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口大罵?」
鄧天麒一驚,雖然鄧驍脾氣歷來有些臭,可是當著紫鳳的面,他從來都是扮演慈父的角色。
「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海阿妹輕輕撫摸著肚皮,感受裡面生命的跳躍,「聽巧姐兒說啊,爹說陸長生一點也不懂事,各路諸侯都在赤壁,領軍作戰,可是陸長生從來沒有主動去找過他,從來沒有主動提及蜀中之事和紫鳳的事情。反而是爹主動去找過陸長生。」
鄧天麒想了想說道,「阿妹,你也是見過陸長生,他這個人,平日裡有些沉默寡言的。除了他喜歡說的事情,擅長的事情,總體上這個人是不善言辭的。」
海阿妹點點頭,「的確是這樣的,陸長生不大喜歡說話,說話也尖酸刻薄,竟然還嫌棄我吃得多,小家子氣。」
「爹是個吃得開的人,廣交朋友,講究江湖義氣。那陸長生是個埋頭苦幹的人,估計像每次打仗一樣,要麼是衝殺在前,要麼是不打仗的時候,孤獨地坐在城頭之上,守著那面大漢軍旗。當真是孤家寡人一樣。」
鄧天麒說道,「這事也怨不得陸長生,爹不喜歡陸長生這種性格,可陸長生一下也改不了啊。畢竟在幽州流沙郡離陽城六年,陸長生都是這個過來的。一個人,一把刀,一桿旗,守在城頭。要是我這麼做,估計早就瘋了。也虧得是陸長生這樣沉默的性格才坐得住。再說了,我姐喜歡,我姐能接受就行。爹他一個糟老頭子,算不得數。」
海阿妹說道,「不僅如此啊,爹在赤壁那麼久,武沖、宗哲等人,哪怕霍無缺、龐尚詡、包道甲等人都去拜見過爹,還請他喝酒。偏偏這個本來關係應該最好的,最為緊密的陸長生,就從來沒有請過爹喝過一次酒,連一壇酒都沒有送過。」
「爹生氣的是這裡啊。」
鄧天麒恍然大悟,「這……倒是陸長生的不是了。」
「他可能有些不懂人情世故,可是他身邊的人應該懂啊,尤其是那個軍師孔八斗,智謀無雙,才華橫溢。不對,孔八斗恐怕也是難為情的。現在小姨日子過得也難受,這孔秀才伶牙俐齒,偏偏不肯過來提親。」
「怪不得爹生氣,一個是未來女婿,一個是未來姨妹夫,都不肯主動提這些事情,別說爹了,就是我心中也憋得不行啊。」
海阿妹又說道,「王爺,最讓爹生氣的還不是這裡。」
「爹雖然氣陸長生沒有請他喝酒,沒有關心蜀中、關心紫鳳,畢竟是在和北莽打仗,那可是國戰,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情,這些小節爹雖然心裡不舒服,可還不至於讓他破口大罵。」
鄧天麒越發覺得奇怪,「那麼讓爹破口大罵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姐生氣難過估計也是同樣的原因。」
海阿妹湊到鄧天麒耳邊,「這件事情啊,你可別對外說啊,說出去姐的臉面掛不住。」
鄧天麒拍著胸膛說道,「我是蜀王,守口如瓶,絕對不會對外說出去的。」
海阿妹給了鄧天麒一個眼神,「守口如瓶就守口如瓶,你拍得這麼響做什麼,昊兒在裡面都跳了一下,肯定是被你驚嚇到的。」
鄧天麒連忙將手輕輕放在海阿妹的肚皮上,「乖兒子,乖兒子皇帝,沒嚇到沒嚇到。」
「你快點說,我都急的上火了,到底罵了什麼,又是因為什麼而罵的。」
海阿妹將手覆蓋在鄧天麒的大手上,一同感受到肚子裡小生命的跳躍,「最讓爹生氣的是,打著打著仗,陸長生就跑去私會劉秀珠了。」
鄧天麒的手木在那裡,一動不動,「什麼?」
「陸長生又跑去見我的秀珠姐姐了?」
海阿妹忍無可忍,在鄧天麒的手臂上拍了一下,又將他的手推開,「什麼叫你的秀珠姐姐,她和你有什麼關係?」
「現在兒子都快生了,你還惦記著其他的女人,你好沒良心啊。」
「 哼,這兒子不生了,絕對不生了。不行,我不在蜀中待了,我不能待在成都了。我要回雲滇,我要回怒江去。」
見海阿妹真急了,鄧天麒連忙抱住她,「阿妹,我說快了。」
「你別急啊,我這人說話不過腦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海阿妹咬牙切齒,「我不管,你們這些男人啊,都是見異思遷,都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
「怪不得小姨說,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但凡只要能喘氣的,都是好色之徒。」
鄧天麒知道這個時候必須穩住海阿妹的情緒,要是鬧到鄧驍和唐菲那裡去,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
這麼些日子以來,整個蜀中都在圍著海阿妹肚子裡的孩子轉。
基本上什麼事情都可以放下,也一定要確保孩子健康安全。
現在要是鄧天麒將海阿妹給氣走了,別說你蜀王了,哪怕是皇帝他爹,也不能原諒。
鄧天麒說道,「阿妹,你可別動氣啊,要是傷到了昊兒,你這幾個月吃的苦就白費了啊。」
「而且你想想啊,你要是走了,你要是帶著昊兒去怒江了,這蜀中的百姓不答應啊,這滿朝文武不答應啊。因為你帶走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他們的皇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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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可是你肚子裡的昊兒的,你可是母儀天下的太后啊!」
「你要是真走了,我們找不到你了。這蜀中百姓肯定會逼著我再娶王妃的,你也不想這皇帝的寶座給其他人的孩子坐了吧。你也不想我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給其他的女人和她兒子坐吧?」
海阿妹想了想,又重新坐了下來,「那不行,我的昊兒天生就是當皇帝的,這個位子誰也不能搶,想也不能想。」
「我知道有些妖艷賤貨想要上位,上次我看到一個小宮女還朝你拋媚眼,我和娘說了一聲,立馬就把她送出宮外嫁人了。」
「哼,我懷得這麼辛苦,吃了這麼多苦,豈能拱手讓人。」
鄧天麒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就是嘛,做人不能這麼吃虧的。」
「再說了,我就是這麼隨口一說,還說了這麼多年了,不會有任何動作的。我的王妃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海阿妹。」
想通了的海阿妹又重新坐了下來,撿起一塊點心吃了起來,「鄧天麒,我告訴你啊,劉秀珠那邊你也別做夢了。她自己是皇帝,我兒子也是皇帝,說不定哪天就幹仗了。」
「爹可說了,我們蜀中不會主動去挑釁,也不會去攻打劉秀珠。可是劉秀珠要是派人來攻打蜀中,那個時候可就是撕破臉皮的時候。」
鄧天麒連連點頭,「那是自然的。」
「阿妹,你放心,大是大非面前我能把握得住。」
「你說清楚一點,陸長生到底和劉秀珠發生了什麼?」
海阿妹咬牙切齒地說道,「肯定發生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則爹也不會勃然大怒。」
「據爹得到的消息,雖然當時沒有打仗,可是陸長生和劉秀珠在江夏兩個人獨處一室,吃著羊肉喝著酒,好幾個時辰也沒有出來。你覺得,他們兩個人,孤男寡女,乾柴烈火,會發生些什麼呢?」
喜歡一人一刀,鎮守華夏三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