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她是天使第42章

這棟西歐式古堡坐落在郊區, 但是看得出來擁有者一定是相當有錢有勢, 來參加生日派對的人有很多，大多數是班上的同學。他們隱晦的目光不斷觀察著那個微笑的天使, 眼中隱藏著複雜的情緒。

真是可惜了，落在莉莉絲手上的話……

這棟城堡內部裝飾地相當華麗精美，音響放著十分激情的音樂，巨大而華麗的旋轉樓梯，在樓梯的拐角還放著一幅畫面，是墮天使的形象, 十二對羽翼, 面龐艷若桃李, 似男似女，嘴唇微微張啟，巨大的蟒蛇纏繞著天使無比瑰麗卻赤|裸的身體，恰好遮住了敏感部位，若隱若現更加惹人遐想，蛇信和天使的唇齒相接, 那張面孔卻依舊直視著畫面前的人, 勾魂攝魄, 艷色靡麗。

「這是我親自挑的一幅畫, 畫的是阿撒茲勒, 色|欲的墮天使，傳說中他應該是個男人的形象，但是美麗本來就應該屬於沒有界限的。是不是很漂亮？」莉莉絲忽然說道, 接近少女，纖細的手指緩緩撫摸上少女潔白如玉瓷的臉頰，目帶痴迷和不再掩飾的高高在上的審視感，「她就像詹妮弗一樣，你出現在我面前的一瞬間我就想到了她，你就是沒有墮落之前的她，那麼美麗……」

她在嘆息，唇齒間的嘆息聲，交雜尾音近乎呻|吟的味道，她挑起少女的一絲秀髮輕嗅，眼神貪婪，「詹妮弗，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她慢慢直起身，恢復正常了，眼神細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純淨無暇的少女，垂下的手微微顫抖著。

她那樣的目光就是在打量著自己的所有品，貪婪而痴迷。

此刻身處自己地盤的莉莉絲已經毫無顧忌地扯開了倫理給予她的枷鎖，高高在上，傲慢不可一世地漠然，對於眼前少女貪婪的欲|望，交織在她的臉上，顯得異常詭異可怖。

「你的髮夾很漂亮，之前好像沒有看見你帶過。」她注意到少女的發上有了髮夾，帶著水鑽，在燈光的映射下顯得格外閃耀，很襯托這個人。就像那天在酒吧的時候，被聚光燈所籠罩的少女，耀眼極了。

她生來，就應該屬於她！

她的目光晦暗深沉。

詹妮弗像是完全沒有察覺莉莉絲的反常，反而摸了摸頭上的髮夾，「這是我以前買的，今天頭髮有點不乖我就夾上了。」她的眼眸漆黑深邃，莉莉絲忽然一笑，搖頭：「親愛的，我可以送你更漂亮的。我希望你會喜歡。」

她真的好喜歡那雙眼睛，乾淨純粹，完全沒有將任何人放入這雙眼睛，沒有被污染的寶石，好希望，可以拿下來，永永遠遠拿在手上慢慢把玩……

很快了。

只要再忍忍。

「事實上，我很喜歡這個髮夾。」詹妮弗的回答不緊不慢，聲音也是一貫的溫和，這讓她更加滿意。果然，這一定是最完美的，不同於以前的那些殘次品，完全沒有辦法給她帶來慰藉，反而每次都是不滿足，更加渴望最完美的東西……

那些殘次品總是在她稍微露出一點真面目的時候警惕驚恐，完全無法媲美天使的美麗溫和，這樣做出來的東西怎麼可以稱得上完美？

她看著少女的眼眸更加痴迷，勢在必得。

你應該屬於我的，詹妮弗，待在我的身邊，我會把你打造成最完美的天使的。

思及此，她的語氣溫柔下來，不再在意少女對於她意思的忤逆：「好吧，但是我的禮物我也希望你能收下，然後帶著讓我欣賞。」她說道，面容因為興奮而扭曲了。唔，心臟跳得太快了，唔，必須要等待著，只需要一個晚上，這個晚上，這個人，這個完美無缺的天使就要來到自己懷中，永遠陪伴著她了。美好的事物值得這樣的等待。她的禮物一定會讓她眼前一亮的，那樣美麗，她會讓她的美麗永遠被保存著，永恆的美麗。

