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瑪麗蘇的共犯—傲慢與偏見同人
「……龍嘯天明知李尋歡和林詩音兩人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卻趁著他們婚約未定,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對李尋歡說明他對林詩音的情誼,終於讓小李飛刀尋花問柳,自動放棄了對林詩音的一片深情。而林詩音直到生命的最後都生活在痛苦之中。」蘇用一個頗長的停頓作為故事的餘韻,然後用一種她自己也不甚明了的小心翼翼的態度詢問瑪麗的反應,「你覺得怎麼樣?」
瑪麗的聲音不帶任何語調的問道:「……這是什麼?」
&算是我家鄉的寓言故事吧。」
&言故事?」瑪麗仍舊用毫無起伏的聲音反問了一句。
蘇看著瑪麗的反應深感失策。說實話,她到現在還鬧不清自己對於瑪麗所做的事,到底該持著什麼樣的態度。不管怎樣,該感謝吧,她的心底就會湧出奇怪的彆扭感。如果說她曾經預計過幻想過立志過,要做哪些不夠光明正大的不公平的不善良的事情,而且她也以為自己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承受這些帶來的良心的責問。那麼現在看來,她把自己決心估計得太高了。
只不過是先下手為強而已,實在算不上什麼陰謀詭計。沒什麼了不起,沒什麼了不起!
蘇在心裡某個角落這麼翻來覆去的嘮叨。她用一種勉強而為之的滿不在乎的態度,強迫自己對這麼點小事不屑一顧,可沒等她把這件事丟在一邊五分鐘,馬上又會因為一些毫無關係的事情重新把它撿起來。她覺得自己終日為此愁容滿面,反而不如這個計劃的實施人來的鎮定,不由得對自己有些懊惱——「你可是要不擇手段得到達西先生的人。因為這麼點小事而動搖實在是太不像話了。」話雖如此,蘇還是不得不承認一個令人喪氣的事實,實際中的自己和自己所想像的大不一樣。
「……這麼說來,龍先生果然如願以償的和林小姐結婚了?」在蘇胡思亂想的當口,瑪麗也想通了所謂的寓言故事中自己感興趣的部分。
&先生?你是說龍嘯天?是啊,叫他得逞了。」
&下手為強的成功幾率還真不算低……」
瑪麗自言自語總結經驗的樣子讓蘇感到很挫敗。自己把武俠故事講得亂七八糟充當言情小說也就算了,可是原本的意圖明明是想要委婉的告訴瑪麗這樣做不好,可是為什麼最後的結果瑪麗卻覺得自己的計劃做得很完美很成功。因為是東西方文化差異,所以才導致拐彎抹角的這套常規流程在瑪麗這邊行不通的?果然還是要更加直接了當一點?可是更直接了當的說法,豈不是要她和一個滿心以為自己做了好事,一味討好她的少女說「其實你做這些事我一點兒也不高興,我也不需要你做這些事情」?那樣又太不留情面了,對方還不滿十二歲。
蘇見自己沒辦法擅用語言婉轉的把道理說通,就想用別的辦法吸引瑪麗的注意力,好教她不去想編造夢境的事情。可她馬上又發現瑪麗大了幾歲之後,實在不如剛來的時候那麼好糊弄了。有時候她甚至早早的看穿了你的意圖,但她既不揭穿也不反駁,只是默不作聲的看你白費力氣的折騰。蘇這才覺得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堅持和毅力遠遠比不上瑪麗。她這樣為了夢的事情反覆思量處理的辦法,但是總找不著一個面面俱到的,只得終日愁苦,最終感到一絲忿忿不平:瑪麗可不是她的女兒,怎麼搞到現在她要為少女的行為和心理發愁。貝內特夫婦在教養女兒方面還真是有志一同的散漫。
