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士隱蔽在樹叢裡面,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黑影,只見黑影來到了16號別墅的圍牆外面,駐足而立。
本來是有要翻越過去的樣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遲疑了一會兒,忽然轉身往別的地方走去。
大士沒有輕舉妄動,只是悄悄地跟了上去。
只見黑影來到別墅圍牆的拐彎處,大士只能隱蔽在另一面牆後面觀察。
咔嚓~
地上應該是有一塊枯樹枝之類的東西,大士一個不注意踩在了上面,弄出了聲響。
大士以為對方已經發現了自己,來不及多想些什麼,立刻沖向了黑影,想要將之生擒住。
畢竟從一個列兵干到大士,需要十幾年的時間。
這也就是說大士經歷了十幾年嚴酷的軍事訓練,他對自己的身手完全有信心。
大士單挑四個普通人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是當大士撲上去的時候,黑影也動了,只聽黑影驚呼了一聲,就連忙轉身向先前來時的海灘方向逃竄。
大士見對方距離自己有點遠,30米左右的距離,追擊上需要一段時間。
便連忙端起了步槍,拉上了槍栓,喊道:「別跑,站住!不然我可就開槍了!」
黑影好似並沒有聽到似的,仍舊發瘋了似地奔跑。
無奈,大士瞄準了黑影,「砰」地開了一槍。
只見黑影刷地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大士得意一笑,可算是抓住你了。
就當大士把步槍背起來,興高采烈地上前去查看的時候。
只見黑影又瞪地一下子躥了起來,一瞬間就消失在了大士的眼前。
聞聲而動的警衛沒有用兩分鐘就趕了過來。
當大部隊對這邊包圍起來進行搜索的時候,早就連個影子都找不到了。
本來在睡夢中的王亮也被驚醒了,連忙過來查探情況。
聽完匯報之後,王亮暗暗高興,狐狸尾巴總算是露出來了啊。
「命令所有士兵脫掉鞋子給我搜索海邊,看看有沒有腳印。」王亮命令道。
讓士兵脫掉鞋子是為了避免士兵的鞋印同盜賊的鞋印混淆起來。
王亮知道這個海灘,哦,準確地來說是河灘的兩邊都是細沙。
雖然在零攝氏度以下有點凍住了,但是從上面走過,還是會留下清晰的腳印的。
只要認真找,肯定能發現得了。
果不其然,沒過十分鐘,就有士兵跑回來匯報了。
「報告,在海灘上發現了幾枚腳印。」
「走,帶我過去看看。」王亮連忙動身,這可是案子的重大轉機。
此時已經是夜裡的十二點了,冷風呼呼地吹,冷得不行不行的。
天黑呼呼的,要不是打著手電筒,根本身東西也看不清楚。
顯然這不是分析這幾枚腳印的合適時機,但是把幾枚腳印扔在這裡恐怕到了第二天一早肯定就遭到破壞了。
因為風太大了,吹得沙子到處亂跑。
難怪之前的所搜一直沒有什麼發現,原來是大風幫助盜賊掩蓋了作案的痕跡。
無奈之下,王亮只能讓蘇聯的刑偵專家出馬,把這幾枚腳印原封不動地從沙灘上挖出來,帶回去。
一是用作分析盜賊的體貌特徵。
二是留作日後的證據。法治社會是要講求證據的,在法庭上要有完整的證據鏈。
不然人家被告不承認自己做過案子,那也沒有什麼辦法。
很快,蘇聯刑偵專家就風風火火地趕來了。
有王亮的命令,他根本不敢耽擱。
這可是主席同志欽點的專案組的組長,擁有絕大的權力。
專家看了看腳印,便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箱子,拿出了幾種藥劑,混合之後,將之分多次倒入腳印以及四周。
反正前前後後倒了將近十多次,最後用噴火槍反覆地燒烤。
過來一會便小心翼翼地把腳印原封不動地給挖了出來。
看到腳印的完整程度,以及專家嫻熟而又巧妙的操作,王亮暗暗叫絕,人才啊!
腳印被送回到專案組所住的別墅內之後,當晚便開始了案情的討論。
這是沉寂了三天的重大發現,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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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亮趕到現場之前,就命令一名軍官迅速集合部隊,查點人數。
目的就是看看到底是不是別墅區內部軍人作案。
不過結果是一個人都不缺,全部都在。
不過王亮覺得這也不能完全排除不是軍人作案的可能性。
然後再看這幾枚腳印,從鞋紋來看,盜賊穿的是一雙新的布底鞋。
這種鞋走起路回來很輕巧,不想軍靴那樣容易發出聲響來。
顯然這不是蘇軍的裝備,因為在寒冷的冬天,需要面對嚴酷環境的蘇軍裝備的都是軍靴,無論官兵。
繼續觀察鞋印,王亮發現鞋底的斜紋有些粗糙,似乎並不是機器所制,而是手工製造的。
有了這些發現,基本上可以排除是別墅區內部軍人作案的這一可能了。
通過大士的一系列描述,以及刑偵專家對腳印的分析,可以得出一系列的結論。
1.案發身高在一米七左右。
這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發現。
因為俄羅斯人的平均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一米八高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而一米七,實在是太矮了,這是一個很明顯的體貌特徵。
很容易篩查出來。
2.年齡在20-30歲之間,接受過軍事訓練或武術訓練。
3.會游泳,可能配有潛水的器械。很有可能是莫斯科河流域沿途的漁民。
針對莫斯科河流域沿途漁民的這一分析,王亮有了更為深入的看法。
「你們看啊,案犯來去都是走水路,而且對水上的情況極為清楚。要知道水上是有巡邏艇的。我判斷案犯極有可能就居住在位於莫斯科河流域的這幾個村莊當中。因為案發的那天晚上,河流的潮向只有可能往這幾個方向去。」
說著,王亮在地圖上標出了三個村莊的名字。
這是案發當晚順潮方向的三個村莊。
如果案犯逆流而上,那廢的勁可就大了。
在寒冷刺骨的冰水裡面,王亮不相信案犯有這種忍耐力,能待那麼長的時間。