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浩的笑聲徜徉,引起全場目光匯聚,帶著濃濃的詫異,這小子怎麼了?
不是被嚇傻了吧?
笑聲肆無忌憚,依舊在持續,即便是那執法者,都是立刻眯起了雙眼,冷漠道「何意?」
「神宗律法,兒戲而已。筆硯閣 www.biyange.net」
蘇浩開口道,語氣漠然,依舊不曾露出半分的忌憚之色。
「放肆!」
鐵劍一握,寒芒籠罩三千丈,執法者怒火騰起。
神宗執法殿,殿主死神,下屬八大催命官,他排位第八,在宗門從不曾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他們是神主的利劍,除去神主外,無人可掌控,先斬後奏,殺人無需上報。
在他們面前,無論是長老還是弟子,無不膽怯,冷汗長流,活活嚇死之人,也並非沒有。
從未有一人,如眼前這人一般,毫無畏懼,直言不諱,如根本不將催命官放在眼中。
「執法長老,他實在是大逆不道,無法無天,當立即處死。」
程功開口了,大聲催促。
但他不說話還好,方一開口,蘇浩已經望去,道「這麼希望我死,不是怕泄露什麼吧?」
「你不要往我身上潑髒水,你犯了法,和我有什麼關係?」
程功眼神一閃,立刻說道。
「我還未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要潑髒水,該不會是做賊心虛吧?」
蘇浩嗤笑道。
「你,你胡說什麼,我看你是瘋了。」
程功眼神閃爍,看著執法者,哀求道「執法長老,此人太放肆了,不將神宗律法放在眼中,必須以儆效尤!」
執法者轉頭看向蘇浩,他執法多年,心思縝密,此事必有蹊蹺,好奇的看著蘇浩,等待他的辯解。
這般遲疑,讓得程功心中越發不安,立刻道「催命官,他……」「住口!」
執法者冷目望去,一道眼神,如刀似劍,寒氣遍體,程功顯得險些癱倒。
那眼神太可怕了,也不知道,蘇浩到底如何忍受下來的,他為何毫無懼怕。
這一點他和蘇浩比差遠了。
蘇浩本是仙界人,在這上蒼,屬於下界,如豪門與寒門。
而寒門之人,心性更為堅定,他們從無到有,一步步強大自己,付出很多,經歷挫折。
豪門子弟,從小衣食無憂,萬事俱備,要風得風,生活平坦,他們經歷的也許遠不如寒門。
事實上,如果寒門與豪門,站在同一起始點,到底誰能更勝一籌,倒也真的難說。
蘇浩笑容平淡,落下地面,頭頂冒起一道道青色的氣流,凝聚成一道神秘的神紋印記。
「封魂印!」
執法者眯起雙眼。
萬壽眼神閃爍。
縱然是那洪震,都是臉色難看下來,他們老奸巨猾,立刻猜到了蘇浩的用意。
「這封魂印,應該屬於第七山吧?」
蘇浩淡然道。
他藉助葉修,將此印壓制,但並未真的讓其消失,就是為了自己留下了後手。
凡事有先後,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你針對我下手,不顧道義,陰險邪惡,卑鄙下流,無恥至極,難道我還不能反抗了?
世上沒這麼個道理。
「的確是。」
萬壽道「神宗九山,都有屬於自己的標誌,這等封魂印,正是來自第七山,且,此印散發出氣息,似乎來自宇天華,難道是他……」萬壽說到這裡,看向執法者,那人臉色也變得冰冷,眯起的雙眼之中,冷酷更濃。
「封魂印,一旦徹底發作,為奴為仆。」
蘇浩道「而且永世無法擺脫。」
「這種誅魂之法,比殺人更為邪惡吧?」
蘇浩看著執法者。
「你是說,宇天華在你身上下了此印,你這才來第七山大鬧?」
執法者明白了。
「此事有情可原,但並不是你來大鬧,濫殺無辜的理由,這些事,自有我執法殿來處理。」
程功立刻道「對,而且此印是宇長老下手,與我何關,與我第七山何關?
這是他私人行為。」
「是嗎?」
蘇浩看著他玩味的笑了笑,這東西的確是宇天華所煉,但具體是誰安放在他身上,蘇浩心中很清楚。
「這些事與我無關,與我第七山無關。」
程功堅持,無憑無據,你也怪罪不到我身上。
何況,即便真的是如此,執法者也說了,這不是你殺人的理由,你沒權利這麼做。
蘇浩並未回答他,轉身走到了不遠處,眾人的目光跟著他移動,便看到他走到了那裡臉色蒼白,癱倒在地,且眉心閃爍異樣光華的女子身邊。
「七殺滅神散!」
萬壽再次開口,且故意帶著怒火,道「真的是太過分了,一道封魂印已經足夠邪惡,卑鄙,竟然還下了如此劇毒?」
此時,凌雪臉色蒼白到了極點,眉心的光華,散發出六道彩色,透射出邪惡之氣。
此光達到第七道,凌雪的命立刻被奪。
「七殺滅神散,第七山獨有,且這解藥從你身上拿到,你能告訴我,這不是你的原因?」
蘇浩蹲下身子,將解藥取出,為凌雪吃了下去,聲音淡然的響起。
「我這個人,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必打他,治根!」
蘇浩的話,很冷酷。
「真的是你?」
洪震神色震怒,臉色鐵青,眼神冰冷的望去。
若是如此,蘇浩所做,人之常情。
程功嚇得顫抖,汗水涌遍全身,道「大長老,這一切都是宇天華交代我的。」
「他說蘇浩太放肆了,動了他孫兒,不顧他的顏面,無法無天,該教訓教訓。」
程功哭訴道「我是被逼的。」
「你被逼無奈,下毒害人,我被逼無奈,上門討要解藥,你們不給,還要殺我,我能不反抗?」
蘇浩道「全場所有人皆可作證,程功針對我,宇天華要殺我,難道要我坐以待斃?」
「神宗律法,弟子不可自相殘殺,但人若殺我,我難道站在那裡,任由他殺?」
「我死了,執法殿可以為我伸冤,但能換來我的命嗎?」
無人答話,但每個人心中,都有答案,如果有人要搞死自己,那他肯定會做出最瘋狂的反抗。
不顧一切!什麼狗屁律法,早就拋之腦後。
執法者袖袍一甩,道「如此說來,死罪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