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舟、李乘風、江破浪,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沒想到風水圈三個最年輕的大師,竟是一起趕到,真是讓我十分榮幸!」直升機在王屋山腳下一個莊園中落下,一個身穿唐裝的老年男子遠遠迎了上來,臉上堆滿笑容,身後跟著一群黑衣保鏢,派頭十足。
「錢老,客氣了!」李乘風笑道,江破浪也點頭示意。
葉舟也是禮貌一笑,暗暗打量這豫州有數的大富豪,只見他大約六十多歲,面色白皙顯然保養得不錯,但額頭緊皺,陽光照耀下隱隱顯出一股黑氣,似乎最近有晦氣纏身,心情焦躁。
「這位莫非就是破忘川斷橋局的葉舟大師,果然聞名不如見面!」那錢立德陡然看到了葉舟,眼睛一亮,驚喜道。
「錢老,客氣了!」葉舟自謙一笑,目光撇過,見到李乘風和江破浪二人面孔都陰沉了下來。
他心中暗嘆一口氣。
名利這東西真是一個禍害,仙野山莊一行讓他名聲大振,但同時不知為他惹來多少麻煩。
若真是可以選擇的話,他寧願不要的。
只是他以修真者的手段做風水師,如同錐在囊中,有的東西終究是無法掩飾的。
「三位大師,請進!」那錢立德也是人精似的人物,注意到葉舟三人之間詭秘的氣氛,目光一閃,笑著在前領路。
葉舟和李乘風、江破浪走了過去,很快就進入一個寬敞的大廳中,裡面已經坐滿了人,看上去十分眼熟,竟都是風水圈裡的人物,大部分都是一些四五十歲以上的中老年人,年輕一輩少之又少。
當葉舟三人走進來時,立刻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風水師雖然比不過修真者超拔於凡俗,但能使用玄門秘術,自然也有超人的稟賦。
能成為風水師,每一個人都是精神力強大之輩,只有如此才能感應中冥冥中風水氣機的變化。
隨著這些風水師目光注視過來,無形的精神意念在虛空中連成一片,竟是隱隱形成一股無形的壓力,凝若實質,讓人難以承受。
「咦?他們是葉舟、江乘風、李破浪……」
「他們三人竟然一起來了,難道他們提前說好了不cd說他們是風水圈三大後起之秀,也不知道有什麼本事?」
……
這些風水師三五抱團站在一起,組成一個個小圈子,低聲交流著,以審視的目光打量過來。
無形的精神壓力逼迫而下,李乘風和江破浪只感到一股龐大的精神風暴湧來,讓他們搖搖欲墜,額頭上也滴下冷汗。
葉舟微微一笑,卻是面色淡淡,仿佛絲毫沒感受到壓力。
修真者煉化精氣神三寶,三者合一才能形成真元,品質遠遠在精神力之上。
以他現在的修為,這些風水師的精神力衝擊過來也不過如春風拂面而已,絲毫影響不到他的。
三人一起而來,面對眾多風水師的精神壓迫,反應高下立判。
李乘風和江破浪面色變得陰沉起來,感覺到又被葉舟壓了一頭,自從見面開始,他們二人就處處受制,實在令人憋屈。
「不行!必須挽救頹勢,不然我們自信心反覆遭受打擊,再也無法和他爭鋒了!」二人相視一眼,鼓動所有的精神力狠狠對撞了過去,多股無形的精神風暴對撞到一起,紛紛消散。
眾多風水師面色蒼白,陡然變色。
李乘風和江破浪深呼一口氣,這才感受到身上壓力大輕。
「了不起!不愧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好強的精神力!」
「怪不得有乘風破浪一葉舟的說法,當真厲害!」
「我們眾人的精神壓迫都動搖不了他們三人!」
……
眾人之中沸沸揚揚,顯得頗為吃驚。
葉舟耳朵微動,以小千里耳的法術將四周的話語都收入耳中,暗暗感嘆。
名利場,是非多。
這李乘風和江破浪不甘居於自己之下,要以風水術挑戰自己,想要爭奪年輕一輩第一人的身份。
其他人何嘗不是如此?
