貴

    防盜章24小時替換  「猴精!」憑空一聲暴呵讓夥計渾身一驚, 但司空摘星卻連眉毛都不跳一下,因為全世界, 會叫他猴精的, 只有一個人。

    司空摘星回頭笑罵道:「陸小雞!」

    陸小鳳從樹枝字上一躍而下,沒人知道他在這多久,看了多少,但瞧他神采奕奕的眼睛卻能猜出此人剛才看了一齣好戲。

    陸小鳳道:「吳三爺去哪了?」

    司空摘星回道:「自然是在屋子裡睡覺。」只不過是換了一間屋子罷了, 這對在場人來說都不是難事。

    夥計突然插話道:「想來您就是四條眉毛陸小鳳,陸大俠?」他肯定是認識陸小鳳的,因為陸小鳳偶爾也是個揮金如土的人, 只要是進過金銘滅的客人,夥計都記得, 他的腦子很好,只要是看過一遍的書, 人,武功都忘不了,奈何內力有限,最後才只不過是堪堪精通機關術與暗器。

    因為過目不忘的記憶力, 他才成了白雲城埋在金銘滅里的探子, 其重要性或許比死去的掌柜還要高些。

    陸小鳳苦笑, 他道:「當不得一聲大俠。」他是個很聰明的人,聰明的人自然就會察言觀色, 眼前的年輕人並不是很喜歡自己, 雖然不知原因, 但陸小鳳也有所感覺。

    果然,夥計下一句話就接道:「哪能啊,您可是我們城主的朋友,就算別人當不得大俠二字,您也是當得的。」

    白雲城的人早就把葉孤城看成了天,看成了神,想要和劍仙做朋友,哪怕是在地上邁著兩條腿走的,那都必須是數一數二的大俠,陸小鳳的才智與武藝都是頂尖,但在苛刻的白雲城百姓眼中還是怎麼看怎麼不合格,怕是在他們心中,沒有一個人能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城主。

    就算是做朋友,也不行。

    陸小鳳覺得有些莫名,他敏銳地感覺到,「朋友」對眼前的夥計來說並不是一個普通的詞,它好像具有什麼儀式性,是神聖的。

    這是陸小鳳所不能理解的。

    所以他只能尷尬地拽拽自己的「眉毛」換了一個話題:「你們是準備把奪命鏢送到哪裡?」

    打一個照面的功夫,他已經認出了奪命鏢,青衣樓有畫像的殺手,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陸小鳳沒有一個不認識的。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管閒事的人,但卻是一個心腸很軟的人,打賭不能不管,朋友的麻煩事也不能不管,葉孤城現在已經是他朋友,他的麻煩事,陸小鳳理應插手。

    但司空摘星卻不買賬,陸小鳳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那豈不是很沒面子?

    司空摘星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他很喜歡和陸小鳳日常懟,對兩人來說,打賭和日常懟都是家常便飯。

    陸小鳳還沒有說話,那夥計便笑嘻嘻道:「我可以告訴你。」他又加上一句,「城主的朋友,沒什麼是不可以知道的。」

    重點放在「城主」二字上,陸小鳳脊背一涼,差點變成毛被剃乾淨瑟瑟發抖的小雞。

    陸小鳳:有點冷。

    司空摘星癟嘴,他和夥計不熟,而且僱主出了30萬兩讓他偷一個人,就算是偷,他也有自己的道德與尊嚴。

    說來常人肯能不信,司空摘星將偷當做一門藝術,他向來得意於自己在盜途上取得的成就。

    夥計自然沒有說全部實話,如果城主的朋友什麼都可以知道,那葉孤城早不要過了,事實上,在司空摘星偷到人後,可以將部分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陸小鳳,是葉孤城親筆寫信上的。

    仙人之所以是仙人,不只是臉長得好看,劍術修習得天下無雙,也因為他很有智慧,毫不誇張地說,一切都在葉孤城的預料之中,所以才能讓金銘滅的夥計配合,演一出大戲。

    從一開始,夥計被南王收買就是假的,白雲城的人,比誰都要忠心耿耿,因為他們侍奉的是白雲城主,但送上門的錢,沒有不要的道理,而且只要還有一絲凡心,總是要享受一下打臉的樂趣。

    之前被南王騷擾得有點煩,泥人尚且都有三分火性,更不要說是驕傲的葉孤城。

    南王以為用重金,用美人,用各種各樣的珍寶便能動搖夥計,但他卻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再忠心耿耿不過的生物,那就是迷弟!

