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冰涼的青石瓦片上,感受著溫暖的陽光從斜角邊的牆壁折射下來,身體在陽光之內,臉部在陽光之外,一半溫暖,一半陰涼,再加上時不時襲來的微風,著實令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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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無魚枕著自己的一隻手臂,另一隻手則覆在孤黑劍的劍柄上,雖然閉著僅剩下的右眼,但卻耳聽八方。兩個桃莊下人正從酒窖有說有笑的出來,各自抱著一壇酒,只聞「啊」的一聲慘叫,二人便看到一個黑衣男人正從高處緩緩跌落,從他的穿著來看,二人一眼便認出這是桃
莊的守門高手。
一聲「噗通」悶響過後,黑衣男人已經跌落在前院的地面上,流了一地的鮮血。
二人一時驚慌,扔掉懷中酒罈,急忙跑去那人身邊,此時他的喉嚨正有一個血粼粼的血洞,正一直鮮血噴涌,他捂著脖子說不出話,最後抽搐幾下,才痛苦而死。
「真是浪費了兩壇上等的桃花酒!」這聲音有些縹緲,又有些優雅,好聽到讓人不禁想要側耳傾聽,卻又不覺中湧起一股寒意。
兩個下人恐慌失措中,便看到一個身影映在地面,他們仰起頭,映入眼帘的,便是那聲音的來源。頭隨著輕風微微揚起,在陽光的照耀下,透著一點幽深的紫,一根紫色綢帶纏在根,順著瀑布般的長垂下,扣著一截銀色鏨刻頂端和底端鏤空的圖騰,有那麼一絲
凌亂卻又多了些魅惑。身著一身戰甲,閃爍著紫色流紋,像是一條條川流不息永恆洶湧的江河,看似輕薄,實則穿在身上,猶如身背千斤銅鐵。手提一把銀色長弓,閃爍著詭異的黑色流光,另
一隻手背在身後,有一種居高臨下的王者之氣,可此時卻優雅而又邪魅的望著那兩個下人,就像明明心疼一壇喝不到的好酒,卻又不忍心責怪打碎酒罈的人。
「他身上穿的戰甲,跟無魚三爺的黑色流紋戰甲一模一樣!」其中一個下人疑惑的說道。
另外一個瞬間恍然大悟,很快的就認出了站在房檐之上的優雅男人,隨即驚恐的大喊著「是紫魄……紫魄來了……曼陀羅宮的紫魄來了……」
聽聞紫魄,另外一個下人也嚇得雙腿軟,渾身抖。
下人的呼喊聲還未結束,無魚便已經憑空出現,立在離紫魄只有幾步之遙的對面。他望了一眼桃花山莊的門口,只見大門四敞,原本暗中守衛的兩個守門人,其中一個已死在前院之中,另外一個則站立在門口,面無表情,一動不動,但是胸口已經沒有
了起伏,顯然也已經被紫魄奪去了性命。
而守在門口的普通下人正癱坐在地,嚇得半死,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瑟瑟抖。雖然桃花山莊高手眾多,但是普通的下人也不少,他們哪裡見過只聽其聞未見其人的那些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頭,更何況,已經有人慘死在他們的面前,他們自然不可能像
那些習武的江湖人,就算恐懼,也要奮死一搏。
無魚冷笑一聲「鼎鼎大名的紫魄,竟是一個很喜歡站在別人家房頂上的無恥之徒!」「我喜歡俯視別人,就像,在看著一隻一隻小螞蟻,我會變得心情很愉悅!」紫魄挑眉笑道,「作為桃花山莊的守護者,你的反應似乎慢了些,這兩條人命,可跟你脫不了干
系!」
無魚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的確,自從自己被水漣漪重創之後,靈敏度確實大不如從前,像紫魄這樣的高手,他根本無法在第一時間感受到。