乘風破浪一葉舟,這風水圈三大後起之秀的名號何等顯眼,其他人也是求之而不可得,暗地裡較著勁想要將他們從位置上拉下來呢。
但這些虛名又有何用?
葉舟感覺到若是深陷其中,恐怕以後再也沒有心思潛心修行了。
他越發堅定了自己從風水圈退隱的決定。
「各位,明天就是選好的吉日,今晚鄙人做東,宴請大家!山莊內已經為各自準備好了休息的房間……」錢立德不愧是豫州富豪,八面生風,讓人賓至如歸。
在服務人員的引領下,各個風水師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起來。
葉舟也來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在場中,以他和李乘風、江破浪名聲最大,所以安排的房間也是最為豪華的,為此引來不少風水師不忿的目光。
葉舟走入其中,發現屋內裝潢十分華麗,不亞於五星級賓館的總統套房。
但他心頭覺得一陣異樣,覺得十分不舒服,仿佛有人在旁窺探一般。
他眼神一撇,赫然在房間七八個隱秘的角落裡發現了攝像頭。
這些攝像頭都如針孔般大小,細小如毫毛,一般人很難發現,但卻逃不過他的目光。
葉舟眉毛一揚,並沒有什麼表示,徑直端坐在床上,閉目調息起來。
真元自然流出丹田,在經脈中運行一個一個大周天,變得越發凝練。
「你說,從一進屋開始,這葉舟大師就在床上冥想打坐,什麼動作也沒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房間內,那老者錢立德看著監控屏幕中的錄像,沉聲道。
「是的!老闆!」旁邊有人答道。
錢立德沉默不語,眼睛看著其他風水師的錄像,他們一個個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被人監控。
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要探查這些風水師的底細,免得人渾水摸魚。
以防被人發現,他用的可是國際上最先進的微型攝像頭,包括李乘風和李破浪都沒有察覺,行動如常,泄露了身上的一些秘密,唯有這葉舟一動不動,什麼都沒展露,這就顯得十分顯眼了。
那錢立德心中一動,陡然開口問道:「你說這葉舟是不是已經發現了那微型攝像頭?」
「這不可能!」他身旁一人答道,「那些攝像頭跟針一樣小,肉眼根本不可能發現!」
那錢立德沉默點頭,不知可否,只是道:「雖然風水圈一直以來都有乘風破浪一葉舟的說法,看來或許這葉舟更勝那李乘風和江破浪一頭啊!」
……
葉舟遠轉真元,等到再次睜開眼來,天色已經漆黑一片。
他目光看似無意的朝著那針孔攝像頭望去,嘴角勾出一絲莫名的笑意,笑得那監控錄像背後之人心驚膽戰,面面相覷道:「難道真如老闆所說,他早已發現了微型攝像頭,這怎麼可能?要知道這可是國際上最先進的……」
等到他們回頭一看,葉舟已經離開了房間,不見了蹤影。
晚上的宴會是豪華自助餐的形式。
葉舟要了一杯酒,就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裡獨飲了下來,默默看著場中的熱鬧景象。
宴會上杯酒笙簫,不時有風水師的身影在其中穿梭,談笑風生。
李乘風和江破浪身處其中,顯得長袖善舞,與眾人聊到了一起,頗為受歡迎。
唯有葉舟孤零零坐在一旁,身上帶著一股生人勿進的冷漠。
偶爾有幾個風水師想要靠近過來套近乎,莫名地感覺到冷意,泱泱離開。
隨著那錢立德走了出來,宴會的氣氛上升到了最高潮。
每個風水師心中都攢著一股勁,明天的祖墳搬遷,是他們大展拳腳的機會。
若是能一舉壓過這葉舟、李乘風、江破浪三人一頭,他們將名聲大漲。
將眾人神色收入眼中,葉舟神表情缺缺。
在他無聊的等待中,宴會結束。
一宿平靜,很快就來到了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