    白雲城出來的夥計腦袋也夠用,他假意吊著南王私下派來接觸的人,後腳就飛鴿傳書告訴葉孤城有人來挖牆腳,在白雲城的劍仙並沒有完全脫離世俗,從飛仙島發達的海運就可看出他的商業頭腦,當時就拍板,有人送錢上門為什麼不要,當然是要了!

    索性將計就計,夥計變成了與南王接觸的間諜。

    唯一可惜的就是金銘滅的掌柜,他雖然小動作不少,但也不多,死在奪命鏢的手上是件憾事,想要找個能接替他的人,怕還需要一段時間按。

    除此之外,幾乎說得上是算無遺漏。

    夥計:不愧是城主!

    辣麼聰慧,辣麼機敏,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遠在白雲城的葉孤城覺得鼻子有點癢,但他端住了,就好像剛才從鼻間傳來的癢意僅僅是他的錯覺,因為白雲城主是不能打噴嚏的。

    何止是不能打噴嚏,白雲城主就合該是衣服不會變髒,不需要吃喝拉撒,活在雲端上的人物,所有符合人們心中對仙人的美好認知都應該被套在他頭上,因為葉孤城是人間的劍仙。

    葉孤城:今天的壓力也很大呢!

    偷偷看城主的嵐風:今天的城主也是360度無死角的完美!

    葉孤城道:「準備得怎麼樣了,嵐風。」

    嵐風道:「都準備好了。」

    他算日子,朗月差不多已經到了京城,既然這樣,他也應該出發了。

    看著手上被他用絲帕擦得鋥亮的劍刃,葉孤城若有所思。

    這件事,沒完。

    然而差點讓劍仙破功打噴嚏的罪魁禍首們還在交換信息,或者說,陸小鳳單方面聽夥計驚天大揭秘。

    就連拖著大袋子的司空摘星都聽得津津有味,他道:「你說的白雲城主是葉孤城?」他的朋友圈恰好與陸小鳳有部分重疊,有關於葉孤城劍法高明的奇事也聽說了不少,他原本以為,那又是一個西門吹雪,誰知道現在聽來,遠比西門吹雪有血有肉多了。

    夥計道:「這世界上還有第二個白雲城主嗎?」他的態度傲然,白雲城的人,都以他們城主為驕傲。

    陸小鳳苦笑,他現在的心情比打翻了所有的調味料還要五味雜瓶,平心而論,葉孤城玩得這齣將計就計並不複雜,卻很高明,但是只要一想到這是他的新朋友所為,他便只能苦笑了。

    明明能靠臉吃飯,偏偏還很有才華;明明能靠劍術獨步武林,卻偏偏還要玩正大光明的陽謀。

    他得說,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完全不一樣。

    夥計得意道:「我們城主是不是很聰明。」

    陸小鳳感到嘴巴很苦,但還是道:「是很聰明。」他又道,「他很有智慧。」

    夥計點點頭道:「是這樣沒錯。」

    陸小鳳又道:「奪命鏢,你們準備怎麼處理。」

    司空摘星背著裝有一個成年男人的大袋子,卻絲毫不覺得沉重,他也問道:「我應該把他給誰?」對他來說,偷一個人與偷一件物並沒有太大區別。

    夥計道:「先放到金明滅的天字號庫房好了。」他道,「會有人來解決。」

    陸小鳳心想什麼人,這裡難道還有比夥計位置更高的人嗎?