「看來,我的話,傷到了你的自尊心啊!」紫魄笑道。
無魚抱著孤黑劍,雖然一臉的無所謂,但卻絲毫不敢鬆懈「有門不走,是何居心?」
「從門裡進去的,通常是客,我並非你們桃花山莊的客,我想,從這裡進去,應該比較有趣!」
無魚的視線沒有離開過紫魄,但卻對著下面腿軟的兩個下人高聲說道「快去通知青爺!」
紫魄歪了一下頭,很顯然,他對無魚極有興趣「沒想到,被水漣漪虐待過的人,還能如此……完整!」
聽得出紫魄語氣的欣賞和嘲諷,無魚無動於衷的同時,也傲氣的一笑「我也沒想到,被白之宜使喚的人,還能如此……風光!」
「你的左眼被水漣漪奪走,流紋戰甲也被水漣漪毀掉了,沒有流紋戰甲護體,你連我的三招都接不住!」無魚聳了聳肩,淡聲道「都聞世間僅剩下的兩件流紋戰甲,刀槍不入,看來也只是傳說罷了,既然我的流紋戰甲都能被水漣漪那個蛇女毀掉,你身上的這件,也護不了你
多時了!」紫魄勾了勾嘴角「你能得到流紋戰甲,就代表你曾經也殺過不少無辜的人,既然我們曾經如此相像,我就給你一個面子,我不想大開殺戒,但你們不能阻止我帶走江聖雪
!」
「桃莊的一磚一瓦,你都休想帶走!」無魚拔出孤黑劍,指向紫魄。
看著無魚眼神中的堅定,紫魄不禁輕聲笑道「你沒有流紋戰甲護體了,也許我只要一擊,你就會像一隻斷了翅膀的鳥,很狼狽的從這裡摔下去!」無魚是第一次與紫魄正面交鋒,就算是以前沒受過傷的自己,也不是紫魄的對手,更別說現在了,但無魚沒有絲毫退卻「只要我的命還在,你就休想從桃花山莊帶走大少
奶奶!」
紫魄冷笑一聲,飛舉起靈噬弓,一道無形內力瞬間匯聚成箭,朝無魚射去。
無魚手中孤黑一斬,讓那內力幻化的弓箭碎成兩半,隨風消散,而他也已近身於紫魄面前,一劍劈了下去,度猶如閃電。可是這閃電般的度在紫魄眼裡,就像一隻貓時刻注視著眼前的毒蛇一般,他很輕鬆的便躲開了,舉起靈噬弓,重重的擊在無魚的胸膛上,正如紫魄所說,三招不到,他
便支撐不住,連連後退,從房檐無計可施的墜落下去。
而他踉蹌欲倒的身子剛好被及時趕來的流星和飛盾扶住,連無魚都接不過紫魄三招,這讓他們更加緊張起來。
「無魚,你沒事吧?」皇甫青天一邊大步走來,一邊詢問道。
無魚站穩身子,搖了搖頭「沒事,我能感受到,紫魄方才的一擊,還不到三重功力!」
皇甫青天仰起頭,冷聲道「紫魄,你私闖民宅,殺我桃莊打手,你可是來替白之宜宣戰的?」
「青爺,他此來的目的,是要帶走大少奶奶!」無魚低聲道。
「都聞妖婦取走了慕雪隱的臉,看來,她是又盯上了大少奶奶的臉!」飛盾說道。
紫魄微微頷,以示敬意「要當今武林盟主仰視在下,這種感覺……真是讓人心情愉悅!」
此時,星天戰、皇甫雲、皇甫雷、花碧傾、雙飛燕等人也統統趕了過來。
「紫魄,人,我是不會讓你帶走的,我桃莊高手的兩條人命,也是一定要從你身上討回來的!」皇甫青天怒聲道。
紫魄笑道「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因為別人不知,皇甫盟主應該很清楚,普天之下,誰才是我的對手!我此次前來,只想帶走江聖雪,不想大開殺戒!」香燕和無燕彼此對視一眼,她們曾經跟紫魄同為曼陀羅宮的人,除去白之宜,最讓人捉摸不定危險至極的人物就是紫魄了,他前一刻還在溫柔的同你說話,卻在你還沉浸
在他優雅迷人的笑容中屍分離。
「那你要問我手中的神封刀答不答應!」皇甫風手握神封刀,正緩緩而來。「中了水漣漪的蛇毒,你竟然還安然無恙,皇甫風,你的確不容小覷,剛好我還有一筆賬要跟你算個清楚!」紫魄側過身子,表情多了些陰冷,「你曾答應我,要替我在盟主
堂內保護丫頭,然而你把她交給我的時候,卻是一息尚存,傷痕累累!」
