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敵突襲!」
「魯進被人打傷了。」
「巴中丟了!」
簫良有些氣喘吁吁,仍舊一口氣將話說完。
陸長生、孔瑾、呂文長等人騰地站起來,驚訝不已,「什麼?」
孔瑾最是著急,快步上前,一把握住簫良的手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誰偷襲的?魯進傷勢如何?涪陵呢?」
簫良說道,「據前方回報,是一個和尚和一個劍客,還有幾隻身軀龐大的狼從小路上的山,被哨兵發現後,他們大開殺戒,奪了城門。然後埋伏在後面的北莽軍隊攻了進來。魯進帶人拼死守城,依舊不敵,被人一劍刺落馬下。」
「幸得巴中守城將士亂箭齊發,才將魯進救了,一路逃到了涪陵,已經與馬子龍匯合了。」
「現在,北莽大軍已經開始圍攻涪陵,馬子龍還在拼死抵抗,但是實力懸殊,估計堅持不了多久的。」
武沖看向陸長生,眼眸中有凝重之色,「長生,那個和尚極有可能是幽州時和我們打過的金光寺的那個貌然禿驢,而那個劍客應當是被我打傷過的八品劍客姬無命。這兩人的功夫,登封造詣,連我們應對都要慎之又慎,他們還有大軍埋伏,魯進自然抵擋不住。」
陸長生眼眸中有猩紅光芒閃爍,「該死的和尚,該死的劍客,當初在幽州的時候哪怕拼死也應當將他們殺了。」
「他們突然發動襲擊,肯定還是先鋒軍,後面耶律雄基的大軍也會趕來。魯進受傷,馬子龍孤軍奮戰,必然擋不住的。」
「呂文長,你領一支騎兵先去援助馬子龍,我們整頓大邑兵馬,隨後就來。」
呂文長領命,提著方天畫戟就要出門。
孔瑾上前說道,「文長,你要見機行事,北莽這一次攻勢猛烈,大軍壓境,一旦事有不成,立即護著魯進、馬子龍他們回大邑。」
「大邑有高山可依,有漢水可阻,城高糧足,我們方能與北莽大軍對抗。」
呂文長一臉嚴肅,「軍師放心,能殺敵我便殺敵,不能殺敵我必然帶著馬子龍、魯進安全回到大邑。」
「只是城中的百姓……」
孔瑾眼眸中露出痛心之情,「唉,恐怕一下子帶不走這麼多人了。」
「只能先顧著兵馬吧。」
呂文長翻身上馬,領著騎兵便往涪陵奔去。
孔瑾又對簫良說道,「得馬上稟報郡主,北莽這般突然襲擊,後面必然大軍來襲,光憑我們遠征軍絕對是守不住的。」
簫良說道,「我已經派人快馬趕去成都了。」
「我想不論是老王爺,還是郡主或者蜀王,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眼睜睜看著我們遠征軍在大邑孤軍奮戰的。」
話還沒有落音,門外就有人稟報。
原來是郡主派了唐陰過來,帶來了一個更壞的消息。
聞太師領著十萬兵馬已經南下了,不日就要到達漢中。
老王爺鄧驍已經親自領著兵馬趕去漢中,準備與聞太師決戰。
而紫鳳郡主則鎮守成都,調度蜀中事宜,分不開身來。
但是她仍調撥了宜都太守廖華為先鋒將軍,領著三萬兵馬前來援助,大約傍晚時分便能趕到大邑。
武沖聽了之後,眉頭緊鎖,「看來蜀中將才真的是青黃不接啊。」
「能帶兵打仗的除了蜀王鄧天麒之外,還是當年跟著鄧驍打天下的那些老兄弟。」
孔瑾問道,「武沖,為何要這麼說?」
武沖說道,「那宜都太守廖華我是認識的,十年前他就快六十歲了,現在還要他親自領兵來援助我們,豈不是年輕一輩沒有能接上啊,否則的話,哪裡還需要一個七老八十歲的老將親自當先鋒將軍?」
孔瑾不言語,臉上也有些凝重之色。
蜀中現在掌握大權的,的確都還是年老一輩,如魏忠、李嚴、王朗、廖華等人,冒頭的年輕一輩少之又少。
唐陰說道,「廖華老將軍絕非平庸之輩,無論是帶兵打仗,還是治理宜都,都是戰功赫赫,深得蜀王、郡主信任。」
「他雖然年邁,在軍中威望極高,武藝也沒有落下來。」
孔瑾連忙說道,「武沖並非貶低廖華將軍,而只是感嘆蜀中無年輕大將,還得勞苦廖華老將軍親自領兵出征而已。」
陸長生這時說道,「唐陰,你回去告訴郡主,請她放心,我們會守住大邑的,絕對不會讓北莽大軍踏入蜀中一步。」
唐陰走到陸長生身旁,「郡主要我帶句話給你。」
陸長生聽得紫鳳郡主帶話過來,便認真聽著。
唐陰說道,「郡主說,北莽這一次聲勢浩大,凡事盡力而為即可,務必保全性命。大邑如果守不住,可先退回成都。」
「成都有天險,有充沛糧草,可擋北莽。」
陸長生聽後,眼眸中有感激之色,「請告訴郡主,我知道了!」
言簡意賅。
待唐陰走後,陸長生對孔瑾說道,「我們也不要等廖華的大軍了,我們先行趕往涪陵,如果馬子龍與呂文長還能守住,我們則一起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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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涪陵被攻破了,我們也好去接應他們,免得落入了北莽的包圍之中。」
孔瑾點點頭,「我正是此意。」
「簫良,你就留在大邑,等待廖華兵馬,做好守城的準備。」
「另外,你將柳兒等人,早日送去成都吧。」
「我估摸著,這真正的血戰,將在大邑打響啊。」
柳兒拉著虛靖的衣袖,「師父,我不要去成都,我要待在你身邊。」
「我要看著長生哥哥打勝仗,我要帶著小白撿東西。」
孔瑾說道,「柳兒,這一次和以前不一樣了,敵人太多,太狠,除了人頭,恐怕沒有什麼東西好撿的。」
「你還是和其他的老幼婦孺一起去成都好一些,等到時候我們真的要撤了,會來不及的。」
柳兒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我不要去成都。」
「長生哥哥是不會輸的,你們說過的,大邑是我們的新家,誰也不能搶走我們的家。」
「師父……」
虛靖摸了摸柳兒的小腦袋,又蹲了下來,滿眼憐愛,用手將柳兒小臉蛋上的眼淚擦掉,「徒兒,我們龍虎山的人可不興哭鼻子的。」
「你可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一句話?」
柳兒強忍傷心,「我記得,除非師父死了,否則龍虎山的弟子任何時候都不能哭。」
「要哭,也是壞人被我們打哭。」
虛靖這才露出笑意,「這就對了。」
「秀才,你讓其他人先去成都吧,柳兒就留在我身邊,有我在,我會護住她安危的。」
「再說了,我還要帶她歷練一下,這打仗啊,才是最好的歷練機會。」
柳兒頓時喜笑顏開,「師父最好了!」
「長生哥哥,我還缺一把劍,要是有好劍,你記得給留給我哦!」
陸長生點點頭,「姬無命的那把劍,是你的了!」
喜歡一人一刀,鎮守華夏三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