    然後他便見到了,理應還在飛仙島的月姑娘。

    夥計低頭:「月姑娘。」朗月和嵐風是葉孤城的侍女,白雲城的人知道她們的地位有多崇高,對女人低頭,本來就不是一件難事。

    月姑娘還是清冷的,縹緲如仙子,她視線凝固在奪命鏢上,看不見陸小鳳,也看不見司空摘星。

    月姑娘道:「把他送回他應該回的地方。」她補了一句道,「送活的。」

    夥計頭都沒抬便道:大包裹拎了下去。

    陸小鳳看著一個個不應該出現的人都出現了,心中的驚訝之情難以言表,他道:「月姑娘怎麼會在這裡?」

    月姑娘冷然道:「自然是有事。」

    陸小鳳一時捉摸不透她有什麼事兒,直到一個念頭飛一般地划過陸小鳳的腦子,他笑容終於不苦了,不僅不苦,還很甜蜜。

    他道:「是不是葉孤城也要來了?」

    月姑娘的表情很冷,也很硬,與其說她像一尊冰雕,不如說她已是一尊冰雕。

    月姑娘道:「無可奉告。」

    她拒絕透露有關葉孤城的一切行程信息,因為城主沒說可以告訴陸小鳳。

    葉孤城沒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他或許只是忘了,又或者覺得這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但對朗月來說,就成了可以拒絕陸小鳳的天然理由。

    白雲城的人看不爽陸小鳳,卻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只能在自己能力限制範圍內給他下絆子。

    陸小鳳揩揩鼻子,他已經在朗月這踩了不知道多少個釘子,如果再看不出對方不待見自己那就別叫陸小鳳,改叫陸大笨蛋好了。

    他做這反應,倒是叫司空摘星看了笑話,只要是陸小鳳的朋友都知道,他是一個非常討女人喜歡的男人,尋常男人同他站在一起,女人眼睛便只能看見陸小鳳。

    男人礙於面子也不會說三道四,因為那會顯得他不大度,打翻了的醋缸很難看。

    他們不能自己開刷陸小鳳,卻看見一個女人對他不屑一顧,這可不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司空摘星道:「陸小鳳你也有今天。」

    陸小鳳只是苦笑,這時候,男人除了苦笑還能做什麼呢?

    月姑娘一顆紅心向白雲城主,誰也無法撼動葉孤城在她心中的崇高地位。

    夜已深。

    王爺在成年後是不大能離藩的,但念在今上宅心仁厚,又兼之南王一顆紅心向太陽,便經常在京城做停留,以至於他置辦了一間小院,任何一個人都能在小院中住得舒舒服服。

    南王的臨時宅邸,戒備竟然比偌大的紫禁城還要嚴,在明在暗的守衛不計其數,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布下天羅地網,本應無人能隨意出入,也想不到夥計借著夜幕的遮蔽,竟馱著一個大袋子輕巧地進入院落,然後便將失去意識的奪命鏢拴在了顯眼的位置。

    守衛就跟死了一樣,沒人發現角落的動靜。

    夥計將他捆綁好笑道:「這樣就行了。」等到提燈籠的守衛經過,定然能夠發現失去意識的年輕人。

    南王的臉色會有多難看,可想而知。

    他輕輕地來,又輕輕地走,像一隻花蝴蝶,在草木花樹間上下翻飛。

    好厲害的身手!好俊的輕功!

    夥計走了沒幾刻,又一道黑影從他身後躥出來,看那腳步,竟然比夥計還要輕。

    司空摘星的輕功與他相比,不知道誰更強一些。

    黑暗,黑暗的夜,沒有一絲光亮,來人輪廓優美如刀刻的臉,也被黑夜遮住。

    沒人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來這裡,只不過,這世界上,沒有他到不了的地方。

    他或許是條龜殼中的蝸牛,但也絕對是世界上最強大的一條蝸牛。

    黑夜,遮掩住一切。

    在夜幕下,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月姑娘回頭,她聽見了人的腳步聲,道:「回來了?」

    夥計垂手而立道:「回來了。」

    月姑娘問:「一切可順利?」

    夥計道:「一切都很順利。」

    他把奪命鏢綁在樹樁上,沒要他的命,但這絕對比要他的命更加讓難忘惱怒,因為奪命鏢會告訴南王一切,夥計沒有被收買,一切都是白雲城主的計謀,南王沒有勝一籌,不僅沒有,還白白送出很多金銀。

