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子的意思,是說來聞香來吃飯的人都是狗?是聞著香味來的?」
於某立一臉陰沉的說著。
「這是於先生自己說的,我不過是提個醒而已!」
吳敵擺擺手,趕緊撇開干係。
「那老夫倒是想問一句,今天大家都看到了,趙侯爺和柳知府今天可是都來了聞香來,若是按你這麼說你豈不是在罵趙侯爺和柳知府是狗?」
眼睛微眯,於某立已經開始給吳敵挖坑了。
可吳敵是那麼容易掉坑裡的人嗎?
平時都是他挖坑埋別人,哪有被人埋的道理?
「哇」
吳敵捂嘴,一臉驚恐的看著於某立道:「於先生,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連趙侯爺和柳知府都敢罵?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聽到吳敵把自己安排好的罪名又扣到自己頭上時,於某立那個氣啊!
「不要含血噴人!明明就是你說的,凡是來這裡吃飯的人都是聞著香來的,都是狗!對了,你也來了,你也是狗!」
「瞎說!狗不僅聞香來,而且還會動嘴吃呢!趙侯爺吃了嗎?柳知府吃了嗎?我吃了嗎?
沒有!所以,我們並不是!」
「」
吳敵分析的「頭頭是道」,於某立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
「哼!不吃了!走!」
「對啊,吃個飯還被人當狗罵,簡直欺人太甚!」
「走,都走!飯可以不吃,但斷不能做狗!」
那些坐下還沒上菜吃飯的顧客聽兩人說完,拍桌一合計,一部分人就走了,再留下吃妥妥的是狗無疑了。
而那些來的稍微早些、已經吃了一半的人聽到自己被罵成狗,臉都憋紫了,猶豫再三,這群人也都站了起來,冷哼一聲,同樣離開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都是因為吳敵一句話的事情,這讓於某立又驚又怕!
這妖孽,嘴賤啊!
「大家別走啊!這傢伙在胡說八道呢!」
「快點回來啊,聞著香來的可不只是狗啊,還有貓啊豬啊」
於某立確實沒有忽悠人的天賦,自己越描越黑,那些人連聽都不聽,全都跑了出去。
當小二端著菜出來、看到一群人都往外跑的時候,直接愣住了。
「于于先生他們還沒結賬呢!」
說著,伸手指了指桌子上那些已經吃了一半的剩菜剩飯。
於某立這才反應過來,好傢夥,那群人把東西吃了,飯錢還沒結呢!
趕緊跑到門外一看,那些人走的很快,早就沒了蹤影,去哪裡找人?
又掃了桌子一眼,心想好在只有三四桌已經上了菜,雖然賠了,但也不至於太多。
「罷了罷了,就當餵了狗了!」
於某立咬牙切齒道。
不過這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於某立這一罵,不還是把那些顧客當狗了?
剩下的人一聽,也坐不住了,心想這於某立真把他們當狗,那他們還吃個什麼勁?
於是乎,剩下的人里又走了一半。
「哎,說的也不是你們啊!」
於某立還想挽留,可哪能挽留的住?
回過頭來一看,僅剩的十幾個人也站了起來。
不是說的他們,那是說的我們?
最後,大廳里只剩了於某立和小二,以及吳敵和陸三
吳敵也站了起來,一臉認真道:「於先生,你看看,在下的提議是不是很有用?這店名確實不太好呀!我覺得,你還是趁早改一個吧!」
「滾!」
這個時候,於某立再也不能心平氣和了。
若不是吳敵,今天中午,聞香來定是人滿為患!
可他一來,大家全跑了,人家都說開門紅,他直接來個開門黑,玩個蛋呀!
吳敵也不跟他一般見識,「陸三,咱們走吧,醉香居現在人多的怕是不得了,等會該忙不過來了!」
陸三答了一聲,兩人就走了出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於某立恨得牙疼。
「於先生之前那些人點的菜,後廚已經都做上了,你看這」
好傢夥,原來聞香來虧的還不只是那幾桌,之前那些人點好的菜都做上了,現在他們跑了,菜賣給誰?
「吳敵,我跟你沒完!」
於某立站在門口,咆哮起來。
從聞香來離開,吳敵並沒有因為陰了於某立一把而洋洋自得。
之前臉上的笑容也收斂起來,眉頭緊蹙,想著接下來的對策。
進了醉香居,吳敵的心情稍微舒緩不少,因為看現在這架勢,醉香居大廳里吃飯的人並不少,並且還有不少剛從聞香來過來的人。
不過他並未得意,因為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假象,只要聞香來的低菜價傳揚出去,這種局面會馬上改變!
越想越不放心,吳敵算好賬,告訴交代陸三幾句,然後上了樓。
敲開孫邢道的門,見是他回來了,馬上問道:「吳公子,如何?」
吳敵就把剛才的事情講了一遍,孫邢道一聽,樂的拍起手來。
「好,非常好!吳公子果然好手段,聞香來算是敗給咱們了,不足為懼,不足為懼呀!」
看著孫邢道天真的模樣,吳敵心裡嘆了口氣:怎麼還有這麼傻帽的掌柜?
「孫掌柜,聞香來既然可以降低菜價,那咱們不如也把菜價降下去!我相信,只要菜價一樣,大多數人還是會選擇醉香居的,畢竟咱們的口碑在那!」
「不可!」
吳敵剛說完,孫邢道就拒絕了。
「吳公子,你剛做賬房,或許還不知道聞香來的定價意味著什麼!那麼低的價格意味著扣除成本、人工和上交官府的稅費,他們不但掙不了,還得賠錢!我又不傻,怎麼會賠錢?」
孫邢道一臉驕傲的說著。
「他們願意賠錢,那就讓他們賠去!一天賠的起,兩天呢?十天呢?半個月呢?我就不信他們能賠的起!到時候,都不用我們出手,他們自己就能徹底賠光!呵呵」
捏著下巴,孫邢道一副深謀遠慮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