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少霞這些天心心念念的就是父、叔之仇,雖然佟府的款待不錯,但再好的東西到了她的嘴裡也是味同嚼蠟一般,此時聽到有了消息,心中自是十分雀躍,連連稱謝。
「先說說響水觀方面,這段時間老夫使人暗地裡去調查了一番,他們暫時已經放棄了對你的追殺,只要你不暴露在他們面前,安全上就可無虞了。」
聽了佟彪這番話,姜少霞也是鬆了口氣,這姑娘也是有良心的,若是因為自己而給佟府帶來傷害,也是她不願意的但這個願望很快就要破滅了。
看著姜少霞臉上的感激神色,佟彪也是非常的自得,繼續說道:「不過,蓬萊仙宗那邊的事情就比較麻煩了。」
「為什麼?」姜少霞的臉上立即出現了憂色,連忙問道。
「姜姑娘,你也知道,執法總隊在蓬萊仙宗也是一個很重要、很忙碌的機構,一般的小案子他們根本顧不上,而且每次出動,耗費是巨大的,你那兩千塊靈石根本不夠做什麼的。」佟彪的臉上出現了為難的神色。
「啊?這是關係到欽州修行界公理與秩序的事情,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呢?!」
姜少霞不禁又氣又急,彷徨片刻之後,她的小臉上露出堅定的神色道:「即便請不動他們出手,我也要為父親和洛叔報仇!佟前輩,就請將兩千靈石交還於晚輩,晚輩另尋他人。」
佟彪一聽,眉頭大皺——不對啊,這跟劇本不是一個套路的。旋即他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姜姑娘,這些靈石都拿去打點人情了,怎麼可能還拿得回來?」
姜少霞一聽,更急了:「佟前輩,您為晚輩家事辛苦奔波,那酬禮自然不應收回,但他們並沒有答應晚輩的事情,怎麼可以收下酬勞呢?」
「咄!你這丫頭好不曉事!」
講理講不過,那就不講了唄一股強橫的氣息驀然從佟彪身上散發出來,姜少霞頓時一窒,差點兒沒趴下,幸好佟彪也只是要震懾她,並沒有完全將氣勢散發開來,「姜姑娘,這件事情老夫已經替你考慮過了,這種修行界中仇殺之事本就尋常,響水觀暗中自有黨羽,蓬萊仙宗雖然也求公理,但更求地方安靖,這件事情他們不會插手。姜姑娘不若就居於老夫府中,雖然老夫已年逾古稀,但精力不輸少年,若是姜姑娘肯為老夫妾室,必定護得你周全。」
什麼是圖窮匕見?
這就是了。
原本佟彪想將姜少霞逼入絕境後向自己討主意,沒想到小姑娘居然如此有主意,他哪裡會跟一個孤女磨嘴皮子,所以直接就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了。
實際上,在姜少霞和雁一甫一入家門,他就打算人財兩得了,這兩個小姑娘一個比一個水嫩,而且兩千塊靈石,對一名散修的吸引力可不小,如果不是顧忌追殺她們的人,佟彪早就出手了。
經過五天的觀察和打探,佟府派出去的人並沒有發現有人向徠水鎮這一帶尋人,基本上就放心了——姜少霞和雁一二人入鎮較少,而且是直奔佟府,就算有人打探也未必會有人注意到她們二人,只要從此將她們藏在深宅大院,基本上也就安全了。
「你、你乘人之危!」
姜少霞驚呆了,她一直拿佟彪當個敦厚長者來看,沒想到對方的心裡竟然藏著如此齷齪的念頭。
「錯!我這是在救你。」
佟彪臉色一沉,伸手便向姜少霞胸前抓來之前擔心有麻煩,所以他還得端著架子,現在沒事了,他自然不會再有所顧忌,「過來吧,老夫讓你嘗過魚水之樂,你就知道老夫的一番好意了。」
從佟彪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幾乎讓姜少霞窒息,便是她在有所準備的時候,也阻止不了對方,更別說驟出不意,連心神都有些失守,身體不由得向下挫倒。
呼~
隨著爪勢,佟彪沉喝一聲,身形飛撲而起怪!粗壯的身體竟然從姜少霞的頭上直接飛了過去,『轟』的一聲撞在了姑娘背後的牆下,然後便是一陣稀哩嘩啦的聲音,也不知道是撞倒了什麼。
「雁一!」
姜少霞看到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雁一,頓時熱淚盈眶,就差嚎啕大哭了。
「沒關係,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雁一眼中閃過一抹冷冽的目光,身形飛躍而起,撲向剛剛站起身的佟彪。
「嘶~」
佟彪堪堪爬起,尾巴根傳來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倒吸冷氣——似乎是骨頭都裂開了,他要飛劍斬了這斯,然後沒有然後了!
噗噗噗!
沒等他直起腰來,狂暴的打擊就接踵而至——對方使用的力道非常詭異,恰到好處地震散他凝聚的真氣,而且第當他準備祭出飛劍或者其它法寶、神通之時,那股力量就震得他起不了那個念頭,劇痛猶如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襲來,他腦子漸漸變得渾渾噩噩,不知道身在天南地北,「不要打了」
砰!
小拳頭不大,但硬得就跟小鋼鑽似的,直透丹田。
「噗!」
一口略帶紫色的鮮血狂噴而出,佟彪大叫:「你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歹毒,毀了老夫大半生的修為。」
「我歹毒?」
雁一停下手,冷冷地注視著蜷縮在地上的老人:「我只對你一人歹毒,但你以修士之身,歹毒了多少行旅和鄉鄰」
她侃侃而談,一口氣說了數十件佟彪暗中做下的大案。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佟彪大駭,有些事件年代久遠,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竟然也被人挖了出來。
「你看好了!」雁一取出執法隊符牌。
「你是蓬萊仙宗執法部隊的人?」佟彪臉色慘白,也不知道是修為被廢的原因還是被嚇的。
「你在俗世犯下的罪責,自然有俗世的官府追究,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雁一淡淡地說道:「現在把你從姜小姐手裡騙來的靈石和銀票交還,我們之間的事情就此了解。真是不明白,洛青書怎麼會交你這種朋友。」
佟彪狼狽地爬起來:「鬼才交他這個倒霉朋友,我和他不過一面之援,吹吹牛罷了,誰料惹來你們這些瘟神。」
知道雁一不會殺他之後,他反倒硬實起來,心中卻是大為悔恨——若非自己美色當前,耳目失聰,怎麼會被一個小丫頭偷襲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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