皇甫雷大聲喊道「既然如此,讓聞思陷入盟主堂遭受審判而九死一生,也有我的責任,是我不夠強大,不能護她周全,你要報仇,別忘了還有我!」
紫魄輕輕的笑了一聲「皇甫雷,我不會動你一根頭,我可不想看到丫頭難過!」
「卻是你隻身獨往?」皇甫青天有些警惕的問道。
「你不必擔心有埋伏,是否踏平桃花山莊,僅在我的一念之間!」
「紫魄,你休得狂妄!你敢踏入我桃花山莊作亂,可就別怪我們以多欺少了!」流星大喊道。
「你們名門正派不是向來都以多欺少嗎?」紫魄話音剛落,眉峰一轉,舉起靈噬弓,化氣為箭,頓時,幾支幽光弓箭迅射向眾人。飛盾當即舉起交衡將射向皇甫青天的弓箭斬散,而無魚揮動著孤黑劍,將射向自己的弓箭打散,剩下的弓箭也被流星的流星錘飛打散,從紫魄化氣為箭,到被三大護法
破解,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卻足以令人眼花繚亂。
只見紫魄目光一亮,神情愉悅「聽聞江聖雪是天下第一美人,今日一見,的確是比未傾隱還要美麗的女人!」
「夫君!」江聖雪的語氣倍感焦急。
皇甫風眉頭一皺「你怎麼出來了?」
「對不起,風少爺,我們三個怎麼都攔不住,大少奶奶她擔心你!」玉翹的聲音帶著些許哭腔。
「你別怪她們,是我執意要出來的!」江聖雪急聲道,「你的眼睛還沒完全恢復,我不能讓你冒險!」
此時,武月貞和李葉蘇也大步走到皇甫風身邊,武月貞拉住他的手臂「風兒,聖雪說得對,你的眼睛還未痊癒,萬萬不可強迫參戰!」
「紫魄的目的是大嫂,大哥,你現在最大的職責就是保護好大嫂!」皇甫雲說道,「這裡就交給我們吧!」
皇甫風也覺得皇甫雲的話有道理,隨即帶著江聖雪便要離開,紫魄見狀,頓時,一道弓箭自皇甫風眼前划過,他渾濁的視線被那刺眼的幽光微微灼傷,留下一道紅痕。
「夫君!」江聖雪嚇得花容失色。
皇甫風瞬間將江聖雪護在身後,皇甫青天急聲道「風兒,快帶聖雪離開!」
「敬酒不吃……」紫魄勾起一邊嘴角,「吃罰酒!」
紫魄手持靈噬弓,目若冰霜,嘴角含笑,每一次拉開弓弦的動作都是那麼優雅,一支一支閃爍著幽藍色光芒的弓箭像是狂風暴雨一般的掃射而來。這一番弓箭雨,可是讓桃莊眾人措手不及,雖然不會武功,但是武月貞、江聖雪等這些女人畢竟還是見過世面的,懂得如何不給別人拖後腿,她們聚在一塊,互相照應,
蹲在地上,不讓他們分心。此番下來,眾人自是各顯神通,皇甫青天的桃花隨心掌,花碧傾的花針訣,星天戰的掌法,皇甫雲並未打開的七桃扇,皇甫雷的天殘劍,無魚的孤黑劍,飛盾的交衡,流
星的流星錘,雙飛燕用毒匯聚成的如冰匕,星沫蒼月和星沫初雪手中的長鞭,輪椅之上卻仍然意氣風的武月岩揮舞著袖中暗器。
「紫魄的內力怎會如此深厚?靈噬弓不是用內力化成弓箭的嗎?這麼久了,他好像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武月岩高聲道。
皇甫青天一邊抵擋,一邊說道「紫魄的武功深不可測,他還並未展現真正的實力!」
「流紋戰甲會根據人的內力深厚,來加深戰甲的抗擊力,再加上紫魄的不死身,我們抵擋不了多時了!」無魚沉聲道。
他們輪番交替,不停的轉換位置,將每一支弓箭阻擋的無懈可擊,但他們深知,這樣下去,就算沒有受傷,也會耗盡最後一絲力氣。
忽然一陣狂躁的琴音猶如野獸的嘶吼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每一個曲音都化為利刃與弓箭糾纏,眾人停下手來,算是緩了一口氣。原來是鳳綾羅現身,正坐在一邊彈奏著十弦鳳琴,能有如此巨大的威力,自然就是一曲《玄音煞》,內力與內力的比拼,化內力為利刃都需要強大的內功,然後就在利刃