    送給夥計的金銀財寶以前屬於南王,現在則屬於白雲城。

    月姑娘道:「你做得很好。」她又道,「你的功績,我會向城主稟明。」

    夥計臉上浮現出兩團紅暈,比懷春的少女還要甜蜜。

    就算是見到心上人,也不會比這一刻更加激動,更加讓人期待。

    對白雲城的子民來說,能與白雲城主說上一兩句話,已是至高的獎賞。

    後半夜還沒過去,夜,很漫長。

    &

    清晨,劃破南王院子寧靜的是丫鬟的尖叫。

    她只是一個粗使丫鬟,早上起來是為了倒夜壺,在不起眼的花園角落將夜壺中的肥料倒盡,這是她睜眼後要做得第一件工作。

    倒夜壺的地方,是不被列入守衛巡邏範圍內的,因為他們不願去,太偏僻,也太臭。

    如果想被人迅速發現,這地方並不是一個好選擇。

    丫鬟跪坐在地上,手上的夜壺落地她也沒管,一點小失誤比起她眼前所看見的一切實在是微不足道。

    &人了!」

    她不是江湖人,沒有死八十三個人還能眼睛都不眨的豪氣,而且,眼前的畫面委實太有衝擊力。

    南王醒來的時間很早,老人,尤其是心事重重的老年人總是很少有好眠。

    他有一個偉大的計劃,為此已經付出了前半生,所有擋在他身前的人都要一一除去,葉孤城,是他在實現理想之前,給予他最大侮辱的人。

    以他越年長越狹隘的心胸,是絕對不會放過白雲城主的。

    有人在門外道:「王爺,出事了。」比女人還要尖細的聲音,是他的近身太監,能夠在心胸忍辱負重的南王身邊呆很多年,他絕對是個能耐人,見過不知道多少大風大浪,仿佛沒有什麼成功或失敗能夠撼動他。

    南王道:「出什麼事了。」

    太監道:「奪命鏢回來了。」

    南王道:「他帶來了壞消息?」

    太監道:>

    南王又道:「那是什麼?」

    太監道:「他是死回來的。」

    豎著出去,橫著進來,而且還是微笑著死回來。

    奪命鏢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大樹邊上,他很好,身上沒有一絲傷痕,唯一的褶皺也不是因為交手而出現的,死人特有的青白臉上,眼睛大睜,嘴角還帶有一絲詭異的微笑。

    他的身上很好,但人又確實是死了,唯一的傷口就是在脖頸上,那有一條淺到不能再淺的血線。

    淡淡的,比繡娘最細的線還要細巧三分。

    南王看奪命鏢詭異的笑容,連呼吸都沒變,他淡淡道:「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身旁有人道:「戌時。」

    南王又道:「是怎麼死的?」


    身旁人道:>

    如果有江湖人在這裡,十有會認出南王身邊說話的人就是三四年前江湖上有名的劍豪江如畫。

    取個富有詩意的名字,人卻未必長得風流,何止不風流,他身材壯碩,皮膚黝黑,比起用劍,更適合用刀,還是掄著用的大砍刀,仿佛只有用馬刀,才能對得起他魁梧的身材。

    但他的劍招卻很精細,一招「瀟瀟細雨蕭蕭情」,劍光密集,怕是比早春的雨還要密,還要細。

    有人傳說他一息能揮出一百三十刀,雖沒有與西門吹雪比過,但有人懷疑,他的劍,在西門吹雪之上。

    很可惜,劍豪在西門吹雪成名的那幾年就已經失蹤了,想不到,竟然是在南王身邊當差。

    南王問道:「你看這劍招怎麼樣。」

    江如畫道:「很好。」

    南王道:「比之你如何。」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如果論出劍速度之快,劍招之迅疾,幾年前無人能出劍豪之右,他的每一招都落得很輕,偏偏招招致命,又構成密不透風的網,再小的蟲子,也無法從他的劍網中穿過去。