周四晚上菲利普斯夫人準備邀請四鄰八舍到麥里屯參加晚宴。自從知道布雷恩先生和貝內特先生成了莫逆之交,菲利普斯夫人就打定主要要把駐紮在麥里屯不遠的訓練營里的軍官都邀請到家裡來做客,而主賓就定為布雷恩先生。她也和自己姐姐存著差不多的心思,一方面自己想多和那戶人家攀攀交情,另一方面也有意為年輕人創造機會。為此,菲利普斯夫人可沒少到浪博恩來,她一來就和貝內特夫人到二樓的房間商量,看晚宴要準備什麼菜色請什麼樣的樂隊才能讓那家人心滿意足。
一開始這兩姐妹也拉著貝內特先生出主意,想打聽打聽她們刻意要討好的那位先生的喜好。可貝內特先生實在瞧不上她們巴結有錢人計劃。被兩個女人盤問過幾次就厭煩了這些把戲,於是每次等到菲利普斯夫人的馬車碾過花園前的石板路,他就一個人從後門走到樹林去散步。後來他發現等菲利普斯夫人來的時候,連簡和伊麗莎白也躲了出來散步了。女兒們見了他,簡的神色還有些尷尬,但是伊麗莎白卻很坦然道出理由:「姨媽和媽媽看您不在書房裡,就讓我們跟著出來散步,碰到您時順便問您一些布雷恩先生的事情。」她雖然一字不落的重複母親的話,但是眼睛裡卻閃動著狡黠的笑容。她親熱的挽起父親的手:「不過,您走得太快。等我和簡追出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您往哪個方向走了。我們也只好在樹林裡隨意走了走。」
貝內特先生原來預計菲利普斯夫人至少要帶上一個鐘頭,於是想從樹林的小徑走出去,走得遠些,到附近的小山丘上逛逛。可女兒們的鞋子走不了陡坡,於是他就改了主意,一邊挽著一個女兒,轉身往河邊走去。
他起先還因為妻子的要女兒們追逐紳士的荒唐行為而生氣,可聽他最喜歡的女兒如此自如應對,想到妻子的失意又禁不住邊在路上走著,邊笑了起來。他想,女兒們還真是長大不少,她們的母親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如同娃娃一樣打扮她們或許還行得通,可要她們事事聽話已經沒有那麼容易得手了。尤其是麗萃,貝內特夫人已經好幾次在他耳邊抱怨這個女兒不聽話,喜歡和她作對。貝內特先生看得出來,雖然麗萃在他的心裡千好萬好,聰慧又獨立,是他心裡第一得意的女兒,可是她的母親卻最瞧不上她,覺得她小小年紀主意卻大,根本管束不了。眼下貝內特夫人顯然只把簡放在心上,其他幾個孩子都被她放在一邊,就連往日她最寵愛的莉迪亞在這段時間都不能和簡併論相提。伊麗莎白和瑪麗的事情,她更是管得少了。只有一次例外,貝內特先生想到前幾日瑪麗在餐桌上說的話——她聲稱夢見了未來的丈夫。只有那一次,瑪麗才引起了貝內特夫人的興趣。
按理說十一二歲的孩子,正是想像力豐富的時候,瑪麗不管做什麼夢都不應該太大驚小怪。可她偏偏做了這麼一個夢。也不能說這個夢究竟奇怪離譜到什麼地步,要是喜歡人云亦云的基蒂或者喜歡炫耀的莉迪亞夢見一個騎著白馬的男人自稱是自己的未來的丈夫,他倒不會覺得奇怪。怎麼偏偏是瑪麗?
