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同人]劍心 95

    微弱的月光透過不知隱藏何處的透氣孔輕輕披灑一地。一筆閣 www.yibige.com

    縱然有著月光的存在，這處也絕對照不清……那倘若能夠看見的，眼前那些所能夠看到的陰暗。

    就像是所謂道貌岸然的那些「正人君子」一般，在看不清陰暗以及江湖中的暗沉的月光下，那隨風搖曳的燭光只能照亮身帶這些陰暗昏沉的一張張表面看起來俠義，內里卻是一副狠毒的面容。

    微弱的燭光依然在風中搖曳著，在這間不過幾十丈的密室里擺滿了西方魔教的專屬物件，燭光飄搖間，不僅在那些物件，還在那端坐在上座，左手撐著左顎，右手手指捏著一個精緻小巧的酒杯，眉梢眼底透露出似笑非笑意味的青年，以及那恭恭敬敬地跪在下首的戴著面具的黑衣人之上灑上幾許餘光，更留下了令人難以忽視的輕笑。

    &來吧，峨眉傳人果真名不虛傳，不論是你還是孫秀青，果真沒有讓我失望過。」青年微微低頭，便抿了一抿酒杯中的美酒，語氣中並沒有青年想像中的愉悅，而是略帶幾許惆悵。因為那能夠與他共進退，能夠與他一同分享成功喜悅的人已經死去。

    &孫秀青的性子來看，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是在情理之中。」黑衣人起身，說話的語氣淡淡的，仿若只是提及一個莫須有之人的不經意，然而眉梢眼角所透露出來的絲絲寒光卻將他暴露。

    黑衣人將那戴在面上的面具摘下，一張俊秀的面容出現在明晃的燭光下。

    &少英。」青年的語氣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縱然手上動作不停，但身上的肌肉卻已經身隨心動地緊繃了起來。倘若那黑衣人再多說一個字，青年便會將他殺滅。

    縱然一身黑衣也無法掩蓋住那乾淨氣息的俊秀青年，俊秀青年腰間掛著一柄重劍，眼眸深處早就沒有了慣有的溫和，殘留的只剩下了深沉的壓抑之感。若是此刻有任何一個認識峨眉蘇少英的江湖人士在此，定然會驚愕為什麼那早就被西門吹雪殺了的蘇少英還活著。

    孫秀青？她算得上什麼峨眉傳人？不過一介養不熟的白眼狼罷了。殊不見師父死去才那麼些日子，她不曾守過孝，或許，她連師父死了這一點都完全忘記了吧，自私地忘記。

    不然又怎麼會自以為是地妄想去倒貼什麼西門吹雪？莫要忘了，那西門吹雪可是殺了師父的兇手。

    果真是個不忠不孝的東西，也無怪師父不想讓自己將這麼些人留在峨眉，更不該怪師父不僅從來不肯與他們親近，也不想讓自己與他們親近。

    師父，這麼久不見少卿，你可有想過少卿？少卿這段時間身邊沒有你在，真的很累，少卿想你了，少卿想見你，可是縱然再想，卻也要等到少卿為你報了仇之後。

    &呵……」察覺到青年的一系列動作的蘇少英輕笑，笑容里盛滿了意味深長的味道。

    孫秀青，你可有對師父生出一絲半點的愧疚？

    按照你的理解思路來看，這怕是沒有吧，倘若是有，那為何你會想著在師父死去還未半月便與人做了那般不可言出的苟且之事？也無怪西門吹雪那般對你。

    不說西門吹雪是否真的對你有情，就算真的有，做了這般事的你，怎麼還有勇氣和臉面去見西門吹雪？師父說的對，知人知面不知心，倘若不是自己識人不清，又怎會引狼入室，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師父你命喪黃泉，師父你且在閻羅殿再等上少卿一會，待少卿為師父報完仇，定然會來與師父團聚，此番團聚或許不會長久，可是師父，這樣的話，我們便能一同轉生了。那便不會有什麼「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了。

    &少英，本座讓你做的那件事做的怎樣了？」倘若那件事做好了，那也是時候該為魚兒撒下魚餌與漁網了。

    &我的目標可是同一個。」所以就算你不急，我也會急著很快做好。畢竟，師父還在等我，我可不能讓師父等煩了。

    &此甚好。」青年垂眸，狠狠喝下杯中剩餘的酒液，嘴角那抹不知何時勾起的笑襯得他整個人衍生出幾分蒼涼的意味。

    霧隱樓台，月迷津渡，葉落翩躚迢迢暗渡。不知暗生愁緒幾許，探探探。春風一夢，西風滿裳，對飲三人卻只願清茶寥寥。自醉一場只願緣見，待待待。

    &晚的月光倒是極好，只可惜她暫時不能伴我一同觀賞。」男子說這話的時候，輕輕的語氣帶著幾分恍然如夢般的惆悵，他坐在觀月亭下，靜靜地喝著手中茶杯中的清茶。

    「……」男子對面坐著的男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色深沉地只是微微仰頭看了一眼沒有絲毫可能會被薄雲籠罩住光芒的月亮，便微微低首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們果然出手了。」上任白雲城城主葉非頭戴白玉冠，一身青衣在月光之下更顯飄逸，在他說這話的時候，葉非的語氣輕盈地恍然一陣微風襲來便能吹散。

