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至於此,老天師看向張靈玉,他老人家很是平靜的拋給了張靈玉一個難題:
「你心結能解開自然是一件好事,那現在...我重新給你個選擇的機會,你是回到天師府,還是繼續跟在周風流身邊?」
「...」
聽著老天師給出的選擇題,張靈玉在此刻陷入了沉默。
回到天師府固然是好事...但周風流該怎麼辦?華南又該怎麼辦?
是做回天師府的小師叔?還是繼續在華南當二把手...
張靈玉有些糾結。
天師府從下到上對他都視為親人,而華南那邊呢?從上到下也都是很尊敬他。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在這個時候拋下了華南,選擇重回華南,他該如何面對周風流?
這還是人麼?
想到這裡,張靈玉覺得他不該負了周風流,更不可能負了華南的同事。
他的眼神有些許堅定,跪在老天師的面前,十分嚴肅的開口說道:
「師父,無論是您,還是田師叔,又或者天師府的其他師兄弟在我眼裡都是我的親人,這點無論我身在何處,都不曾改變...」
「重回天師府固然很好,但卻不是我現在想要的。」
「於情來說,周風流在弟子微末之際不計前嫌收留弟子,如今弟子心結解開,就棄人離去,這是無情。」
「於理來說,我已入了華南,華南的建設有弟子的心血,如今華南未定,弟子就半途而廢,此為無理。」
「師父,您能原諒弟子,給弟子選擇的機會,弟子十分感激,但站在情理的角度來說,弟子都應該繼續留在周風流的身邊。」
「天師府永遠是弟子的家,弟子會常回家看看的。」
張靈玉的小嘴巴巴一頓說,聽得老天師眉頭一挑。
好傢夥...
他剛才就問了一句,靈玉大真人擱著有十句等著回他...
這車軲轆話讓張靈玉說的,他還真就挑不出來一點理。
「我就問問,你這麼緊張作甚?」
老天師瞥了張靈玉一眼,如此說著。
坦白的說,聽到張靈玉能夠繼續跟在周風流左右時,他還是有些欣慰的。
他話音剛落,只見榮山一口一個「師父」,隨即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
「師父...」
榮山一進來,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張靈玉以及身著睡衣的老天師。
二人的目光隨著他闖進來,齊刷刷的盯在了他的身上。
「榮山啊,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老天師見突然闖進的榮山,也是皺了皺眉頭。
「抱歉,師父,我太激動了...」
榮山先是道歉了一波,隨後跟二人開口描述著剛才看到的一幕。
「你說什麼?」
「晉中站起來了?」
聽到榮山的描述,老天師一整個懵逼住。
「是啊,師父,我剛才路過田師叔的院子,剛好就往院子裡瞟了兩眼,結果就看到了田師叔在院子裡打了一套拳法...」
「...」
聽著榮山的描述,張靈玉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這說的是田師叔?
「師兄,你真的沒看錯?」
「誒呀,我知道師父你們肯定不信,去看看就知道了...」
聽著榮山的話,還沒等張靈玉站起身,床上坐著的老天師就已消失在了原地。
速度之快,讓人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師父?師父呢?」
「估計已經去了吧,走...師兄,帶我也去看看。」張靈玉說道。
...
頃刻後。
田晉中的小院內。
老天師最早來到了小院之中,伴著月色,他看到了自家師弟竟然真的站了起來。
而在不遠處,原本應該被他約到房中的周風流,此刻有些虛弱的看著自家師弟。
「師弟...這,怎麼回事?」老天師開口詢問著已經站起來的田晉中。
眼前的田晉中,不光雙腳長出來了,雙手也長出來了,整個人的精神頭似乎都比之前好了一些...
「師哥,你來的夠早的啊。」
田晉中先是賣了會關子,隨後才跟老天師講述著今晚發生的事情...
...
想要知道田晉中身上的變化,時間線還得往前推移。
大概兩個半小時之前。
田晉中在小坤子的照顧下,來到小院透透氣。
這個小坤子是老天師安排,替代之前的龔慶來照顧他的。
小坤子推著輪椅,載著他在小院內轉了轉。
今晚月色正好,風也不是很涼,他坐在樹下,感受著夜晚的靜謐。
原本他在樹下坐一會就會回屋去,結果還沒等他被推回屋,一個讓他沒有料想到的人,突然出現在了他的小院之中。
而這個人...就是周風流。
在看到周風流出現在他的小院時,他還是挺驚訝的。
畢竟他這個小院的位置距離周風流今晚所住的地方還是有一定距離的。
「風流啊,你是有什麼事情找老頭子我吧?」
田晉中也不傻,周風流能在這個時間、以這個距離來到他的小院,肯定是有事找他的。
「田前輩,我確實有個事,我想找您幫我驗證一下手段效果。」周風流如此說道。
自從下午來到天師府,看見田晉中坐在輪椅的那一幕時,他的腦海里就想到了他新獲得的技能【復活吧!我滴愛人】。
根據技能的描述來講,他是能夠通過消耗大量的炁使得血肉重塑、重新生長。
之前在黃伯仁的身上,他僅僅用了這一技能的皮毛...而如今,他想要深度嘗試一下這手段的效果。
「驗證?」
聽到周風流的話,田晉中也是一時間沒有理解。
他尋思著,他一個廢人,怎麼能幫助周風流驗證什麼手段效果?
要是論起驗證手段,去找他那吃飽了撐的便宜師哥顯然是更好的...
「田前輩啊,如果有一個機會,讓您能重新站起來...您想試試麼?」
周風流見田晉中讓他找老天師,於是換了個方式問道。
「讓我...站起來?」
聽完周風流的話,田晉中微微一怔。
自從甲申之亂,他一身功夫被廢,手腳皆斷之後,天師府的人何嘗又沒有給他找過法子,試圖讓他的經脈恢復...然而皆是以失敗告終。
幾十年過去了,他早就已經習慣現在這副模樣,而如今面前的小輩竟然說,有能讓他重新站起來的手段...這讓他有些沒想到。
...
ps:日常求一切,各位義父晚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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