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之前,凌楚思還特意去找高老大道了聲別,然後才優哉游哉的上岸。
前幾日,適逢隋帝楊廣攜朝中親信官員親至江都郡上。
凌楚思之前一直在船上,自然不知道這個消息。還是到了江都鎮之後,找了一家客棧進去,打算先坐在桌邊吃點東西然後再回房間休息的時候,聽旁邊的人低聲議論此事時,方才知道的。
不過,凌楚思翻看史書時,也知道隋煬帝楊廣並非是那種長年留在都城的皇帝,不管是南下查看運河的修建工作,還是北征高句驪,於他而言,來來回回的出行,都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
翌日清早,凌楚思在客棧中睡了一晚起來。
她有些漫無目的的在江都郡中閒逛,如今已是深秋,落葉飄飄,眼看用不了多久便是年關將至,之前去北方找孫思邈卻一路撲了個空,凌楚思免不了有些琢磨著自己接下來的行程,考慮是不是要趁著過年的時候再往孫思邈的家鄉那邊走一趟,說不定醫聖孫思邈爺爺遊歷一年之後,也要回家過年呢!
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上,便是在秋天,似乎也帶著幾分朦朧的水汽,江岸邊楓紅似火,燦若晚霞。
凌楚思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裙,上面還點綴著些許銀色鑲邊花紋,布料精緻而華美,她還站在江岸上,卻突然感覺到,有一股攝人的視線如同實質般朝著自己逼近。
凌楚思猛地抬起頭,一艘還掛著隋煬帝楊廣旗幟的巨艦甲板上,隋煬帝一行正登船遠望。
岸邊的百姓幾乎是盡數跪下山呼萬歲,凌楚思心中微微一動,直接閃身自人群中消失,躲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微微抬頭望過去,卻剛好和隋煬帝楊廣身邊的一個白髮老者實現對上。
凌楚思微微挑眉,初時,她的面上還有幾分詫異不解的神色,然而,當她真正的對上那雙冷若寒星又深不見底的眼眸後,即使是完全陌生的一張老者面孔,凌楚思依然還是從這雙眼睛裡辨別出了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微怔了片刻之後,凌楚思突然自言自語一般的開口低聲道:「石之軒……?」
與此同時,易容改扮跟隨在隋煬帝楊廣身邊,化身重臣裴矩的石之軒亦是在口中含著幾分徹骨冷意的輕聲喃喃了一句道:「凌、楚>
此情此景之下,「冤家路窄」四個字,可謂是形容他們兩人之間關係最好的詮釋了。
只不過,石之軒此時還頂著裴矩的身份,陪侍在隋煬帝楊廣身側。他若是不想就此暴露自己江湖頂尖高手的身份,惹來楊廣懷疑忌憚的話,此時自然就無法對凌楚思出手。
凌楚思也是亦然,除非她想當著隋煬帝楊廣的面和石之軒動手,然後惹來朝廷的通緝捉拿,否則的話,她就絕對不能因為和石之軒之間的衝突而冒犯聖駕。
兩個人各有顧慮,一時之間,一人在岸上,一人在船艦的甲板之上,遙遙相望,皆用一種銳利的視線望著對方,視線相殺之間,卻是各自收斂,誰也不曾當著隋煬帝楊廣和一眾百姓官員的面挑起衝突。
半晌,凌楚思衝著石之軒的方向微微冷笑著勾了勾嘴角,旋即轉身離開。
石之軒忍不住的握緊了拳,在心中慢慢的描摹著「凌楚思」三個字,簡直把這份磅礴的敵視和殺意深刻於心。
凌楚思離開之後,卻是暗自琢磨了一會兒,並不像石之軒猜測的那樣匆忙離開江都郡,而是隨便找了個江都鎮當地的官員,直接悄悄的摸進了人家的臥室里,等著那官員晚上接待完隋煬帝楊廣一行人,身心俱疲的回家之後,才從暗處出來,無聲無息的站在那個官員的背後,輕輕的抬起手來拍了下他的肩膀。
那個官員站在那裡,身體一僵,瞳孔急劇收縮,幾乎就要被嚇暈過去了。
凌楚思這才不慌不忙的問道,「今日在江中的巨艦甲板上,站在陛下身邊的那個白髮老者是誰?」
那個官員嘴唇抖了抖,就要失聲喊叫出來,凌楚思手中一個冰涼的東西已經抵在了他的脖頸上,微微一笑道:「在下無意傷人,也只求那一個人的身份而已,還望閣下配合些。」
那個官員渾身一顫,慢慢的,卻在凌楚思的劫持之下緩緩的平靜下來,他劇烈的呼吸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艱澀的開口回答道:「陛下身邊那位滿頭華發的老者,乃是裴矩裴大人。」
親手作《西域圖志》、堪稱憑藉一己之力將西域玩弄於股掌之中的那個裴矩?