    坐於葉非對面的，身著一身黑色為主紅色為邊的黑衣凸顯出邪魅之意的男子慵懶地斜倚在觀月亭的石凳上，那白皙的修長手指把玩著手中那紋了梅花圖樣的精緻茶杯，這人不是他人，正是玉羅剎。

    玉羅剎沒有驚異葉非的動作，不僅僅是語氣慵懶，動作姿勢也是極其慵懶：「他們既然這麼等不及，我們也不能不配合。」倘若沒有了他們的配合，那豈不是就不好玩了？更何況……

    在他最終懲罰多手多腳的他的那個兒子之前，總還需要有一些小小的教訓，要不然等他正式懲罰他那兒子的時候，有人跳出來可怎麼好？他可沒那麼多時間來慢慢和那跳出來的人進行拉鋸賽。

    玉羅剎內心冷笑，面上的表情不變如常。

    &起來那個蘇少英倒是個好棋子，只可惜……」只可惜這樣的苗子是註定要被毀滅的了。雖然說這樣的棋子世上少見，不過，一個已經報了深仇大恨的棋子在他們看來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了，還不如一個小廝來的重要。

    葉非與玉羅剎都是聰明人，在葉非這句話說出口之後，便是一陣思索的緘默。

    忽然，玉羅剎開口了：「孫秀青生下的那個孩子如何？」

    那日，孫秀青生下了他的孫兒，隨之他孫兒的父親便派了人來，想要將其奪去，只可惜最終還是他棋高一著，他留下的護衛成功地留下了他的孫兒。隨後玉羅剎便將那孩子給自己的暗衛養著，雖然他因為某些原因不常去探聽他那孫兒的消息，但他卻暗自讓自己的妹夫葉非一直留意著這些。

    &然是過的衣食無憂。」葉非答道，他猜想，玉羅剎怕是準備清理暗衛了，只是可憐了那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

    果不其然，葉非方才才念叨著那個孩子，玉羅剎便眼底暗沉地開了口：「那個孩子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先前留下他（孫秀青之子）這麼些時間，也不過是用來引出某些已經坐不住的人的，現如今，那些人既然已經入套，他自然不必留下這麼個禍害。

    「……」葉非沉默，微微低首喝茶。

    天已經很暗了，不管是什麼樣的人，此刻都已經睡覺去了，只是有一個地方，有一些不是人的卻幽靈還在狂歡中。

    陸小鳳是一個人，可是他卻在這些狂歡的人群中與狂歡的人群一道狂歡。

    葉靈告訴他，今天是幽靈山莊的莊主老刀把子的七十大壽。幽靈山莊是所有幽靈的家，幽靈山莊莊主的生日，幽靈們自然會為之狂歡不已。

    陸小鳳到了那大擺筵席的大廳之後，幽靈們那戒備的眼神仿若就要將陸小鳳燒成灰燼，好以此來看出陸小鳳是否值得信任。就在陸小鳳快被這眼神燒死之際，遠山上的鐘聲已經響了起來。

    &要鐘聲一響，老刀把子就會開始宴席。」

    這個消息在其他幽靈們看來或許沒什麼，但是對於陸小鳳來說，卻是實實在在的好消息。

    初入幽靈山莊那日，他的確是好好飽餐了一頓，只是昨日的那六道菜，他實在是難以下咽。

    這個難以下咽，並不是說那些菜做的難吃無比，倘若一個人吃三鮮鴨子的時候，可是小二卻呈上來一塊生新鮮的鴨皮、一根猶帶血跡的鴨毛以及一根殘留幾絲血肉的鴨骨，那人又怎麼可能還有一絲半點的餓意？沒有吐出來就已經算得上是心理承受能力頂尖了。

    今夜既然是老刀把子的大壽宴席，吃的東西肯定很好很多。所以陸小鳳很早就到了這裡等著，只可惜，吃食是要等到老刀把子到了之後才會開始呈上來，而他就因為自己的失策而差點沒被幽靈們的眼神燒穿。

    大廳里的幽靈現在已經有了三十八、九個，只是陸小鳳自從入了這幽靈山莊，認識的人除了那個不是幽靈的葉靈之外，引他與獨孤美一同進來的勾魂使者以及代號為媒人的獨孤美，他所認識的幽靈倒是一個都不在，所以現在在大廳的幽靈們他一個都不認識。

    雖然說自從陸小鳳來了之後就隨意找了個角落坐下，沒有人理他，就連看都沒有人看他，可是陸小鳳就是真實地感覺得到那些幾欲將他燒成灰燼的警惕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