與弓箭同歸於盡的時候,鳳綾羅卻悶哼一聲,琴聲戛然而止後,鳳綾羅也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隨後她臉色蒼白,昏厥了過去。
皇甫雲一個閃身來到鳳綾羅的身邊,將她抱在懷中「綾羅!」「果然是《玄音煞》,只可惜,一人使用傷人傷己,不過你放心,鳳綾羅只是昏死過去,並沒有生命危險,雖然……她筋脈盡斷,但是五大醫師的醫聖和賽駝翁都在桃花山
莊裡,你也不必如此擔心了!」
「紫魄!」皇甫雲咬牙切齒的站起身來,攤開七桃扇,飛身而上。紫魄再次拉開弓弦,任由七桃扇中的暗器一根根毀滅,但是弓箭卻無止盡的射出,皇甫雲揮舞著七桃扇,竟然找不到一點空隙近身紫魄,皇甫雷見狀,舉起天殘劍飛身而
起,與皇甫雲並肩而戰。「每一根弓箭,都是內力化成,通過靈噬弓,射出更強的內力,但是一旦內力受損或耗盡,靈噬弓就會如同一把沒有攻擊力的普通長弓!」皇甫青天說道,對於找不到時
機攻擊紫魄而愁悶。
花碧傾急聲道「他有流紋戰甲,我們傷不到他,更何況,我們連他的身都近不得!」
「如果是《玄空大氣》,那就無需近身了!」星天戰緩緩說道。
皇甫青天有些驚喜的說道「星老鬼,你居然偷偷的修煉了《玄空大氣》?」
弓箭順著皇甫雲和皇甫雷的身邊再次襲擊地面上的眾人,剛喘一口氣,又不得不再次抵擋。
強大的內力化箭,讓眾人難以近身,只能如同板上魚肉任人宰割,還要小心翼翼的保護著不能移動身體的武月貞和江聖雪等不會武功的人。
皇甫風寸步不離江聖雪的身邊,他只能側耳傾聽,斬斷那些來勢洶洶的弓箭。一道弓箭順著皇甫雷的左腹刺去,而他還在抵擋著面前的弓箭,紫魄眉頭一皺,飛身而去,一個彈指,那支弓箭便煙消雲散,而皇甫雲眼前一亮,七桃扇的暗器已經順著紫魄的流紋戰甲刺進,劃出金光電閃的火花,又順著紫魄的後脖頸刺入,而紫魄卻駢起手指一把夾住,再輕輕一甩,皇甫雲一個閃身,已將見血封靈的暗器收回七桃扇內
,而他和皇甫雷也十分默契的落在地面上,弓箭雨也如同雨過天晴般的瞬間消散。很顯然,皇甫雷對於自己的詭計感到一絲愧疚,他利用紫魄寵愛東方聞思的心,使出這樣一出苦肉計,紫魄卻也真的上當了,也許,他明知道是自己故意而為之,卻仍然
不敢傷東方聞思的心一絲一毫,若是知道自己是害紫魄受傷的劊子手,不知道她會不會生自己的氣。
紫魄看到自己的雙手沾染了鮮血,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後頸還在源源不斷的流淌著鮮血,他笑著搖了搖頭「區區七桃扇,還要不了我的命!」
「我只是修煉了《玄空大氣》的第一重,我甚至還不知道其中的力量能夠影響到紫魄幾分,眼下只能拼命一試了!」星天戰緩緩說道。
動靜如此之大,更是讓所有桃花山莊的高手現了身,一部分聽從皇甫青天的命令,保護桃莊女眷,帶領他們離開前院,若是紫魄成功闖入,就要棄桃莊,逃離。
武義德也拄著拐杖緩緩而來,看到這情形,也只能幹著急,見他也來了,武月貞更是心急如焚「義德,你還來添什麼亂,連你風表哥都不能參戰!」
「我聽到動靜,卻沒想到,是紫魄來了!」武義德嚴肅的說道。
「你背起鳳綾羅,我們現在要退出前院!」武月貞說道。一名桃莊高手背起鳳綾羅,眼見著武月貞和李葉蘇兩位夫人,有條不紊的帶領著桃莊女眷緩緩退下,其中包括自己的目標江聖雪,紫魄便再一次舉起靈噬弓,可當他準備
拉開弓箭的時候,方才還是晴空萬里,白雲連橫,風輕日暖,可是眨眼之間,便濃雲壓低,如同一團團迷霧籠罩在四周。紫魄雖然心生一絲警惕,卻也沒有過多留意,他拉開弓弦的瞬間,一股無形的力量讓他的眼前一片漆黑,雙耳聽到的,是呼嘯狂風,鼻子聞到的,是無數屍體的腐爛氣息
