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陸長生,你來真的啊!」
一道人影迅速從樹上飛下來,一根木棍懸空在他的胸前,將刀罡之氣盡然化解。
「轟隆!」
大樹從中間劈開,轟然倒地。
孔瑾的長衫被氣流鼓動,他揉了揉眼睛,想起了一人,「我知道了,你是龍虎山的道士,你是柳兒的師父,你是那個叫什麼腎虛的道長?」
道士沒好氣地說道,「什麼腎虛,我道號虛靖。」
孔瑾連忙說道,「對對對,虛靖道長,龍虎山的高人。」
「長生和我說過很多次你,他說你曾經救了他一命,幫離陽城打跑了那金光寺的禿驢聖子。」
「來來來,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們一起喝酒去!」
虛靖沒有動,木棍對著陸長生,「你看他這個樣子,像是要款待遠方朋友的模樣嗎?」
孔瑾看向陸長生,「長生,你……」
陸長生手中霸王刀指向虛靖,「這麼久了,你為什麼才回來?」
虛靖說道,「極北苦寒之地,有萬里之途,我來回也用了那麼久。」
「而且那金光寺的那賊禿驢聖子、北莽的白衣祭司、還有倭國的忍者一直在和我糾纏、搗亂,讓我拖延了好些時間。」
「不過還好,一年期還沒有到,我也算信守承諾,就馬不停蹄來找你們了。」
陸長生的霸王刀並沒有放下,「你可知道,柳兒的母親何秀娟臨死前,一直在喊著你的名字?」
「你曾答應過她,要一併接她們母女兩去龍虎山的,你會給她在山下蓋一間小房子,柳兒有空的時候就能到山下讓她們母女團聚。」
「何秀娟被倭國忍者殺死,腸子流了一地,你現在才回來,這算信守諾言了?」
虛靖長長的眼睫毛低垂下來,那根木棍也低下來,似乎在嘆息,在哀傷,「有些事情真的很難料到,何秀娟我是欠她的,這份情我會放在柳兒身上補償回來。」
「長生,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你把離陽城的人當做家人,每一個人離去你都會難受至極。」
「算我欠你一份人情,你說吧,我替你做三件事情,還了你的這份人情。」
孔瑾心中大喜,他聽長生說過很多遍這個武功高強的虛靖道長,柳兒更是一天要念道幾十遍她的天下無敵的「師父」,這樣一個高手,如果能在軍中,如果能幫遠征軍對抗北莽,實力大增,又多了些勝算啊。
「長生,我看不如這樣……」
陸長生打斷了孔瑾的話,「虛靖,你可知道,柳兒的腿也瘸了,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
提及此事,虛靖明亮的眼睛中多了些怒火和懊惱,「我自然知道,她還這么小,就落下了殘疾,我擔心影響她日後的修行。」
「所以,我把那個女人的腿也打斷了,把這因果給了結了。」
孔瑾瞪大眼睛,這才明白過來,蘇晴的腿竟然是虛靖給活生生捏斷的。
眼前這個長得好看的道士,看起來人畜無害,下起手來,真夠狠啊。
怪不得蘇晴和劉艷如論如何也不肯說是誰打斷了她的腿,遇到了這樣的狠人,你找誰說理去。
再說了,當初柳兒的腿,還是被蘇晴從離陽城頭將她拉下來摔斷的。
前因後果,恩怨終有報。
陸長生說道,「虛靖,你的功力又提升了。」
聽到陸長生這句話,虛靖心情好了起來,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那是自然,一路北行,一路打架,一路修行。」
「這行了萬里路,打了一年的架,相當於練了十年功啊。」
「這麼說起來,我還要多謝道岸、忍者、白衣祭司這些好對手,能時刻陪我練手。」
「嗯,陸長生,你這是什麼意思,想和我比劃比劃嗎?」
「你這一年,功力也猛增啊,好傢夥,你竟然將煞氣壓制住了,居然沒有爆體,說說看,用的是什麼法子?」
陸長生說道,「我的確想和你打一架。」
虛靖先是一愣,隨即想明白了,「陸長生,你是不是想找那個聖子道岸和尚報仇?」
陸長生沒有迴避,「當初他就想殺我,後來他又派了金光寺的一個和尚來流沙郡殺我。這個仇,我絕對要報的。以後我還要殺到金光寺,將廟給推了。」
「你這一年和他打了不少架,你能活著回來,就證明你的武功要比他強。我如果能打贏你,我就能殺了他。」
虛靖將棍子抓在手中,眉毛微揚,「這聖子也忒小氣了,我只想看看他身上有沒有舍利子,他無論如何也不肯給我看。」
「不過這金光寺還是有些手段的,他又新練了一門鐵頭功,專門防我對他當頭棒喝。我有此偷襲成功打中了他的腦袋,結果只是敲出了一個肉髻,卻沒有將鐵頭打破,也沒有敲出舍利子,實在可恨,實在可惜。」
陸長生看著霸王刀,「或許我的刀,可以破他的鐵頭功。」
虛靖走了過來,將驚雷木插在腰間,伸手拍了拍陸長生的肩膀,「按照你這種恐怖的功力增長速度,你絕對可以打敗佛門聖子,成為天下第一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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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生側眼看向虛靖,「那你呢?」
「你不是說自己是天下第一嗎?」
虛靖仰頭看向天空,「這天下第一啊,對我來說,太小了。」
「我要的,是那天上第一啊。」
陸長生沒有聽明白虛靖的話,畢竟虛靖歷來說話都是有些不靠譜的,做事也有些不靠譜,就當他胡說了。
「我還是要和你打一架才行,一來我心裡不舒服,需要打一架釋放一下;二來我也想知道自己和道岸的差距還有多大。」
虛靖面露難色,「長生,你為何這般執著呢?」
「誒,你怎麼不打招呼就動手了啊!」
刀風呼呼,陸長生揮舞著霸王刀砍向虛靖。
虛靖的身體已經閃現到了一丈之外,腰間的驚雷木自動懸浮在胸前,「你瞧瞧你,還來真的啊!」
「要是我功夫不夠高,或者反應不夠及時,說不定就真的被你劈成兩段了。」
「好傢夥,又來啊,你這刀法不錯啊,叫什麼招數?」
陸長生沉聲說道,「這是武王傳下來的霸王斬,共有三式,剛才是第二式,力劈華山。」
「我才練到小成之境,未必能勝你。」
虛靖手中的驚雷木如同游龍一般環繞周身,蕩漾出一個八卦圖形,「為什麼一出手就是第二式,第一式呢?」
陸長生手中霸王刀如疾風驟雨般砍過去,「如果能一刀劈到你,我為何要用兩刀?」
「看好了,這才是第一式,千刀萬剮。」
虛靖一邊抵擋,一邊說道,「這刀法厲害啊,雖然你沒有用全力,可是這刀罡之氣渾然天成,威力很大。」
「看你這刀法,應該還有最厲害的第三式。」
「來吧,讓我看看這第三式的厲害。」
陸長生將霸王刀收回,「不打了。」
虛靖急了,「怎麼不打了?再來啊,說不定你第三式就能打贏我的。」
孔瑾在一旁看得更著急,這兩人怕是有病吧,一個先前說不打,一個非要打。現在好了,想打的現在不打了,不想打的偏偏又要打。
這真是怪人找到怪姥姥,怪到家了。
陸長生面無表情,「還有最厲害的第三式,開天闢地,我沒有學會。」
喜歡一人一刀,鎮守華夏三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