    那是天衣無縫的劍法。

    但是,江如畫卻遲疑了,不是不知道怎麼回答,而是太知道怎麼回答。

    他沉默,南王卻好像一點不急似的等著江如畫,有的時候,他是一個很有耐心的老人,因為如果沒有耐心,人生中的很多布置都無法完成。

    江如畫道:「伯仲之間。」

    南王道:>

    江如畫道:「這世界上,怕是沒有什麼劍招能比此人的更細,更准。」

    他的「瀟瀟細雨蕭蕭情」是江湖上最細最精準的劍招。

    南王道:「是嗎?」

    江如畫忽然很緊張,但他不能讓南王看出他的緊張,只聽南王道:「這劍招,比之西門吹雪如何。」

    他沒有和西門吹雪比划過,卻看過他用劍,正是因為看過他用劍,才就此隱匿,退出江湖。

    但江如畫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劍比西門吹雪的差,所以他道:「伯仲之間。」

    又是伯仲之間,但南王卻沒有生氣,他又問:「那,比之白雲城主如何。」

    江如畫道:「我雖沒有見過白雲城主的劍,卻聽說他的能力與西門吹雪不相上下。」

    南王道:「好!」他的眼中燃起熊熊火焰,顯然心中已有定論。

    憤怒的火焰,在他的胸膛中燃燒。

    江如畫鬆了一口氣,當然,他依舊沒有讓南王發現。

    他忽然很慶幸,偌大的南王府中,沒有比他實力更高明的劍客,也自然看不出,這劍痕,與他「瀟瀟細雨蕭蕭情」造成的傷口,一模一樣,只不過,那人只出了一劍,就正中要害。

    自己的劍招與自己的劍招,實力之差不就是在伯仲之間嗎?

    江如畫心道:我一定要找到那個偷學劍法的小人!

    他此刻還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人,無論多難的武功,看一遍就能學會。

    他知道葉孤城會早起練劍,卻沒想到會早這麼久,呆立在房間中,尷尬地捻「眉毛」。

    看來,他只能等到葉孤城回來。

    嵐風飄進房間,像一抹幽靈,只能抓住她潔白的衣角,陸小鳳回頭,嚇了一跳,乍一眼看,他還以為來的是朗月。

    嵐風、朗月是葉孤城的侍女,如果說在京城朗月被稱為「月姑娘」,那麼嵐風就叫做是「嵐姑娘」。

    兩婢女的長相其實是不同的,不僅長相不同,身高也有微妙的差別,但當你第一眼看見她們,總會把兩人當做是一個人。因為她們臉上的表情,身上的氣質,一模一樣。

    冰冷的,高潔的,是冰雪玉雕刻而成的人。

    嵐風冷冷道:「你是來找城主的。」語氣胸有成竹,不帶一點兒疑問。

    陸小鳳只得點頭道:>

    嵐風看他一眼,眼神凍徹心扉,陸小鳳給她看得背後直發毛,幾秒鐘過後,她道:「跟我來。」端的是惜字如金。

    陸小鳳奇道:「是葉孤城找我?」

    嵐風道:「城主說,你會來找他。」

    葉孤城一早便交代如果有個四條眉毛的年輕人來找他,便將他帶到海邊,嵐風聽著默不作聲,只低頭將內容記住。

    他還道這府中人有不認識陸小鳳的,卻不知在陸小鳳和自己交朋友後,他的大名便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現在還只是些當差的親近人知道,怕過不了多久,整個白雲城的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千萬不要小看偶像效應。

    陸小鳳又道:「他怎麼知道我會來找他。」

    嵐風頭也不回道:「因為他是白雲城主。」

    白雲城主合該知道一切,天上的仙人雖不問世事,但對地上的滄海桑田變遷之事都一清二楚,都說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連讀書人尚且如此,葉孤城有什麼不知?

    陸小鳳想,這不免是個好答案,他的朋友一向知道的都很多,不僅知道的多,還會提前做準備。

    每當他到一處,便會發現,當地的主人家早就知道他會去,一次兩次還稀罕,次數多了,就連他也不以為意起來。

    嵐風用輕功在趕路,她或許想刁難一下陸小鳳,又或許沒有,飛仙島上的仙人,都喜歡足尖點地享受速度,歸根結底,是因為他們的城主喜歡這樣。

    粉絲,總是喜歡模仿偶像的。

    若不是葉孤城的存在已神化,少不得島上冒出十個二十個的「葉孤城兒子」,跟西門兒子有什麼差別。

    陸小鳳的輕功很好,嵐風想要甩掉他,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工作,但卻不免讓他知道,白雲城的人大多武功都很好。

    這是座全民皆武的城,一個婢女腳上的功夫,都比江湖上有名的女俠好一些。

    嵐風腳步一停,道:「到了。」

    她腳穩穩地頓住,不願向前越過雷池一步,白雲城的人都知道,城主練劍是沒有人能夠打擾的,離他最近的人是捧劍的小童,但最多也只能看見被劈成兩半的浪花。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葉孤城的劍,可以直通九霄!