,口腔內感知的是帶著血腥味的水草,他感覺這些水草正從自己胃裡向上生長,要從口腔中源源不斷的竄出來那般痛苦。他鬆開弓弦的頃刻之間,就像有無數閃電擊中他的身軀,所有出的內力全部回歸身體,就像一群野獸一同鑽進逼仄的入口,他仰天慘叫一聲,從房檐跌落,像是騰空萬
丈深淵,有著茫然的失重感。但也尚存一絲清醒,而紫魄半跪在地,靈噬弓支撐著身體,很快,他便如同受了傷卻不肯放棄的野獸般緩緩而起。優雅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完全被冰冷的殺意取代,頭已經散亂,卻難掩他俊美容顏,他慵懶的晃了晃腦袋,冷冷而道「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武功!傳說中可以操控
氣象的《玄空大氣》,果然名不虛傳!」
星天戰收回雙臂,面色蒼白如雪「《玄空大氣》製造的氣象幻覺足以讓紫魄的內力受限,現在,他的靈噬弓已經不能再靈活使用了!」
可是現在依然晴空萬里,而眾人看到的,只是紫魄拉開弓弦的瞬間,面露痛苦,墜落房檐,再無其它。
「星老鬼,你……」星天戰自知七竅流血的樣子,嚇到了皇甫青天,便苦笑一聲「我沒想到,紫魄竟然這麼快的就破解了《玄空大氣》的招式,我內力損耗太多,而他沒有化掉的內力,統統
傷到了我的五臟六腑,好在我有所保留,不至於像鳳綾羅姑娘那樣筋脈盡斷!」
現在星天戰也失去戰鬥力,武月岩更是行動不便,便受皇甫青天的命令,陪同星天戰一同撤退了。
「把江聖雪交給我,可保桃莊太平亦如以往!」紫魄緩緩說道。
皇甫青天冷哼一聲「休想!」紫魄逼近眾人,每走一步,身上淡紫色的氤氳之光便多一些,直到眾人將紫魄圍在中央,縈繞在他身上的光便如同耀眼的陽光,有流紋戰甲的壓制,便時而明亮時而陰暗
,看起來神秘而又深邃,如同深不見底的幽潭般令人感到顫簌。
「江湖中,極少數人能練得如此強大的護體罡氣,連我都做不到!」皇甫青天沉聲道。
「曾經是殺戮之神,現在是不死之身,無論何時,紫魄都是令人捉摸不透的人物!」飛盾低聲道。紫魄停下腳步,舉起靈噬弓,雙手被黑色戰甲包裹手背,只露出半截十根手指,根本沒人看得到他是如何觸動機關,將靈噬弓變成雙刀,只見弓箭收進弓心,有利刃彈出
,這是眾人第一次見到雙刀形體的靈噬弓,不愧是兵器排行榜排名第三的兵器。「我已經沒有耐心了,既然你們全力阻攔,那我便不客氣了!」紫魄手握鋒利雙刀,瞬間如同鬼魅一般原地消失,而他的身影在空氣中劃出紫色流光,卻讓人捉摸不定,而
當他立住身形時,眉眼含笑,手中握著雙刀優雅的垂在兩邊,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四個字才脫口而出「靈噬眾生!」
而紫魄的一擊靈噬眾生,讓圍在四周的人毫無還手之力的四分五散,唯有皇甫青天、無魚還能夠踉蹌站立,其他人全部倒在地上,飛出幾米之遠。靈噬眾生,是靈噬弓雙刀形態獨有的武功招式,以幽靈般的無形無態,用雷霆之吞噬芸芸眾生,攻擊的敵人越多,出的招式便越強大,一招足以令數十人死亡,甚至
幾百人都無力招架,相比較《千尋七獠》的陰毒致命,靈噬眾生倒多了很多慈悲,都以了斷敵人還手之力為主要招式。
念於桃莊眾人都是皇甫雷的親人,而皇甫雷又是東方聞思的摯愛,紫魄出手自然要收斂幾分,不至於取了他們的性命。就在紫魄繞過倒在地上的雙飛燕身邊,準備前往中庭去抓江聖雪時,她們二人四目相對,默契的點了點頭,頓時起身,背貼著背,緊閉雙眼,嘴中念著口訣,越來越多的
黑色瘴氣自她們貼合的背間縫隙流出。而她們張開雙眼,瞳孔變作詭異的雙瞳,隨即離開彼此,迅往返方向而奔跑,一道瘴氣網瞬間攔住紫魄的去路。
