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赤目的刀魔闖入人群中,人擋殺人,以血養血,越戰越狂。
有小箭陰險出竅,忽前忽後,行蹤詭異,穿胸傷心以奪命。
也有造型怪異的黑影兵團,從陰影中出兵,或是半人半蛇,或是長著蝠翼利爪,還有身披堅甲,手持大刀的武士,發出絕命攻擊,以命換傷。
有身上紋著符文,高喊著『瓦爾哈拉』的狂戰士,符文燁燁生輝,加持肉身,附著雷光烈焰,揮舞斧刃大棒,浴血奮戰。
又有巫師搖搖觀望,發出悽厲綠光,奪魂索命;變形術大師穩坐後方,開闢戰場,改變地勢,撥開礙事的雜物,給敵人製造障礙,給己方製造地利。
比壑山一方也不是沒反抗,刀鋒化為絞肉機,中間有紅蓮烈火迸發,鐮鼬風刃凌虐,法器釋電侵襲。
蓬萊劍派的紅蓮忍卷,是從當時肆虐海岸的忍者中繳獲而來,經過蓬萊前輩的改造而得來。所以,比壑山的忍法以及陰陽術,倒是和曾經胡修吾的紅蓮業火,柳生家的天狗風劍,有些類似。
除此之外,還有比壑山早就布置好的機關開啟,釋放出猛烈毒霧,沉積在甲板,成為毒瘴,凝而不散。
魚龍會集結了眾多手段毒辣的邪道人士,縱然這些人不會出全力幫助他們,但是紙面上的實力還是要比比壑山一方強上不少的。
也就是比壑山在貝利西瑪號盤踞多日,在遊輪上布下重重機關與陷阱,占據了地利,方才能和魚龍會僵持這麼久。
但,這也是比壑山最不理解的地方。
魚龍會,或者說石川信,憑什麼能拉攏這麼多異人,為他服務。
他們比壑山破釜沉舟,將在東北六十年來獲得的所有資產變賣,獲取了海量財產,揮金如土。
就這樣,也沒能拉攏到多少倭國當地的異人,也就拉攏來了部分右派內閣成員,以及警視廳高層。
他石川信憑什麼!
一個操縱著猩猩,猛虎,巨蛇,蒼鷹,野豬五形十具,用長白山靈木製造而成的傀儡的傀儡師,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躲在船艙里,趁著來自歐陸,背叛神山的戰士,和他的傀儡僵持的功夫,用撞在傀儡上的外掛式音響,問出了這個問題:
「各位前輩,並不是倭國的人,沒必要為魚龍會賣命。」
「我是比壑山的木村野,是蝶大人的親傳弟子,我可以代表比壑山,向各位保證,只要各位願意幫助比壑山,我們可以付出比魚龍會更高的報酬。」
「我願意以比壑山忍頭的名義發誓。」
木村野本以為,他喊出這番話,就算不能讓這些邪道反戈相向,起碼也會讓人動搖,保持中立。
畢竟,他和這些人打過交道,他們可不是什麼信人,既然他代表比壑山,喊出了高價,那理應有樂子人和貪婪之輩,願意待價而沽,就地起價才對呀?
卻不料,這些人聽了他的話,竟然都哈哈大笑起來,甚至有人嘲笑比壑山的人:
「哈哈,魚龍會付出的價格你們付不起!」
「唉,我也看那個石川流的小少爺不爽,但是沒辦法,他們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哈哈!」
「比壑山不可能比魚龍會給的更多。」
魚龍會比比壑山還要極端,空座町異人之都項目,已經近乎是在賣國。
願意來圍剿比壑山的邪道之人,都是對空座町異人之都項目感興趣的。
石川信願意拉攏他們,是因為【天子降臨】事件,帶給空座町的巨大傷害,以及遺毒無窮的混亂局勢,逼迫他不得不請外力,來破而後立,改造空座町。
在比壑山沒有戰勝魚龍會之前,都沒資格這麼做。
可要是比壑山能戰勝魚龍會,怎麼可能還會拉攏他們。
比壑山陷入了死循環中。
木村野陷入了麻煩,傷心小箭與殺戮綠光同時刺向,他躲藏的艙室,逼迫他離開了躲藏點。
他試圖挑撥魚龍會和外來勢力的想法失敗了,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現在不管是魚龍會的人,還是被石川信收買而來的邪道中人,都知道了他是忍頭蝶的親傳弟子,知道他是個高價值的目標。
或許全性沒有出全力,但是,人多勢眾,魚龍會的聯軍可是比比壑山的人多出好幾倍。
仗勢欺人的事情,誰不會做。
比壑山的人平均每一個人,都要對付兩三個敵人。
可是,他們又不全是木村野這種實力的人,對付一個都已經很勉強了,更何況是以少打多。
石川流的劍客刀下很少死人,可是斷手斷足,破顱破脊的事情,他們可沒有什麼顧忌。
我不殺你≠我不可以把你打成殘疾和痴呆。
眼見同夥死傷越來越慘重,木村野當機立斷,一隻蒼鷹傀儡,俯衝而下,而身上閃爍著不詳的紅光。
鷹神風攻擊。
蒼鷹俯衝進入人群之中,體內隱藏的高性能炸彈立刻被激活。
轟轟轟!