    陸小鳳見嵐風不動,也停下了腳步,他道:「你不上前?」

    嵐風道:「沒有城主的允許,誰都不能上前。」

    話是冷話,但其中不免有點酸溜溜的意思,誰叫陸小鳳是葉孤城的第一個朋友,現在又成了第一個看他練劍的人。

    一個人,若是得到太多的殊榮,總是遭人嫉妒的。

    陸小鳳獨自在海灘上走,留下一連串的腳印,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最特殊的,即將受到白雲城上下所有人嫉妒的男人,他現在只是想知道,葉孤城讓自己來海灘的原因。

    莫非他已經預見了,自己會因為金銘滅的事情來找他?

    白雲城主手持劍,靜立在大海前,此刻,正是一天中浪潮最盛,海浪最多的時刻。

    他站著,像一尊雕像,手上的劍已化作身體的一部分,此時此刻,渺遠的天地之間,只有他一個人,一柄劍。

    天地一沙鷗,杜子美詩中的意境怕是眼前這般。

    陸小鳳禁不住止步,他被葉孤城營造出的轉眼肅穆的氣氛感染,人與仙之間相隔的距離很長,長到看不見盡頭。

    遠遠有海浪形成,高高的,當浪花拍打在潮濕的沙灘上,足以將任何一人吞沒。

    說時遲那時快,葉孤城腳一蹬,仿佛踏上無形的台階,居高而擊,劍光如虹,又似青天白日,疏朗遼闊,落下時帶有雷霆萬鈞之勢。

    隨心所欲,變化自若,這已是天下無雙的劍法!

    劍劈在海浪上,卻也劈在陸小鳳的心上,能揮出這樣一劍,他已是天下無雙的高手。

    葉孤城早注意到陸小鳳在他身後,輝煌迅急的一劍結束,他的人依舊靜若處子,可靜可動,收發自如。

    葉孤城朗聲道:「我的劍法怎樣。」

    陸小鳳答道:「已是天下無雙。」他又道,「這劍法可有名字?」

    葉孤城傲然道:「天外飛仙。」

    陸小鳳喃喃道:「天外飛仙?」這一刻,他覺得沒有哪個名稱,能比「天外飛仙」這四個字更加貼切,更加有氣勢。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耀秋菊,華茂春松。與它相比,其他劍招都成了地上的臭蟲,不值得一提。

    不,還是有可以一提的劍法,陸小鳳渾身一震,他想到了一個名字,西門吹雪!

    葉孤城心中暗自滿意地點點頭,可以,他剛才一劍著實很不錯。

    裝逼如風>

    裝完逼後終於能進入正題,葉孤城回頭,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冷,但對能揮出驚天一劍的人來說,這樣的冷是應該的。

    他道:「你找我來有事。」

    陸小鳳道:「沒錯。」他心下瞭然,怕葉孤城早已知道掌柜「復活」之事。

    想來也正常,雖然他到現在都沒有明說,但金銘滅早已默認是白雲城主的產業,遠隔一道海,他對日進斗金的店鋪了如指掌。

    陸小鳳乾脆問道:「掌柜是死人還是活人。」

    葉孤城反問道:「死人怎麼當掌柜。」

    死人當然不能當掌柜,哪怕是三歲的稚童都知道這道理,陸小鳳自然也是明了的,也正是因為明了所以苦著一張臉看向葉孤城。

    對方如寒星般的眼中透出點點笑意,他還不能清楚,年輕的城主是故意逗自己玩。

    他知道陸小鳳在苦惱,也知道陸小鳳在糾結些什麼,但就是不說,任憑他自己去猜去想,成一隻落了毛的小公雞。

    葉孤城見他的模樣悠然道:「你認識掌柜。」

    陸小鳳道:「怎麼不認識。」

    他的記性不錯,進店鋪來來回回幾次,自然認識一團和氣的掌柜,但也只不過是點頭之交,真要說便是回頭客與店主之間的關係。

    葉孤城道又道:「你認識掌柜,那還與我說什麼。」他這話看似無厘頭,卻讓陸小鳳恍然大悟。

    沒錯,他認識金銘滅的掌柜,無論是活的那個,還是死的那個。

    陸小鳳的朋友很多,但是能相互科插打諢的卻不多,關係最親近的幾個中,就偏偏有數得過來的人精通易容術。

    有的,只是能將自己裝扮得與別人一模一樣,但有的,在易容後卻能完全將自己扮作另外一個人,除了被易容之人的親人與最好的朋友,沒人能發現兩人的區別。

    司空摘星!陸小鳳的眼睛在發亮。

    陸小鳳對損友很了解,如果願意花大價錢請他,便可以偷到你請他偷的東西,他有自己的驕傲,不會為了易容而易容,但卻會為了偷而易容。

    是什麼樣的「偷」讓他扮演成金銘滅的掌柜,又是什麼樣的原因,葉孤城請了司空摘星?