詹妮弗微笑，「當然，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

「可是似乎沒有看到你的禮物盒？」她打趣道，「莫非你打算把自己作為禮物送給我。」

少女偏頭微笑，保持緘默。

現場燈光也是酒吧常用的燈光，聲色迷離，嬉笑打罵，每個人似乎都在專注著眼前的舞伴或者聊天對象，但事實上，那若有如無監視的目光在時時刻刻確定著這個少女有沒有離開這裡。這整個班的人似是都是莉莉絲的耳目，他們的目光中帶著恐懼絕望和隱隱的興奮。順從狼太久的羊，也開始吞噬同類了。尤其是這樣太美好的東西，總是會讓人產生破壞欲的。

他們認定了這個少女是絕對不可能逃出去的。

少女卻慢條斯理地品嘗著蛋糕，一臉愜意。

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拽住，是蒂娜，她還沒有放棄救她，她強行把她拉到角落，很恐懼，但是目光卻出乎意料的堅定，語氣急迫，「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你必須現在就走！馬上！」她用的強調句，說了好幾遍馬上。

她看著眼前的女孩，「你覺得現在我還走得掉嗎？」少女問她，那雙漆黑的眸毫無情緒，冷漠得猶如南極吹來的風。

她對這樣毫無情緒的少女感到恐懼，不自覺地鬆開了少女的手腕，乾巴巴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已經被人瓮中捉鱉了，不是嗎？」少女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但在這樣迷離燈光地照射下，蒂娜只覺得恐懼，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東西在少女的眼底積聚，像極了拐角處那張畫中墮天使的看著世人的冷漠與戲謔，像看著小丑的一舉一動般，不屑卻饒有興致。

蒂娜焦急了起來，語氣都不對勁了：「不管你有什麼樣的底牌，你都不會是她的對手的！我求求你了，從這裡跑出去，馬上！你必須現在——」

「蒂娜。」莉莉絲特有的略帶沙啞的聲音在這個角落突兀地響起，她似笑非笑地攬住詹妮弗的肩膀，狀似無意地問道：「你們在說些什麼？」

蒂娜的身體如篩糠般抖動了起來，整個人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中，眼神絕望無助。

「沒有。」詹妮弗忽然看向城堡外面的黑夜，開口，「明天應該是個晴天吧，畢竟已經陰了這麼久了。」纖細的手腕似乎有了淤痕，莉莉絲觸及到那道傷痕，眼神閃過一絲不悅，嘴上卻打趣道，「親愛的，你真是太不了解倫敦了，我敢打賭，明天一定是陰雨天，你可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了。」她笑道，語氣曖昧地在少女耳畔說道，呵氣如蘭。

這像是玩笑話，但卻又不是。

少女卻笑了，「也許。」

蒂娜清楚的知道每件事情，包括莉莉絲是如何折磨那些原本高傲無比的人的，這裡的每一個食物，燈光，都是最美麗的魚餌，她有些絕望了，這個少女也很快會變成那樣恐怖陰森的東西的，不會再有任何生機。

快逃！詹妮弗，快逃！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

…………

學校。

「已經放學了！」

雷斯垂德在人群中尋找著那個女孩子，這麼氣質出挑的少女絕對不可能找不到的。他的眸一凝，在那裡！和一個金髮碧眼的少女站在一起也完全沒有喪失自己的氣質，反而藉由自己的氣質瞬間讓人記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個少女的容貌相比相片更加出色，眉眼顧盼之間居然摻雜著勾魂攝魄的魅力！明明是那樣恬淡的氣質，卻在瞬間以不可抵擋的狀態侵入人的內心！

她和那個金髮女生上車了。

金髮女生似有所感，回頭，目光在接觸到雷斯垂德的時候緩緩勾起嘴角，一個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