強光綻放,奪目刺眼,然後濃郁的煙霧逸散出來,在甲板上釋放出了暫時連海風都無法吹散的濃烈的迷霧。
白茫茫的迷霧似乎還和之前毒瘴起了反應,整片煙霧都帶上了毒素,辣得人眼睛直流眼淚,且連都可以蒙蔽,迷惑異人的方向感和對的感知。
「遁光!」
「血毒護體。」
「泡頭咒」
「奧丁保佑!」
高手各施手段,而沒有護體術法的異人們,紛紛停下腳步,手忙腳亂的給自己戴上防毒面罩。
混混沌沌的迷霧中,傳出木村野的聲音:
「撤退!撤入船艙內!」
石川和龔慶等首領一同下令:
「清除迷霧!」
魚龍會一方各施手段:
「巽字折小枝!」
「旋風掃淨!」
「鐮鼬!」
幾股大風吹襲,縱然這些毒霧再是頑強,也無可奈何,只得被大風稀釋,飄向無邊無際的大海。
等到毒霧盡散,視野清晰,比壑山的成員果然都已經消失不見。
這裡是遠海,無處可逃。比壑山的人已經藏入了有著上千個房間的龐大遊輪內部,試圖進行最後抵抗。
一個魚龍會的成員拉開船艙的門,門內是沉寂不散,仿若一層層灰帳,能見度不到一米的濃霧。
「霹靂爆炸!」
一個聖徒使用了爆破咒,但是鐵製的艙壁只是開裂燒黑,艙室的窗戶破碎,並沒有被炸開一條路。
歐陸的煉金師檢查後,推測道:「是被加固過的,這艘遊艇用的是軍艦的製造方式,可以抵抗穿甲彈,甚至是小當量的炮彈。」
「看來比壑山躲在貝利西瑪號並不是臨時起意的,規模如此複雜的機關,不是幾日時間能布置完的。」
龔慶抱胸說道:「看來想要徹底清除他們,除了炸沉這艘船,就只有冒險進入裡面了。」
柳生愛子搖搖頭:「現代遊輪都經過改造,除非是攔腰炸斷,否則不會輕易沉沒。」
石川堅否定了這個提議:「不行,不能這麼大動作,要是真的炸沉這艘船,或許普通人會死,但是比壑山的忍者反而有可能會趁著混亂逃離。」
「要是忍頭蝶逃走了,我們的行動就白費了。」
「林檎和愛子已經去刺殺忍頭了,我們必須為她們吸引火力,避免她們陷入圍剿中。」
石川堅凝視滿是迷霧的艙道:「我們只能進入這裡反向狩獵對手!」
隨後,扭頭看向全性,聖徒,巫毒教派等邪道中人:
「各位,現在是履行契約的時候了,請各位進入船艙,愉快地狩獵吧!」
想要成為空座町理事會的一員,可不是簡簡單單,打打順風戰就行的,想要加入到建立空座町的初始理事會中來,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石川信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僱傭他們,不就是為了請他們來打硬仗,啃硬骨頭嘛!
丁安當仁不讓,龍行虎步,一點都沒有猶豫,徑直走入船艙,消失在迷霧中。
他就是來挑戰自我,磨礪自身武藝的,越危險,他越喜歡。
龔慶嘆了口氣,背著手,晃頭晃腦地跟著丁安走了進去。
掌門和戰力擔當都進去了,全性其他人自然沒有猶豫的打算,紛紛走入船艙。
其餘組織的帶頭人見狀,各個都在內底暗罵。
你們全性是不是魚龍會的托呀?怎麼事事都是你們開頭。
不過,這些人沒有半途而廢之輩,各自找了其他入口,進入危機四伏的艙室內。
唯有石川堅帶領著魚龍會的人持刀警戒在每一個入口處,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