彈琴,畫畫,練習義大利語,只因為長相在姐妹之中最不打眼而變得安靜熱衷於看書學習的瑪麗。在貝內特先生作為父親的身份來看,女兒們雖然個個值得疼愛,但是他也做不到平等的對待她們中每一個。他有自己最喜歡的女兒,也有自己最不喜歡的女兒。而瑪麗在他的認知中,理所應當的保持在中間的水準。她既不會像麗萃和簡那樣善解人意惹人喜愛,也不會像基蒂和莉迪亞那樣被她們的媽媽寵得不像樣。她不該讓人心煩,但是也沒有特別偏愛的理由。貝內特先生甚至覺得任何波折起伏任何叫人費心的特質都不適合這個女兒。她最好還是安安靜靜窩在角落裡彈琴畫畫。
&最近你和瑪麗聊過天嗎?」貝內特先生略微朝著大女兒那邊側身詢問。
&簡還有點摸不准父親的意思,但是伊麗莎白已經明白過來他話語下面想要打聽的事情。
&們也是第一次聽瑪麗說那件事。之前並沒有聽她提過。」伊麗莎白仔細的回憶了下這幾天的事情,「幾天前,她好像是有些困擾的事情。她問過我關於朋友的事情,在我看來並不是特別嚴重問題。但是瑪麗好像看得很重,我想她的確是在心裡藏了沒辦法和別人說的事情。」伊麗莎白說不出自己的感覺,她只覺得瑪麗這段時間好像一直憋著忍耐著縮小著。瑪麗把自己裝到更小的殼子裡,然後卻因為自己無法忍耐的壓力撕開了口子。那種柔緩的凝滯的帶著陰鬱的安靜從那個口子往下淌,被重力拉成向外伸張的一束線。現在她覺得一個夢出現讓瑪麗挪動了下原本的姿勢,於是那束線變成了細而銳利的刺。
伊麗莎白感覺到那束刺對著自己微微的張開了——瑪麗對她抱著不像是敵意的戒備感,關於這點她和簡討論過,簡也察覺到瑪麗在宣布夢境的時候,對伊麗莎白的態度有些不自在。可是她們談起好幾次都得不出結論,伊麗莎白覺得自己和瑪麗之間並沒有發生過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事情。也可能是她太過粗心大意,但就算她拖上簡一塊合計也找不出頭緒。前兩天瑪麗待她還很正常,只是突然間就不再親近了。
貝內特先生見女兒們也說不出什麼,只好換了個問題:「你們對瑪麗的那位夢中的先生有什麼線索?」
&位先生叫什麼名字來著?」伊麗莎白皺眉。
&西先生。」簡搖頭,「我以前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
&爸,要不要找人打聽一下我們周圍有沒有這麼一個人?」
貝內特先生並不贊成:「這只是一個夢。我們家裡把夢當成真的事情來做的,有你們媽媽一個就夠了。而我們要搞清楚的是你們妹妹做這種夢的根源,這才是問題的關鍵。也許她被你們的媽媽說服了,打算從此籌謀早早出嫁的事情。也許布雷恩先生總是跑到家裡來,讓她明白過來這世上除了盧卡斯家的小弟弟以外還有年輕的男人。哦天知道是因為什麼觸動了她的想像能力呢。夢到伴侶總比夢到成為舞會皇后實際些。」
簡覺得父親總是這麼調侃妹妹們對瑪麗實在有些不公平:「爸爸,我不覺得瑪麗很喜歡自己的夢境,也不嚮往。她雖然說的時候裝出輕鬆的樣子,但是我看她的神情卻不是真的自在。」
伊麗莎白附和著姐姐的話打趣:「搞不好在瑪麗的夢裡,那位達西先生的鬍子是藍色的。」
&鬍子的妻子是好奇心旺盛的聰明的姑娘。瑪麗平日喜歡安靜,心氣也比別人高些,應該不會想要變成這種類型。倒是你要當心,我看你的性子給藍鬍子做妻子正合適。」貝內特先生也跟著打趣二女兒,「如果瑪麗要賣自己的夢,麗萃記得千萬別去湊熱鬧。」
&是她下次賣的是七格里靴的夢,我一定會買。我的夢想是游遍英國,哪怕在夢中也好。」
&是大家夢想的東西都是這麼美妙就好啦。」貝內特先生拍拍伊麗莎白的肩膀,「眼下我們得弄清楚瑪麗的夢想。」
這一刻,他們的心思倒是和蘇有了幾分重合——魔鏡魔鏡告訴我,瑪麗到底想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我希望大家對我的讀者專欄不感興趣
因為我喜歡看的和我寫的是兩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