「是雙飛燕獨有的招式鳴影雙飛!」皇甫雲緩緩起身,「紫魄雖然百毒不侵,又是不死之身,但是這些無法消散的瘴氣也會限制住他的手腳!」紫魄嘗試著用靈噬雙刀斬斷攔住自己去路的瘴氣,但是那瘴氣瞬間合攏,更有一股劍氣朝自己襲來,紫魄靈活躲過,便知道雙飛燕的鳴影雙飛卻有獨特之處,各種武器遇
到它,都會被化解成為她們的攻擊武器。
紫魄冷笑一聲「上一次因我大意,錯信了未傾隱,才會被你們暗算,以致狼狽而逃,這一次,你們可就沒那麼好運了!」
話音剛落,他便抬起左手,用一把雙刀割開沒有戰甲包裹部分的手臂,將那些瘴氣生生的吸進體內,僅僅只是一瞬間的暈眩,他便再無反應。
這充滿劇毒的瘴氣本就是無燕和香燕靠著內力驅使毒氣製造的瘴氣網,本就消耗了她們大量的內力,現在又被紫魄全部吸收,她們雙雙倒在地上,再無還手之力。此時,餘下眾人再次齊齊攻擊而去,七桃扇的暗器隨著紫魄的身軀飛動,卻始終無法傷及其一分一毫,孤黑的劍影,天殘的劍氣,換作另外一個人,恐怕已經招架不住了
,可是很快紫魄就將他們再次擊退。就在此時,皇甫青天終於找到時機飛身而起,一記桃花碎屍掌攻擊而去,趁著紫魄反擊之時,花碧傾挽起數顆飛針,花有劇毒,針又傳毒,掌有威力,針又傳力,這一套並未練成的《飛針訣》令紫魄躲之不及,身上的龍紋戰甲貼合著血肉身軀,依然可以感覺到那掌中帶針的威力,他連連後退,最後定住身形,才現,龍紋戰甲胸前已經
出現了幾道裂紋。
紫魄難以掩飾眼中的驚訝「小小的《飛針訣》竟有如此威力?」
「怎麼樣?比得上蛇蠍蕩婦的《滴血漣漪》吧!」無魚冷笑一聲,「我早說過,你身上這套龍紋戰甲,距離毀掉也不遠了!」紫魄目光一冷,隨著他鬼魅般的消失,手中靈噬雙刀靈活迅的揮舞,待他立住身形後,所有人的身上都已傷痕累累,倒在地上無法站起,而這一次的靈噬眾生,他用了
十成的功力,若非龍紋戰甲的碎裂讓他遭受一些動盪,這十重的威力,足以讓眾人再無生還。
趁著他轉身離去毫無防備時,星沫蒼月咬牙站起,握緊雷怒金鞭,飛身而上,驅動心火成鞭的《涅槃神星隕》以快如流星之勢劈向紫魄胸前碎裂的龍紋戰甲。這一鞭下去,頓時火光四濺,猶如涅槃乘風,浴火重生,紫色龍紋戰甲碎裂的聲音極其刺耳,就像撕掉渾身的血肉一般,紫魄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涅槃過後,神星隕落之力再一次震得紫魄骨肉碎裂,紫魄的護體罡氣四分五裂,以至於五臟六腑也受到了些許損傷,他眼底閃過憤怒,雙刀划過,帶著靈噬眾生的內力,重重的擊在了星
沫蒼月的身體上,令他連連後退,被星沫初雪穩穩扶住。「真是可惜,這可是世間最後的流紋戰甲了,就算是鑄劍山莊,也再也沒有材料能製造出如此堅固的戰甲了!」紫魄心疼龍紋戰甲的同時,沒有絲毫喘息,揮舞著靈噬雙刀,如同鬼魅,星沫初雪頓時舉起長鞭,用力一揮,紫魄卻靈活閃過,眼見著那雙刀就要刺進星沫初雪的心脈,星沫蒼月慌忙起身,只是揮舞著雷怒金鞭的手臂方才使用《
涅槃神星隕》過後,已經脫臼,情急之下,他眼底閃過一絲決絕,手也覆向了微微凸起的衣襟。忽然一道身影顯現,紫魄的雙刀刺入一道透明的屏障,再也無法刺透,正當他以及桃莊眾人都無比疑惑時,只見身著黑色紅襟勁衣的精壯男人現身中央,一隻手停滯空中,那道內力屏障正是他的傑作,另一隻手臂則將星沫初雪和星沫蒼月雙雙攬進懷中,那一瞬間,同樣消瘦但卻高大偉岸的沙流幻,讓星沫蒼月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信任感,那是連自己父親都不能給予的別樣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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