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迷路的小天使交給她迷糊的母親的時候,那個小傢伙才戀戀不捨地鬆開已經褶皺的衣角,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少女站直了身體,長發如瀑,精緻的面容,出塵的氣質,都讓人們不禁聯想到最為聖潔的天使。
「……你確定嗎?」珍妮弗有些遲疑,「這個孩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和漢尼拔有關係……」一個有耐心送迷路的小朋友找母親的孩子會和一個殺人魔有關係?
bau萌物凝視著少女,蹙眉。那邊的少女已經注意到他們了。有些人哪怕身處人群中央什麼事都不做,仍然鶴立雞群。既然已經被注意到了,收拾了冗雜的心情,走到她面前,出示fbi的證件,「你好,我們是fbi的探員,我們有些事情想要諮詢你,希望你能配合我們。」
少女的身材很嬌小,有著很明顯的亞裔特徵,精緻美麗如瓷娃娃,但不知為何看到她的一瞬間,就忍不住質疑組內人員對她的側寫,這樣美麗柔和的生物怎麼會……
少女微笑,臉上沒有半分驚訝。
「去哪裡?」
「你介意找個咖啡廳嗎?」
走過街角就是一家咖啡店。少女坐姿很是優雅,顯然受到的教育良好;典型的亞裔長相,唔,符合資料上的介紹。瑞德一邊在自己卡布奇諾裡面加著方糖,腦子已經開始縝密的分析了。
#那杯卡布奇諾不會把人甜死吧?#
眼看著瑞德把手伸向第八塊方糖,無法直視那杯咖啡的開口了,「是這樣的。我們接手了一個案子,想詢問你關於漢尼拔醫生的一些事情。」
少女笑笑,並沒有開口。
「我們可以聊聊他嗎?」資料上顯示這個少女曾經在那家心理診所工作了近半年,前一個月剛剛辭職。可是更巧的是,漢尼拔醫生是高智商犯罪者的案子也在幾天前被曝光了。
是個親和力很高的人,不然bau也不會派她和這個少女進行接觸。「聊什麼?」
「比如,你對他的印象?」
少女將裝有方糖的小碟子撥向自己,卻並沒有往咖啡中加糖,完全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頭的瑞德面無表情,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一定是故意的#
#沒有湊齊十塊糖的卡布奇諾一點都不好喝qaq#
「他的專業知識很出色。」她說,完全沒有解釋剛才自己的動作。注意到bau吉祥物面無表情下的欲哭無淚,隱含笑意道:「那在你工作期間,有沒有發現一些他的一些異樣呢?」
「沒有。」少女的手被瓷白的杯子襯得更加修長白皙,「他是個挺正常的人。」
「那你為什麼要辭職?」
「學校開學了,我需要上學。」
瑞德忽然開口道:「你剛才為什麼不驚訝?看到fbi的證件的時候。」
「我為什麼要驚訝,住在紐約遇上fbi的人不是常事嗎?」
#默默被捅了一刀的美國犯罪率。#
少女的容貌實在是足夠出色,這種美麗毫無國界,就在落座的短短的幾分鐘以內,就有不少或隱晦或肆意的目光落在這裡了。「漢尼拔醫生出了什麼事情嗎?」她忽然問道。
「……他失蹤了。」隱藏了部分事實。
#眼前的少女還沒成年啊!#
「那真是可惜了。」少女垂眸。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的違和感。尤其是這句話,有些怪異的意味深長。要不是確定少女和漢尼拔在辭職之後從未講過,她幾乎就要立馬懷疑她們的關係了。她忽然又想到了同事對於這個少女的側寫,終於認真起來了,「我們從心理診所的其他工作人員那裡了解到漢尼拔醫生似乎和你起過爭執。」
「是。」少女承認了,面上維持著柔和的表情。
「為了什麼?」
少女沒有立即回答,慢條斯理地攪拌著咖啡,看著咖啡漩渦的形狀,她開口,「我不小心摔壞了漢尼拔醫生的杯子。」
她在說謊。
幾乎在一瞬間,bau的兩人同時得到了這個結論。少女早在一個月之前離職,按理來說他們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女孩子。直到審問到清潔工老約翰的時候,老約翰對漢尼拔評價很高,這並不奇怪,一個高智商反社會的食人魔,在表面翩翩君子,實在是太會遮掩自己了。在審問快結束的時候,他忽然提到了詹妮弗。
「那個女孩子像個天使一樣,但似乎漢尼拔醫生並不是很喜歡她,雖然漢尼拔醫生沒有說,但他對詹妮弗太冷淡了。這太奇怪了,怎麼會這樣呢,那個孩子可討人喜歡了,又漂亮又善良。」
漢尼拔這麼會偽裝的人怎麼會對一個兼職的學生產生討厭呢?這一下子讓他們隱約感到了希望的曙光。他們特意詢問了其他幾個人,得到的卻是差不多的反應。
「詹妮弗呀!是個超級可愛的小天使呢。我們大家都超級喜歡她的。」
「恩,詹妮弗總能讓人覺得很愉快,是個很好的孩子。」
「漢尼拔醫生和詹妮弗?唔,漢尼拔醫生和詹妮弗交集並不多。不過這也奇怪,一起工作半年了,詹妮弗對大家都很好,對漢尼拔醫生就比較冷淡了。這兩個人幾乎都不怎麼……」
「這麼說的話,我好像記得,有一次兩個人似乎起了爭執。」
他們迅速鎖定了這個人。很奇怪,是的。所有人對這個女孩子的評價就像對漢尼拔的評價一樣,很完美,很可愛,很善良,全是正面的評價,沒有嫉妒的惡意。
這太奇怪了。
會有這麼完美的人嗎?尤其是聽到「爭執」兩字,bau一下來了精神,但很失望的是,那個人只能隱約記起有過這件事。
少女已經起了警惕心,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東西。和瑞德交換了一個眼神,起身,安慰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你不用緊張,我們只是問問罷了。」
他們離開的時候,倒是順道把賬結了。少女的視線一直跟隨著他們,直到他們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才看了看自己剛才被拍過的左肩,良久才低頭,輕啜一口咖啡。
「我敢打賭,這個女孩子一定知道些什麼。」過了馬路之後說道。
瑞德吃了一顆牛乳糖,「你不是已經做了保險工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