聽了這話,便是凌楚思,都不由得有些微微的動容。
&大俠?」那個官員感覺到脖頸上鋒利中帶著幾分寒氣的觸感,嘴唇還有些顫抖的試探著問道。
凌楚思在心中無聲的嘆了口氣,旋即換成並未拿匕首的手中微微用力,瘋了那個官員背後的兩處穴道,讓人無聲無息的暈過去之後,方才轉身,趁著深沉夜色悄然離開。
身為魔門花間派的派主、奪了補天閣半數勢力、又有「邪王」之稱的石之軒,在朝廷之中竟然還化身為出身於河東裴氏西眷房的裴矩……
凌楚思仔細的回憶著歷史上裴矩作三卷《西域圖志》的時間,竟是隱約能夠和石之軒幾次在江湖中銷聲匿跡、被人以為是潛心閉關參悟武學的時間對上。還有裴矩本身幾次親身至西域的經歷,以前從未察覺到的時候還不顯,如今看來,卻是剛好和江湖中同樣頗為神秘的「邪王」石之軒鮮少出沒於人前的經歷對應上。
念及此處,便是凌楚思,面上也不由得有些微微動容的神色。
即使從一開始便是敵人,甚至凌楚思至今也改變不了認定石之軒就是個神經病的想法,可是,考慮到裴矩一生的經歷,再將其和石之軒這個人的經歷融合起來,饒是凌楚思,也不得不稱讚一句石之軒大才!
唯一可惜的就是有大才的竟然成了神經病……
凌楚思有些遺憾的在心底喃喃道。
弄汽車了石之軒化身之人的身份後,因為隋煬帝楊廣一行還要在江都郡上多停留幾日,不想在這裡面對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瘋、而且還很可能會利用官府給自己找麻煩的石之軒或者是裴矩的凌楚思,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避讓開來。
仔細琢磨了一下隋煬帝楊廣接下來的可能的行蹤,凌楚思索性一早便離開了江都郡,為求安心,就連附近幾處隋煬帝隨時可能親至下榻的城郡,凌楚思都一一盡數避開。
此時還陪在隋煬帝楊廣身邊的裴矩,行動自然不像「邪王」石之軒那般自若,見凌楚思因為朝廷的緣故,直接選擇避開了自己的鋒芒,便是石之軒,也無可奈何。隋煬帝就在旁邊,他自然無法自己離開,而且,此時身為朝廷重臣,他總不能矯詔無緣無故的下令捉拿凌楚思。
凌楚思和石之軒這次機緣巧合的段在巧遇,就在雙方的沉穩遏制下,表面風平浪靜的過去,至於內力的暗潮洶湧,卻是以後的事情了。
轉眼間已經到了十一月,深秋風冷,江岸邊的楓葉落盡,早起的晨間,院中載著些許草木的地面上也籠上了一層薄薄的銀霜。
就在凌楚思開始計劃著自己是不是先回秦嶺青岩萬花谷中先過個年再出來的時候,才北上跑去涿郡那邊找凌楚思卻撲了個空、隨後又跟隨者凌楚思的腳步乘船南下,全部路程跨越了大半個隋朝的季霄白,終於歷經千辛萬苦的再一次和凌楚思巧遇了。
&凌!」季霄白在市集上只是遠遠的看到了一個小姑娘的白色嬌俏身影,便直接當眾開口喊道。
凌楚思微微有些詫異的停下腳步,聞聲回眸。
=====還差一個小尾巴,十分鐘搞定
此時還陪在隋煬帝楊廣身邊的裴矩,行動自然不像「邪王」石之軒那般自若,見凌楚思因為朝廷的緣故,直接選擇避開了自己的鋒芒,便是石之軒,也無可奈何。隋煬帝就在旁邊,他自然無法自己離開,而且,此時身為朝廷重臣,他總不能矯詔無緣無故的下令捉拿凌楚思。
凌楚思和石之軒這次機緣巧合的段在巧遇,就在雙方的沉穩遏制下,表面風平浪靜的過去,至於內力的暗潮洶湧,卻是以後的事情了。
轉眼間已經到了十一月,深秋風冷,江岸邊的楓葉落盡,早起的晨間,院中載著些許草木的地面上也籠上了一層薄薄的銀霜。
就在凌楚思開始計劃著自己是不是先回秦嶺青岩萬花谷中先過個年再出來的時候,才北上跑去涿郡那邊找凌楚思卻撲了個空、隨後又跟隨者凌楚思的腳步乘船南下,全部路程跨越了大半個隋朝的季霄白,終於歷經千辛萬苦的再一次和凌楚思巧遇了。
&凌!」季霄白在市集上只是遠遠的看到了一個小姑娘的白色嬌俏身影,便直接當眾開口喊道。
凌楚思微微有些詫異的停下腳步,聞聲回眸。
&凌!」季霄白在市集上只是遠遠的看到了一個小姑娘的白色嬌俏身影,便直接當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