    陸小鳳看向將劍背回身後的白雲城主,此時此刻,他看上去尤為高深莫測。

    沒人能猜到他在想什麼。

    高深莫測的葉孤城:為什麼讓司空摘星扮演掌柜?

    當然是為了打臉呀!

    女人沒有說話,她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忽然她看到了一雙套著管靴的腳,比她精緻小巧的足大多了,站在面前,聽見這雙腳的主人大聲問道:「我問你還要等多久。」

    使者已經不耐煩地站起來,再軟的墊子坐得時間一長久也會屁股痛,更不要說,白雲城的座位又冷又硬。

    和他們的城主一樣。

    女人好像根本就沒聽懂他的話,道:「還要很久。」

    &久,很久是多久?」

    &是很久。」抬頭,露出她冷若冰霜的臉。

    她這人,就像冰雪堆積而成的。

    能讓冰雪消融,陰天放晴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白雲城的城主,南王的使者,顯然不是葉孤城。

    人到中年,終於體會了一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憋屈感,使者在狹窄的空間中走幾圈,他的行為被限制了,無論想往哪個方向走,低垂著頭的侍女都會恰如其分地擋在他的身前。

    使者想踹女人一腳,畢竟,他不像少數男人一樣有不打女人的好原則。

    他甚至不是個男人。

    但他終於忍住了隱秘的衝動,擠眼睛看那女人一眼,就像石頭一樣又臭又硬,不知是否身體也如同石頭一般堅硬,小心咯了他的腳。

    突然,又有一雙小巧精巧的腳闖入了他的視線,和石頭般的女人一樣,是雙非常好看的腳。

    男人,特別是殘缺的男人,總是對女人的腳有特殊的喜愛,他視線緊緊地黏在那雙腳上,移都移不開。

    女人停在他的面前,但卻不是來找他的。

    她道:「城主回來了。」附耳在冰雪雕刻而成的女人身邊,她的臉也很美,鍾靈毓秀,杏眼中含有盈盈水光,就好像看每個人時,都那麼深情。

    女人猛然抬頭,笑如冬日暖陽,使者這才知道,原來她也是一個很美的女人。

    哪怕是平凡的女人,在笑的時候都會嬌媚三分,更不要說,她本來就長得很漂亮。

    城主回來了?白雲城城主?使者終於反應過來,扯著尖細的嗓子喊道:「我要見白雲城城主。」

    女人又恢復了冰冷的死人臉,頭瞬間低下,而墊著腳尖飄進來的女人,又像個仙女似的飄了出去。

    她道:「城主還沒說要見你。」

    哪怕是天皇老子來到這裡,沒有葉孤城的命令,也是見不到他的。

    葉孤城的生活很規律,從能抱起劍開始就沒有變化,每天早上,他先練一個時辰的劍,劈開不知道多少道浪花,飄逸的白袍沒有沾染上海水,卻偏偏被細密的汗水打濕。

    他回到宅邸,用清水將身上不存在的塵埃洗滌乾淨,然後用上等的吸水的絹帕,將一頭濃密的黑髮擦乾。

    替他擦拭頭髮的女子一定要有一雙柔夷,擦拭頭髮的力度,不能重,也不能輕,要恰到好處。

    之後再經過同樣靈巧的手,將他被揩乾的頭髮一絲不苟地束進發冠之中,新換上的白衣白得透亮,仿佛能倒映出全世界的污穢。

    最後再開始一天的辦公。

    擦頭髮的婢女:啊啊啊城主的頭髮真是好滑好軟好香!

    葉孤城的迷妹,遍布整座白雲城。

    將自己打扮得一絲不苟的白雲城主坐在主位上,道:「讓南王的使者來見我。」他終於想起了還在偏廳被晾著的可憐人,或者說,他是故意的。



228.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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